第15章
方泽挠挠头，他虽然平时爱闹也爱跟苟镜对着干，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理解苟镜此刻的关切，摆摆手，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还煞有其事地往乔青杨身边凑凑，挽着乔青杨的手，故意做出亲密的姿势，还给了镜头一个灿烂的笑脸，“这样怎么样？够给力了吧。”
苟镜挑了一下眉头，“还行吧。”
乔青杨一脸黑线，这是拿他当什么了！
双方显然在这个事情上达成了共事。
方泽摊了摊手，一副你看我没骗你吧的表情，只剩小姑娘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很想把两个人暴打一顿……
其实方泽并不是不想配合，可是乔青杨这个人正常起来一点儿也不可爱，跟他一张嫌弃脸实在没法儿作亲密状，方泽突然有点怀念起发疯的乔青杨，发疯的乔青杨除了一言不合就抱他，其实还算是挺可爱的。
方泽想起了昨天晚上乔青杨故意做鬼脸逗他开心，他就不自觉笑了出来。
“你盯着我笑什么。”
乔青杨看着面前的方泽，眼神带着费解，而方泽一回神就看到了乔青杨的嫌弃脸，十分扫兴地摆摆手。
“没什么，在考虑精神分裂症的伟大之处，还真能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格呢。”
乔青杨：“？”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方泽和乔青杨就算再不配合，扛着摄像机的妹子还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从苟镜把她带过来开始，她就没有停息过，方泽和乔青杨拍戏她在拍，两人歇场对戏她也在拍，就连两个人偶尔碰到一起去上厕所，她还在拍。
心疼小姑娘的敬业，可是一整天下来没拍到些什么东西，毕竟两个人私下同框的时候就没说过几句话。
收工卸妆的时候，方泽终于忍不住了，问妹子：“这位小姐姐你累不累啊？都跟着我们一天了。”
妹子抬起头，满脸丧气，“累死了，你以为我愿意拍啊！？”
“你没兴致还跟得这么紧？”方泽倒是有些意外，开始拍《小美人》后，化妆室和道具组的妹子一见他和乔青杨就眼睛冒泡泡，最开始方泽还以为是妹子们爱慕他们，后来才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群腐女在丫丫两人。开始方泽有点别扭，慢慢也就习惯了，甚至已经把全剧组的妹子都贴上腐标签，还有旁边一只瞪着大眼的腐男肖知然。
“你不是也来拍粉红泡泡的吗？怎么还不愿意了？”方泽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明白了方泽的意思，她撇着嘴角，“我是直女！一点儿都不腐的那种！”
方泽：“哈？”
方泽很意外，“那苟镜为啥让你来拍我们。”
妹子没好气说：“就是因为我是公司唯一一个不腐的大直女，苟总监才把我丢了过来！说是怕其他摄影师盯着你们看忘了正事，我觉得苟总监就是想要折磨我！”
方泽挑起眉头，“竟然是这样……”
很让他意外了。
这个妹子没说假话，她来公司一年多了，也在苟镜手下，名字叫姜莱，是个稳重负责的好姑娘，就是运气不好被派来干这档子事。她的内心是拒绝的，尽管其他同事十分艳羡。
方泽其实是个好说话的，听了姜莱的话摆摆手让她回家，“那你就不用拍了，今天拍一天也够你累的。”
姜莱扛着摄像机，“不行，苟总监说了，每天必须拍摄三个有爱的镜头，”随即姜莱又一脸绝望，看着面前两个各自卸妆毫无互动的人，“话说你们俩也忒气人了，正常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冷淡吧！还是你们真有一腿啊！”
方泽：“额……这个真没有。”
乔青杨转过头，看着两人的眼神：“……”发生什么了吗？
小姑娘不信，“平时也是谁也不理谁吗？”
方泽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对啊，不信你问他。”方泽指了指乔青杨，乔青杨一直低着头看剧本，从头到尾没抬头，他说：“是的。”
方泽抬起茫然的大眼睛，“刚才不是配合过了吗？”
小姑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是让你配合一下就完事儿，是要一直配合，你们俩最起码也要说说话，这么谁不理谁干什么？你们就当我不存在，用你们平时的相处方式相处。”
方泽看了一眼旁边仿佛另一个空间的乔青杨，再回头看向小姑娘，他很认真地说：“我们平时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啊。”
“狗子哥，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说话。”方泽举起了抗议的大旗，他本来就拒绝和乔青杨亲密接触，拍戏是没有办法，现在出了戏还要拍这种奇奇怪怪的视频，方泽自然而然带着抵触。
苟镜当然也有苟镜自己的理由，一部腐剧能拍好自然是最好的，但是想要得到腐剧之外的衍生利益，就要靠炒CP来完成。单人不容易火，捆绑推销更容易得到回报，这不苟镜刚刚在微博放了两张定妆照，单靠两个人的颜值和在一起的画面，就已经引起了关注。
影视公司的帅哥很多，每年都要不好新人涌入，但是想要红，就需要有个卖点。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的迷之CP感也会带火一对新人，当然这跟公司的推销手段也有关系，前者方泽和乔青杨已经有了，下面就需要配合推销，好让剧播出后，能有让看过剧的粉丝找得到的粉红视频。
苟镜一走，方泽就把手收了回来，端正地坐回自己椅子上玩手机，乔青杨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看剧本，可是一旁拿着摄像机的小姑娘不乐意了，她毫不客气地戳了戳方泽。
“你俩配合点。”
苟镜毫不客气地拍了方泽脑袋，“怎么就你事儿多！签约两年了，你都二十好几了，还不着急呢，再不火你就干不了这行了！醒醒吧小兔崽子！”
这是苟镜的真心话，虽然他有时不待见方泽，但是毕竟跟了自己两年多，能为艺人好的时候，也还是尽量掏心掏肺。
有后续才能吸引眼球。
这个道理乔青杨也明白，所以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提出了其他建议，不过显然苟镜需要更直接更贴近他们日常的视频。
两人总是在面对苟镜的时候能达成共识。
苟镜却不听这两个人的抗|议，反而叮嘱拍摄花絮的小姑娘，“尽量多拍，多拍点素材后面一块儿剪辑。”
“你们两个配合点，不是让你们把配合都用在怼我上，是配合拍摄，在镜头前尽量自然点亲密点，用适合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相处，当做摄像机不存在就好了。”
方泽撇嘴，“这么大个儿镜头杵在我面前，我怎么当不存在？”
这件事才是不存在的。
乔青杨了解这种手段，可是并不代表他愿意，毕竟拍戏已经够累的了，再专门有人拿着摄像机拍自己，离开了一个镜头进入另一个镜头，这种全程被监控的感觉太差劲，乔青杨不喜欢。
“苟总监，花絮的话可以直接截NG掉的镜头，不用特地找一个人来拍，这样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
方泽也连忙搭腔，“对啊，被一个摄像机杵着，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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