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虽然平时不正经，不代表方泽是个不敬业的boy，面对突然出戏的状况，他也觉得很抱歉。一旁的乔青杨也感觉到了方泽的不对劲，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没问题吧？”
方泽自言自语，也不像是回答乔青杨：“有问题，但是不太好说。”
……
这一场戏拍了七遍还没过，连着两场戏不顺畅，导演脸色已经黑到了底，剧务等工作人员也露出烦躁的神情。乔青杨没问题，是今天的方泽不对劲，不是卡在台词上，就是卡在眼神上，总之就是过不去。
乔青杨看了看周围烦躁的人群，又把目光放在了方泽身上，他双手拍在方泽的肩膀上，比平时柔和几倍的语气问方泽，“你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是这场戏过不了？”
“我……”方泽抬起头就对上了乔青杨的眼神，他的眼神真温柔，可是方泽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么温柔的眼神。
可是方泽总不能跟乔青杨说，我见不得你的眼神吧。
方泽推开了乔青杨，“不知道，让我先冷静冷静。”
方泽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平时插科打诨惯了，突然低沉就会让人格外想要关心，乔青杨就是想要关心的人，他拉住了方泽的手。
“不要想太多，别躲开的我的眼神，就想你自己是懵懵懂懂情窦未开的子棱，你遇见了一个很聊得来的朋友，不用纠结是什么感情，就是那么一个人而已。可是他今天要离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你不舍得但是又没有留下他的理由。”
乔青杨又拍了拍方泽的肩膀，“记住是这种感觉就行。”
乔青杨怎么会觉察不到方泽在躲他的眼神，每当碰到他的眼神就会出戏，他只是不知道原因而已。
方泽因为乔青杨的话微怔，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不但理解自己的人物，对子棱这个任务也如此了解，自己的失神跟乔青杨的敬业比起来，真的是太丢脸了。
方泽挠挠头，“我知道了，会丢掉乱七八糟的想法的，不过乔青杨……”
说到一半，方泽抬起头看向对方，在心里纠结了那么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乔青杨，你今天晚上有时间的话，到我房间来一趟吧。”
乔青杨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方泽为什么突然约起了自己，可是导演那边已经喊开始了，他也不好细问，就点点头答应了方泽。
摒弃了胡思乱想的方泽，果然很快入了戏，就像乔青杨说得那样，只要想象自己是子棱就行。
拍摄顺利起来，这一场戏在所有人烦躁不看好的时候，方泽像是突然变身成为子棱，眼神中带着那股子懵懂与清朗，简单的台词，却看到双方浓情的眼神戏。
这场分别戏拍得格外有感觉。
本来有些放弃心理的导演也眼前一亮，爽朗笑了一声，“过！”
片场的气氛这才开始慢慢回暖，又活跃起来。
因为后面基本都是两位男主的戏份，两位又特别投入，以至于本来可能拖到半夜的拍摄，还不到十点就收工了，所有人的心情都挺不错，只是一贯最欢脱的方泽心事重重。
肖知然也发现了方泽的不对劲，卸妆的时候凑到他身边，“师兄，你今天仿佛换了个人设啊？”
方泽白了他一眼，“一边儿玩去，别打扰我思考宇宙大事。”
肖知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宇宙大事？你要变身奥特曼吗？”
方泽瞪眼眼睛，故作认真，“是啊，你怕不怕！”
肖知然配合地抱紧双臂，“吓死了呢。”
方泽切了一声，“无聊。”
尬聊的场景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变得安静下来，乔青杨一进来他们两个就不说话了。一个是因为被警告过，可不敢在家教严的乔大大面前勾搭方泽，一个是因为还在想着自己的宇宙大事，宇宙大事主人公出现了，他当然乖乖不说话。
乔青杨瞧着这两个人，倒也没在意，随口说了一句。“卸完妆一起去吃夜宵吧。”
肖知然：“哈？”
乔青杨居然主动约饭？
方泽：“哈？”
你不会要去喝酒吧！？
这次乔青杨台词还没说完，导演又喊了停，直接站起身来盯着方泽看，“方泽！我要对视！对视懂吗？你低头干什么，你要看着魏王的脸，眼神到位！OK？”
方泽挠头：“导演对不起，我……我再来一遍。”
“第32场2次，开始！”
乔青杨的手又轻轻抚上了子棱的脸颊，温柔地说着台词，“我要回家一趟，家里有人在闹事，等我处理过后，就回来……”
“卡！”
子棱眨了下眼睛，透着一股子天真懵懂，“那……那你还会回来吗？”
魏王抚摸过子棱的脸颊，此时他不舍的眼神中有多了一抹温柔，声音也温柔了几分，“我要回家一趟，家里有人在闹事，等我处理过后，就回来见你，好不好？”
乔青杨的台词功底好得过分，随着他表情的变温柔，声音也温柔下来，可是说到“家里有人在闹事”的时候，又微微顿了顿，有些踌躇，等到最后就又完全变柔和，让人听后不自觉变得软塌塌。
乔青杨一脸费解：“……？”
那边导演已经喊着再来一次，两人也没空闲聊什么，摆好了站位。
“卡！”导演没办法只能喊了卡，对破坏气氛的方泽明显不满意，“方泽你怎么回事！？说台词啊，你愣着干嘛！”
方泽找回了思绪，他赶紧转头看向导演，赔笑：“对不起啊导演，对不起各位，再来一遍吧。”
监视器里导演都柔和了几分，不得不说乔青杨是天分型演员，抓住了人物的精髓。导演很看好这场戏，本来可以一气呵成完美完成的一场戏，转到到方泽的时候，却卡了壳。
方泽愣在了原地……
一条光线明亮的小路上，前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后面站着乔青杨饰演的魏王，一身黛墨色古装的魏王器宇轩昂，只不过他的眉头带着一点愁，看着面前的清朗少年，有想说却说不出口的复杂心情，最后只简单说了一句。
“棱儿，我要走了。”乔青杨的声音低沉，此刻的他就是魏王。
看着这么温柔的魏王，他愣住了……
方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到魏王温柔如水的眼神，突然想起了前几天乔青杨发疯的时候，对着自己的那个眼神，跟这个眼神一模一样，那天晚上乔青杨也是喊他棱儿……
方泽脑子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惊得自己都愣怔在原地。
不知道是道具组出了点状况，还是现场打光有问题，第一场戏拖沓到下午才拍完，所有人都有些紧绷，也都明白今天会要很晚才能收工。
拍第二场戏的时候现场气氛很低沉，每个人都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别说像平常一样说笑，就连说话的都很少，脸上纷纷挂着疲惫。方泽也很懂事的没再闹，等道具组把景布置好，灯光打好之后，立刻进入了拍摄。
现场安静也有一个好处，演员能不受干扰，更快的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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