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打拼的十多年

戈登温和地劝阻道，“你当然有喊律师的权利，不过我们只是想和你聊一聊，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啊，戈登警探这样说的话，我就放心了，”叶乔靠在椅子上，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在那张青肿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可笑。

“可是，如果只是聊天的话，你问我几个问题，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戈登弯下腰，亲自地给叶乔带上了测谎仪，不曾想，女孩竟然趁此机会偷偷地塞了一件东西给他。

这是...千纸鹤？

在这种情况下，叶乔为什么要塞一只千纸鹤给他？

戈登一头雾水。

但是，戈登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件不应该让德瑞克知道的事情。戈登垂下眼皮，不动声色地将那只千纸鹤藏进口袋里，打开了笔记本。

测谎仪被打开了。

测谎仪，事实上，是一个能测量多种生理反应的仪器，和“黑魔法”不一样，测谎仪并不能直接判断“谎言”本身，而是只能检测到心理受到刺激时，各项生理参数的变化。因此，为了让测谎仪工作准确，测试开始的时候，往往必须问一些已知的、必然真实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戈登问道。

“叶乔。”女孩只用了两个字回答戈登的话，紧接着，她提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警官，快8点了，你们都不用下班吗？”

“干你什么事？！”德瑞克似是被这个问题激怒了。

“我回答了您的问题，您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叶卡眨了眨眼睛，对着戈登说。

“通常来说，我们5:00就下班了，只有像我这样没有家的人和特别专案组的警察才会加班。”戈登笑了，温和地回答道。“那么，叶小姐，你是如何来到哥谭的呢？”

“坐飞机。”叶乔又接着提问，“那么，以哥谭警局的工作效率，大晚上11点去抓一个嫌疑犯，是不是有点太拼了？难道着已经属于专案组紧急事件了？”

不，伊丽莎白的谋杀案并没有被成立专案组，戈登想，可是这话他没法开口。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德瑞克不耐烦地回答。

“郁金香花园的抢劫杀人事件，一直到晚上都没人处理尸体；而一件一个月前发生的凶杀案，你们却出动了两辆警车，半夜三更去别人家里绑架老太太，这该有多么尽职呀？你们局长有给带队的警官升级吗？”叶乔冷笑道。

德瑞克脸色铁青，戈登急忙想要打个圆场，“叶小姐，警察的工作就是这样不规律的，该换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了...”

“如果这都是很平常的情况，”叶乔激动地用手支起身子，向德瑞克怒目而视，“那你们又为什么要给浑身是血的我换衣服呢？出于怜悯？我头上的伤难道不够严重吗？为什么不把我送去医院，而要挣分夺秒地审讯我？怕我逃了？还是想灭口？虚伪的...”

叶乔的话还没说完，德瑞克便狠狠地把她的头摁到了桌子上，“闭嘴！好好地想清楚你的身份！”

血从叶乔头上崩裂的伤口流出来。

“德瑞克！”戈登急忙把德瑞克拉出审讯室。

“怎么，你想包庇犯人吗？！”德瑞克甩开戈登的手，暴躁地指责道。

戈登好声好气地劝道，“你不要意气用事，这个女孩身上有很多疑点。”

德瑞克瞪着眼睛，喘着粗气，“戈登，你是真的想查这件案子吗？”

戈登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德瑞克的眼睛，认真地说，“是，我会找出真相的。现在，请你离开这个审讯，要不然，我会对这起事件写书面报告的。”

德瑞克指着戈登的鼻子吼道，“你会连累所有兄弟的！”说完，他气急败坏地走了。

“兄弟？”戈登想，“在哥谭警局，有谁当我是兄弟呢？”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小警员尼格玛突然请求道，“戈登警官，让我也一起审讯吧，我想学习一下审讯技巧，我还从来没见过测谎仪呢。”

戈登沉默了许久，但他对这个很会看眼色的小警察有印象，便点了点头。

审讯室里，叶乔早已起身，她弓着背手伸得老长，似乎在翻看着戈登没有拿走的案件报告。

戈登一个箭步上去，拉开了报告书，“叶小姐，你不能看这个。”

叶乔的脸上带着嘲讽，“警察竟然怀疑科尔太太在开（ji）院？要有多弱智才能编出这种理由？”

尼格玛警员也笑了，“叶小姐，你这样讥讽警察是要吃苦头的。”

叶乔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反诘道，“我好好说话，不是也吃了苦头么？”

尼格玛语结。

叶乔直直地看着戈登问道，“伊丽莎白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她是被打死的吗？”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她身上有什么样的伤口？”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我刚才给你的那个东西，你看了吗？”

戈登明白，叶乔指的是她暗中塞给他的那只千纸鹤。

当着三人的面，那只千纸鹤被小心地拆开摊平，最后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悬赏十万美金的寻人启事。

戈登冷汗淋漓。

“你从我桌上拿的？你想干什么？！”戈登愤怒地质问，一瞬间，他甚至想把德瑞克叫回来......可叶乔的下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熄灭了他全部的火气。

“我拿走这张悬赏是因为，我知道这个女孩在哪里，”叶乔冷静地说，“她化名爱丽丝，之前就住在科尔旅馆的205号房。”

戈登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不过，戈登警官，这个故事还不急。我跑不了，不是吗？你不妨先让我看看卷宗，我想知道伊丽莎白到底是怎么死的？”

在戈登的默许下，叶乔接过了案卷，开始阅读。她一边翻着书页，一边给戈登和布洛克讲着她的猜测：

“假如科尔太太确实是在经营一个（ji）院，那么女孩应是贵重资产，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老鸨才会舍得舍弃贵重资产呢呢？逃跑？偷钱？还是客人玩得太起劲不小心弄死了？可是不论哪种情况，伊丽莎白都不符合，她既不是被殴打致死的，身上也没有受到□□的痕迹。大腿上的浅浅的勒痕，在我一个女性的眼光来看，不像是什么sm道具，倒更像是穿过长筒袜留下的痕迹。”

戈登点头赞同，这也是他起初的观点。

“我听说还有别的年轻女性的失踪案件？你们既然把这些案子都串联在一起，想必是有共同之处吧？”

“这些失踪的少女，死的时候，身上都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白色连衣裙...”戈登解释道。

“...好像是睡衣。”两人异口同声。

“那么，我们先把这个放在一边，给我讲讲第二个和我有关的案子吧？”叶乔转移了话题。

“听说你在郁金香花园餐厅打工？惨案发生的时候你去上班了吗？为什么你没有报警？”

“我是黑户啊，警探，我怎么报警？”叶乔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薇薇安去上班了吗？”

“她也去了。凶杀案之后，我们一起离开的。”

“另外，据我们调查的背景，这个抢劫嫌疑犯从无前科，连□□也不是他的，只是个老老实实的货车司机，没有外债，家境平凡，怎么想都不可能抢劫杀人。你和薇薇安，谁认识他？”

“抢劫犯被人栽赃？难道他的家人被绑架了？”测谎仪表明，叶乔的疑惑不似作假，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他的家人毫发无伤。”戈登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而且事后，拆迁款也确实不见了。分析现场的四具尸体......”

“等等，停一下，有四具尸体？！”叶乔惊讶地起身，她的表情很坚定，“不可能是四具尸体！现场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确实是四具，抢劫嫌疑犯的尸体和中年女性尸体倒在前厅，一具年老男性尸体，倒在厨房，一具年轻男子尸体被冰在冰库里，DNA测试证明他正是老提摩西的儿子...”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警察局长亚历山大、德瑞克警队，和几个武装刑警，粗暴地推开了。

“好了，戈登，”警察局长亚历山大挥了挥手，“你不应该再问下去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是局长......”戈登试图拦在叶乔身前，却被武装刑警推开。

“什么都别说了，戈登，你该下班了。”

德瑞克和亚历山大局长合力，将戈登和尼格玛推出了审讯室。

从缝隙里，戈登愤怒地看到，刑警们将女孩摁在审讯桌上，皮靴踩着她的右手，将她的指纹印在一把□□上，并将那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叶乔的脑袋......

而叶乔的眼睛...

惊慌而平静，愤怒而悲伤，认命而又不服输.......这些情感在她的眼睛里矛盾而又统一。

穿透人群，她拼尽全力对戈登喊出了一句话。

“儿子，是那个儿子，他还没死。去救爱丽丝！”

“叶乔！！！”戈登大吼着想要摆脱束缚去救那个女孩......

突然，一声巨响。

警局一片漆黑。

戈登的想法与德瑞克不一样。戈登对琳达·科尔并没什么兴趣，他只对叶乔感兴趣。短短一个月，她身上竟然深深地牵扯四起命案，这个密集程度，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假如这个少女不是凶犯，她也必然认识甚至协助过真凶！而戈登，作为一个警察，他一定要阻止这些邪恶的狂徒继续犯案，还哥谭一个平安。

怀着完全不同的目的，两人暂且达成统一意见，带着测谎仪回到了审讯室。

“警官，我可以带测谎仪的。”叶乔迅速地回答，断了戈登和她自己的后路----她仿佛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

戈登和德瑞克走到审讯室外，商量了起来。

德瑞克是希望这个案子早些了结的，他想证明这件几件案子都和琳达·科尔有关。他似乎认为，只要叶乔开始回答问题，这个年轻的女孩一定会露出破绽，能被用于法庭举证。

戈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叶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到底是怎么到的哥谭？为什么系统里完全搜索不到你的资料？”

德瑞克则继续凶狠地威胁着，“快从实招来！你是什么身份？你和那个在逃的犯罪嫌疑人约瑟夫是什么关系？你知道琳达·科尔的罪行吗？！”

德瑞克的问题有着非常明显的导向性。

戈登心头咯噔一下，感觉自己好像主动地踏入了某人的语言陷阱......可当德瑞克想要掀桌的时候，他却又把他拦了下来。

戈登想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那万一你完全为了套情报而话胡说八道......”

此刻，辩护律师是警察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人。

戈登与德瑞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明显到，戈登都忍不住，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叶乔看看戈登，又看看德瑞克，轻蔑地笑了一声。

“距离我们上次相见才过去了一周吧？乔，我可以喊你乔吗？”戈登温和地问道。

“6天。”叶乔不再是一副不搭不理的样子，她眯着眼睛，打断了戈登的套近乎。

德瑞克额头青筋爆起，一拳砸在叶乔面前，“快回答问题！”

可这对叶乔来说，好像只是一个表演低劣的把戏，丝毫激不起她的兴趣。

叶乔挑眉，面朝戈登，问道，“警官，不是说‘协助调查全凭自愿’吗？我是犯了什么罪行，怎么一上来就审讯我？你们想要起诉我吗？你们有逮捕令吗？难道我已经是犯人吗？那我应该可以叫律师吧。”

和上次遇见不一样，叶乔的目光是带刺的。

她左边的脸肿了起来，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脖子上系了一条不搭调的丝巾，身上穿着的衣服有点眼熟，好像是女警的制服。

德瑞克警队退到副座上，把主要审问席让给了戈登警官，戈登便拿着资料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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