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的剑

衙门里坚持说这是自杀，通过他们的调查，事实明显，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赌坊里说是出于人道，给了些丧葬费。

然而村人，特别是玲珑的母亲，怎么也不信老李会去赌坊。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萧亦然坚定说道:“我与你站在一起。”

……

两人赶到县城衙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衙门前，两个硕大的石狮子威武雄壮。

衙门大门早已禁闭。

两旁站立这两个衙役，手中握着长枪，冷眼看着门外的人群。

村人早已经疲惫不堪，歪歪扭扭的坐在门前，说着闲话。

人群的最前方，靠着门口，摆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有块白布遮着，从露在外面的两只脚来看，布的下面应该是个人。

木板的一边也坐在一个妇人，神情萎靡。

玲珑快步跑过去，喊了声:“娘！”

那妇人这才扭过头看来，看到玲珑，竟似有些恍惚。

……

在这门前，这些人已经喊了近两天冤了。

衙门里，却以他自杀为由，要求尽快离开，不然，过了明天可是要武装轰人了。

大家以这种方式抗议。

虽然开始引起了一些民众注意，但听到死者是赌钱输光了，撞墙死的，也说了些冷话。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输不起就不要进去。”这样的议论多了，更没人在意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玲珑安慰着自己的母亲，萧亦然却向一人走去。

那人就合身坐在地上，头发花白，干瘦的脸上有不少纹路。

坐在他旁边的众人都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与他闲聊的神态里都有些恭敬。

萧亦然走到他的身边，长长一揖，说道:“这位先生，在下有事请教。”

那老人看他一眼，见是与玲珑一起来的，右手伸出，示意他不要客气，坐下说。

萧亦然也盘膝坐下。

“先生想必知道些事情，能不能和我说说。”

“几天前老李在林子里打猎，不知捡到个什么宝贝，和李氏说要来县里看看那东西的价值。结果隔了两天，老李也没回去，这与常理不合，李氏感觉不对，就来寻找，几个他常去的朋友家里没找到他，后来县里流传有人撞死在赌坊外面，她也去看了，结果你也应该知道了。”

老人说的缓慢，萧亦然也听出点什么，只是中间有很多不解。

“衙门里怎么说！”

“自杀。不管！”旁边有人气愤的说道。

这事儿，萧亦然遇到过，云台坳村人被屠杀，地方上不也没人理会嘛。

“官方看样子是靠不住。”萧亦然道:“这样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先生能不能先带他们先回去？”

老人旁边的几人有些惊讶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说。如果不是看他与玲珑走在一起，只怕立刻就有人上来捶他一顿。

老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如今死者已矣，入土为安！”萧亦然面色平静，“先生如果相信在下，就请主持大局，让大家先回，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四周一些人面面相觑，衙门也是这样的口吻呀！

老人沉默片刻，慢慢站起身来，那双昏浊的眼睛盯着萧亦然，良久，他慢慢说道:“我们走！”

话却是说给众人的。

众人也跟着起身，更多的却是去劝说李氏。

对于一个刚刚丧偶的妇人来说，她此刻那还有自己的主意。

玲珑静静的看着萧亦然，面色苍白，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坚定的信任。

对于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云台坳村人被屠，官府没有作为，那会儿的他认了命，原因无他，那会儿他还小，是一个修为被废的人，想做些什么，也无从下手。

如今的萧亦然在次看到这样的事，心里无由的激起一股义愤。

他要留下来查查看，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众人抬着老李的尸体，一个个离去，萧亦然握紧了拳头。

萧亦然一路上见她沉默不语，想说些话，冲散一下她心中的悲愤，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良久，他轻轻道:“玲珑，你有什么计划？”

“没有计划！我只想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父亲一向开朗乐观，也从来不赌，我不相信他会去赌，更不信他赌输了银两就会自杀！”玲珑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萧亦然，“你会帮我吗？”

所以杨婶回来了，她想着通知在这附近圣光宗修行的玲珑，以期她能见父亲一面，并且查一查这其中蹊跷之处。

一路上，玲珑铁青着脸，对这个爱笑的女孩子来说，这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玲珑的步伐很快，有不弱的轻功底子。

杨婶望着一直静静站立在玲珑身后的萧亦然，“你一定要给玲珑她爹做主啊。”说着扑通就跪下，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知道你是圣光宗的仙人，你一定要帮帮他们啊。”

萧亦然赶紧扶她起来。

一边的玲珑却是楞在当场，“我爹出了什么事！”

这是两天前发生的事情。

在药园，萧亦然已经知道，赵国对于死人，讲究入土为安。

“报了官，衙门里查了，说是老李在赌坊里输光了银两，一时想不通，在门外撞墙了。我们一起一合计，这里面只怕有些问题。”杨婶如是说。

于是村里人都去了县衙要求给个说法。

“你爹死在县里了……”

“什么……”玲珑被这突然的消息击的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玲珑紧紧抓住她的手，焦急说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

……

不得不说，这大赵帝国的民风还是淳朴的。

玲珑的爹，村里人都叫他老李，并不是说他有多老，不到四十的年岁，而是他面相有些老。在县城里出了事，举村十多户人家听到消息，全部赶往县城，为他声讨公道。

“杨婶，怎么了？”见到邻里杨婶的样子，玲珑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杨婶拉着玲珑的双手，看了眼萧亦然，见他穿着也是圣光宗的服饰，这才松了口气。说道:

“我刚刚从县里回来，还想着去圣光宗找你，没想到你回来了，这就好，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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