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万物皆空

“这个”

老猿顿了顿，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苦笑一声，：

“大王不妨去问问夫人，她应该知晓”

“那是因为，大王，你的心，依旧没变”

“变了我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孙悟空了，现在的我，叫箫陌”

他说着，垂下的头，再无之前那种敢战天庭的傲气。

老猿也笑笑，没有言语；

二人看着远处的风景，皆沉默了一会，他又问，：

“如果我不想再战，不想反抗天庭了，你觉得，这样的我，还配当你们的大王吗？”

“大王依旧是大王，不管过了多久，您依旧是我们的大王。”

“”

箫陌没有再回话来，老猿也渐渐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过了一会，陶雨绮手里捧着很多的竹筒，来到了树下，远远看着树边的他，那人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此时，天际似乎也被这桃树上的果子染红了一般，泛着片片橙红，夕阳也逐渐隐逸在了云彩深处。

被赤色光辉圈出的他，独自坐着，似是有些悲怜，陶雨绮便走了过去，递着水，：

“喝点水吧！”

“好。”

他对她笑笑，拿起竹筒喝着，这水很冰凉，却很甘甜，仿佛是几百年花果山的泉水一样的甘甜。

老猿说的没错，这丫头真的很不简单；

箫陌揽着她，看着在夕阳下美不胜收的花果山，温柔的说着，：

“我们，该离开了”

这句话，不知道箫陌是说给怀里的人听，还是这个变成了人的美猴王，在跟他的故土告别呢？

又是夜色，他们二人撑着竹筏，再次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个重生之地。

星空依旧璀璨，被黑夜笼罩的花果山，更是神秘的很，那里曾经是天地最强者的故乡；

如今，只是一座空山

她捧着红红的桃儿，坐在他身边，这桃子很大，她都有些抱不住，是花果山上最大的一个。

看着花果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箫陌更抱紧了她，心里的空寂，在折磨着他；

从此，他的身边真的就只剩她了。

忽然，他想起了老猿的话，看着她问，：

“它们会去哪里？”

“谁？”

“花果山上，那些已经亡去的生灵。”

“哦它们会去轮回，下一世投胎，我想如果它们对这里的执念够深的话，机缘巧合之下，一定可以再回花果山的！”

她轻笑着解释，又咬了口怀里的桃，脆甜的很，递了过去。

箫陌看了她一眼，便吻了过去，将她嘴里的食物全数夺走，笑道，：

“很甜”

陶雨绮又憋了气，继续咬桃子，花果山上的水果，真的很甜；

被他强行喂过之后，她也喜欢上了这种味道，且发现，原来水果蕴含的灵力，比要叶子要好上很多倍。

虽然本是同根生，但，就同箫陌一般，该咬的时候，她也不会含糊。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

“为什么花果山上的植物，会生长的如此快？”

“因为水润万物，给了它们灵气，唤醒着它们，地泽众生，给予它们养分，只要有足够的灵力加水源，我只要稍稍用的灵力导引它们，它们就能无限生长”

“听不懂”

“万物有灵，而天，与地，就是万物灵力的来源，天赠与水，水泽万物，土地有灵，灵孕众生，就是这样。”

“还是听不懂，别打哑谜了好不好！我最烦你们这些大道理一堆一堆的人了！”

看他有些怒了，她又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简单来说，水是养分，地也有养分，只要养分充足，花草树木，就能够以奇迹的方式生长，而这种养分，就是灵力！”

“哦”

箫陌点着头，似懂非懂，转而又问，：

“是不是所有死了的生灵，都要去地府轮回？孙悟空当年毁了生死簿，现在这些猿猴，还能投胎吗？”

“呵呵～”

听他的担忧，陶雨绮笑出了声，：

“天地万物，皆有因果，如果他这么轻松就能毁了生死簿，那世间轮回早就乱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样告诉你吧！其实，生死不归地府管，他们只负责维持人界生灵的秩序，压根左右不了他们的生死。”

“为什么？地府阎罗不是最大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人界生灵的生死，皆由地府管，那地府那帮家伙的生死，又是谁管？”

“这”

“还有天庭，还有那所谓的西天，他们的生死，又是谁来管？”

“你什么意思？”

箫陌有些不明所以，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

难道西天的如来，不是已经超脱生死的吗？

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玉帝，所谓的神佛，他们不是也长生不老的吗？

陶雨绮咬着桃儿，看着天空的星，感慨万千的说着，：

“这生死本就有命数，没有谁，是真正超脱生死的，不老不死只是幌子，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为什么这么讲？”

“神是什么？拥有比常人高的灵力，就是神了吗？佛是什么？满嘴大道理，说些四大皆空，功德圆满，就是佛了吗？”

她的话，他听不懂，只能安静的听她讲述；

“万物都有生死，他们总说自己已经超脱生死，不依旧是在生死之内？

遇到一个比他们强大的，不还是一样会死会伤，这就是生死！

所谓神佛，他们只是在用自己强大的灵力，来控制世间，佛说无欲责刚，若是无欲，为何还要掌管西天？

为何还要四处游说？说些普度众生的话，来收集信仰，这不就是欲吗？

神言，苦心修行，终有一天飞升，从此长生不老，然，他们镇压妖魔，坐享天宫，统治六界，这不也是欲？

天下万物的生死，是由天地因果来定，不是强者决定，可当这世间的生命体，有了智慧开始，这一切，就变了

西方如来，自称为佛，还说凌驾于万物之上，超脱生死，还言要传播佛理，教化众人；

然，起因只是神族的崛起。

神族在人间散播信仰，玉帝建立天庭，统治六界，如来觉得自己的权益受到了挑战，便也建立佛教！

地府阎罗，见生死都要经过他的手，便被控制，建立了那掌管生死的阎罗殿。

然这一切，只是出出丑陋的闹剧罢了。”

话尽，箫陌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原来，在这些年里，他心里所有的委屈，她竟然都能懂。

陶雨绮看着他，又咬了口桃子，任他欢笑；

她觉得，她只是说出了自己认知的事情，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不管面对什么，都只有面对，才能解决。

可，如果几百年前，他箫陌

不，如果他孙悟空也能想明白，便不会苦闷了这么些年咯。

欢笑过后，他又有问题，：“既然你知道，西游只是场闹剧，为何你还如此想见那齐天大圣？”

“因为他敢挑战，当世人都被谎言蒙蔽，就只有他一人，敢去挑战，我觉得他很厉害！”

“是吗”

听她说的，箫陌不好意思的垂下可头，其实这么些年，他看的还没有她看的明白。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有她，从此以后，他将不再孤单

箫陌点了点头，又转头愧意的看着它，苦笑着问，：

“如今我已是这般模样，你竟还认得出，哈哈哈哈！”

老猿捋了捋下颚上的胡须，像极了人界的智慧老者，赞叹道，：

“大王可谓是好福气，能找到这样一位好夫人，这夫人的身份应是不简单，大王可要好生把握！”

“嗯”

然而，箫陌其实只是想支开她，与那老猿猴再说会儿话

高大的桃树之下，他伸手触摸着树干，回想起了在这些树上玩耍的日子，是那样的逍遥。

如今，花果山是重现生机，可

“夫人？”

他看着它，嘴里若有所思的念叨，似是一时间还不习惯听到这样的称谓；

“那姑娘洗清了我等身上的怨气，此后，我等生灵皆可再入轮回，转世投胎。”

“可是，那地府的生死簿不是毁了吗？你们早已不受地府阎罗管教，又能去何处投胎？”

物是人非。

这山上，再看不到猴子猴孙的身影了，更看不到那番热闹的景象，从此，这里便就是一座空山了。

另一边；

婚嫁之礼行过之后，箫陌说是让她去找淡水，自己要采摘果实，准备离开这里，继续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你说的投胎？指的是？”

箫陌问着。

那老猿咳嗽一声，继而回答，：

陶雨绮在山上继续转悠，现在正是瓜果絮结的季节，成片的树梢上，都挂满了青涩的果实；

她顺着小溪往下走着，那嫩绿的草地很软，也很湿润，清风吹来，附带着万物的灵气。

这样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花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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