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第一部挣扎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着，这时几名护士往楼层走道走来，“你说昨晚怎么那么多人重伤”。

“是啊，基本全部重伤，而且都是鼻子，肋骨，胳膊腿的，还有一个下半身都被切了”。

“是吗？下半身，那以后可就瞎了”。

“韩指导员，昨晚所长说啥了”？

“没啥，除了天一池老板其他没有什么油水，所长说做做样子吧”

“哦，也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的流浪儿，查了几个月也不知道她们住哪”？

“又不死人，我们还是老实点，少招惹他们。这些小孩比黑社会还狠，你看昨晚全他妈重伤”。

“上次耿强案件，我们查了那些小孩住平价店后面一个民房，十几人住一个不到10平米的房间”

“他们以前住的地方那位房东好像被耿强的人打了，结果上个月病死在医院了”

“嗯有这事”

“可惜耿强跑了，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也没在，还无辜牵连不少人，连消防卫生局的都跟着倒霉，特别卫生局的那位，你是没看见那手被开水烫的”

“我乖这些小孩，可惜我们现在出勤只有警棍不像大城市出门不是电棍就是枪的”

“没事，听说明年上面就会给市辖区每个所配些电棍，到时候出勤巡逻我们也不怕了”

......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听到这里，装鬼看望亲友，去了另一头消防楼梯口的一间空病房，结果里面是一间临时摆放药水和器皿之类的医用品，他估计这是个护士站临时小仓库。他打开门望了望，见没有人，又回头看了看走道。迅速在房间找到一些阿莫西林和头孢消炎药，一共18盒，他一盒也没有留下，临走时还顺带拿了4瓶消炎水，和10几卷纱布。然后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后，其他人问他哪来的这些东西？他没有回答放下东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家，弄得屋里人一头雾水。

他出了院门，直奔平价店而去，很快就到了陈述以前住的地方。他慢步走到楼底那家卖水果的商铺，“请问这楼上的房子出租吗？师傅”。

“租房子吗？”

“嗯”

“房东上班了，现在没有人”

“哦，他们家就没有老人或者其他人在家吗？”

“以前房东的父亲天天摆摊卖杂货，可是前几个月，楼上那些流浪儿，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先是召来了警察，后是晚上又来一群小混混，结果把老人一家爆打一顿离开了，老人受伤送往人民医院救治。后来一直就住在医院，结果上个月老人过世了，那些警察就是饭桶，一个也没有抓到。这他妈的什么世道。你啊要租房子晚上来看看”

“哦好的谢谢！”

回到家门口的他，始终没有进去，内心无比的悲痛，如果不是他招惹耿强，老人或许不会有这结果，他依稀记得陈玉玲他们提起过老人，

那时他们还没有住的地方，每天都是靠捡一些饮料瓶或者垃圾之类的卖钱换来一些零钱，买些吃的用的。一天他们来到平价店捡废品，一位老人在搬货时不小心滑倒了，他们几人扶起老人，接着又帮老人把货送到了摊位上，老人一阵感谢，在听说他们的故事，老人慷慨的提出愿意免费让他们住在二楼仓库旁闲置的房子，条件是每天帮忙把他杂货送到摊位上，晚上在帮忙收了。

他们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毕竟有了住的地方，就不用冬天住在农村的草垛了。

可是因为他们，老人却惨遭毒手，他恨那些混混，也恨该死的警察，如果不是他们透露，耿强怎么知道他们住在那，那地方可是基本没有什么混混活动，他更恨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老人的遭遇让他内心恨意猛升，他握紧了拳头，全身发力，“咔咔”骨头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

“哥你干嘛呢，伤口挣裂了，玲姐，玲姐”

“你怎么啦？你眼睛怎么红啦？”

他没有理会她们，刚打算离开找个地方安静安静时。高远黑子他们回来了，陈述背上背着阳阳，黑子在后面撑着，他急忙冲了过去，从陈述背上接过阳阳抱在怀里，“怎么啦？”

“哥，哭晕的，她母亲过世半个多月了”

他把阳阳放在自己的床上，盖了盖被子，转身走到了院子里，他能想象，阳阳在听到自己的亲属亲口告诉她母亲病逝的消息后的表现。她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是何等的悲伤。

他转身回屋从床头柜上抽了一根烟点燃，看着阳阳憔悴的脸，他愤恨地一拳捣在旁边的墙面上，“咚”又是一个窟窿。

“你干嘛又发疯”，送午饭回来的朱红芳，咆哮的望着他，赶紧丢下手里的饭菜，找来纸帮他擦了擦拳头上的血，陈玉玲拿来了消炎药水，其他人表情落寞的看着他和床上的阳阳。

估计是芳姐的声音太高了，阳阳醒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把阳阳搂在怀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或者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舒服点。

所有人都试图安慰她，但是却根本没有效果，反而让阳阳哭的更加伤心，更加悲痛。饭菜就摆在桌上，可是却没有人吃上一口没，所有人都围在他和阳阳的身边。

“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趟阳阳家给伯母磕个头吧，然后回来再去公墓一趟”

“去那干嘛哥”

“你们的以前房东过世了”，他把他今天打听到关于他们以前房东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日他祖宗”，陈述一下子掀翻了吃饭的桌子，这张桌子昨天刚被他亲手折磨一遍，好不容易修好，这下被陈述掀的彻底报废了。认识陈述这么久，他还第一次听到陈述骂人。可以想象陈述内心的愤怒。

可能陈述的反应太过强烈，吓得阳阳停止了哭泣，只不过搂着他的脖子更紧了。

大家都没有心情吃饭，朱红芳无奈的陪着几个女孩收拾一下房间，去上班了。

阳阳始终保持着搂着他的动作，其他人傻傻地站着，相同的是，每个人眼里都流着泪水，只不过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房间静的可怕，连他都感觉毛骨悚然。

两个小时后，他打破了僵局，他把睡着的阳阳轻轻地放在床上，可是阳阳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他无奈又从新的抱起了她，他小声的吩咐丰倩和王方强他们出去买点吃的。

晚饭大家吃的和下午时一样少，都没有什么胃口，“阳阳母亲的过世，而阳阳没有看母亲最后一眼，相信她母亲比她还遗憾”，她摸着阳阳地头郑重的向大家说道：“你们以前的房东也是因为我们，才被耿强的手下所伤，最后带着遗憾和惋惜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希望你们记住今天，从今天起，犯我狼族者强者欺，弱者辱，再远也诛！”

“这就是我们狼族的规矩”

说完他锤了锤桌子。“都早点睡，明天我们早点出发”。

朱红芳铺好了床，陈述和丰倩换了一个床铺，而阳阳站在屋里不知所措，陈玉玲说：“来我们床上，我们三挤挤”。阳阳盯着他呆呆地望着，眼神充满了失落。

朱红芳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跟我们睡吧，让你哥搂着你睡，放心吧，你哥这人比我老实，不过我事先声明，想做我弟媳妇，要过我这关”。

“我说芳姐你天天瞎想啥呢”？他瞪了一眼朱红芳。

“哼”朱红芳不满意的闷哼一声。

他右手手臂搂着朱红芳，而左手臂有伤，阳阳趴在他的胸口，有阳阳在，她今晚没有光着身子睡。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夜未眠，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知死活的混混？为什么黑社会还会存在？为什么他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为什么？为什么？……

“我估计和上次耿强一样，估计是同一伙人干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局长昨晚就打电话给指导员了，也不知道什么指示”

“嗯，全挑了”

听到这，他顺着消防楼底去了下一层，他把鸭舌帽揣在怀里，避免引起警察的怀疑。到了二楼，果然好几个警察就站在靠消防楼梯最近的病房门口，估计病房里面还有警察。他走到楼层窗口背对着警察。

“现在的小混混实在也赛气，就十几人，没有带刀就把几十人弄残了”

他安慰的说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们放心吧。好了别忙了，陈玉玲你教卓群他们写字吧！我出去一趟”。

陈玉玲关切的问“你去哪”？

“今天你芳姐早上买早点时，说报纸上没有关于昨晚的新闻，我有点不放心自己的判断，出去打探打探，你们在家不要乱跑。等我回来，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说完他穿了衣服转身离开了。

“瞎就瞎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听说楼下住着一个桑拿老板，手筋脚筋全部被挑了，现在警察还在下面呢”？

“全挑了？”

“哎，我都愁死了，都怪我们小时候娇惯的”

“是啊，可惜毕竟还是亲生的没有办法啊，我们家那位没良心的前几天回家问我要钱，我没给，还打了我，现在倒好被人打断胳膊，鼻梁骨也断了，报应啊！我还要来照看他，他爸正到处借钱”。

带着鸭舌帽，大大方方的进入鼓楼医院，他确信昨晚那30多人全部会就近送在这个医院，而且他们基本都是重伤，除了那几名女孩。所有看过他的人都在病房里，他这时候进去医院绝对安全。

他穿梭在每层住院部的走道里，听着那些家属三三两两的议论和抱怨。

“哥不是说不能去吗？哎呀怎么忘了，我们可以坐车去乡镇医院这样就不会引起警方注意啊”！卓群惊呼一声。

“我们没有钱了，钱被阳阳全部带走了”，丰倩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现在这些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是啊，天天打打杀杀的，我家那个儿子昨晚也不知道被谁打的，肋骨断了4根”

“我们家那个腿都打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的，现在这社会真太乱了”

阳阳他们走后，陈玉玲托着他的手臂打算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看着伤口流出的脓血，眼泪不经意的滴在他的伤口上，疼的他是龇牙咧嘴。吓得陈玉玲赶紧摸了摸眼泪。“对不起”，陈玉玲感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向他道了歉。

卓群把撵碎的消炎药撒在伤口上，那消炎药和刚那滴眼泪一样的效果，疼的他握紧了右拳，拳头的力道，带动着全身的骨头，“咔咔”做响！丰倩赶紧把用消炎药水泡过的纱布拿来，陈玉玲小心的包扎着，最后还不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疼，撕心裂肺的疼。疼的他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在地上，谢路用毛巾帮他擦了擦：“哥，惹着点，一会就没事了，要是能想办法去医院缝几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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