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第一部挣扎

“不去了，你去吧”

“哦，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

和陈玉玲他们告别后，他们就无目地的瞎溜达，好久没有出门了，陈述活跃的像个猴子。不停的奔跑跳跃着。看着他那兴奋的背影，他微微一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切”

“啪”陈述接过他手里的一百元钱摁在了桌子上。“不就是钱吗。”老头拿起一百对着阳光一阵观望，脸上堆满了笑容。

“随便选，随便挑，可租可卖”

他慢慢地靠近书架，随手拿起一本书，慢慢地翻看着。

“哎，老头，我不认识字，你这有不用看字就能看懂的书吗？”

“有，前面拐角处有小人书，上面多是图画，看不懂字，看图也行”

“哦”陈述在拐角处随手拿起一本，看了两眼摇了摇头。拿着书，走到老人身旁。

“老头，有教功夫的吗？这没有意思”

老头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打量着瘦小的陈述，“就你还功夫呢？”说着从后面的书架随手拿了一本扔给了他。

陈述赶紧接过书，看了看书面。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用手指指着书名，对老人说：“啥名？”

“五禽戏”

陈述立刻翻开，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不一会，“哈”陈述学着书中的图解，做了一个简单的大鹏展翅动作。

“呦，不认识字学的挺像”

“老头你懂啥？功夫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哎呦！口气不小。要不是看钱的份，早撵你滚蛋了，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哎，哎，我说老头别看不起人好不？你看好了”

“哈”陈述又切换了扎马步的动作。

“动作挺标准的，就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小伙子吹吧，你就使劲吹”

“真半个小时，你不信咱们打赌”

“赌就赌怕你不成，说赌什么？”

“书随便我挑，超过半小时，每十分钟我们拿走一本咋样？”

“十分钟，我给你五分钟一本。你看如何？”

“老头，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

“君子一言”老头听到陈述的回答摇了摇头叹息道，“驷马难追，屁都不懂一个，还看书。”

35分钟时，当老头看到他把第一本书摆在桌上时，那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煞是让人觉得滑稽。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第六本老人的表情丰富了，额头都渗出了汗水。张着嘴巴呆呆的望着陈述。身体都轻微地颤抖着。

陈述，看到老人的表情后，眼珠在眼眶不停地转了转，然后双腿微微的颤抖。“哥我快坚持不住了，你拿最大最厚的书。看完了卖废品，能打秤。”

陈述刚说完，老头哈哈大笑，“小样坚持不住了吧，叫你嘚瑟！”

“老头，你笑啥？我……我还能坚持一个小时。”陈述故意喘着粗气说道。

“还能坚持一个小时，你就打着脸充胖子，继续装”

“你不信咋们继续打赌”

“赌就赌，你要是能在坚持一小时，一分钟一本书。如果坚持不到，之前的书全部留下，两人赶紧滚蛋。”

“怕你啊，这可是你说的。”

“我一大把年纪骗你两小毛孩干嘛？”

“如果我超过两小时呢？”

“一百本，只要你超过两小时，一百本随便你们挑”

“好，那个什么四匹马难追。”陈述邪恶的笑了笑，又冲老人挤了挤眼“老头，你可是要淌油喽”

“无知黄口小儿”

柜台前当他摆上第三十六本书时，老人的脸上的汗水如下雨般不停地低落在他那茶具上，他手里早就拿起了一块乌黑的抹布，不停地用抹布擦着脸上的汗水，满脸乌黑啊，估计那抹布不久前擦过墨汁啥的。陈述看到老人的表情，笑了笑，腰间的右手慢慢的平伸，然后手掌对着老人，又慢慢的转对着自己，手指慢慢的合拢，握着拳头，又慢慢的伸出小指，往上扬了扬。

气的老人一阵哆嗦！两小时后，陈述收了马步慢慢地走到老人面前，把一百元装在他的口袋里，然后转身对着老人挤了挤眼，把他刚看的养生书摞到了他挑好的一百本书上面，淡淡地说“这本送的”。

老人一屁股哌在了摇椅上，表情失落至极点。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刚出门陈述突然转身对了门里的老人喊了一嗓子“哎，老头，谢了，等我以后能扎3个小时，我再来找你”

“滚”老头跺着脚大叫一声，仔细听能发现声音还带着哭腔！

“哥，你太绝了，这下老姐可要高兴坏了。”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们还没有回来，陈述本打算打电话给陈玉玲被他制止了。陈述本有疑惑可是又鬼精的说：“是不是要给老姐惊喜”。他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老姐”听到这话，他现在可是一头暴汗，这陈述又想歪了。

他拿起一本书，仔细的阅读，陈述则是呆呆地在一旁发愣，不知该做点什么。他让陈述做到自己的身边，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通数字，“丰倩，你等下回来的路上，买点纸笔回来，多买点白纸”

“好的，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哥读给你听”。

“好”

“岁月就像一把利刃，不停地切割着每个人，生的希望……”

“哥，啥意思啊”

“这是比喻，意思是说时间过得很快，而人的生命很短暂，求生的欲望很高涨。”

“哦，比喻？”

一个小时后，院墙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啊，怎么那么多书？”丰倩一声惊叫，打破了那阵温馨的画面。

谢路像是饥饿的猛兽看到猎物一样，一下冲到了书籍旁。“哪来的，哥，陈述”

陈玉玲，丰倩已经拿起了书开始翻阅了“对哪来的？”

“哈哈，我和我哥今天框的，告诉你们，你们不在真是可惜，你没有看到那老头的表情……”

陈述滔滔不绝地讲述雅静书店发生的故事，听的大家一阵捂着肚子大笑。此时的陈述脸上满满地骄傲自豪！

“给哥，你要的东西”丰倩把纸笔递给了他。

“陈述来，哥教你写字，卓群，张路还有其他不会写阿拉伯数字的都来。”

他把吃饭的桌子清理一下，然后在一张白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上一组数字。（0123456789）

“这是零，这是一这是……”

“都记住了吗？大家认真的写，争取你芳姐回来以后全部学会。”

“好，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时的屋里就像是一个学堂，一群人围着桌子认真的写着，而还有几个为数不多的蹲坐在床边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望着他们认真勤奋地身影，他心里莫名的一阵伤感，可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要说起认真，没有人比朱红芳更认真了，当她回来看到屋里的一切时，她硬是不忍心打扰他们，手里提着饭菜，在外面傻傻地站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陈述起身告诉他学会了，大家根本就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芳姐。

“你学会了，陈述？”

“芳姐你回来啦，看我写的”

“快让姐姐看看，写的不错吗就是这8两个0分了家，把笔拿来，姐姐写给你看。”

“看到没这8两个0要紧挨着，上面小下面那个微微大点”

“看到了。”

“都先吃饭吧，吃完饭姐姐在教你们。以后啊早上姐姐教你们最基本的汉子和算术，在教你们怎么拼读，最后教你们怎么使用新华字典，哦对了哪来那么多书啊？”

“今天我和我哥框的……”陈述又是一阵滔滔不绝。听的朱红芳一惊一乍地。表情比陈述还兴奋。

“厉害！佩服！以后姐教你识字，你教姐打拳”

“姐，你学打拳干嘛？”陈述一边把一块鸡肉夹到了陈玉玲的碗里，又夹了一块给他的碗里，又说道“芳姐，学拳可累了，我不是太懂，我哥厉害，你找他去。”

“不找他，我怕他趁机报复我”说着用筷子，夹了个大肉丸子放在他的碗里，转身回到了床边拿起一本书翻看着。表情很是失落。

前几天夜里，朱红芳睡觉不老实，他用腿死死地夹她着的腿，夜里大家都睡了，她又不敢出声，就这样坚持了一夜可把她气的唠叨了一早上，而他的回答则是“练功”。

两人走进书店，门旁一位60多岁模样的老人，半躺在一把摇椅上，左手捧着一本养生之道的书，右手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鼻子正在那不停的嗅着。旁边的方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还有些纸笔和一些单据啥的。

见有客人来，老人抬头打量了他们一眼，“不租不买，不要翻看，这是本店规矩。”

“为什么？”

“没钱不让看。听说这家书店不光卖书，还出租书籍，有时也会回收一些合适的旧书。老板还是个武痴，我和浩哥经常能看到他一大早就在广场练什么太……太极拳，有时还练别的拳”

听到这里，他又抬头看了看书店的名字“雅静”。然后在陈述耳边一阵嘀咕。陈述脸上早就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朱红芳中午回来看到蹲在院门口的他，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她这几天有多么的担心，有多么的想念他们。哎！反正废话一大堆。看到他倒床就睡，她也不纠缠，帮他掖了掖被角，又去给其他人掖了掖被角。悄悄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几乎所有人都是被一阵肉香给熏醒的，哎！不说了，连自己的口水都把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更别说枕边了。这个芳姐总是能找到他们的命脉。毕竟一顿饱饭，本来就是他们最初的梦想！

饭后，再也没有了困意。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只有朱红芳依依不饶的要求大家把这几天的经过一丝不漏的向她汇报汇报！听的她是目瞪口呆。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雅静书店。这间书店位于苏果平价店最东面的拐角处，而它的斜对面正好是一所大学。书店的位置选的很叼钻。如果从大学正门出来，隐隐约约能看到这间书店，而门两旁巨大的盆栽正好能吸引很多人，老板把几十本书的一角用铁丝贯穿打成弯钩状，就挂在盆栽上。路过的人都会都会不禁的多观望几眼。

“哥，走吧。这有啥好看的，老板坏的要死，去年老姐来这里就翻看几下，就被老板轰出来了，老姐都气哭了”

光阴似箭，转眼已经是3月初了，中饭后，当他们踏出院门的那一步时，所有人就像是囚禁在牢笼里很久没有自由的野兽，发疯般的奔跑，打闹，嬉笑着。看着巷道树底绿油油的小草，他伸了伸懒腰，不禁走到树底蹲下身子，靠着大树微微地闭起了眼睛，轻轻的微风，带着一阵阵清香，划过他的脸庞。太阳照在他的身上暖暖地，他揪起地下的一朵野花放在自己的鼻梁，那淡淡地香气环绕着整个胸膛。

“哥，怎么蹲这了，老姐说想去农村麦地里跑跑，你去吗？”

“一瓶开水，你就浇在他的手上，那会有多痛啊”，她望了望自己的手掌，不禁打了个冷颤，慌忙地把手放进了他的口袋。他坐在床边抽着香烟，而她盘腿坐在他的身后，此时却把歪着的脑袋靠在他的背上。看到这里，陈玉玲气氛的说“你就不能少抽点烟，这才几天你就学会了，你们几个也别看了，都抽什么抽”，她回头又训斥高远张路他们。

“对对对，不准抽”说着朱红芳又把手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伸着脑袋把他嘴里的香烟给扔了。然后盘腿继续坐在他身后，“这几天累坏了吧，我给你捶捶背哈”气的陈玉玲一把把被蒙头上。背朝他们假装睡觉了。

丢了手里香烟，他起身走出了门外。呆呆的望着天空，心里空唠唠地。寒风依旧刺骨，可是冷的还是他的心，他曾一次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今天的路，是工地携款潜逃的老板？是他们的凄惨的经历？还是那可恶的警察？还是那该死的耿强？还是王奶奶和爷爷的嘱托？还是他本身就是罪恶？没有人能够解答，包括他自己。他就像一个羽翼还未丰满的雄鹰，苦苦的挣扎在天空中的那阵旋风中！

“你们真的回来啊，快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接下来这两个月，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大家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要出门。等风声过了，我们在一起出去。”

“好”大家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下来。

……

不分昼夜的忙碌，让他们早已经疲惫不堪！刚回到家，所有人一股脑的冲进了被窝。而他看着他们憨憨入睡的身影，心里宽慰了许多。

他仔细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那种安逸让他莫名的又感到悲伤。如果他们有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家该多好啊！

黑子，高远回来了，观察的内容和丽姐说的基本差不多。只不过不同的是，边防也驻扎在医院附近。似乎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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