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万年圈套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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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左手手心托着库楼的钥匙,右手托着小六子房间的钥匙,在那边掂量着。总是觉着左手的比较沉,“既然沉,那就选沉的吧,沉的分量足”她终于做出了抉择。这个选择又不是说完全放弃小六子,况且鼠须周对她也说了,那个婚事估计是个圈套,所以让自己搬到库楼等于是藏于安全之所,省的到时候分了小六子的心。

秦叶清这边可不好开口了,他已经在秦素素的房门口徘徊很多次,几次想敲门又好像没那勇气。想当年,年轻时凭掌中一把钢刀闯荡江湖,直到爬到城主的宝座,那是他人生的巅峰时刻,可如今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却想出这样一个无耻至极的计策,把手心肉往火坑推,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狠狠的抽几下才会把负罪感减轻些。

他没勇气去敲门,也没勇气来抽自己。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小翠款款走了出来给他盈盈一万福:“老爷,小姐请您进去。”小翠是秦素素的贴身丫鬟。

在秦叶清看来,女儿这关是比较难过的,也是这次计策中的最关键一环。给土地,送牛羊那个借口是不够分量,唯有假意结亲,一下子捕杀才会永绝后患。他想了许多措辞,本想来开导他的女儿,想不到竟然这么好过关,真是喜出望外。

婚期就定在腊月。还有三月时间可以准备。本来就是假的还选什么日子。可秦素素是想再在最后看一看她后花园的梅花,后花园那片梅花林是她时常去的所在。在她看来,梅花才真正是圣洁之物。

她因此最喜欢梅花。腊月,估计报早春的梅花就会有开放了。

只要她应承了这假结亲,秦叶清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因为,什么事情都要做两手准备,万一沈师爷的计策失败,好给自己留条后路,假的就会变成真的,这样一来才会保住自己的性命。

黑剑道人,早于婚期的前半个月就来了,黑剑道人是大领主三千门客中的首席红人,据说他供奉的是一厉害角色的罗刹叫:阴阳子。估计是得到了阴阳子的一些真传,所以在大领主那边可也混的风声水起。

可忙坏了沈万年,陪前陪后的,本领大又是大领主身边的红人,本身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已是祖上积德了,还给足了面子来帮忙助拳,那可是:嘿嘿。因此他在秦叶清面前,腰杆也直了不少。

秦叶清也是极尽的巴结,且不说来助拳,单是大领主身边的红人,这个可是不能得罪的最大理由。而且有了他的相助来除掉小六子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那就会去了心头一块心病,从此就会高枕无忧。想想也是挺激动的,所以这样的巴结比侍奉亲老子还殷勤。

一般有真本事的人对于“巴结,拍马”这个问题看的不是很重,身处高位的人,你没真本事,位置是不会长久的,俗话道的好:德不配位。单靠巴结拍马虽会一时显赫,但那非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黑剑道人,并不是冲沈万年的面子才来的,是听过关于小六子的那非人武功,也曾经在大领主那边进了谗言,可是大领主就是不动他。黑剑道人本身也是想尽早除掉小六子为快,为何?有本事的人就怕别人的本事高过他,然后自己的饭碗、地位就会有不保的危险。

于是,本想弄口饭吃的小六子在无意中当上了城主,又无意间得罪了这么多的大人物。

也许这就是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秦素素接口道:“孩儿明白,如果……如果……唉,那也是命罢了,怨不得爹爹。”头一低,只听簌簌有声,几滴眼泪滴在了罗裙之上。

秦叶清听到这,霍的站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的表情。来回的踱了几步,脸色泛起了激动的红光,道:“好,好,沈师爷的计策从来都没失算过,这次肯定也会成功,不会让孩儿你受什么委屈的,好,好。”

秦素素盈盈的走了过来,端起桌上的茶壶,倒满了一杯茶,轻轻的放在了他爹爹的手边,然后自己也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隔着他爹一个凳子。素素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也没画什么,只是打发时间罢了”声音清脆,柔和中又有些空灵。

“唉……”秦叶清轻轻叹了口气“爹爹,爹爹也是迫于无奈,而且假若沈师爷的计策成功了,你也不必,不必真嫁给那小子,孩儿……”

“才乃才干之才,财乃钱财之财,二者大大的不同。”

“依属下看来,凤儿是爱钱财多一些。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如何好办?”

秦叶清轻轻咳嗽一声,用来掩盖他的窘态,撩起衣角走了进去。房间有两进,会客厅中间一个圆桌,几张椅子。中堂的屏风是一大幅的天女散花,东墙上挂着几幅栩栩如生的珍鸟图,西边墙上是古韵古色的山水画。只见案几上还有一幅还未完成的山水画。

秦叶清默默的轻轻的寻了圆桌旁的一张椅子坐了上去。又轻轻咳嗽了一声,他这时确实是有点干渴。先开口道:“素儿,最近又画了什么画啊?”

财物之事,乃是用了,吃了,花了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不然天天守着那许多黄白之物,绫罗绸缎,你花的了那许多?穿的了那许多?但偏偏就是有这样的一些人,把黄白之物关在房间里,再拿锁锁上,然后把钥匙揣在怀里,这样才会觉得这些东西才是真正完全归属于他。

凤儿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也难怪,打小吃不饱而且只吃野菜,又穿不暖,只是打了许多补丁的粗布罗裙。所以对于钱财那是出于一种原始的渴望。这也是种原罪。或许是打小吃了缺少钱财所带来安全感的苦,唯有这样才会觉着踏实,这是一种性格上的缺陷,小时候渴望不到得东西,就会比别人更加在乎千倍万倍。

“城主,把西城放金银,布匹的库楼让凤儿去管理。钱财嘛都归他自由自配……”

“这样行嘛?”

鼠须周道:“城主,女人无非就两种,第一:爱才,第二:爱财。”

“这不废话吗,什么爱才,爱才,”

“应该可行。”

“好吧,你去说说。”

“是,遵命。”

小六子这边火上房了,凤儿一听到小六子要娶秦大小姐时,那是又哭又闹的寻死觅活。小六子本就口拙,更没办法对付这样的局面,让丫鬟看着,别真的让她上了吊,就匆忙的去找鼠须周商量该如何安抚。

鼠须周笑咪咪的听他述说情况,心里是幸灾乐祸的瞧好戏。等到小六子把事说完,一转眼询问他有什么办法时,鼠须周立马收敛了笑容,换一副诚惶诚恐的嘴脸:“城主虽和凤儿没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凤儿她难免会难过。”

小六子道:“是啊,不知道该怎么规劝,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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