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鲧作九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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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计谋得逞,象不由暗笑不已:“今日,看你如何还逃的出!”

想到这里,便收敛了笑容,胡乱的呼着:“坏事了,坏事了,井口坍塌,将长兄掩埋进去了。”

一家人闻讯,纷纷出屋,到井边观望,相互却各怀心思。

女妊见状,笑道:“好,好,都随你,都随你!”

象听了,得意之极。

这时,忽听东厢房里,传出来了琴声,其声甚哀。

象不由诧异,暗道:“莫非是二位嫂嫂,见重华不得救,心情郁闷,抚琴而演吗?”

想到这里,其不由心急火燎,忙出正房,跑进东厢房去,欲为安慰。

至于其内,却见重华正在床上弹奏,娥皇、女英分立左右,敤首亦在一旁束立。

象不禁目瞪口呆。

此时,却见重华,仿若无事之人,见状后,问道:“二弟何来?”

“我——我——”象一时语无伦次起来:“我正为你担忧呢。”

重华见状道:“你为我担忧,然,我担忧的,却是天下啊!”

象听闻,神情不由忸怩,忙为遁出。

重华继续抚琴而演,然思前想后,不禁酸楚,忽叹道:“他人家的家人,总是相亲相爱,何以我的家人,竟要三番五次的谋害我呢,我究竟罪在何处!”

说到这里,不由伏琴恸哭。

娥皇、女英、敤首见状,忙为劝慰。

重华叹道:“我是忧呀,他们一再害我,我几番侥幸,然,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娥皇、女英、敤首听闻,亦为忧之。

过了片刻,却见重华拭泪道:“算了,他们忧,我也忧,他们喜,我也喜,无论怎么着,只要他们高兴就好。”

娥皇、女英、敤首闻听,方明重华之心,不由叹之。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却也相安无事。

这一日,忽见帝尧遣使来。

前来宣诏的,是为昭明。昭明,司徒契之子,后世孔圣人的四十二世先祖。

此番,帝尧之意有二:一者,接娥皇、女英归宁;二者,宣重华等人入都授职。

帝诏曰:考虞氏重华,孝义闻名,德才兼备,故宣入都,为国所用。又七友,素有才能,望一并入都,侍职诰封,云云。

重华闻诏,本想辞谢,陈请终养,然又忖道:“父母兄弟,屡屡谋害于我,我若纠缠在此,万一性命不保,岂不是将他们陷于不义之中吗?还是趁机离去吧。

再言之,学以致用,济世为民,本是君子的宏愿,怎可轻易弃之?”

于是,便拜受了帝命,告别了瞽瞍、女妊与象,同娥皇、女英同入都来。又七友相议,亦一并随行。

且说鲧实施治水,八方动工,四方动员,掘土石,筑长堤。

如此,历时三载,九州各处,纷纷筑起了堤防,连绵之长,达于万里。

偏这三年,雨量较少,加以堤防,各处水患,得以遏制。

于是,百姓欢欣鼓舞,百官奔走相告,一时将其奉为神明。

见状如此,鲧不禁志得意满,洋洋得意起来。

然,天有不测风云。

正当鲧踌躇满志时,这一年,天色陡然大变,一时间,大雨倾盆,滂沱如注,连绵数日,致各处堤防,隐情不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鲧始料未及,虽率众奋力加固,仍然难得妥善。

见洪水滔滔,无所止极,鲧不禁忧虑起来。

一日,鲧在山海长堤视察水势,时见滔滔不竭的洪水,不遗余力的冲泄着大堤,致堤防岌岌可危,摇摇欲倾,其不禁担虑,暗道:“雨水瓢泼,危在旦夕,若一旦堤决,纵有回天之力,亦难挽水之泄势,不想,三年的辛苦,毁于一旦,个人的荣誉,坏在今朝!”

如此想来,心下不禁愁思翻涌。

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鲧循声望去,却见是一双鴟龟,正在堤下争执,前者曳之,后者衔之,相随而行,拉扯不止。

鲧本在愁虑中,见状后,不禁勃然:“今洪水泱泱,大堤眼见不保,其等却在堤前吵闹,孰不可恼。”想到这里,便抽出腰刀,向鴟龟而来。

鴟、龟见状,忙分开来,作人言乞道:“崇伯饶命,崇伯饶命!”

鲧见怪不怪,问道:“你等何以拉扯不断?”

鴟、龟齐道:“我等正为崇伯治水之法,是否得当而争执。”

鲧闻听诧异。

却见玄龟道:“崇伯治水,勾筑江湖,我辈游乎其中,甚得其乐,偏这鴟鸟,言崇伯治水,不得要法,是故,与小龟意见不合,争执起来。”

鴟鸟听了,忙释道:“在下并非有意诋毁崇伯,然近日来,江湖泛滥,堤防可危,因而有了异议,才言这个治水之法,难以长久的。”

鲧听闻,不由叹道:“你之言论,虽不中听,却也有理。连日来,堤坝危情不断,本官亦为此忧心,然,事已至此,又有何法呢!”

鴟鸟见状道:“若得长久之法,却也不难,在下闻,前时,帝尧已在土德真君处,祈得神奇之土,名曰息壤。此土,可孳生无穷,长息无限,若得此宝,何愁洪水不治耶。”

鲧听闻,不由疑虑,问道:“真有这样的神土吗?”

鴟鸟道:“在下只是耳闻,未曾亲见。然想来,五行之中,土能克水,土德真君为司土大神,怎会没有息壤呢!”

闻听于此,鲧不禁大喜,暗道:“若得此土,何虑洪水不治,大堤不保!”

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了计议,转而对鴟龟道:“你等勿再争执,各自安生去吧,待本官往帝都一行,求息壤去也!”言语间,便下了堤坝,向帝都赶来。

平阳,帝都。

这一日,帝尧正在寝宫处政,忽闻禀道:“司空大人求见!”

许多天来,大雨连绵,帝尧亦为忧之,闻听后,忙令进见。

鲧来至,朝礼毕,侍立一旁。

帝尧道:“连日来,大雨滂沱不止,朕正为此担忧,不知现今情形如何了?”

鲧只得实言相告,并道:“听闻君上从土德真君处,祈得了息壤,可长息无限,眼下情形,颇令人忧心,实非人力可为,故而,臣此番来,是特来求息壤的。”

帝尧听闻,点头道:“息壤是有的,然你既负责治水,当充实人力而为,岂可投机取巧。”

鲧道:“眼下的情形,非比往时,那洪水滔滔,人力恐难阻其势,臣想,先借息壤之利,再图治水良法。”

闻听于此,帝尧摆手道:“不可不可,朕祈息壤时,真君便有言:眼下的洪水,是上天考人潜能,故当以实力治之,岂能图巧;又言: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循环往复,未有一物可制万敌,息壤虽能堙水,却亦有极限,治水焉能赖其利也。

是故,朕祈息壤,是为防备不时之需,应付危局。当下,情形不利,你当振奋精神,寻求治水良法,且不可生取巧之心。非为朕不借于你,恐一旦借出,日后造成大祸也。”

见帝尧执意,鲧不由唉叹,却也无法,只得施礼而出。

出了寝宫,鲧伫立观天,时见风起云涌,雷声阵阵,其不由叹道:“若再遭大雨,前时筑的堤坝,必然崩溃,如此,前功尽弃不说,一旦决堤,还不知要酿出多少惨祸来,我可罪无可恕了。”

想到这里,鲧惴惴不安起来,情急下,忽生一计,暗道:“帝尧果然不借,我何不窃之?想来如此宝物,其必祀于太庙之中。”想到这里,便转向太庙而来。

片刻后,鲧来到太庙,且看其,施腾挪之术,越过了围墙,避开了耳目,直向祀台而来。

果见其上,有黄宝瓶一枚,揣度必为息壤,不由大喜,便将瓶揣于怀内,出太庙而来。

窃得息壤后,鲧便将其抛洒于江河上下,山海之侧。

果然见那息壤,如传说中的一般,见水滋生,自结长堤,有的竟达九仞之高,被称为九仞之城。

鲧大喜,不禁志得意满,暗道:“自此,便可无忧矣!”

此时,天雨仍然不断,百姓见再难为祸,不禁对鲧感念万分,更将其视为治水的圣人,解民难的英雄。

鲧听闻这些颂戴之声,更为得意起来。

我也不要别的,牛羊归你们,仓廪归你们,干戈归我,琴归我,弤弓归我,二位嫂嫂也归我,怎么样?”

原来,象做梦都想着,如重华一般,抚七弦琴而歌时,将娥皇、女英左拥右抱。

独敤首不知就里,见状后,急的嚎啕大哭,央求施救,然此时,却已晚矣。

却说过了片刻,瞽瞍三人,归于屋中,私相庆慰。

象更是沾沾自喜,向瞽瞍、女妊道:“今日,将重华掩埋井中,计谋得逞,全是我的功劳。

过了几日,瞽瞍果然让重华浚井。

瞽瞍道:“如今,人多畜多,先前的那口井,掘得浅了些,若在过些时日,恐无水可汲,是必挖得深些,才得方便。”

重华答应着,便穿上预先备好的龙工衣,拿着锤凿下井了。

瞽瞍、女妊、象三人,是为窃喜。

娥皇、女英因虑重华,未必穿井而出,甚为忧之。

这里,娥皇、女英方去,象便急不可耐,现身而出。

适见其,铆足了力气,将早已备好的泥沙土石,一股脑的向井内倾倒去,不至半刻,直将井揜埋了个满平,适才住手。

初始,娥皇、女英在井上掩护,一则是为防卫,一则是方便重华挖掘暗道。

象暗伏一侧,见无机可乘,不由烦躁起来,遂又生一计。

为妥善间,娥皇、女英又将一张偌大的兽皮去毛后,以内里为面,为重华做了一件紧身衣,取名为龙工衣。

其衣,顺滑之极,穿在身上,可避水躲泥,更宜从暗道中逃脱。

到了第三日,女妊便使敤首,来唤娥皇、女英,称有家务要做,故意支开二人。

娥皇、女英估算着重华已将暗道凿通,便向井中道:“夫君,母亲唤我二人做家务,你且浚着,我等去去便回。”

重华听闻会意,让二人放心去。

女英忙问其策。

适见娥皇转身对重华道:“夫君在浚井时,务必于井中一侧,挖出一条暗道,使通墙外。他们果若谋害,你觑了时机,便从暗道逃脱。”

重华听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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