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班师封三苗
沙棠亦生在昆仑山上,且不说取其不易,即便是往返,亦需数月,目下战事正炽,恐不能也。”
一众听闻,面面相觑。
其时,营帐之外,忽然电闪雷鸣,乌云盖日,旋即,大雨如注,倾盆而下。
又一日,忽闻玄元与驩兜来至。
原来,帝尧南征之际,诸侯多有勤援,或献兵马,或贡粮草,或觐见慰问,种种不一。
玄元因连日大雨阻隔,至今,方为来到。驩兜因另有图谋,是故,一并而来。
觐见帝尧毕,二人侍立一侧。
时见帝尧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玄元便问道:“君上可是因战事未平而忧虑?”
帝尧叹道:“非止于此。”接着,便将雍州堙塞、河水为患言明。
玄元听闻后道:“今时仲夏,阴绵连月,大雨如注,却也罕见,虽有几日少晴,但观天时,恐仍要滂沱数日,未免不让人忧心。”
帝尧叹道:“然,此端战事未平,不免前后踯躅,颇为尴尬,令人无所适从。”
驩兜听闻,不禁计上心来,近前道:“臣下以为,当前战事恐非短日可解,与其对峙胶着,不若双方和解,或可各为脱困。”
“哦,世师有何良策?”帝尧听闻后,问道。
驩兜道:“臣与有苗有些交往,其此番逆反,臣不知因何而起,若君上宽宥其罪,臣愿出使,以主和解。”
帝尧听闻道:“百姓皆为朕之民也,诸侯皆为朕之臣也,朕素以宽仁之心待之。
若有苗自悔其罪,朕又何必与其作琐屑较量。如其能迷途知返,仍南面称臣,朕自会宽宥。”
此正如驩兜之意也,是故,闻听之后,其便即时请命道:“臣请出使!”
帝尧见状点头:“如此,便有劳世师一行了。”遂命其为使,令其南渡。
待驩兜远去,后稷问帝尧道:“君上何以信其人之言也,需知,其与有苗早相勾结,若任残孽类聚,使其等沆瀣一气,岂会对我等有利?”
帝尧道:“却也未必,朕观此番逆反,二人似有异议,否则,何不联合?
目今,天灾人祸并至,我等自顾尚为不暇,一时恐难平叛,且让其一行,以探有苗之志,庶几,可为解困。”
闻听于此,后稷方明帝尧之意,不觉点头。
丹水南岸。
数日以来,有苗亦为困战悱恻不安,是日,闻驩兜来至,不由大喜。
双方见礼毕,驩兜道:“苗侯何以不听我言,仓促起兵?”
战事如此,有苗早已志灭神失,闻听后,惭道:“一时性起,却也未及多虑。”
驩兜道:“如今,你已大败,尚不知否?”
有苗听闻,惑道:“现今只是胶着,双方并未决战,老司徒之言,何以说起?”
驩兜反问道:“今已困战月余,苗侯的粮草,却还为继否?”
听驩兜如此问,有苗氏不禁低下首来:“不瞒老司徒,我方长途征战,加之天雨连绵,粮草确供应不足。
然,我揣测那陶唐氏,亦不免有此困惑,是故,与其对峙至今。”
驩兜闻听,摆手道:“不同矣。那陶唐氏,是为王师,其为政,又广受赞誉,天下诸侯,俱感其德,连日来,纷纷来援,或以粮草,或以人丁,其便是于此驻上三载,亦无粮草之忧。
然,反观苗侯,仓促起兵,且名不正,言不顺,是为逆臣也,诸侯可为相援也?”
有苗不由讪然。
驩兜道:“是故,若在耽延些时日,苗侯必不击自溃也!”
闻听于此,有苗不由恍然,忙施礼道:“目下,我军将以自乱,还请老司徒点化解困。”
驩兜见状,点头道:“天时助你矣。如今,雍州堙塞,大河为患,陶唐氏无暇多顾,有了撤兵之意。
本官来前,其曾言‘你若悔悟,当宽其罪’,是故,本官来此与你议和。”
有苗听闻,不禁愤道:“此为我志也,岂可悔罪!”
驩兜笑道:“所谓悔罪,非真悔罪也,乃是暂顺其意,再相时而动也。”
说到这里,见有苗似为不明,驩兜便接着道:“苗侯试想,即便你一日突破丹水,向北而进,因名不正,言不顺,天下诸侯亦必围剿之,你能得意否?如此,亦不免大败,更何况,今时,又至这般窘迫之境。”
有苗闻听,不觉点头,问道:“以老司徒之意,该当如何?”
驩兜道:“今至此境,不妨假意顺之,乘机获些益处。譬若,这三苗国之号,苗侯梦寐以求,今可以此相挟,作和解之约。”
说到这里,驩兜不禁狡黠一笑,接着道:“苗侯得了三苗国之号,撤兵则理所当然,此番北犯,却也不能说失利,由此,安慰了苗兵诸将。
待至归国,苗侯再以三苗国之号,统辖南方,征集人丁,养精蓄锐,则名正言顺也。
本官归去后,亦辞职返回崇山治理,待得一时,与苗侯共起事,何虑天下不得也!”
闻听于此,有苗氏豁然开朗,不禁心悦诚服,对驩兜佩服的五体投地,欣然道:“老司徒所虑甚为周全,在下唯依计行事。”
二人遂将和解事宜,详细的议论了一番。
半日后,驩兜于南岸归来,禀帝尧道:“臣至苗营,轻诣垒下,晓以利害,有苗知天道难违,已悔恨不迭。
其本欲引兵退去,然因长途跋涉,损耗良多,又兼以两方混战,死伤无数,归去后,实不好交待,是故,躬请君上,封赐其三苗国之号,以为慰藉。
其言,若得封赐,即刻退兵。臣自觉此事可行,故而,返回禀报。”
帝尧听闻道:“朕南巡时,便已有言,其若不欺诸侯,体恤百姓,一旦道行德至,朕便封其三苗国之号。
但其常背道而驰,骄溢妄行,此非仁人君子所为也,是故,朕一直不敢擅封,今其又为请封——。”
说到这里,目巡赤将子舆、后稷,见二人不择一言,帝尧只得道:“也罢,目今之际,大雨倾盆,天灾洪祸来至,朝中之事,亟待处治,朕也不宜与其再作计较,便依了其吧。希冀其归去后,能改过向善,不负朕意。”
旋即,令驩兜再为南行,传达旨意,并督促有苗退兵。
驩兜心中窃喜,领命而行。
见驩兜远去,后稷虑道:“有苗其人,贪得无厌,诛求无已,君上封赐其号,恐更长其势也。当下,应以击溃之,方可使其敛迹畏服。”
帝尧听闻,叹道:“朕岂不知!然,兵者凶器,战者危事,今困于此,又遇天灾,却也无暇它顾。姑且如此吧。”
值驩兜再为归来,称有苗得封号后,誓改过迁善,现已撤兵南去。
帝尧闻禀,如释重负,遂号令三军,班师回朝。
因此关系到帝廷百年安危,臣不敢擅作主张,是故,请君上速回都裁决!”
此有苗兵作乱未平,彼又有洪水为患,帝尧闻禀后,一时不知若何,不禁踌躇起来。
如此月余,大雨稍住,此时的丹浦,已是沟满河溢,上游各支流的雨水,合汇入丹水,致江水爆溢,岸畔扩延,又丹水中流,湍急涡旋,更难施渡。
帝尧、有苗双方见状,只得休戈,隔水对峙。
一日,大司徒契遣人来报:“炎夏以来,连日阴绵,致大荒各处,洪涝频发,尤其是西北之地,雍州堙塞,大河潴溜,多处陷入水患,又孟山冲发,危及帝都,急需帝廷遣专员治理。
值双方收兵,再看时,丹水之上,浮尸万千,血红浸染,令人不忍于睹。
是役,溃败如此,死伤无数,帝尧懊恼非常,痛惜不止,遂集群臣,商议对策。
后稷道:“有苗之兵,因多处南方沼泽之地,水性极好,擅于水战,尚可理解,然,一众浮兵,步行水上,如履平地,却为可怪了。莫非有高人,教授了魔法不成?”
一众见状,各归自营而去。
孰料,自此后,炎夏的绵延阴雨,连下如沱,数日不停,帝尧只得令兵将严加防守,将战事暂为搁置。
以上二者,有其一,便可与有苗一敌。”
闻听于此,帝尧不禁道:“履水珠乃稀罕之物,或只有仙真才有,我等恐无处可寻。
赤将子舆道:“却也未必。传闻,龙巢山下的丹水之中,生有一种丹鱼,甚为怪异,出入即赤光环绕,耀亮如烛,先夏至十日,子夜伺之,鱼浮水侧,赤光上照如火,以网捕之,割血以涂足,可涉水如履平地,亦可使人长时的潜居渊中。依时而判,其等定是使了此法。”
帝尧道:“既然其等有如此之法,我等如之奈何?”
帝尧于岸边观战,见此情形,大为惊异,忙令止兵。
奈何,此时入水者,已逃无可逃,遁无可遁,皆殁于战役之中。
赤将子舆道:“现夏至已过,我等亦不好取此法应对。臣思有二物,或为可用。
一者为履水珠也。其色黑如墨,大如鸡卵,上有鳞皱,其中有窍,人若将其挂于身上,可履水如平地。
一为沙棠也。其生于昆仑山上,为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此时,帝廷之兵,已至丹水中流,正士气高昂,疾行而渡。
忽感身下木筏扁舟颠波异常,尚不明就里,舟筏便为倾覆,登时,万千兵士坠下水来,溺亡者不胜凡几。
适有一众苗兵,左手持盾,右手持刀,从水上飞奔而来,瞬间杀至,东西冲突,将那侥幸存活者,犹如瓮中捉鳖一般,砍杀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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