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感赤龙生尧
自此后,握裒因思孙女心切,每念及此事,便暗自垂泪不止。
年老之人禁不住伤感,从此后,握裒便落下了病根,过了几日,竟一病不起。
帝喾着急,忙延医调治,躬侍汤药不断,然握裒病情,不见康复,反日趋加重起来。
使者领命而去。
却说那放勋,是如何降生的呢?
原来,自庆都归至伊祁国后,伊长孺夫妇与爱女多日不见,自是和衷叙思,不消多说。
如此过了数日,伊长孺夫妇恐庆都在家闲闷,时见阳光明媚,天气温暖,便对庆都道:“这几日,天气晴和,我们一家人且藉此机,出去游玩一下,如何?”
庆都听闻,自是非常欢喜,便问道:“到何处去游玩好呢?”
伊长孺道:“若是论闲游之处,恐非三河之地莫属。其处,山水相依,气象新鲜,景况宜人,恰是个游玩的好去处。”
庆都闻听,点头道:“说起三河,我小时候是去过的,的确是个好玩的地方。”
一家人当下议定了。
翌日,伊长孺夫妇便携了庆都,一家人径向三河之地而来。
一路山势逶迤,林木葱郁,庆都与伊长孺夫妇说说笑笑,且行且聊,和睦之极。
至于三河,时见河水清淡,潺潺而流,山水相依,景色旖旎,沁人心脾,不觉惬意。
三人于岸畔游玩多时,犹嫌观景不足,便又乘舟,荡漾水上。
离岸而行,荡于河中,只见水面波光粼粼,山间草色青青,天空蔚幕白云,秋风习习而浸,至此融为一体,让人心旷神怡,令人悠然忘己。
三人荡于泊中,便行便聊,指指点点,惬意非常。
忽然,但见一阵狂风吹来,天色登时大变,空中红云咋显,俄然间,现出了一条赤龙,飞行隐匿,叱咤风云,在半空中盘旋了片刻,长吟一声,径向小船危逼来,腾于船顶之上。
伊长孺夫妇见状,无不骇然。
待再看时,却见那赤龙,左盘右旋,上下翻飞,总不离船左右,却无丝毫相侵之意,方才略为大安。
然,伊长孺夫妇难料是祸是福,仍惊疑不定。
此时,却见庆都,独坐于船沿,不作一语,亦无恐惧之色,尽管依着船弦,好奇的注视着那条赤龙,及至后来,脸上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其形其态,仿若与那赤龙早为熟识一般。
伊长孺夫妇不禁诧异,以为庆都只是胆大而已。
虽则赤龙绝无相侵之意,但伊长孺夫妇却也不敢大意,忙令船家向回而赶,船至岸边,方为慰藉。
一家人相互搀扶着,下得船来,再回首观那赤龙,竟也尾随而至,独腾于庆都上方。
庆都向左,赤龙亦向左,庆都向右,赤龙亦向右,片刻不离,如此多时,偏不离去。
伊长孺夫妇见状,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敢冒然去赶,见庆都亦不惊慌,也只好随它了。
时见天色已晚,一家人便往回走,待前行数里远,方见那赤龙沉吟了一声,飞腾而去,须臾不见了踪影。
虚惊了一场,至此,伊长孺夫妇方宽下心来,然,仍惊魂未定,甚感奇异。
是日,晚间,伊长孺夫妇与庆都用膳后,些许因白日游玩,皆感疲惫,便各自归寝。
庆都独卧,久久难以入眠,忆及白日里遇赤龙之事,犹新奇不已。
朦胧之中,只觉风声飒飒,阴云四合,睁眼观来,却见那条赤龙,竟又现身而出,只是比白日小了些许,腾飞飘荡于房内。
庆都不由诧异,正不知所措间,却见那赤龙,叱咤了一声,径直向其扑来。
庆都大惊,不知是受惊吓之故,还是它因,其顿时如醉如痴,身软无力,失去了知觉,一任那赤龙作为。
如此过了多时,至庆都醒来时,赤龙早已不见了踪影,举目四观,但见床第之间,满是涎沫,腥秽难闻。
至此,庆都心中已然明了,不由羞愧,却也尴尬。
待天色大明,庆都方见床上遗有一物,捡起细观,却是一副图画,其上,图文并茂,画中一人,眉若八彩,鬓发甚长,面相上锐下丰。
旁又有文注曰:“赤帝,亦受天佑,眉八采,须发长七尺二寸,面锐上丰下,足履翼宿。”
想来是那赤龙所遗,说的是画中之人,庆都一时不解,只得暂将画收起。
孰料,自此之后,一连数日,庆都总感恹恹少力,精神疲惫,且食欲不振,茶饭难进。
伊长孺夫妇见其性情反常,身力不佳,恐其有恙,便召医问诊。
巫医来后,察色把脉,详为诊断,忽欣然作礼道:“季妃此为喜脉也!”恭喜连连。
伊长孺夫妇闻听大喜,便嘱庆都少于劳动,好自保养起来。
秋去冬来,转瞬间,过了年关,依时算起,已至常人诞产之时,然,庆都却无丝毫分娩的征兆,伊长孺夫妇不禁疑虑。
又过了几个月,时交夏令,天气转为闷热,其母见庆都将为生产,便道:“现时已是夏日,炎热非常,你是有孕之身,万受不得这般炎暑。
祁山多木,幽雅别致,又有一处山穴,为太古先民所遗,其内,冬暖夏凉,避暑极佳,我与你同搬去,到那里去待产吧。”
庆都闻听点头,遂为搬迁。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日,庆都果然胎动分娩,诞下了一个男婴儿。
时至于今,依时而算,庆都已孕足一十四个月矣,是故,众人颇以为奇异。
观那新生的婴儿,眉色八彩,面貌锐上丰下,竟与前时那赤龙所遗之画,描绘的一样。
再观婴儿足底,各有二十二颗朱痣,仿若天上的翼星,亦如图画所描述的一般。
庆都见状,不禁疑虑重重,心中甚为忐忑。
其母见庆都形容有异,便疑惑的问道:“我儿今喜得贵子,何故如此形态?”
无奈之下,庆都便将那晚遇赤龙之事,与其母详说了一遍,并将图画拿出,给其母看。
孰料,其母见状,不仅不觉得怪异,反而更为欣喜,言道:
“那元妃履巨人足迹而孕,生子胞衣外罩,如羊子一般,且破胞后,三日不哭不啼,为此,还曾三弃之。
那次妃沐浴之时,吞玄鸟之卵而孕,生时却也不循常人之法,犹如昆虫一般,坼胸而生,故起名曰契。
其二人者,由孕及生,哪个不奇异呢?”
说到这里,看了看那新生的婴儿,转而道:“此子,是你感赤龙而孕,怀胎十四个月方产,生而不同,说不定,将来也是个非常之人哩!”
闻听于此,庆都适为宽慰,不在为意。
一应料理完毕,伊长孺便令快骑,将庆都生子之事,报于帝喾,并乞取名。
值使者归来,言明帝喾之意,伊长孺只得依之,让庆都母子暂住下来。
孰料,从此后,庆都与放勋在伊祁国,一住竟是十年之久,直到后来,帝喾下旨,召母子二人入都为止。
此是后话,暂为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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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握裒大殓毕,帝喾方给那新生之子,取了一个名字,唤作放勋。
帝喾思母深切,犹在悲伤,便对来使道:“季妃产后,必然身体虚弱,且让其母子,在伊祁成服守孝吧,不必回来奔丧。如要其等回来时,朕自有旨意相召。”
又几日,握裒竟呜呼了,帝喾擗踊哭泣,哀毁尽礼,自不必说。
孰料,将到三朝,忽有伊祁侯使人来禀,言季妃庆都诞下了一子。
又得一子,帝喾自然欣喜,奈何此时,握裒方为亡故,大殓未行,非乐闻喜庆之时,帝喾又是个孝子,实无心去理会。
如此,相悦了片刻,握裒若有所失,巡视众人后,便问道:“何以不见了雭瑶?”
闻如此一问,众人登时静寂无声,姜嫄、简狄等亦甚奇怪。
帝喾知握裒素日里最疼雭瑶,见状后,便委言道:“儿臣有一事,正欲禀告,但请母亲宽心。”
帝喾见状,自责道:“朕之不德,方致如此变故。今又遗患母亲,朕不孝之罪,真是无可逃逭了。”
过了数日,握裒病情,愈加严重,诸医束手无策。
此时,握裒适回过神来,不禁神情落寞,口中呢喃道:“孰料,前时一别,竟从此天各一方。我儿不孝,将你遗留南方,日后,祖孙何以再见矣!”说到这里,不由流下泪来。
常仪、姜嫄、简狄见状,亦掩面而泣。
握裒闻听,顿感不妙,急切地道:“雭瑶究竟如何了?”
帝喾搀扶着握裒,将其按于座上稳住,方道:“母亲莫要焦急,请听儿臣详言。”
时姜嫄、简狄及一应儿女俱在。
握裒因子妇孙女多时阔别,一朝团聚,不胜欢喜。
遂将帝驾株城如何遇险,盘瓠如何救主化身,雭瑶与其成婚,夫妻二人决意隐居南山等,详细说明。
握裒闻听,不禁惊愕。
帝喾见状,宽慰道:“女大不中留,雭瑶已至婚嫁之龄,如此,也算有了交代,至于日后,且看其造化吧。”
且说帝驾北返,辗转而来,数日之后,至于亳都,百官闻报,出城迎接。
君臣相见,互慰劳苦。
帝喾将留守众臣慰问毕,便与常仪进宫,转来谒省握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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