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盘瓠伴南巡
老妪道:“偶然所得,绝无它用。既然帝君要它,便留于此吧,小民何敢当赏赐呢!”
帝喾道:“不然,朕向来不喜欢奇异的东西,只因要探究其将来的变化,故而,想将其暂留宫中,你若不肯接受朕的酬谢,那么,朕也只好不要它了。”
闻听于此,老妪道:“既然如此,老妪拜谢帝君恩赐。”
一日,朝堂之上,其对群臣道:“现帝廷无事,朕拟再往南方一巡,待朕行后,众卿当依前次之例,在都同理政务,各尽其职。”
百官听闻,齐声称诺。
吴回出列,奏道:“君上欲往南方巡游,臣愿率兵扈从,以防不虞。”
帝喾见状道:“朕巡下国,无非是采风问俗,察访闾阎疾苦,考求政治利弊,宜轻车从简,不宜兴师动众。若声势大张,非为民利,反为民害也。南方少民,皆朕赤子,何怨于朕,欲为加害?将军未免多虑了!”
吴回听闻道:“君上不知,这南方之地,开化较晚,教化较慢,现华苗戎混居,我华邦之人,自是对君上感恩戴德,礼遇有嘉,若是碰到那不可理喻的苗戎之辈,恐生不测。昔日,臣与兄长职掌南方,素知其等性情。常言道:有备无患。故臣计议,还是周全点为好。”
帝喾闻听,思虑了片刻道:“那便依将军之言吧,但兵丁人数,当宜少不宜多。”
吴回领旨,自去军中,挑了五百名虎贲之士。
散朝之后,帝喾便转向而来,向握裒辞安。
时帝女雭瑶已至一十六岁,亦在握裒处玩耍,闻帝喾将为南巡,便央求着意欲同去。
帝喾见状道:“此一去,山高路远,时日颇多,且还有蛮人为患。你一小小女子,如何可去的,岂不是添朕之累吗?同行不得!”
雭瑶不依,又转来央求握裒。
握裒素来疼爱孙女,视若珍宝,一向百依百顺,见状后,便劝道:“我看,便让其同去吧,出门长些见识,还算不错的。若因其是女子,不甚方便,可叫了四妃同去,母女俩也好彼此照应些。虽路途遥远,但有兵丁护卫,也是可以放心的!”
帝喾左右两难,终不敢违拗握裒之意,只得应允。
庆都闻帝喾欲为出巡,亦来见帝喾。
帝喾见状,问道:“莫非季妃也要随朕南巡吗?”
庆都摇头道:“非也。帝君胸怀天下,济于万民,不辞劳苦,千里而巡,妾身何忍再添累赘也。”
帝喾听闻,点头道:“季妃贤哉。然,你来见朕,不知为何?”
庆都道:“妾身自嫁入宫中以来,时日已久,尚未省亲,如今,帝君南巡,不在帝都,妾身欲借此机,归宁省亲,尚望恩准。”
帝喾闻听,点头道:“季妃入宫,也有些年头了,亲情相思,亦为常理,朕自是准的。”遂令武罗,同日护送其归宁。
翌日。帝喾即为出巡,朝中百官与握裒等傧妃,齐来送别。
临行之际,握裒与雭瑶话别,正说间,握裒忽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雭瑶见状,忙帮其拭去泪痕,又问道:“孙女三两个月便回来,祖母何故如此?”
握裒亦觉诧异,遂道:“许是风吹了眼睛之故。”却也并不在意。
其等不知,这正是祖孙二人之永别也。
帝喾起驾,向南巡狩。
因寻常时,盘瓠与雭瑶最为亲和,以达形影不离之态,遂一同随行。
此时,盘瓠已为至成,雄壮非常,咆哮跳跃起来,犹如猛虎一般。
其一向深闭宫中,不免拘束,现到了野外,却也得了自由。
但观其,昂首腾绰,时而车前,时而车后,忽驰林中,忽奔山间,益发的灵警机敏。
如此,一路行来,倒也给一众人等,添了不少乐趣。
无话少叙。
却说帝喾一路南下,沿途访风问俗,探视民情,不必详言。
非止一日,帝驾临于长江,转乘舟而渡,抵于荆州。
至此,适见南方的山川地理、时令节气,皆与中土迥异,民情风俗,亦为大变。
所历处,人尚鬼神,又崇巫术,多为祈祀。
帝驾南行,渡云梦大泽,将为舍舟登岸,此时,适见一众人等,早于岸畔迎候,却是缙云氏、渌侯、伯服、郴侯等,一干南方诸侯接驾。
缙云氏,炎帝榆罔之后,至今,已历三世。
渌侯,颛顼之师渌图之子,受封于渌水。
伯服,颛顼之子,受封南方。
郴侯,炎帝榆罔之臣郴沃之后。
君臣见礼毕,帝喾将诸侯,各为慰劳了一番。
缙云氏道:“君上难得垂临南方小国,今御驾至此,臣等荣幸之至!此一路行来,必为疲惫,且先至敝国,驻驾歇息,再行巡访,如何?”
帝喾听闻,点头道:“朕正有此意,便先至贵处安歇吧。”
缙云氏见状大喜,遂头前引路,一行径向株城而来。
却说帝驾蜿蜒而行间,适见前方路途之中,无数蛮人蜂拥而至,个个赤足披发,头戴羽饰,身着兽皮,颈上足上各套着一个大环,装束奇异。
其等,或手持长矛,或手端短刀,或身负弓箭,近于帝驾旁,停止不行,目露凶光,环绕观看。
这时,但闻一声狂吠,盘瓠直窜过去,欲搏噬一众蛮人。
蛮人猝不及防,见状后,猛然大惊,不禁倒退了数步,欲抽出兵器来,抵制盘瓠,早有精装武士上前,喝住了盘瓠。
时吴回驱骑来至,顿喝道:“御驾在此,不可啰唣,你等且行回避!”
一众蛮人听闻,暗窥了一眼五百虎贲之士,不禁目目相觑,延捱了片时,方打了一声唿哨,狼奔豕突去。
帝喾见状,询左右道:“这些人等,甚为无礼,不知是为何人耶?”
缙云氏听闻,禀道:“观其等的装束,当是房王的戎兵。此番,御驾南来,臣亦知会房王,邀其同来接驾,奈何,房王推托未至。”
帝喾闻听,不禁疑惑。
此时,吴回已回转来,见状后,释道:“这房王,便是昔日西戎之突王也,先帝时,我兄镇于南方,适逢其东侵,我兄率部敌之,其几番败战,渐生归附之意,我兄便禀于先帝而招抚之。”
说到这里,转首问缙云氏道:“房王自招抚以来,可还安分?”
缙云氏道:“正要向君上禀明,自从祝融将军北行后,这房王便肆无忌惮,日益骄纵起来,奈何,我等国弱势微,奈何其不得,只好处处忍让,时以钱粮猎物,打发其等,一向倒也相安无事。只是个中屈辱,不能言明。”说到这里,不禁愤懑。
吴回闻听,眉头紧锁。
帝喾见状,安慰道:“此番,朕巡狩南方,便意在安抚四邦,待那房王前来觐见,朕定会规戒于他,卿等且为宽心!”
缙云氏道:“如此,却为万幸。只是这卢戎之兵,少得教化,不懂礼数,一意骄横,恐非言语可安。君上此行,若不出纰漏,臣等便为欣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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雭瑶正值顽皮,爱其如命,盘瓠与其,也最亲近。时日一长,二者竟至形影不离之态。
又几年,帝喾复生巡狩之意。
姜嫄、简狄、庆都、常仪闻得此事,颇觉新奇,亦带着帝子挈、契及帝女雭瑶等,一齐来握裒处,观个稀罕,见状后,无不稀奇之至。
帝女雭瑶见状,更为欢喜,试着以各种食物去喂养盘瓠。
由此,盘瓠无时无刻不在长大,三日之后,其竟长至如獒犬般大小,雄骏非常,机敏灵警,且能听得懂人言,意会得人意,宫中无人不喜欢。
原来,这老妪,乃毫都南城人氏。
前几日,其偶得耳疾,似有虫于耳内蠕动,一时疼痒难忍,遂以针挑之,得物大如茧,细为观之,竟然是一只三寸长的金虫,耳、鼻、口等一应俱全。
老妪看着稀奇,便将金虫盛于瓠中,上覆之以盘。
帝喾见状,便令人取了两匹帛,一些金银,赏了老妪。
老妪欢欣鼓舞,称谢而去。
帝喾闻听,左右看了看那盘瓠,亦不禁啧啧称奇,稍后道:“天生万物,皆有其意。这只麟犬儿,想来决非偶然而生,必定有些奇异。”
说到这里,转问那老妪道:“你这只犬儿,可还有用途?可否将其留在宫中,朕自当以金帛酬谢。”
孰料,此虫见风便长,顷刻化为小犬,其纹五色,华彩缤纷。
因老妪曾以瓠盛之,盘覆之,是故,将其取名为盘瓠。
帝喾问候毕,近前细观,适见那老妪,双手端着一瓠,瓠中盛着一物,拳头般大小,五彩毕具,定睛细观,竟然是一只犹如麒麟的小犬儿。
帝喾纳罕不已,遂问缘由。
邻里见状,但觉稀奇,一时传播开来,遂成为坊间议论的佳趣。
握裒听闻此事,甚为诧异,遂使人将这老妪,请进宫来详观。
一众正观的稀奇,适帝喾来至。
白驹过隙,日月穿梭,转瞬之间,春秋再度。
一日,帝喾散朝后,径往后宫中来,省视握裒。
时见握裒,正与几位宫女,围着一位老妪,指指点点,惊异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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