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规则
梅西看见老头子轻易的用这种诡异的方式破解掉自己的全力一击，心中巨惊！一时间既然不知道该继续进攻，还是应该转身逃走。
老头子也并没有再出手，只是玩味的站在密室中间，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梅西，那眼神看的梅西毛骨悚然，如果必须要形容此时老头子的眼神的话，感觉就像……就像是一个基佬，在打量另一个基佬那种眼神，恩是的没错，就是那种感觉。
梅西被老头子的目光死死压制着，身为九级武士的他此刻却连动一动都不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刚才老头子展现出来的实力在梅西心中引起的震撼！只有梅西自己知道，眼前的这位壮汉能将自己全力一击化解的如此轻松，必是圣级之上的强者无疑！
所以在整个亚瑟大陆，九级武者虽然凤毛麟角，但还是经常会出现，但是进阶到圣级者，就真的是几十年难得一遇了，大陆上一次出现圣级强者，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身为九级巅峰的梅西才清楚自己与老头子之间的差距，那是天与地的差距！两三名八级巅峰武者，或许可以用围攻的方式战胜一名九级武士，但是在圣级武者前，再多的九级武士，那怕是九级巅峰！也只能伸长脖子等死！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也就是所谓的“规则！”
“小子，你是克里斯丁家族的吧？”过了良久，老头子见梅西呆在原地不说话，于是先开了口，“既然我在这了，那你今天要做的事看来是做不成了，不过看在当年老耳朵那家伙的情分上，今天我就放你走吧，以后可不许再来这华莱士家族调皮了哦，不然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老人家都会把你找出来打屁股的。”
梅西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壮汉嘴里的“老耳朵”是谁，但是面对着圣级武者他到也识趣，一句话也没多说，立刻将手中的刀随手往墙角一丢，转身就往背后的通道外走去，至于那些和他一起进来的黑衣人的尸体，他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韩夜见梅西要走，仗着自己这边的老头子身手了得，立刻就想要追上去打落水狗，甚至想要招呼手下的家族骑士在出口围攻，将梅西留在这子爵府里。
老头子冷笑着阻止了韩夜，他跟克里斯丁家族有些渊源，帮韩夜出手赶走梅西是可以的，但是要他再对梅西出手却是不可能了，而梅西好歹也有九级实力，真要将他留在这子爵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困兽犹斗，如果梅西最后发起狠来，恐怕就算最后成功了，这子爵府里估计也得血流成河。
韩夜想了想，把目光又投向旁边不远处那个叫妙的少女以及躺在地上已经重伤晕过去的莫名，看见莫名那因为过度失血苍白的吓人的脸，他也只得叹了口气作罢，随后立刻找来下人，将莫名带到城堡的客房里医治，然后再差人将地道中双方激战后留下的尸体抬下去分开掩埋。
值得一提的是，在埋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时，韩夜下令将他们全部火化以后再下葬！在亚瑟大陆，按照神圣教廷的教义，只有罪大恶极着才会受到火化，所以一般人死后下葬都是被土葬的，死后尸体被大火烧掉，一般被认为是不祥的。
另外，韩夜并没有对当晚负责华莱士子爵府守卫的军官进行责罚，毕竟，梅西那九级武士的实力并不是这些普通军官可以阻挡的，当然，那晚值班的军官和士兵们并不知道这些，只是认为自己家族的二少爷仁慈体恤下属，不由得又痛哭流涕了一番发誓以后要敬忠职守、为家族死而后已。
华莱士子爵府被袭这件事被韩夜下了封口令，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外，古鲁丁城里的民众们，包括府里的佣人们都不知道这场恶战，只有府里的佣人们在第二天早晨突然发现，前段时间失踪的家族二少爷韩夜突然回到了府中。
跟随二少爷一起回来的还有面容陌生的壮汉和一名活泼可爱的少女，二少爷每天都兴致勃勃的带着壮汉和少女参观自己的后花园，就是那个外人被禁止进入，现在被二少爷称为“工厂”的地方。
华莱士家族的城堡是依山而建的，就在这片区域不远处就是山腰，韩夜在山腰处开辟了一个小院让那名陌生的壮汉居住。
那名壮汉每天都躲在小院里，没有人知道在他做些什么，只是每天的一日三餐，会有府里的仆人给他送过去，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对这个壮汉感到好奇，但是自从一名负责给他送饭的仆人，某一次在酒吧里喝得烂醉，说出在那个小院里堆放了不少的尸体和死人骨头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愿意谈论这个陌生壮汉的事了。
至于那位叫做妙的少女，大家到是挺喜欢的，她长得美丽动人不说，对人也非常热情，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二少爷的朋友就端架子，她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却美的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与此同时，这位叫妙的胡娘也很健谈，她甚至可以拉着府里的女仆聊上一下午，更有意思的是，她仿佛对任何事都感兴趣，甚至一个早餐时用的银餐刀，她都会拿在手上看上半天，又或者半夜看着天上的那些星星一坐就是一整夜。
“所以，那个妙，她跟你一样也是十二个神选血脉中的一个，女神艾娃的守护者之一，只是她从小就被另一名神仆发现，并且带回了那个女神沉睡的世界进行训练，现在被派往这个世界继续执行她的使命。”子爵府地下的密室里，莫名慢慢的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谁也不知道梅西那一伙人会不会卷土重来，韩夜这一方唯一实力强大的“打手”老头子，又躲到小院里搞自己的魔法研究去了，为了安全起见，莫名受伤后就被韩夜安排住进了韩林所在的那个地下房间。
房间不大，所以韩夜也只能在自己老爸的床边搭上一个单人床让莫名躲在这里养伤。
莫名以八级实力硬抗九级武士梅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足足有十一处之多，特别是最后梅西的那一刀，差点直接将莫名的右腿砍断，虽然他坐起来的时候尽可能的减小动作，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痛感，还是让这名硬汉忍不住眉头紧锁。“女神依然在沉睡，除了老头子和另一名留守在女神身边的神仆外，这个世界应该还有一名神仆才对，为什么没有出现？”
“你问我，我问谁去？”韩夜掂了掂手中的空酒瓶，无奈的将双手一摊，“我只知道当时那个精灵族的祭坛上突然出现了很强大的魔力波动，然后老头子就将我放在祭坛上用刀割破了我的手臂，我感觉我就像只被他用来祭祀的猪一样，那个混蛋，还一直不停的给我说不会疼，只会用到一点点血，结果少爷我差点因为过度失血死掉！”
“后来呢？”莫名眨了眨眼睛问道。
“后来？我怎么知道后来是什么情况？后来我就因为缺血过多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个老头子，还有那个叫妙的女孩已经坐在火堆前烤火了，妙穿的还是我的黑色夜行衣，也不知道她那么大的胸是怎么穿进去的，居然没有把衣服撑爆开！再后来的事我开始不是都说了么？我们一行人顺利的回到岸边，老头子召唤他的骷髅海船带我们回到了亚瑟大陆，为了尽快回来，老头子直接架了个空间传送魔法阵，坐标就是这个密室，只是没想到正巧遇上你被袭击，也算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说完这话，韩夜看了看躺在旁边的父亲，韩林依然在沉睡，他没有惊动父亲，轻轻的来到床边，嘴唇抽搐了下，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只是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他。
第二日，华莱士子爵府的大门像往常一样在清晨打开，一切都显得依旧如常，只是在古鲁丁城的四个城门口都出现了一个用红色宣纸公布的命令，需要说明的是亚瑟大陆的皇帝所下命令一般是用黄纸书写，而神殿则是用白色，以显示光明神殿的神圣庄严，而领主下的命令一般都是用黑色，用红色宣纸的命令，通常情况下是看不见的，那意味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事关重大的******！
“兹，华莱士家族令！为提振人民尚武之风，为吾皇帝查理七世陛下分忧，为御异族、兽人于国门之外，从即日起！楼兰郡郡内男子，凡年满十八岁均要入华莱士家族私军服役三年！
服役期间其家人由家族统一安排发放生活所需，除非家族亲自免除，否则不得抗命！借故编造理由躲避兵役者，斩！未满服役年限逃跑者，斩！违令者！斩！”
这个世界快、慢、强、弱，皆有规则，但是如何利用规则，才是圣级超越九级的关键所在，无论是武技还是魔法，修炼到了九级已经算是达到了普通人身体承受的极限了，而所谓圣级，其实并不是力量或者速度上比九级提高多少，而是明白了如何利用“规则”，这与力量无关，存粹是一种境界上提升！
很多人都不缺乏刻苦的品德，但是无论你再刻苦，最多也只能达到九级的水准，是否能悟出“规则”，才是能否突破圣级的关键！
但就是这样快的刀芒，却被老头子不紧不慢的抓住拿在手上把玩，这就是所谓的“规则”的力量！
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之间，老头子已经用他的力量强行扭曲了这片空间的规则，梅西的那一刀分明速度极快，快到韩夜等人用肉眼都无法完全捕捉，可是在这个老头子扭曲了规则的区域里，那道刀芒仿佛进入了一个漫长的时空，快依然是快，却永远无法到达彼岸！
老头子的动作虽然慢，但是在这空间里，他的慢却被无限化的加快了，所以他的慢甚至可以快过梅西的快！明明众人都能听见老头子的嘀咕，但是在老头子慢悠悠的嘀咕完后，梅西的那一道刀芒依然还未到老头子身前，然后老头子上前抓住刀芒，他的动作慢的全场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却可以轻易赶上比他快无数倍的刀芒，这就是“规则”的力量！
这一快一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韩夜觉得自己的眼睛涩的要命，那古怪的场景看的他心中极其难受，只觉得胸口卡着一口浊气无法吐出，精神力的消耗比平时快上数倍！
事情就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了，明明只是在一瞬间里发生的事，在韩夜的感觉里却像是过了无数个世纪。他的眼前不停重复着老头子抓向那道刀芒的场景，像不停回放的无声电影，但是同时又有千万种不同的声音在韩夜耳边响起，让他的心变的无比烦躁。
就在韩夜感觉到快要失去意识时，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如果说八级与九级武士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那么九级与圣级之间，就是无法跨越的鸿沟！无论修炼的是武技还是魔法，只要能突破九级就会被统一叫做圣级强者，而圣级强者与普通武者的区别，就在于“规则”！
梅西已经是九级巅峰武者，修炼的方向又倾向于速度，他发出的刀芒之快，恐怕已经是冠绝大陆了。
被韩夜叫做妙的女孩也不生气，只是默默的往前站了些，将蹲在地上的韩夜挡在身后，然后将两把巨大的菜刀挡在胸前。
韩夜说的没有错，她也不敢去看此刻的老头子，这种苦头她在小的时候可没少吃。
背心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的韩夜一口浊血喷了出来，这种疼痛感立刻让他的意识猛然清醒过来，耳边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消失了，头脑也为之一清，朦胧中只听见一个冰冷中带着阴柔的声音，“混蛋小子，快快低下头去不要看他们，圣级之上的战斗也是你这种实力低微的小子能看的么？”
韩夜立刻听话的蹲下身子低下头，克制住自己不去看老头子的动作，从梅西劈出那一刀，到老头子出手抓住刀芒，前后不过片刻功夫，韩夜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是浑身冷汗。
淡金色的刀芒是由斗气组成！只见老头子慢慢的伸出左手向那刀芒一抓，那刀芒竟然像个实体一样被老头子握在手里！只见他哈哈一笑，微微一用力，无坚不摧的刀芒居然被他随手捏碎！
那刀芒去势极快，快到以韩夜的眼力只能看见一道淡金色的残影，而老头子的动作又是极慢，他就是那么随意的往前迈出一步，又是那么随手一抓，快到极致的刀芒就被他抓个正着。
不仅如此，平时充沛的精神力在刚才那一瞬间就消耗了一大半，消耗的速度甚至超过释放一个中级魔法的程度，如果再看上几秒，说不定自己就因为魔法力透支导致意识崩溃，成为一个白痴了。
“小傻瓜，你怎么什么都不懂？我真怀疑老头子是不是找错人了，就你这种实力，也能是十二支神选血脉的后裔？”那个提着两把菜刀的少女出现在韩夜身后，刚才那一拍就是这个少女做的，要不是这少女及时相救，韩夜的精神力可能已经受到了重创。
韩夜虽然挺感激这个女孩，但是嘴上也不服输，“妙，你别得瑟，我看你也不敢去看他们的战斗吧？你还不是一样只能乖乖的跟我蹲在地上画圈圈？”
老头子动了。
他却没有立刻阻止那道刀芒，而是抬起右手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的说，“年纪轻轻的已经是个九级武士了？看来这一辈年轻人成长的还不错……”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随意的往前跨出一步，这随意的一步就跨越了好几米的距离，正好挡在梅西与韩夜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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