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师徒之阂
“好，那没事的话弟子先行告退了。”清风行了一礼。
“风儿。”
“弟子在，师尊有什么吩咐？”清风低头。
“小文子，你怎么来了？当上掌门不忙的吗？偷懒了？”
玄天尊见到赵江文没有表现爱徒太大的高兴表情。
只因为这个徒弟是那个叫天缘的女孩给他送过来的，当年如果天缘带着听殒来玄天门，那么现在恐怕就算蓝牧林那小子不在，玄天也是仙灵第一的门派了。
“没有的事，师尊说哪里话，我赵江文像这么不负责的人嘛？”赵江文嬉皮笑脸地道，“我是做完一切公务才来的，好久没来看师父了。”
“哼哼，你和你蓝师兄一个个性，几百年都不来我这里一趟的人。”玄天尊冷哼道。
“弟子这不是很忙吗？晚要是每天来看你你又要说我这么对那么不好了，这不是招惹你烦心吗，弟子怎么敢？”
“几个师兄弟里，就属你最贫嘴，果然不愧是天缘带来的人，说吧，来为师这里干嘛？”玄天尊虽然对赵江文的喜爱比不上对蓝牧林的，可是毕竟也是相处了上千年的师徒，感情肯定是有的。
“嘿，嘿嘿，弟子一直是个正直的人，只是师父没有发现而已。”赵江文嘿嘿笑道。
“别贫嘴了，说正经的。”
“弟子是来祝贺师父的。”
“祝贺什么？”
“祝贺大师兄重归玄天，我玄天一脉必将再次大兴！”赵江文握拳呈祝贺状。
“算了吧，那小子，现在指不定有多恨我呢，你跟我的时间除了林儿以外是最长的，你应该知道的……”
“所以我是来祝贺师尊的。”赵江文笑了笑，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神秘。
“你也觉得我做的事是错误的吗？”玄天尊叹息道。
“我不想评论师尊的对错，但是我想说的是，师尊是不是对蓝师兄有愧疚感呢？”赵江文巧妙道。
玄天尊被二徒弟的话问住了，愧疚感，怎么可能没有，这些年来他一直因为大徒弟的出走而愧疚着。
“其实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如果师尊有愧疚感那就说明错了，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您是对的，蓝师兄只是一个背叛了门派的逆徒而已，大可不必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
赵江文看着玄天尊，这个上知十万年下知十万年的预言师，一个悲剧一样的老人，也是他的授业恩师。
“师尊，您现在觉得自己错了还是没错呢？”赵江文微笑着问道。
真的是他错了吗？
玄天尊因为赵江文的问题陷入了沉思，他愧疚了，从大徒弟离开玄天之境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愧疚了，而这一千年来他为了逃避，一直待在这个虚无空间里每天用预言的能力看着一幕幕如同戏曲一样的真实发生在仙灵各处，或者即将发生和已经过去的人生和故事……
他错了，大概是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意到了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了，只是他太要面子了，一直固执着没能说出来而已！
“师尊如果觉得自己做的不对，那么现在就应该请蓝师兄回来，回来玄天，上一次仙盟大会就已经说过了，这一次仙殒时代就不远了，师尊您用预言的能力应该也看得到，这一次的战斗只会比千年之前的更加惨淡，我想要一个完整和平的玄天！”
赵江文看着玄天尊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得非常有力，句句都有直击在玄天尊的心坎上。
“如果师尊觉得我说的对，那么便不应该让蓝师兄在外流离失所，弟子言尽于此。”赵江文行了一礼，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了虚无空间里。
他错了吗……
玄天尊垂了垂眸，联想到珞释天不久之后就会扣关而入，叹了一口气。
蓝牧林离开虚无空间之后径直来到一处荒原之上，这里的草枯黄一片，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的生命波动，这就是一片死地。
而让这片土地变成死地的也是他，蓝牧林看着枯黄野草在风中毫无美感的摇摆着，不远处有一座坟茔，那里面葬着一个人，一个他爱的人。
5
清风点了点头，收起竹片请柬，退出了虚无空间。
清风刚走，赵江文面带微笑地出现在了玄天尊的面前。
“师尊多想了，您严格完全是为了我们好啊。”清风摇头道。
“算了，你去吧。”玄天尊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挥手让他离去。
“是。”
进去看见玄天尊孤寂落寞的身影，清风吓了一跳，为什么大师兄回来了师父反而愁眉苦脸的？
而且如果不是看错了，他觉得师父老了好多，虽然师父因为经常预言天道，所以苍老异常，但是现在清风感觉这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悲伤和苍老，好像灵魂也老了很多一样？
“为师没事，帝落宫那两位是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到时候一定记得把贺礼送到，另外应该再给鸿临丹尊和剑阁之主准备一份厚礼，知道吗？”
“你觉得为师是不是对你们太过苛刻了？”老人看着自己的徒弟，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对于时光和岁月的纹路和光阴的婉转已经了如指掌了。
但是是爱徒已经对他有了仇恨，他是不是很失败？
“好的，那要不要叫上大师兄一起去呢？”清风又问道。
玄天尊皱了皱眉，叹息道:“随便吧，你问问，如果他愿意去的话。”
玄天尊看着清风努力地露出一丝笑容，可是怎么看眼角的悲伤却如同固化了一般，如何也没有办法完全掩饰干净。
“都已经准备了，我来就是告诉您，盟主已经下了请柬，他们的婚礼就在后天了，请柬上提到您，要不要亲自去？”
看着远去的蓝牧林，清风挠了挠后脑勺，打出了一个印痕，身形隐没在虚无空间的入口处。
“师父，你怎么了？”
清风将一张镌刻着大气字体的竹片呈给玄天尊。
“算了，我就不去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参加什么？”
玄天尊摆了摆手，示意清风收回请柬。
“师父？”
蓝牧林看着清风，冷笑了一声，“早在一千年三百年之前他就不是我的师父了，根本不配！”
当清风还是不明所以的时候，蓝牧林已经扬长而去了，只留下清风傻傻地站在那里，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师兄还是这么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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