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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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政说:“我不夹了。我不喜欢给你夹,也不用你给别人夹。我盼着你能帮我做点大事。哦,也许夹菜、洗衣服在你就是大事了吧?”政政一招手,宫女就上来为刑芝夹菜了,刑芝说:“不用,我自己夹。”政政说:“算了算了,还是我为你夹。我不信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夹。”

刑芝就笑了,政政说:“其实我们现在走路有人打伞,吃饭有人夹菜,漱口都有人准备好漱口水和口巾,简直就是比婴儿还婴儿啊。”刑芝说:“你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可是你也不会拒绝那些。”政政说:“这些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嘛。我也不敢太另类。”

吃完了饭,政政就跑去床上躺着,说:“哎呀,好累啊。”刑芝说:“不行。你不洗脸不能睡觉。”政政说:“我知道了,我是累,身体不行,所以这方面不爱好。”刑芝说:“那你坐下来就不起来了,能不累吗?非要等到累的不行了才休息。”政政说:“我是糊涂人,你还这么爱我,我好感激你。”刑芝说:“你还知道啊。真想不要你。你看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了?让宫女给你好好洗刷洗刷。”

她和政政一起躺在床上,政政说:“其实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时睁开眼睛满屋子都是鬼魅。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心里都是那些东西。我的爱不够强大,无法化解那些。”刑芝说:“那你还来?”政政说:“有些人让你睡觉也不安宁。有些人却相反,在他们身边容易觉得安宁无事。”

刑芝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安宁也可能是死过去的安宁。”政政说:“哪里有爱我到哪里。”刑芝说:“你能感觉到我对你的爱,可是我却感觉到的被爱少。”政政说:“嗯。被爱也是一种能力。”

转眼又到新年,宫里大发东西,不仅王亲国戚、贵族可以领到东西,就连宫里的普通宫女和宦官也领到了年货和压岁钱。

过了新年没几天,秦军就开始了进攻。王翦向南进军,很快降服了越君,越族人也被秦国人管理起来,这算是彻底平定了楚地。李信随王贲攻取辽东,李信俘获了燕王喜,领了功。王贲又领兵攻代,代王赵嘉欲走匈奴,王贲追到擒之。至此,时间是四月份,算是彻底平定了五国。

政政把燕王喜贬为庶人,准许他生活在咸阳,把代王赵嘉贬为庶人,流放西戎,跟随代王的一部分人也随之去了西戎。政政宣布,为庆祝和平,五月份天下聚饮。

但是他在开年还派了国尉屠睢领兵五十万,往越国以南土著人居住的岭南地区进攻,他任命新提拔的赵佗为副将,率领三万先锋兵马先行出发,并动用二十万刑徒,输送辎重粮草。

屠睢率军一路所向披靡,对抵抗的人大开杀戒。可是不到三月底,他攻打到三罗地域时候,路经一个大树林,当地土人埋伏其中,乱箭齐发,屠睢中了两支毒箭,从马背跌落,当场死去了。

后来,这次出征因为秦军水土不服,以及后勤跟不上,几乎全军覆没。政政派了任嚣接替了屠睢的位置,说,让他们先观察,以后再打,果然土著人没有发起主动攻击。

四月中,政政的孩子们,陆续出嫁,其中李斯的长子李由做了三川郡守,丽曼被定下嫁给他。李由回咸阳,李斯摆宴百官都去赴宴,李斯想到自己的其他孩子也都跟王室结了婚姻关系,想起荀卿告诫他“物忌太盛”,表现的异常谦虚。

宫里,刑芝又生了一个女儿,别人都为她惋惜,可是她虽然有点沮丧,却每天走路却更加骄傲、趾高气昂的,政政说:“喜欢你骄傲的样子。”说她走动起来像风一样自由。因为刑芝是在早晨生的女儿,所以这个女儿名字叫晨曦公主,小名尘尘。

这天政政因为逗晨曦所以晚走了一点。刑芝两只手互相握来握去,被握的手异常柔顺,仿佛两只手也在互相恋爱。她说:“王上?”政政说:“什么?”刑芝紧张的走上前为他整理一下衣服,然后说:“多希望每天都是我为你整理衣服,在我那是一种幸福。”政政说:“知道了。”

刑芝说:“我有件事情。”政政说:“什么?”刑芝说:“王上长的比一般人奇怪。”政政奇怪,他拉刑芝转了转圈,说:“画师画画只会画前面,不会画后面,还有你可爱的小脚。不过他们胆敢画,我也会不饶他们。不过,难道人都长成的那个样子,理所当然所以就不觉得奇怪了吗?”

刑芝仿佛互相明白的暧昧对政政说:“王上,爱情只是跟一个异性有关的事情。”政政说:“是啊。怎么了?”刑芝说:“你为什么那么想?”政政想想说:“爱的深了就这样了。不会去想到跟别人,还会担心跟对方不能长久。”

刑芝说:“是这样啊?!那宫里好多女人,她们都对你有爱情有关的想法,比如想跟你上床,你怎么想啊?”政政说:“她们自己爱那样嘛。”刑芝说:“为什么不遣散她们?”政政说:“我不会坑你暗地里跟谁又相好的。”刑芝说:“把所有的爱只给我?”政政说:“算是吧。”

刑芝说:“这就好办了。为什么你不立王后呢?”政政说:“原来你一早晨沉思来沉思去就想这个事情啊?”刑芝说:“为什么后宫妃嫔有等级,可是你连个夫人也不立,王后也不册封?这样好像大家都没人管。”

政政说:“没人管不好吗?你爱管人啊?那些女人她们把青春耗在这里,我其实挺对不起她们的。而且宫里有些人她们有背景的,她们的背景跟国家人事安排有关。我不想分出个高下,干脆让她们都差不多个品级,就算品级低一点的也会觉得高兴,我也可能重视。”刑芝说:“所以是平衡势力?”政政说:“这样彼此都放心。委屈你了。”

刑芝板着脸说:“委屈我你也还是委屈我了。我也只能咽下。”政政说:“别生气,别被七情六欲所伤。”刑芝呼吸一下说:“我不管,我要当王后。”政政说:“那宫里就不是现在这么单纯了,首先品级低的女人会跟你争的,她们会认为自己也是我的女人毋庸置疑。你凭什么管她们啊?凭你是大夫人吗?如果那样我就也不能委屈其他的女人。”刑芝想想说:“现在她们也觉得是你的女人啊。”

政政说:“我作为男人对女人普遍有种博爱,一种男人对女人的爱,我不会让其他女人都败给你。”刑芝说:“为什么不博恨?”政政说:“最恨你,杀死你?”刑芝说:“我还是要爱情吧。她们也有给了她们的爱情却得不到你的爱情。人家别的国王都会立王后。”政政说:“好了,你看我怎么弥补你?”刑芝说:“等我想到再说。”

这个时候就听着院子里扶苏制住了胡亥,两个人吵架,胡亥说:“你天打雷劈!”扶苏掐着他的脖子说:“那我更要修理你了。”胡亥说:“我不敢了。”扶苏脾气越加暴躁起来,说:“连你这么个小东西,也来欺负我了。”

政政隔着窗子问:“你们在干什么?”两个人都吓尿了,政政走出来,两个人行礼,政政说:“怎么回事。兄弟之间不能有事好好说话吗?非要互相打来打去。”扶苏说:“胡亥太坏了,玩人精神,虐我。我一打他,他果然露馅了。”

政政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胡亥说:“给妈妈请安。”扶苏说:“丽曼说要跟她养的马结婚。”政政说:“怎么回事?她在哪里?”扶苏说:“她说她去找她的马了。”政政说:“你让她牵着她的马来见我。我就在这里等她。”扶苏说:“是。”

不一会儿,丽曼骑着一匹马来了,见到政政下来行礼。政政说:“你不想嫁人?”丽曼说:“我想要跟我养的马结婚。”政政说:“胡闹。你不喜欢李由,再找个喜欢的。”

丽曼说:“这个马特别通人性。”说着她摸摸马,又说:“我跟他心有灵犀。他孤独,爱成了伤。我仿佛看到他在流血,他的眼睛在流血,他的身体在流血,我不能不要他。”政政说:“这匹马似乎很有灵性,看上去也是很温柔、温和的样子。好吧,你嫁人,准许你带着这匹马嫁。你是不是对李由不满意?如果你觉得他是个差男人,父王再想办法。”

丽曼说:“我害怕嫁人。我害怕男人。”政政说:“男人不是魔鬼。我的孩子,要勇敢一些,让男人爱你那才是你的本事。”丽曼说:“男人爱的是什么?”政政说:“也可以,你知道他们爱什么,再打主意。我就知道你不笨。只要你把用在你感兴趣的什么之上的心,稍微拿出一点点来对男人,男人肯定不是你的问题。男人跟女人只不过是长的不一样。”

丽曼说:“我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父王也不想看到我逃婚吧。”政政说:“逃婚?你逃到哪里去?除非你愿意去打工,做个打工仔,下等人,很辛苦的。”丽曼说:“我不要做打工仔。”政政说:“娇生惯养的,所以在一般女人看来李由那样的嫁人好人选,在你也是坏人选了。”丽曼没有说话。

政政说:“每个人都会长大,都会面临这些事情。只是想逃离痛苦,可是痛苦是无法逃离的,只有勇敢的面对,才能真正的幸福。其实就是因为可以交流,所以人才能通过交流那么伤害人。你自己懂得爱自己,就不会迷失。”丽曼说:“是,父王。有些路只能我自己走,我一定会走好的。”

政政说:“对。那李由我见他还是勤快的,至少比有些男人什么都吃,还肉体的力量也不付出一点点,养的一身烂肉,要好一点。”丽曼说:“嗯。”政政说:“你走吧。”丽曼行礼说:“是。”她就牵着马走了。

刑芝走了出来,和政政在院子里坐下。政政说:“我没法跟她说太详细。”政政说:“我看着你就干活或者练舞疲倦的不得了的时候,才有一种爱的感觉。你懂得体会那些痛苦了。”刑芝说:“原来那时候我让你特别喜欢。”政政说:“不一定,你眼神里聚着的黑不散,我就会反感,反正跟我无关。”刑芝疑惑的问:“你又欺负我。”

政政说:“爱一个人,不要只爱他风光的时候,还要爱他落魄的时候。因为他落魄就反感,想要逃离,那怎么能同甘共苦啊。怎么能一直在一起啊。”刑芝有些开玩笑的说:“你说泥土的脏,就是这个意思吗?他们出力,说不定没办法只能那样。你爱他们落魄的时候,他们有钱就变坏。”政政没回答。

片刻,政政说:“看到你眼睛里有事情,真不想让事情占据你的眼睛,这一刻,敌人如果在,你就死了。”刑芝又笑起来,笑的很温婉,让人心情舒畅:“在你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敌人在,你也死了。”政政说:“在你笑的这么开心的时候,敌人在,你也死了。”

刑芝就嘟起了嘴巴,然后眼睛一斜嘴巴一歪,好像可以对付什么敌人但是又把敌人当成好友的态度说:“真的是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什么情况会死了。从来没有好好研究。”刑芝说:“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那么难堪?”政政说:“好,说明你有羞耻心,虽然受控于羞耻心,但是我还是尊重你。”

刑芝说:“听说喜欢大胸的男人收入比较低。我的胸部不大不小。”政政说:“人喜欢什么往往是觉得好,带给自己利益多。”刑芝说:“在我看来,合适最好。比如男人的下身那里大小,适合我的下身那里最好。小了,无法跟我亲密接触,大了,我的那里盛不下。”政政说:“你挺有心得的。人长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各挑喜欢的样。好了,我走了。”

刑芝说:“整天看奏折多没意思?”政政说:“各人有各乐。”刑芝说:“奏折你不一定都看吧?但是别人要报你要掌控多?”政政说:“嗯,你想到这里了。”刑芝说:“不要每天都去看奏折了。”

政政说:“别任性。有些人幼稚到死了被送进火堆,还妄想着火焰和灰尘都能听他们的指挥。死了他们也不醒悟。被惯坏了。”刑芝说:“男权才这样。跟男人接触多了的男人更可怕。”政政说:“女权也会。女人也是。”

刑芝说:“好了,我不要求你了。我会像爱我的弱点一样爱你的弱点。”政政说:“对我不放心?”刑芝说:“是。你最近上火了,多吃点梨子,少吃肉少吃油性大的东西,晚上喝粥吧?再加上点清淡的蔬菜?”政政说:“可以,你安排吧。”刑芝说:“你不要不重视。医生给开的凉茶,给你送去书房?”政政说:“可以。”政政站起来,说:“走了。”

他走以后,刑芝说:“要知足于得到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然后她又自嘲:“这是无法得到的自我安慰呀。不过心再急,也不能自己意愿在先,会倒霉。这是个疯狂的世界,什么都是疯狂的。理性会带来好处。爱要满足对方的想要肆意妄为的自由欲望,也要能克制对方,但是都要懂度数。”

这天,扶苏娶亲,娶的是王绾的女儿,尉缭对赵高说:“扶苏跟蒙恬、蒙毅关系好,如果以后扶苏继承了王位,我们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扶苏、蒙毅等人都有点迂腐,不通人情。”赵高垂眉思索,然后他说自己头热,先行离开了。

赵高回到了家里,就喝酒,夏连理在那里叫唤:“真倒霉,怎么嫁给你,你把我的生活全部都破坏了。那咸阳令阎乐又没几个钱,能帮上家里什么?找个有钱人,孩子可以少奋斗很多年。家里也能跟着沾光。”赵高说:“说话从来没好气。我想闭眼休息一会儿,你别出声了。”

夏连理说:“你晚上睡觉,白天还睡觉?”赵高大声说:“闭嘴吧。”夏连理说:“你,一点人味不懂。别睡了,晚上再睡,睡什么睡?!”赵高说:“少杀死我的态度让我听话,把我变得无脑。”

夏连理又放柔声音说:“芈胜利多好?为什么不把兰兰嫁给他,他家商铺多少间吧。”赵高说:“他就是个富二代,除了好出身还有什么?而且他还不是嫡出,兰兰嫁过去,多少间商铺能让你摸到?咸阳令虽然官不是大官,可是位置重要,咱们找亲家就找附近就能帮上忙的。到时候咸阳有什么事情,咱们都知道。”

夏连理说:“哦,有助你。你说做个官,不趁着有权力,多捞点油水,做的什么意思。家里过的这么穷。”赵高说:“大秦的法官,权力不是属于个人的,是个人完成职责。权力不能兑换利益,不然就立刻会倒霉。”

夏连理杏目圆睁,走过来说道:“人要活着就得吃好穿好,要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得想想办法,多点动动脑筋。那兰兰嫁给咸阳令,香香是不是也该找婆家了?那芈家家大财大,只要我们香香是正妻,让芈胜利喜欢她,到时候给我们点生意,让糖衣去办,咱们就等着收钱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香香过来说:“要学费。”赵高说:“欠你的吗?”夏连理看着香香笑着说:“香香,不要上学了。我和你父亲在这里商量,想把你嫁给芈家的三少爷芈胜利,他有次看到你和兰兰上街,喜欢你们,打听你们的名字。读书没用的,嫁给个好男人才是女人的出路。”

香香一听笑的冒泡,说道:“结婚了,我自己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想怎么就怎么。”夏连理说:“那是自然。”香香又笑着说:“结婚要夫妻两人吃桃子!”夏连理说:“别傻笑了,意思就是你同意了?”

香香说:“芈胜利和阎乐比较,哪个长的好?”夏连理说:“长的好有什么用,能换吃的还是能换穿的?赵高,你见过吗?”赵高说:“嫁就嫁,还问她干什么。就一般人。”香香就沉默了。

夏连理说:“嫁给一个有钱人,是你的福气。别傻了,就这样吧,赵高,我让糖衣回媒婆,把香香嫁给芈胜利。”赵高不说话,夏连理更加命令的态度说:“老姑娘不招人喜欢,香香再不嫁也是老姑娘了,整天‘哎呀’、‘哎呀’的叹气让人讨厌。”香香说:“嫁就嫁。”夏连理说:“对了。”

她就起来到桌子上翻翻找找,拿了一封信给赵高看:“这是芈胜利写给香香也不知道兰兰的情书,今天他还派人送了好多礼物来,不算聘礼,大概也值点钱。”

赵高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如果相识不能相恋,是不是还不如不见。财富可以保护庸俗的爱情不破灭,可是爱情的心却比握在手里的财富更可靠。小姑子,那天见到你再也不能忘记你,为了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喜欢。请你可怜可怜你的这个仆人吧。”

赵高沉吟沉吟说:“行啊。嫁吧。只不过他喜欢的到底是香香还是兰兰?”夏连理说:“我也搞不清楚。香香长的不比兰兰差。个头也差不多一般高。咱们把画像给他看看,不用给他看人,他愿意咱就嫁。”香香撅着嘴离开了。

夏连理躺到了床上,满眼期待的看着赵高,可是她眼睛里的计谋,却让赵高生厌。夏连理又说:“你妹妹对你不好,这会儿死了男人她还真有心思讲究生活,那天我去,她在家擦桌子,擦的可干净了。可是,你妈妈生病了眼睛不好,让她传话她都不去,让她关窗子她也不关。”赵高说:“行了。”

夏连理说:“你不愿意听,我也得说啊。我看她过的也不好,没了男人觉得没有依靠,我劝她改嫁,再找个男人,她也有这个意思。”赵高说:“妈的,你是不是也想改嫁?什么话你都敢说吗?”夏连理说:“看过的好不好。过的好改嫁什么。你真是个熊蛋包,性无能。”赵高说:“你能给我看啊。”夏连理说:“嫁给一个男人是嫁,嫁给两个男人也是嫁,不都差不多吗?那一个人过不好,还不能改嫁了?”赵高说:“丢脸。”

夏连理说:“你妈妈最近跟你妹妹不和,说起你妹妹,那仇恨是入肉的攻击狠劲,我跟她说你妹妹也有好处,她倒也听着我说的。我一去他们家,她就躲在我背后,把我当成模仿的研究的目标、挡箭牌,去跟你妹妹相处。我看她躺在床上颤巍巍的,鼻子、嘴巴都歪了,可是一想要斗争,就变得龙腾虎跃的,有了力量。她想把我也拉拢成她一帮的,不是一般的精啊。”赵高说:“那她过不好嘛。”夏连理说:“我就不会她那样。被伺候还那么多事情。我就算是你坏,我也是爱你的,不会想着对付你恨你,要是我死了,肯定是傻死的。”

赵高说:“嗯。糖衣跟未婚女人闹出怀孕事情来了,哎呀,在我们家也做事很多年了。”夏连理一听,眼睛瞪圆了说:“男未婚女未嫁,怀孕了又怎么了?再说糖衣也说了承认自己跟她上床的,又说是她勾引自己的,并且保证说他现在不爱她,不会再跟她勾搭,会做个老实人。人哪能不犯错?他还说要对我们家忠实,再也不会让我们家丢脸。”赵高说:“两个人被捉奸在床,就算他现在再装个正派人,大家也不会忘记曾经的事情。”

夏连理说:“那个女人还缠着糖衣了,想要嫁给她,说如果不爱糖衣就不会跟他上床。糖衣却说她跟自己都上床了,可是却还念着早就订婚的未婚夫。那女人还说糖衣有资格不高兴,就算再找别的女人也是没错的,因为她知道糖衣对她的好,她不会离开糖衣的。还说她不会苛求糖衣什么,一苛求谁都有错。她花言巧语的。”赵高笑道:“她不跟糖衣在一起,哪里还能嫁给正经人?不过嫁是肯定能嫁出去的。”

夏连理说:“是呀。糖衣是打定主意不要她的了,这个女人再胡说八道,我看你还是想法打击打击她,让她不要缠着糖衣。”赵高说:“我打击什么?又不是跟我闹出事情来。糖衣留你就留着用吧。”夏连理说:“这女人这样,我都想把她剁成肉泥。糖衣也说跟她血仇不共戴天,永世不得解。”赵高说:“你为他出什么头。我去小桃那里了。”夏连理说:“你多久没跟我上床了?”赵高说:“上了床小桃伺候我舒服,你呢?”说完他就离开了。

夏连理生气,躺在床上,想到小桃,狠狠的用手去抓取走她□□性有关的魅力。谁知道,熄灯不久,一个男人的人影悄悄开了门,钻到了她床上,她一点没惊讶的说:“糖衣。”汪糖衣说:“你就是我的血肉,别的女人比不上你。你才是女人,你更有女人味。”

夏连理生气道:“那女人就不是你的女人了吗?你怎么污了她的清白?女人就是命苦啊,总是遇不到好男人跟自己合心合意。现在被作践的连自己也不是了,而是男人的血肉了。滚!”汪糖衣说:“我爱你。为了你我都不碰别的女人。都没结婚。”夏连理说:“不结婚我一样给你生孩子。只不过怎么瞒过赵高。”汪糖衣说:“在外面生,骗他说生下来的孩子死了,我把孩子偷偷抱走。”

夏连理说:“我给你钱,你会不会在外面养小老婆?”汪糖衣说:“绝对不会。”夏连理命令说:“糖衣。快点。我等不及了。趁孩子还小。”汪糖衣快速的爬了上去。夏连理说:“得想办法打击打击那……”没说完,话语便转为哼吟声。

时间很快到了五月份,政政正式下令,为了庆祝和平,特许天下聚饮。于是民间天天都有人聚在一起饮酒,也没有人说饮酒是坏风气。政政还在章台宫和长阳宫同时置办了两场饮酒看表演的宴会,也允许大臣每天办公半天,剩下时间去聚饮。

不过,和平只是初步的胜利,还是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天上午,政政和王绾、尉缭在谈话。王绾说:“现在实现了初步和平,有些反映义结金兰、拉帮结派反抗政府组织的表演节目应该禁演。防止人群暴动。”政政说:“反对愚忠愚信,处理实际事情,从这个角度去开发民智,不强行去镇压态度。越去镇压说不定民众反抗之心越强烈。”

王绾说:“那如果只是把之前国家的一些贵族迁徙到咸阳附近居住,有些武将却可以在自己家乡安然生活,并且可以在自己庄园里训练军队,会不会有隐患?到时候他们反抗了再镇压就麻烦了。”政政说:“他们是有军队,但是也不多,不足为患。只要民心不向他们,就闹不起来。而且一般他们反抗也是旧思想的沿袭,找个王亲国戚当领头人。我们控制了王亲国戚,再建设好国家,危险应该不大。”

王绾说:“王上,民众都可以抱着剑街上行走,万一谁拉大旗闹起来,要迅速集结起一定数量的武装,还是危险的。政权会不稳。”政政说:“那总不能不允许人民使用铁这种物质吧?至于说把铁变成武器,那就算是锄头也可以变成武器啊。”王绾说:“万一闹起来?” 尉缭说:“其实闹起来我们也能镇压。”王绾说:“虽然如此,到底是麻烦。”

政政说:“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建设国家。五国现在并为一个国家,要拆除五国之间的长城,修建通往各地的大道,方便人民之间的交往,减少原各国人民心理上的隔阂,这些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王绾说:“是。现在一些地方的法官还是人治,按领头人要求的约定俗成的做事,整天不想着把工作做好,专门在揣测领头人心思上面下功夫。还有的觉得如果同事意见不一致,就听官大的意见为准,或者谁也不得罪。跟义结金兰、拉帮结派也差不多那意思,只有最大的官一个脑袋在发挥作用,最大的官说什么他们都听从。”

政政说:“普及宣传,让大家知道法律是什么意思。鼓励群众不要把自己的忠诚给任何人。让群众懂得什么是思考什么是客观,而不是唯人唯事的唯什么。唯什么跟那些迷信的巫有什么不同。要从制度上再想想办法。”

王绾说:“是。各地有时会出一些事故,可是这些事故给了一些人想要推翻我们政权的理由。我想我们一边应该追责,给大家和历史一个交代,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有我们的权威宣传官员,及时把情况发布给大家,揭露这些人的险恶用心,免得谣言满天飞。”

政政说:“有个宣传队伍传达我们朝廷的信息是很好的,但是有什么不轨也要监督。如果有群众自发组织的,跟群众部门等多个部门联系紧密的一些信息发布点,其实如果他们能做的好,能客观实事求是,有助我们治理国家,我们也应该给予支持。不能自己的权威性不被承认,就去破坏别的被认为权威的发展。如果有放纵谣言四起的,我们再给予驳斥。法律这个方面比较欠缺,需要尽快完善。我的看法就是多一些组织去搞事情,不同组织看事情偏重的角度不同,这是好事,其他组织也不一定就不能算权威。起建设作用就好。”王绾说:“是。”

王绾又说:“有些法官违反了法律,渎职,可是他们还很委屈,希望不要被排斥在集体之外,不受集体保护,希望能获得帮助。还说,不是一个人渎职,渎职的人多正说明当法官不容易。说当法官难,都是被强迫去干什么,当执行机器,待遇也不好。”政政说:“怎么强迫干什么,有看法也可以及时反映给朝廷。作为法官把其他人的利益放在一边,坑一些人,跟另一些人拉帮结派,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不怕渎职,还觉得自己被关心少?”

王绾说:“这群渎职官员的意思就是,觉得一方面待遇不好,心理不平衡。另一方面有些人犯错也可能是被社会人投合、引诱,自己弱点被掌握,自己是弱势的,不是故意的。说有些群众就是喜欢走旁门左道,遇到问题不喜欢正规途径去解决,总喜欢走后门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认为正规途径无法让自己满意。”

“这些人甚至可能对有些法官打击报复,比如胡乱投诉,对法官他们是主动控制的。还有人意思人性复杂,在不同环境里就选择不同,可能就犯错了。而且有时尤其你的领导犯错,人治,好多人就跟着犯错,人是群体动物,一拉帮结派就小帮派小集体主义了,而小帮派小集体主义可能也是一个小朝廷,跟大朝廷闹事的。”

政政说:“待遇问题,法官的待遇只能保证是全国人民获得报酬的中等,如果想要赚钱多就不要做法官。另外社会人尤其跟法官工作接触的,可以建立信用档案,如果走旁门左道的社会工作对象,可以给予一些惩处。没有违反国家法律,给点钱我们不要干涉太多。只要法官能执行好公务就可以了。各组织要加急建立信息库,保证信息及时通畅流动,方便工作做的更好,也方便监督工作。另外,我们的正规途径,也可以借鉴邪道好的方面,为什么那些人去走邪道,要研究透,防微杜渐。”

王绾说:“是。还有就是现在建设道路,有国道有五尺道有新道等多种道路,但是按人数计算每年可以服役的只有二、三十万人,加上罪犯、囚徒,还要拨出一部分人攻打岭南地区,守护边疆,剩下人不多了。这个道路是有个先后顺序,先建设什么道路,还是大小道路一起建设平铺?如果大小道路一起建设,建设速度就慢。”

政政说:“先建设驰道吧。还可能打仗,还要运输粮草。”王绾说:“驰道宽50步,大约3丈栽一棵树,驰道的路基要加厚,呈龟背形,形成缓坡有利排水,按这个标准建设,速度也不会快。要不要先简单建设一下道路,慢慢再按标准来?”政政说:“可以。驰道中间的国王道路,可以跟旁边道的吏民道路,先不区分,也不必龟背形,先建设的可以走人走车。”王绾说:“臣没有别的事情了。”

政政又问尉缭什么事情,尉缭说:“任嚣侦查岭南土著人,说他们神出鬼没,喜欢晚上出来偷袭,因为不熟悉语言,也没侦查到很多内容。岭南丛林茂密,毒虫毒瘴多,粮食和医药又跟不上,说秦军很被动。”

政政说:“还是要从当地找向导了解情况,找当地人熟悉语言和文化,最好能了解土著人内部的情况。尽量派人去他们那里居住,了解他们。可以不用打仗就赢是最好的选择,土著人生活不好,谁不想生活的好?如果可以从这方面征服他们,最好了。不过还是要了解他们的文化,万一跟楚国人一般信巫,我们生活好他们也不认的,他们有他们的规矩。”

王绾说:“建设陆路来不及的,可以考虑水运。在湘水和漓水之间如果开通一条运河,可能是更快的运粮方法。”政政说:“好,派监御史禄负责,建设一条水渠,用于沟通粮道。” 尉缭说:“那进攻南越?”政政说:“暂停,但是军队还是驻扎在那里,做好战斗准备,允许边境生活往来。”

这天晚上政政不知道怎么睡不着,打开了门窗,让风雨进到屋子里,看到窗外远处似乎有鬼影子,丝蔓一样缠绕,女鬼只是呆站着,男鬼却懂得互相呼唤奔向他们。刑芝也醒来了,说:“你在看什么?”政政说:“你真的那么怕黑吗?”刑芝说:“跟你在一起就不怕了。”政政说:“如果我死了呢?你怎么办?”刑芝说:“胡说什么。”

政政看到门外白雾茫茫,风呼啸着吹来吹去,好像有很多阴魂在其中。有些是死去的鬼魂的怨气,他们似乎提醒着活人他们死去的冤枉,还有些是活人的恶气,他们就是活着的鬼魂。可是一般人被害却不知原因,原因像风一般难以被发现,像空气颗粒一般难以发现,人们感觉不到异常。

政政说:“本王是黑暗之王,怎么会怕黑暗。”说着他走进了门外的黑暗之中,看到楼顶花花朵朵之间,似乎有阴魂,政政说:“小心啊,别掉下来,掉下来就死了就完蛋了。”阴魂听了情绪化了,政政不理会,他感觉放食物的房间似乎也有点不一样,有点生死之间界限模糊,可以互相交流的感觉。

政政走回房间,把窗门关上,问刑芝:“你有想过怎么跟恶鬼交流吗?”刑芝说:“恶鬼是害人的?怎么交流?”政政说:“了解他们的恐惧,了解他们的脆弱,了解他们想害人的原因。”刑芝说:“你不是说看不到鬼,可能鬼就是人搞坏。”政政说:“就是这个意思啊。堕入恶鬼道。一步错步步错,跌进去,出不来。就算有美好,也不能让堕落的人爱这个世界。”刑芝说:“死去的人影响着后人。鬼魂的恶气让人倒霉。人应该懂得祝福自己。”

政政说:“我想夏至祭地以后,再祭水,请求被护佑。也许好点。中秋再祭月。今年的祭祀活动,都办的隆重点吧,各地的祭祀活动也让他们隆重点。”刑芝说:“王上好像真的重视鬼魂说。”政政说:“鬼魂是阴冷的,跟人无法相处,会互相伤害。可能是在另一个世界的。”

刑芝说:“夏天真热,要是能把这些热收集起来,这样夏天和冬天都舒服了。”政政说:“有些东西能储存热久一点。生命是能储存热的。身体在燃烧,有热量散出,晚上也会发光。血液像河流,在身体里奔跑,不是,河流没有管道,血液却是有血管包着的。血液奔跑也会产生热的。”刑芝说:“我想到一个事情,女人每个月大姨妈都会损失一些血,可能后来又长出一些血。那男人的血就是一直不换吗?不换不脏吗?”政政说:“不知道。”

刑芝却说:“你把蚊子放进蚊帐了,好多个蚊子会填满好多瞬间的空隙,这下难睡着了,没时间睡了。”政政说:“让人点灯,进来拿药草熏熏蚊子。”刑芝说:“白天房间没让开窗户,现在都是脏空气。”政政说:“不喜欢脏空气,就多放几棵植物,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在那里烦恼。开窗其实也只是把脏空气转移,而不是净化脏空气。”刑芝又生闷气,政政说:“别难过。有时人吵架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表达不清楚,乱吵。”刑芝坐在那里没说话。

政政回头看看她说:“好像心情在刮风下雨啊。没有不是敌人的。我建议你选个,最后一个害的,作为你的最爱。我是不理解你,为了一泼屎害尽天下人的那种爱。你爱的人肯定有罪孽。”刑芝说:“这个社会就是把人变成屎的社会,灵魂是屁。天天骂我。”

政政说:“你入恶道,要是让你支配我,我成了恶的工具了。”刑芝没说话。政政又说:“可能因为人群,被别人克的,来到我的世界,再顺从我也不要。同类有共同语言。屎总想把别人拉进去成为同伙。”

刑芝说:“你欺负我。但我觉得我喜欢你,好像中了毒一样放不下。”政政说:“是毒就解毒,不要毒入膏肓。有时看你一心一意的模样,不是对我的,就算我觉得美好,也不一定想要占有。”刑芝说:“我希望你想要占有。”政政说:“我喜欢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你占有欲太深了才会认为占有一定是爱的表示。”

刑芝说:“拉小帮派如果是建设呢?”政政说:“没见过。”刑芝说:“帮派建设跟讨论人用人有关啊。拉小帮派人多力量大啊。”政政说:“拿来干什么?” 刑芝说:“列国战争也会比人多力量大的。”政政说:“没有战争最好。”

刑芝说:“恃强凌弱是天道,是现实,你想要逃避给我?”政政说:“人道也是天道。人道不同。你觉得有些存在是高贵的,应该强大,有些存在是不高贵的,不应该强大,甚至消失,这是你的人道。” 刑芝说:“那消失了就是能力不够。比如天气变冷,有些动物喜欢热的受不了就死了,怪谁啊。这就是天道。”政政说:“但是你也有受不了过冷过热的时候,这时候你不如那些消失的动物呢。”

刑芝说:“在你看来破坏需谨慎,还不是为了吃的多。但是建设难道能少了先破坏?”政政说:“能不破坏最好。”刑芝说:“要是找不破坏的事物,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事物是存在的。你想方设法想保护更多存在,但是你有办法让这些存在共存吗?”

政政说:“要努力。就算能力不够和同时被破坏,不赶尽杀绝。说不定以后就能。这样世界才越来越宽广。”刑芝说:“被赶尽杀绝呢?”政政说:“那是极端。一个人要玩转极端,就要认识极端。在极端前认命,变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是没能力。”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命人把一些东西搬去骊山别馆,换在骊山别馆住。刑芝穿了一件后摆拖着地很长的衣服,政政说:“浪费布料。”刑芝说:“好看,怎么是浪费布料。”

这个时候两个人看到远处孩子游戏的地方,将闾和两个小孩在玩转盘玩的特别高兴。刑芝看看政政,就见他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好像月牙,刑芝说:“看到你的笑容,幸福。要你的眼睛里是我。”刑芝笑着也看向远处。

政政说:“看看他们。你觉得他们旋转的时候,是人适应旋转跟着动,人跟机器比更快,还是人相对固定看着旋转,观察,自我不动,哪个更聪明些?”刑芝说:“我觉得人驾驭机器,静让机器动附和自己最聪明。”政政说:“附和自己的态度。被伺候习惯了。”刑芝说:“我只是觉得服务于人的是机器。”政政说:“每一种态度都有他的理由。”

刑芝说:“王上比一般人关心孩子。虽然你其实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少。”政政说:“孩子就是人类的未来。大人帮助孩子过的更好,这样人类的生活才会越来越美好。”刑芝说:“你真爱人类。兵荒马乱的年代,孩子都是食物。”政政说:“所以,人出生的第一个陷阱,可能就是家庭。每一个孩子对我都是唯一的。如果哪个孩子过的不开心,你也帮着注意一下,不能让孩子孤独无助。”

刑芝说:“晨曦就把我忙的鸡飞狗跳的。我就不想再生了。”政政说:“真的?”刑芝说:“王上儿子、女儿一样重视,我还担心什么。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虽然这么想的人很多,比如咕咕鸟。”

刑芝想着心里就不高兴,和政政两个人走去闲云阁,他们要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一进门,刑芝就说“要游泳”,接着她就去温泉池那里,有人给她脱衣服,摘去头上的装饰,她就下了水。

政政在远处的亭子里看着她头发乌黑细长,雪白的躯体在湿透的衣服下玲珑有致,在清澈的水里潜伏游动,只觉得她的美,她的存在,有一种力量,好像可以涤净世间污尘,甚至会让他有一种膜拜的感觉。这当然不好,是她觉得自己美在要挟在自恋。

政政安静的欣赏着,可是她的肉体好像一棵花,美,存在的特别,一种肉体和谐流动就充满问号,又善解人意的神奇。他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跟刑芝在一起,只是两个人可以过的很好。而刑芝只是属于一个人的,属于其实暴虐的自己。

政政走出了闲云阁,在一处林木之中的长椅上坐一会儿,林木高耸入云,森静悠凉,然后他就看到小雪从远处林子里走出来。政政看到她手上提着一个大包,感觉有点奇怪,叫住了她,问她干什么去了。小雪说:“野炊。”政政说:“你怎么喜欢一个人去野炊吗?”小雪说:“体会一下野外生活的感觉。”政政说:“过来坐坐。”小雪就走了过来。

政政说:“早晨第一缕阳光,小鸟第一声鸣叫,可能不久吧。你就去野炊?”小雪说:“看日出。还想看看草和岩石在早晨的样子。”说完,她看到不远处的小湖泊里,有黄色的睡莲开在水面,洁净美好,好似梦幻一般,就有点呆呆的坐在那里看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政政说:“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小雪笑着说:“有几个人会一大早跟我到野外去野炊?”政政说:“那也是。不过你就是跟人不亲近。”小雪说:“可能看到黑多了,也玩人和被玩多了,就排斥了。我自己也知道,应该对人对人群有正面的看法、寄望,良性互动而不被玩虐。不过,爱是人摆脱不了的需求。”

政政说:“没有那么多偶然的缘份,更多的是人为的努力爱。难道你身边就没有一个还可以的男人不选择别人,选择爱你吗?不要等青春老去来不及相爱。”小雪说:“可是,有哪个男人会与我兴趣一般,到野外去,跟野兽同处,跟残酷磨砺相亲,才忆起自然,才发现天然的彼此。遇到彼此就好像人类男女刚诞生时候。我会有一些想法,我自己想去探索而没探索的,我知道什么是我的方向,不想要迷失在追逐爱里。”

政政说:“也许。你去野外,那就找也喜欢去野外的男人。你不找怎么能遇到?”小雪说:“我不喜欢主动去找。请允许别人走阳光大道,让我独自一个人离的远远的,走我的羊肠小道。各有各道。我就喜欢这样过。”

小雪说:“有时我觉得我的爱人在远方,他做的梦让我进入他的世界,他在苦行。又觉得我爱的人在以前,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水润闲静,站在门边。他不在现在,他在过去,他喜欢站在阴影里,似乎想不起眼,却更加珍贵而似乎容易失去他,我不想失去。似乎抓住他,才叫不遗憾。精彩的他,是我不想失去的。发现他,就发现无数个以前和无数个以后的彼此。”

政政说:“想象不是现实啊,你把想象看的跟现实一样重,甚至为此不在乎自己青春老去生命死去,是不是?”小雪说:“没有。”政政说:“当心啊,我想到石竹。”

政政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远方。去过远方,才知道珍惜一个落脚点的家,爱过远方,才知道珍惜一份在身边的爱情。经历给人满足,这里包含了远方,感悟变成了习惯是诗。勇敢的去爱,并且能没有失败的伤痕压着自己,能一直自由独立。”小雪说:“我只是那么觉得,没有真的爱远方。”

政政说:“也许人生就应该有点远方的关注。远方的白有利我们,我们就白互动,彼此热爱,如果只是看作同路人就会麻木。远方的黑我们也应该警惕,和想办法,不能让他们肆意为害。”小雪说:“其实有时觉得放弃追求爱情,不执着,才不会被黑爱情玩,放弃追求爱,不互动,才不会被黑爱玩。”政政说:“没有完美爱,甚至没有爱,你去爱你才得到。”

政政说:“小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贫穷,还以为自己很富有,长大的我知道,那时的我真的是挺富有的,可以给予别人。现在我失去给予的,更懂得小气了,人们说那是珍惜。曾经那么轻易就可以给予的地老天荒,现在觉得自己也不明白。我现在想的其实比以前少多了,现实了。”

小雪说:“我希望可以少点跟人的烂缘份,让我真正的缘份出现。”政政说:“爱情不轻易开始,不随便给人。可是你这样就不会被吃害?”

刑芝拿着几张布给政政看,说:“你看,我们孩子的婴儿床,做成什么样子的好看?”政政说:“设计的都挺好看。”刑芝说:“我已经男孩挑了一大堆玩具和家具、衣服,女孩也挑了一大堆。”政政说:“给孩子挑东西你倒是有劲儿了。”刑芝说:“总不能生下来再准备吧。”

政政说:“人睡软床容易骨头不好,所以还是不要太柔软的床。还有就是床周围不要有那些围的,小孩一般也不会随便的乱动,大到一定程度也懂事了。床周围有围的,小孩碰到头,还觉得视野狭窄,被囚禁。没必要。”刑芝说:“有道理。那这张吧。”她招招手,把那张布交给了宫女,其他的放在桌子上。

政政去洗澡了,回来以后说:“外面下雪好大,好像都是狼等野兽出没的世界。冷,冷的不只是气候。”刑芝说:“活着就不能怕冷。”政政说:“哪个人活着容易啊。哪个不是遍体鳞伤,最后所有都失去。如果让你失去所有,你还会热爱什么吗?”刑芝说:“被爱。活就有意思的活,不然就去死。干嘛要失去所有。”

政政说:“被爱也要失去,就是你可以得到的你拥有的包括你所有的自我,全部都失去,你还热爱什么?”刑芝说:“就是世界全部都是魔鬼?”政政说:“差不多吧。你别想做魔鬼,你做不了。”

刑芝说:“如果我热爱世界,我就奴役世界,如果我憎恨世界,我就热爱幻想。”政政说:“那你是热爱世界还是憎恨世界?”刑芝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觉得全部是魔鬼,没有一点爱的。”

政政说:“都是一个时代的,底层人用的护肤品比你用的也许差点,但是差多少呢?底层人是劳累了过后,就没有力气去护肤了。”刑芝说:“借口吧。我们去孤儿院的时候,会带一些商品,可是他们说用完了就没了,一点都不懂的了解商品背后的生活方式。”

政政说:“精神,在上中下层都可以追逐的。”刑芝说:“但是在下层没有掌控力。”政政说:“掌控什么?掌控群众?掌控力首先是要有掌控意识,这个掌控意识可能是邪恶的。”刑芝说:“王上不是说一片树叶是不会脱离群体而找到自我和坚持我的吗?看到别人那样我也想那样想过好生活,人之常情不是吗?”政政说:“别生气,咱们都承担不起生气的代价,这身体就受不了。”

政政拿出奏折。刑芝说:“有个故事,有傻子为了感兴趣的愿意冒险,结果死了,还不后悔。感兴趣的可以是金钱、美人,也可以是知识和爱。我要做金钱、美人,也要做知识和爱。”政政说:“好啊,你一网打尽,再挑你喜欢的,这是你的乐趣。”刑芝不说话,也拿了一本竹简,自己在那里看。

政政突然说:“我就这样怎么了。我喜欢脏我就脏,我就觉得沾着脏好,谁说我不能觉得脏好?谁说你那样就一定是好。”刑芝说:“没听有人说脏好。”政政说:“人干活的时候踩在泥巴里才脏呢,可是踩过泥巴的人懂得热爱的,都会爱踩泥巴。”

刑芝说:“你总是对我指指点点。我让你洗澡你都你喜欢有话说。你把床弄脏了,说不定还有虫子咬我。”政政笑了说:“你太爱干净的模样了。美后面就是丑,干净后面就是肮脏。”刑芝说:“你狡辩吧。滚!快去洗澡。”

政政抬眼看刑芝:“你挺着大肚子不累吗?回去休息吧。”刑芝说:“不是赶我走吧。”政政说:“你想的真是多啊,你要是足够了解我,不会这样了。”刑芝又傻笑了,说:“好。我回去了。”政政说:“你不防我跟防坏人似的,就放弃防备。”刑芝说:“好。我知道了。”说完她又有点生气的离开了。政政努努嘴,说道:“净乱想,还不让人说。”

这天傍晚,政政早早的就来到了遗珠殿,和刑芝一起吃了饭。政政为刑芝夹菜,刑芝说:“要是平时你也对我这么好就好了。”政政说:“嗯。在夹菜这种事情上,你还是能帮助别人的,婴儿期考核及格了。”刑芝说:“这是关心,不是事情大小问题。事情小也是为对方做的事情。”

政政又说:“有以前赵国的富翁,一直在各处旅游和悄悄的把他的财产捐赠出去,他想在死以前把财产都捐赠了,然后想去仙境。”刑芝笑起来说:“他当初是怎么聚的那么多财,现在想法又变了。”政政说:“说不定受到了什么惊吓,才反常起来的。”

政政翻开一本奏折,又说:“这些自愿当娼妓的小女孩,很多都还没结婚,刚过十岁,说正常的工作来钱慢,嫁给一个男人吃苦受气还没钱,还不如趁着年轻出卖青春和肉体。”刑芝说:“那是她们无能,资本不够嫁给一个有钱人。”政政说:“钱啊,比性还好的东西。”

刑芝说:“好多人都说钱方面决定了是否是朋友,给钱多的就是朋友,不给钱甚至破坏来钱的,就是敌人。”政政说:“所以呢?”刑芝说:“王上如果不是国王,拥有全国的财富,也不会有这个美好、安全的后宫。”政政说:“所以呢?别的人做国王,后宫也会这样吗?”刑芝说:“那倒是不一定。没有爱的时候,财富的诱惑很大,就算好奇也会动摇。”

政政说:“所以愿意做野兽的女人,有肉吃。娼妓拿钱办事,办事多了还成了同类之中的强人了。”刑芝说:“娼妓不一样,卖不高。作为一个女人,我现在可以用最好的护肤品,保持我美好的容貌,这容貌也会让我过的更好。可是那些下等人的女人,很早就衰老,没有男人对她们有兴趣。”

政政又拿起一份奏折,便道:“以前的楚国人,我们的人很多觉得不好相处。”刑芝说:“怎么?”政政说:“吃饭的时候都不让说翻鱼。迷信到这样。”刑芝说:“什么意思啊,不明白。”政政说:“因为有家里有渔翁的,专门打鱼、卖鱼,担心翻船。”刑芝说:“嗯。迷信,不想着把船修好,观察天气,却在那里迷信。”政政说:“对。那些人还振振有词,说不可测的气候,不可抗拒的力量,无法主宰命运的,所以要去求巫和神保佑打鱼的。”

政政说:“我们的法官说,这些人平常装的像样,一旦接触就是这样,总是敌对的对着来的,很难友好融合。”刑芝说:“楚国人太迷信。王上我有个办法,统计一下,他们敬巫敬神和不敬的情况,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用事实说话。”政政说:“是好办法。但我们也不能打压他们这种迷信的态度。”

政政又说:“这些法官普法效果不好,还跟朝廷要宽容。”刑芝说:“让他们有办法改进工作啊,要不然让违法的人也给他们要宽容。”政政说:“开始推进法律是有一定难度,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也不能太严苛,不然下面人又要做假了。”

等到众人离开,政政说:“不用那么应付别人。麻木的样子。你还不如表现出你烦的样子,虽然我不喜欢看到你烦。”刑芝说:“虚伪的有我的理由。”政政说:“我喜欢你有时没有目的的面对世界外的人,恬淡无事。”刑芝说:“我其实真的要的很少。”政政说:“单纯?一个人怎么会单纯是表象,深沉是底色的。”

刑芝笑起来,牙肉都露出来了,她说:“王上喜欢我傻傻的样子。”政政说:“你为什么会受制于肠胃?要靠别人养活自己?不过你受制于肠胃,难道别人就不受制吗?”刑芝没有回答。

政政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过的还好吧?”刑芝说:“挺好。”刑芝说:”你累了吗?要睡觉吗?“政政说:“累。不过还想看点奏折。”刑芝说:“张弛有度,就是懂得休息,也才懂得工作。”政政说:“是。要不然不看了。明年天下太平了,办个天下聚饮大会吧。”刑芝说:“齐国和卫国,王上准备留着?”政政说:“留着。再往南看看土著人能不能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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