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石凯快跑几步跟上，见赵妮面色冷峻，示好道：“实在走不动，你来背我吧！如若今天能够逃出去，送你一套宅院，外加良田百亩，让你过富人的生活，如何？”

“不用！”

“你……”

石凯从地上爬起，害怕的朝身后一看，赵妮以一敌二，手中阔剑不停与对方的弯刀碰撞，发出乒乒乓乓的击打声响。

赵妮喊道：“走！快走！”

石凯没走，刚才他暗自决定，在赵妮面前，他不做断尾求生的壁虎。

赵妮遇到对手了，连续十几个回合打完，虽然略占优势，她却没能获胜。

赵妮越打越急，额头冒出斗大的汗珠，急切喊道：“你走…… 滚！！！”

石凯仍旧没走，他发现强悍如赵妮一样的女人，竟然渐渐不支了。她在厮打的间歇，经常捂着肚子弯下腰，挥出的阔剑没有以前那么劲道，难道已是强弩之末？

赵妮确实是不支了，她感觉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甚至心中还带着一丝恐惧。

“嗖！”

一支弩箭在极近的距离射出，赵妮听到声音心想晚了，躲不开了。

弩箭不是对准她，相反射中了对手。赵妮大喜，趁机一剑结果了这名匈奴人的性命。另一名匈奴人想跑，也被弩箭射中了小腿，赵妮跟上一剑，暂时结束战斗。

阔剑指地，赵妮用它撑着身子，回头看去，石凯站着，手持一把精巧的弩机。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你怎么样？”

赵妮斜眼看了看胳膊上的伤，“没事，少块肉而已，过阵子就长上了。”

“不，我问你的肚子。”

赵妮低头看，她想笑，却笑得很苦涩。

石凯问：“你怀孕了？”

赵妮在外人面前第一次承认，点了点头。

刚才打斗遇到劲敌，全力拼杀下赵妮动了胎气，腹中疼痛不止，下面感觉湿湿的，好像是血。

“为今之计，你只能强忍着，等走出去快些寻找医者诊治。”

赵妮却道：“大郎君，你走吧！”

“要走一起走！这不是你说的嘛！”

赵妮痛苦道：“后面的匈奴人快来了，再不走你也得死！”

“那你怎么办？”

赵妮痛苦道：“我死不足惜，只可怜腹中的孩子，我没法和许彪交代！”

石凯大叫一声：“走！”

他背起赵妮，奋力向前行去。

一边走，还一边抱怨：“你能不能把盔甲脱了，太重！”

赵妮奇怪：“大郎君，你何故如此？”

刚才还想让赵妮背他，如今却主动背比自己还重的赵妮，态度转变太快了些。

石凯道：“我曾差点有个孩子，只是一次酒后失手，推到了胡夫人，等我酒醒了一切都晚了。从此以后，也许是老天惩罚我，几十个妻妾啊，没一个生养的。我曾暗自发誓，谁若能为我生个孩子，以后只宠她一个，却未能如愿。”

赵妮劝道：“以后别服什么五石散了，看你赤身**的在园子里快走，这绝非什么好东西。还什么夜御七女，大郎君还是节制一些，相信胡夫人会给你添丁进口的。”

石凯叹道：“说什么都晚了！”

身后，马蹄声响，人家牵马的都追上来了。石凯背着赵妮回头，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坐在马背上，身后跟了近十个匈奴人。

他俩的惊愕还没结束，马背山的孩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石凯，字孟然，不是石浩然，你们认错人了！”

半个孩子说道：“没问你，我问这位女英雄。”

赵妮趴在石凯的后背，身体还是很难受，闻言后抬头看了看刘乂，说道：“我是赵妮，胡贵嫔赐的名字。字大妮，我家小郎君给取的。”

刘乂道：“我很喜欢你，能不能跟我回去？”

石凯见跑不了，将赵妮放在地上，问刘乂：“跟你回去做什么，你小小年纪就想娶媳妇？”

刘乂摇头：“不是娶媳妇，我觉得赵妮可为将军。若来我的匈奴后部，现在可为大帅，万一哪天我成了匈奴单于，愿封她为大将军。”

听起来像小孩玩过家家，石凯没话找话，问道：“我要是去你那呢？”

刘乂道：“要你作何用？早听闻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匈奴已经够乱的了，不要给我们添麻烦好吗？。”

石凯被人嫌弃，郁闷道：“你既然不要，那我可走了！”

“别走啊！你还是死了，对我更有用一些。”

见刘乂发话，已有匈奴人围了上来。石凯虽然手里有弩箭，但刚才成功得益于偷袭，现在正面对抗，他没什么把握。

“等等！”

刘乂问：“你还有什么事？”

“如果你放了我，我愿意好好和这位女英雄聊聊，劝她去你那里。”

“她听你的吗？”

石凯点头，赵妮却低声道：“不要多费口舌！我死也不会去的！”

石凯小声道：“要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呢？”

虚与委蛇，假装同意演一出戏，或者只是拖延时间，不也很好吗？

赵妮明白他的意思，在她心目中，第一次觉得石凯还不错。

好半天，两人嘀嘀咕咕，旁边的匈奴小孩刘乂急了，问：“你们商量怎么样了？到底愿不愿去？如果不同意，我可要动手杀人了！”

石凯举手：“我们愿意！”

刘乂大喜，指着石凯说：“女英雄去，你嘛，不要！”

理由前面说过了，刘乂懒得再提。

他的身后却有人说：“你们愿意，可问过我愿意吗？”

为了在山间赶路，石凡改为步行，左有石超、右有石勒，身后跟着三十多人，此刻都拉满了弦，瞄准了一众匈奴人。

刘乂问：“你……”

他的问话刚说了一个字，耳边“嗖嗖”之声不绝，对方已经动手了，他的匈奴儿郎没来得及反应，全部死在当场。

又是突袭，你们晋人就不能遵守规矩吗？

石凡不理这些私人，关切问道：“大妮，你怎么样？”

石凡跑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的过来搀扶赵妮。

石超则到了刘乂的马前，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扯下，扔倒在地。然后牵着马到赵妮的身前，有人帮忙将她放在马背，快些送出去见医者。

众人忙碌完走了，除了几具体匈奴人的死尸，山谷空荡荡的。

刘乂郁闷的站在那里，孤零零仅剩一人，你们不杀我，也不怕我，更没有带我走，什么意思啊？瞧不起人吗？

石凯回头，看到一名匈奴人腹部中剑。他吓得想跑，却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赵妮皱了皱眉头，回身来救。因为阔剑已扔出，她赤手空拳挡在石凯前面，被匈奴弯刀刺伤了胳膊，赵妮闷哼一声，一把抓过匈奴人，用膝盖顶在他腹部，然后重拳击倒。趁着这机会，赵妮取回自己的阔剑，双手紧握和后面两人打起来。

“我需要比吗？我是金谷园的大郎君，家父的嫡长子，现在石家的产业以后全是我的。”

赵妮不屑道：“你知道小郎君怎么做的吗？他开的济世堂治病救人不收分毫，这段时间赚的钱全换成粮草运到长安，只为救济河西灾民。你一心想着石家产业，他却心怀天下，你们兄弟之间天差地别，你是那个地，他才是天！”

石凯竟无言以对，憋了半天刚要说话，就见赵妮猛一回头，手中阔剑直扔出去，划过石凯的身边，传来“噗嗤”一声怪想。

石凯实在跑不动了，向赵妮央求道：“不行！我得歇歇！”

“想死你就歇着！”

赵妮大踏步向前走，心中对石凯的不满上升到新的层次。本来他们选了地方阻击匈奴人，即便不能获胜也能有效打击对手，你偏偏私自逃掉，害得赵妮不得不追上来，后面的情况不能尽知。不过看匈奴人在他们身后出现，留守的兄弟们凶多吉少。

见空头支票开了没效果，石凯气道：“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一个个整天小郎君、小郎君，难道都不听我这个大郎君的吗？”

赵妮回头瞪他一眼，厉声道：“小郎君之才你没有，小郎君的刻苦你也没有，小郎君待人以诚，你更没有。试问，你拿什么跟他比？”

赵妮大步向前走去，石凯急道：“别走啊！等等我！”

赵妮冷冷道：“我也不过是你的尾巴，不知何时被舍弃，跟着你有何用！”

石凯道：“如此危急时刻，当然是他们断后，我这个当郎君的总不能陪他们死吧？”

“那你也要知会一声！”

石凯撇嘴道：“你每日服散后围着园子跑一个时辰，回来后夜御七女试一试。”

服用“五石散”还能有助房事？赵妮不能聊这个话题，不再理会他。

见赵妮还不服气，石凯摊手，说道：“我要是对你说了，你能放我跑？你能舍得那些什么玩意少先队员？”

赵妮有些生气，斥道：“他们拿命在保护你，你不懂何为敬重，何为感恩吗？”

石凯大摇其头，“差矣！差矣！你被我家那小郎君骗了，家里养奴仆就是要有用的，该他们死就不要犹豫。壁虎都知道断尾逃生，何况人乎？”

石凯贵公子出身，即便是被父亲外放锻炼的时候，也是吃喝嫖赌玩得悠哉乐哉。

他与刘琨、裴頠这些人不同，人家读书练剑弄得文武双全，而石凯喜爱的是飞鹰走狗、花鸟虫鱼。石凯觉得，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呢，你们可以做官，我也可以。你们家里有钱，我比你们更富裕。

这次在山沟里奔跑要了他老命了，以至于遭到赵妮嘲笑：“二十来岁的年纪，怎身体不如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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