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金谷园的兵马声势浩大，从队列与气势看都是训练有素。见他们步步紧逼，东安公身边不少人被震慑，不自觉的朝后缩了几步。

“停！”

出乎所有人预料，喊话的是文鸯，他冲着石凡施礼，豪气说道：“此贼杀我全家，老夫当十倍奉还。只是不在今日，不须石家郎君替我背负。司马繇你给我记住，长则几年，短则几个月，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杨芷抬头看她，不解的问：“母亲不是找到了扳指，那确是父亲的物品。”

“正因为此，那死者才不是你父亲。”

“那是为何？”

庞氏静静的分析道：“外面兵乱，烧杀抢掠成风。你父亲的大扳指价值连城，为什么会戴在手上？”

杨芷惊道：“母亲是说，扳指应该被人摘走才对。”

“因此，拿那具尸首邀功的人知道你父亲下落。正为了让贾氏相信，才故意给死尸戴上了扳指。”

杨芷总算弄明白了，一家子人精，唯独她质朴纯良。

金庸城外，贾南风问：“杨芷那贱人可好？”

宦者张泓道：“回皇后娘娘，一切安好。”

贾南风踱了几步，狠声道：“断绝她与外界一切来往，让那个程铮去服侍她。”

程铮本是杨芷宫中宦者，后来短暂去太极殿帮忙，此后名义上归贾南风管，实际是杨芷安插的密探。现在贾南风让他回去，程铮立即明白事情败露，不敢违逆贾南风的指示，乖乖进金庸城待着。

贾南风再次命令道：“断绝一切饮食，哀家想看看，她长得那么美丽，能够活多久！死的时候是不是更美！”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东安公司马繇求见！”

“那个夯货，封王的事情已经答应他了。这么晚，他有何事？”

禀事的宦者道：“东安公说，渤海石家的石浩然谋反！”

贾南风差点脱口而出“放屁”，一个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石凡好不容易摆脱杨骏的威胁，此刻正是暗自高兴的时候，他带着府里几百人就敢造反？这不是纯粹活的不耐烦吗？

司马繇来了，倒地就磕头！

“皇后娘娘做主啊，臣奉命讨贼，却被石浩然带人追杀。要不是臣跑得快，此刻已经死在他的屠刀之下。”

贾南风好奇的问道：“你贵为宗室，又统领禁军出讨，怎会被人追杀？金谷园最多有些府内侍卫，难道可以打得过禁军？”

“皇后娘娘不知啊，石浩然酷爱习武，府内日日操练，他的卫兵战力不俗。另外还有襄城公主的卫队，别看都是女的，同样不容小觑。”

女人当然不能小觑，贾南风就是女的。

“你起来吧！石浩然那边哀家会过问，查看到底发生何事。”

司马繇没起来，反而继续磕头，哭求道：“石浩然救了文鸯，娘娘可知，文鸯功夫了得，发狠要杀臣全家，请娘娘做主啊！”

贾南风奇道：“哀家让你抓捕杨骏余党，关文次骞何事？真是岂有此理，难怪石浩然会追杀，你莫不是公报私仇，替你的外祖父出口恶气吧？”

司马繇理亏，只能继续磕头：“娘娘做主啊！臣是一心为了娘娘啊！”

贾南风看着叔父辈的宗室，在自己脚下匍匐哀求，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涌来心头。贾南风啊，贾南风，你已经无限接近权力的巅峰。

杨芷痛哭流涕的被带入金庸城，母亲庞氏相对比较平静，娘俩被关进同一间屋子。相比外面的牢室，这里除了进出口狭小，里面倒是宽敞的很。

杨芷哭父亲已亡，其实她说不清是亲情，还是对过往生活的不舍。庞氏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说：“别急着哭，汝父尚且活着。”

司马繇咋呼道：“乱臣贼子，一会再来对付你！”

他带着手下退走，临走放几句狠话，其实心里已经害怕，文鸯比他记忆里的外祖父更像个英雄，石凡金谷园的精兵同样超乎他的想象。

……

司马繇怒火上窜，赶上正主来了，石凡等三人三骑到了跟前。

石凡看了眼满地的尸首，以及浑身是血的文鸯，沉痛道：“东安公，文老将军何罪之有？何故将人满门抄斩？”

司马繇道：“至尊旨意，抓捕逆贼杨骏同党。”

老将军毛发倒立，手里的刀在微微颤动，说出的话斩钉截铁。

石凡明白他的心，文鸯今日杀不了司马繇，但这个仇他要自己报，要好好的报。

石凡双眼通红，在血腥气的熏染下，他的愤怒不停上升，终究变得不可抑制。举起湛卢宝剑，大喝道：“今日我要为民除害！”

少先队员与公主卫队跟着大喊：“为民除害！”

“文鸯与杨骏有何关联，怎么成的同党？”

司马繇敷衍道：“至尊的旨意，浩然何敢质疑？”

终于有一天机会到了，完成任务的司马繇仍旧手握兵权，可借抓捕谋逆随意杀戮，他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名字是文鸯，几乎是本能的来到文家，拥兵而入大肆屠杀，无论男女老幼尽数杀害。抢走他所有东西，烧毁他的房屋，让文家永无翻身的机会。

要不是文鸯勇猛，司马繇的如意算盘已经得逞。在死了上百士卒之后，他以为总算可以如愿以偿，却遇到金谷园再次捣乱，两军对阵竟没有讨到好处。

“至尊旨意何在？可有文老将军的名字？”

司马繇只是嘴上说说，压根没什么诏书，恐吓道：“你速速退开，若是扰了皇后娘娘的大事，小心我去参你一本。”

“无故灭人满门，酿下如此大祸，你还去告我？”

石凡护住文鸯，老将军戎马一生，即便死也要战死沙场，决不应该遭了司马繇的毒手。

在司马繇的幼年，他听着母妃诉说当年外祖父的英雄故事，诸葛诞在他心目中比蜀汉的诸葛亮、东吴的诸葛瑾更加聪慧多才。司马繇觉得外祖父应该雄霸一方，不自觉的忘了自己是司马家的，误认为琅琊诸葛氏才是他的宗族。

要不是文钦、文鸯父子当年反戈一击，诸葛诞凭借手下的铁血卫士，一旦拖住平叛的文帝，待洛阳有变，未必不会成功。因此诸葛诞幼小的心灵里便痛恨文家，成年后见到文鸯威风八面，心里头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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