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王澄想说话，可是没有机会。石凡双指夹住他颈部的喉结，随时准备捏碎。

北宫纯手持宝剑，洋洋自得道：“不怕死的来啊！算上刚才这个，老子手里有八条人命了。”

石凡瞪他一眼，你不吹牛逼能死啊？从刚才的事件里，石凡发现北宫纯是历史上那个勇猛无畏的大将，但脑袋不是太灵光，性格上又容易冲动。而且最要命的，他是出尔反尔，翻脸比翻书都快。刚刚还准备向石凡效忠，转眼就要取他性命以自保，这让石凡很是不喜。

石凡略有感动，原来少先队与公主卫队早已在此，通宵达旦的在外面陪着。要不是有人好意阻拦，他们劫狱都有可能。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让廷尉刘子雅速速过来！”

“这……”

牢头开始犹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石凡知道，牢头与王澄私下的勾结见不得人，估计连刘颂都不知道。若是此时喊刘颂来，牢头的丑行大白于天下。

“你要想好，如果廷尉来了，你最多是滥用职权，大不了滚蛋回家。可若是不去喊廷尉，王平子死了，事情闹得更大，你还是逃不了干系。”

牢头脸都绿了，近乎哀求的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郎君饶我一条狗命！”

“饶你命可以，快去做这三件事，少一件还是要杀他。至于你，听话还好，否则不管你逃去哪里，三天内要你全家狗命。”

牢头被吓坏了，石凡不是单纯的恐吓，他恶狠狠的语气里，以及他杀害匈奴人与山都公的经历，要想弄死他简直易如反掌。

牢头顾不上自己的差事丢不丢，连忙安排狱卒去喊人。

最先到的是自己人，小伙伴石超、卫玠与王卓都在，许彪和赵妮带队伍时刻准备，他们在外面一直侯着。听说王澄勾结牢头要害石凡，几个人拔剑就要把他们杀了。还是石凡出言劝止，毕竟这里是廷尉的大牢，必须给廷尉卿刘颂一些面子。

刘颂紧跟着赶到，匈奴人刘渊的死与山都公王恺的死都是大事，整个朝廷都在关注着。刘颂一晚上没睡好觉，就等着天亮了审讯石凡，于是早早的起床赶来，在半路上遇见狱卒，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刘颂吓坏了，如果事情如此，他们廷尉是明显的知法犯法。事情涉及渤海石家与琅琊王家，若是消息传出去，廷尉更是丢尽颜面。

刘颂赶到的时候，王澄仍然被石凡压在身下，许彪与赵妮持剑守在两边，北宫纯挑衅似的把玩宝剑。另一侧，石超与卫玠、王卓站立着，正盯着刘颂看。

刘颂冷着脸说道：“廷尉大牢，闲杂人等何以入内？”

石超与卫玠相对而视，石超拔出宝剑要去砍他，卫玠拉住他的胳膊，“闵然莫急，先礼后兵！”

石凡发话了，“刘公，我敬你执法一丝不苟，心甘情愿跟你而来。如果你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那王平子算不算？”

刘颂看到被摁在地上的王澄，怒道：“谁人放他进来？”

牢头颤颤巍巍，最后索性跪下，“刘公，我错了！”

刘颂手一挥，“打入大牢，等候审讯！”

牢头快要哭了，他以为最多开除回家，没先到罪责这么重。

“石浩然，现在可以了吧？”

石凡摇头：“你的牢头派人来杀我，要不是北宫纯学艺不精，我的性命难保，这算不算廷尉府的滥用职权？”

被点名的北宫纯看了他一眼，没敢反驳，如果拉到校场中公平比试，他真的未必是石凡的对手。

刘颂为难了，只好应对道：“牢头罪大恶极，我自会严肃处理。此外，按《泰始律》我该负失察之责，此罪难逃。”

石凡道：“你们什么罪，该如何处罚，其实我并不关心。我想问你的是，既然我在牢里有性命危险，是否可以家中待罪，等罪名及惩戒坐实后再做计较。”

“依《泰始律》记载，你必须在牢中等候。当然，考虑你的安危，在审讯结束之前，我刘颂愿每日与你同住，如何？”

石凡点头，如此甚好！

“那么，现在可以让闲杂人等出去了吗？”

石凡摇头，在你对我的审讯开始之前，我要先审讯王平子。

刘颂没听明白，这时琅琊王家来人了，一个是王导，一个是王敦。

王导打招呼，浩然！

王敦因为上次打赌输了，他要多喊一个字，浩然兄！

石凡见他俩主动打招呼，问道：“怎么王濬冲、王夷甫不来？”

王敦面色难堪，王导说道：“两位兄长还有要事不便前来，今日的事情由我与堂兄王处仲办理。”

旁边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石超问：“他们是没脸来吧？”

王澄杀人未遂，反被人制服趴在地上，无论是德行还是能力，看起来是挺丢脸的。

王导呐呐道：“路上听说平子所为，窃为正直之士所不耻，平子确实不应如此。今日我替平子道歉，望浩然莫要太放在心上。”

“我倒是不想放在心上，可是你看看此人的所作所为，他险些欺辱卫家女郎，逼迫她只能与江夏李家退婚。他又勾结江夏李家的李畅，让长水营的兵卒暗杀我。现如今见我入狱，索性落井下石，企图让北宫纯在牢里杀害我。凡此种种，他的用心之险恶让人心寒。茂弘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才能不放在心上？”

石凡说的句句属实，王导不好接话，他的这位族兄确实不是个东西。在家中，王澄仗着兄长王衍一向飞扬跋扈，尤其喜欢欺辱从琅琊老家来的王敦与王导。

王敦突然道：“浩然，既然家族派我们两兄弟前来，自然是想将王平子安然带回。他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你可以全部算在我头上。老规矩，他欠你一件事，我将来就无条件替你做一件，他若是欠你一条命，我王敦的命就给你，绝不反悔！”

石凡见王敦态度如此，松开夹在王澄喉结上的手指。今天还不到他的死期，既然处仲与茂弘求情，姑且让他再蹦跶几天。

两兄弟扶起王澄，搀扶他一步步向外走。

一个声音响起：“想走，恐怕不行吧？”

众人顺着声音去找，原来是廷尉卿刘颂。

“王平子潜入大牢害人，不仅侵害他人性命，更有违司法公正，理应收监入狱。”

刘颂一声令下，狱卒将王澄架走，换了间牢房关进去。王敦与王导面面相觑，他们好不容易说服了石凡，却又被刘颂劫走。

刘颂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执法务求严格，他怎会容忍王澄的恶行？

石凡摊手道：“这可就不怪我了，善恶终有报，阿弥陀佛！”

刘颂问他：“事情已了，王澄也被抓起来，下面我们谈点正事，说说刘元海怎么死的，还有王君夫之死到底怎么回事。”

石凡答道：“早求之不得，开始吧！”

“第二件事，派人去金谷园，让许彪连夜带人过来。”

牢头回道：“金谷园几百号人一直在外面，从子时便如此，只是没放他们进来。”

牢头急道：“不要！”

“不要也可以，你去做三件事。第一是通知琅琊王家，让他们速来现场，迟了就等着给王平子收尸。”

牢头点头像鸡啄米，同意！同意！

“今天我要亲自看看石家的小郎君，死在如此粗鄙汉子手下，看他还怎么张狂？”

石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状态。

北宫纯同样趴伏在地，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受伤不轻。

牢头慌了，连连说道：“你莫要动手！只要放了王家郎君，我们到此为止，小的保证你们的安全。”

石凡忍不住笑了，“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看王平子的喉结，突出而白皙，捏上去脆脆的、滑滑的。我在想，如果捏碎了，他是否还有命？”

北宫纯不再伪装，持剑跳起身，连续耍出几个剑花，刺倒一人，并逼退其他人。

局势顷刻间逆转，石凡大笑：“王平子，我早想要你狗命苦于没机会，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是你自找的。”

王澄抽出腰间宝剑，说道：“北宫纯，干得漂亮。我送你一程，路上继续追杀他。”

北宫纯大惊，用力向前爬。王澄狞笑着，带着几名狱卒走近，他已经举起了宝剑，下一秒会落在北宫纯的心口。

石凡低声喊北宫纯，“别动，看对方要干什么？”

牢门被人打开，进来五六个手持朴刀的狱卒。牢头站在前面，他身边还有个贵族青年，正是琅琊王家的王澄。

牢头突然大喊：“不好！”

既然牢里的两人一死一重伤，可为何现场不见血迹，牢头察觉到不对劲，却已经晚了。

石凡一个鱼跃从后面扑倒王澄，将他死死压在了身下，同时夺过宝剑递给了北宫纯。

石凡也说：“你确实是个蠢货！”

北宫纯恼怒，却无奈接受被人利用的现实。

石凡早已看出问题，北宫纯既然是杀人要犯，而且已经定罪等待秋后问斩，怎会身上没有枷锁镣铐？也许在听到石凡要来之前，已经有人安排好这一切，专待北宫纯杀死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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