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传说中的船震？当然不是。但贾南风聪明，她发现有船只靠近，故意呻吟叫唤几声。试问皇帝与皇后做那事，谁敢主动上去查看？

身后面，石凡看到又有小船行来，原来是段广三人从水里被救出，重新寻到船只。他还是不死心，一定要紧随皇帝监督到位。

裴楷深明事理，大概猜到里面的苟且，突然佯装听到了什么，“浩然，至尊刚才喊你，没听见吗？”

司马衷不明白了，疑问道：“它们为何而叫，为官乎，为私乎？”

石凡哪知道他是为官还是为私，随口道：“在官地为官，在私地为私。”

司马衷听后大喜，“此为官地，它们为朕而叫，自然是想让朕吃掉！”

趁着石凡与司马衷对话的功夫，贾南风解开他腰间的玉玺，拿着在青纸诏书上盖章，重新又揣进怀里。

石凡清楚的看到，贾南风盖了两份诏书。

待一切忙碌完，船头的石凡身上湿漉漉的，看到同样狼狈的段广驾船到了。

“皇太后旨意，让至尊和皇后娘娘速速回岸！”

杨芷来了？石凡想起那一夜，让她重新做回一个女人。天亮时分，石凡欲走，杨芷问何日再见君。石凡想了想，若是杨太尉杀我，你就见不到了。杨芷答道，权力的争斗，哀家管不过来，也没有兴趣，他若杀了你，我就知道你死了。

石凡又问，若是他被人杀了呢？你会恨那些人吗？

杨芷说，如果那些人里面有你，我会恨你，但不会怪你。至于原因，无论谁都不能忘掉杀父之仇，但他不止是我父亲，还是朝廷的太尉公，他死了并不是别人嫉恨，而是因为他的权力有人想要。杨家一门俩皇后，家父兄弟三人同列高位，哀家虽为妇人，却也知盛极必衰，这是败亡的先兆。

这些枕边的话语，石凡至今记忆犹新，杨芷是个三十岁的少妇，滋味与旁人不同，见识也不是年轻女子可比。

今日贾南风突然带走皇帝，段广早已派人送信，身为皇后的杨芷先行到了，虽不是她擅长，却还要替弘农杨家了断当前的麻烦事。

小船靠岸，皇帝司马衷与皇后贾南风先后上岸，石凡和两名女官落在后面。杨芷看到了石凡，嘴唇微微动了动，并未多言语。

贾南风先发制人，问道：“不知皇后娘娘驾到，请恕臣妾不敬之罪！只是不知，臣妾与至尊在船上赏景，皇后娘娘因何着急唤回？”

杨芷淡淡道：“至尊金贵的身子，性子却稍欠修炼，稍有不慎若坠入河中，岂不是大晋国的祸事？”

贾南风做恍然大悟状，“皇后娘娘若是不提，臣妾险些忘了，您唯一的儿子渤海殇王，不就是坠入水中而死的吗？”

杨芷进宫后只为司马炎生过一个孩子，取名司马恢，不过两岁时不慎坠水而亡，这一直是杨芷心头的伤疤，被贾南风随手揭掉，露出里面血迹斑斑的一片。

杨芷强忍着不去想，斥责道：“皇后，别以为你的勾当瞒得过哀家的眼睛。皇帝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无非是腰间挂着的玉玺，你将皇帝哄骗到此处，当哀家猜不出用意吗？”

贾南风面色不善，冲着小她两岁的婆婆吼道：“你莫要以势压人，须知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替身，跟着先帝守了十几年的活寡，以为自个算什么人物。”

先帝司马炎一生挚爱皇后杨艳，不仅封她的傻儿子做太子，还听从她临死前的遗愿，召杨芷进宫为后。结果，杨芷进宫后并未得司马炎宠幸，反倒处处被司马炎拿来与杨艳对比，自然是拍马也赶不上，只生了一个孩子又早亡，照顾堂姐的孩子也就是当今皇帝，可是皇帝和他的皇后没一个领情的，尤其是贾南风甚至视她为仇敌。杨芷觉得，她在宫中才更像个孤家寡人。

既然有今天，杨芷当初就不该在司马炎身边说好话，如果当时司马炎废了贾南风的太子妃，如今便不会有眼前说话恶毒的黑丑皇后。

贾南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故意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贱人，有本事你让这些粗鄙之人搜哀家的身啊？来啊？”

贾南风见了婆婆，正常状态自称“妾”，如今生气了自称“哀家”，而且还说婆婆是贱人，这完全是无法无天。

杨芷还真怕她耍无赖，一时间手足无措。

旁边的石凡想帮她，可是她们政治立场不同。至少在当今这个时刻，石凡是她的敌人，贾南风才是同党。

杨芷没法继续下去，又不能搜她的身，左右张望了一下，她多么希望父亲杨骏赶到，替她解决眼前的危局。

段广浑身是水跟在一旁，建议道：“太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同意了，便让她将青纸诏书交出来，免得大家都麻烦。”

贾南风瞪他一眼，让段广浑身发冷，不自觉的缩着脖子。

杨芷听后觉得主意不错，轻声说道：“南风，当年你嫁入宫中，阿姐是全力支持的，否则早已被卫家的女郎占了先，你总归知恩图报吧？”

贾南风入宫是个意外，她父亲贾充因政治上不检点，被人联手做局，要派去西北平叛。贾充担心离京后会失掉圣宠，便想到嫁女儿给太子的主意，因为操办婚事他便不用出兵。当时，先帝司马炎亲自主持为太子选妃，他在河东卫家与平阳贾家之间犹豫，当时的人议论说：卫公女有五可，贾公女有五不可。卫家种贤而多子，美而长白；贾家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

即便如此，因为有皇后杨艳的支持，贾家还是获胜。但当初准备嫁给太子的不是贾南风，而是她的妹妹贾午。贾午时年只有十二岁，还没到偷香窃玉的年纪，连婚服都撑不起来。贾充没办法，只好临时改嫁大女儿贾南风。待两人行礼完毕正式成亲。大家只能摇头苦笑，一个呆傻，一个丑陋，倒也是天生绝配。

这么多年里，不止杨艳有恩于贾南风，即使是贾南风讨厌的杨芷，也曾在司马炎面前救过她。杨芷因为太过于单纯，经常当面告诫贾南风，隔三差五的还写信训诫，反引得贾南风不高兴，以为这位做婆婆挑拨离间。

贾南风见杨芷不相让，气愤道：“你们杨家未免欺人太甚，先帝在时你们是外戚，杨家的儿郎个个高官厚禄。如今至尊登基，我贾家又为何不可？只不过想提拔族里兄长，却惹得皇太后亲自出面阻拦，你们何其霸道乎？”

一边说着话，贾南风一边从怀里掏出青纸诏书，扔在了杨芷面前的地上，然后带着人气呼呼走了。

宫娥捡起诏书，递给主子。杨芷看了，皱眉道：“她要封族兄贾模为尚书右仆射，封外甥贾谧为黄门侍郎？”

杨芷觉得，这事情和父亲商量下也未尝不可，贾南风完全可以和自己说，用不着偷偷摸摸做成此事。

石凡看到了全程，心中感叹：丑女人战胜了漂亮女人，贾南风带走真正想要的青纸诏书，杨芷却陷入别人编造的谎言。

人丑未必是坏事，上帝关闭了一扇门，却同时打开了一扇窗。

司马衷听到吃的，抬头问：“什么田鸡？好吃吗？”

“田鸡就是青蛙，至尊现在就能听到，呱呱叫的。”

石凡跳入水中，游上皇帝的船，从船头一侧爬上去，挡在船篷前面。

朝里面一看，石凡傻眼了，皇帝硕大的身躯上缠绕着三个女子，每个人都企图伸手去够玉玺，却都差那么一点。皇帝已经气恼，不停大骂南风欺负他。

石凡见局面尴尬，想了想说道：“至尊，臣府上有道名菜，烤田鸡！”

贾南风没带，只好继续哄骗：“一会上了岸，南风就带你去吃肉，衷儿稍稍等会好吗？”

“不好！不好！”

时间有限，贾南风既要完成任务，还不能被人猜测到用意，她有些急了，伸手想去夺。司马衷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力气不小，加上身体沉重，贾南风面对他明显处于下风，手还被司马衷的指甲刺破，渗出些鲜血。

石凡知道老人家演戏呢，他出言自己的角色，“好像是！那裴公，我先过去了！至尊刚才喊话，让任何人不得靠近！”

裴楷道：“我听见了，放心吧！”

是啊，不见有人划桨，却见小船不停晃动，甚至还转个半圈。里面动静奇怪，间杂着女子的喘息声，船篷隐藏之下，里面究竟在发生着什么？

石凡心里清楚，编个理由骗道：“至尊与皇后娘娘行夫妻之事，咱们还是离远点吧！”

“血！血！南风出血了！”

傻皇帝喊着，用嘴替贾南风吸吮。贾南风心中稍定，探出另一只手想去抓。

他倒是说得很正确，贾南风使劲挤出笑，说道：“南风给你肉吃，很多很多肉！”

“拿来！”

司马衷发现了她的企图，一把将其推开，“南风坏！南风坏！”

贾南风顾不上那些，喊了划桨的女官，三个女子联手在船篷下面抢夺。

不远处，裴楷划着船快到了，他不解的看着，心说不好，皇帝和皇后在船里情况不对。

石凡成功扔下了段广等人，在新的船只围拢之前，贾南风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任务。

船篷遮挡了外面的视线，贾南风将司马衷哄骗里面坐，并从怀中掏出青纸诏书，说道：“衷儿听话，这个东西借南风用用好吧？”

司马衷见贾南风指着他腰间，那里悬挂着玉玺，他连连退却，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不好！不好！有了它，有肉吃。没了它，没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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