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见卫烁记得清清楚楚，石凡赞道：“就这样给孩子们讲，一个人的成就大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己的眼界。我们的征途不是眼前能看到的，而应该是星辰与大海。”

顿了顿，石凡继续道：“让葛洪来讲草药，每种植被、动物的特征，以及药效病理。先开这些课，然后每旬日请一个特别的人，比如刘越石吹胡笳，潘金鹿的竖笛，卫叔宝的辩难……”

卫烁点头记下，疑问道：“郎君为何要对小孩子如此好？”

卫烁问：“郎君你怎么了？”

石凡急切道：“茂漪，你是没看，名帖上来的都是贵客，有一些是第一次来金谷园。”

卫烁不解：“金谷园内部的事情，他们来做什么？”

石凡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像王武子、裴逸民、刘越石这些还都是朋友，御史大夫周处文武兼备，为人刚正不阿，怎也会来？还有东夷校尉文鸯虽官位不显，却是大晋国一等一的将才，我从未与之交谈过。再有太尉府的属官江统，他是杨骏的人，怎也赶来凑热闹？不管了，全部请进来，另开宴席。

时候不长，石凡迎上沿溪流行走的众位宾客，其中有前任中书监华廙，他上前第一个拉住石凡的手，感叹道：“老夫为官数载，不想有一天身陷囹圄，最后在朝堂上仗义执言的，竟然是你！”

石凡客气道：“华中书不需介怀，你身正不怕影斜，即便没有人上奏，不日也会无罪释放的！”

东夷校尉文鸯紧跟着，对石凡说道：“小郎君大才，为国斩杀贼首，又出分封妙计，将匈奴一分为五，去我大晋心头之患，老夫佩服！”

石凡继续客气：“这岂是我的功劳，分封匈奴是当年魏武帝（曹操）的主意。还有啊，我说过很多遍了，刘元海并非是我所杀。”

文鸯指着石凡笑笑不说话，跟着华廙等人继续走。

跟上来的御史大夫周处说道：“你金谷书局新出的《刘渊之死》我看了，写得实在精彩。尤其是刘聪杀父那一段，对话有趣的很。”

他身边跟着儿子周玘，官任洛阳令，此前上朝时与石凡认识，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还是《花木兰》写得好。”

话刚说完，周玘从怀里掏出书来，说道：“浩然，你帮我签上名字。”

石凡愣了，这不是后世的签字售书吗？石凡接过仆人准备好的鹅毛笔，写上一行字：赠吾兄周宣佩，石浩然书，后面附上时间地点。

周玘哈哈笑着收回，调侃道：“这书是我从书局买的，不是赠送！顺便说一句，《花木兰》与《刘渊之死》写得都不错，期待新作！”

石凡好一阵无语，这还有催更的！改天弄一本《红楼梦》，还不急死你们！

待他一个接一个见礼毕，有管事的安排大家观礼，以及后续的入席。

石凡开始忙不开了，后面的宾客一个接一个，甚至连太子司马遹与成都王司马颖都来了，裴頠、刘琨等大忙人同样到场，还有琅琊王家的王敦、王导兄弟等。

直到潘岳出现，石凡才有空问一句：“这么多人不请自来，叔父可知何由？”

潘岳奇怪道：“这些天不见你人影，外面的消息都不知道吗？”

“什么消息？”

潘岳道：“还不是你杀了刘元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朝中有人说你年轻莽撞，但更多的夸你是少年英雄。就连杨太尉也四处派人找你，怎么直到今天才肯现身。”

石凡呐呐道：“不瞒叔父，那日在朝堂上给杨太尉提了个建议，要求将匈奴各部分封刘渊诸子。怕杨太尉派我为使节前往，所以才躲藏数日，听闻事情已办妥方才回来。”

潘岳略带埋怨的说道：“你杀了刘元海，得罪的是全部匈奴人，以后行事还是处处小心！”

石凡急道：“他们都不信我，叔父你总该相信吧？刘渊是被他儿子刘聪所杀，与我无关！”

潘岳点头：“哦？是吗？你的故事写的不错，《刘渊之死》卖了不少本吧？”

石凡客气：“在金谷书局，没有哪本书比叔父的诗集卖得好！”

潘岳点评道：“内容很好，只是情节过于离奇。大家都喜欢读，估计没人信。”

石凡无奈道：“我明明在封面上写着，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说实话，没人信！大喜的日子，石凡略有苦恼！

石凡奇怪，今日他只邀请了新人的长辈朋友，小伙伴中只有刘琨、卫玠等少数人知道，可眼前的拜访名帖与礼物清单好几摞，粗略看来不下百份，这比寻常的宴会人数都多，什么人来此啊？

随便翻看了十几份，石凡越看越急，忙吩咐道：“快安排迎接宾客赴宴！”

石凡一字一顿道：“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卫烁念叨了一遍，对石凡惊为天人，这么朗朗上口的一句话，郎君是如何想到的。还有那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实在是太有道理，发人深省啊！

就在此时，管事的来报，贺礼的宾客到了，都在门外等待。

对于新人们来说，他们从未奢望过万众瞩目下这样的婚礼，甚至没想过什么时候可以结婚。毕竟都是卖身为奴的人，为了活下去委身他人之下，没怎么想过结婚生子的事情。因此，尽管观众们有褒有贬，但他们众口一词的说过瘾，感谢那位屡出奇招的小郎君。

是石凡打破这一切，他暂时不敢说废除奴仆制度，但是走出了坚强的一步。金谷园的所有人均享有生命权与选择权，没有谁可以决定另一个人的性命，任何个体可以自由选择留下还是离开。至于婚配以及生子，石凡决定给予尽可能大的自主。凡金谷园结婚的不但送上贺礼，还免费提供宽敞的住房，生子的更是加大生活补助，母亲可以享受三年半的假期，据说孩子长大后享受金谷园提供的免费教育，读书识字直到成年。

在寻常百姓看来，孩子无论男女均可蒙学，而且毫无经济压力，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们眼睁睁看金谷园学堂一天天建起，很多人主动上去帮忙，更有人宁愿婚房拖着，也要先为孩子做点事。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他们好就是将来对我们的孩子好。茂漪，记得在学堂建成后，在门口写一段话。”

“什么话？郎君明示！”

石凡却摇头，说道：“这些远远不够，再加一门地理，看世界辽阔，探宇宙奥妙，就以裴逸民父亲所作的《禹贡地域图》，以及更早的《禹贡》到《汉书·地理志》，甚至可包含《山海经》。人若没有看透世界的想法和能力，便会局限在狭小的领域与空间。”

“郎君说过，中原看起来是天下，可江东、蜀中、辽东、西域何尝不是后来认识的一片天地，北面的草原、西面的沙漠、南面的丛林不应阻隔我们，即便是东面的大海之外，一样的奥妙无穷。”

石凡感叹，谁说民智未开，谁说不读书就没文化，他们本能的选择完全正确，对孩子的期盼就是对未来的渴望。

卫烁紧挨着石凡站着，笑容满面更像今天的女主角，石凡揽住她的细腰，说道：“以后这些孩子们，就归你教习了！”

婚礼搞得很隆重，石凡引入了婚庆主持，载歌载舞的非常喜庆。众位新人要走红地毯，要分别跪拜自己的父母长辈，还要在彼此面前许下山盟海誓。除此之外，婚礼还有游戏环节，诸如新郎抱着新娘转圈、夫妻二人三足跑、比较两人接吻时间长短等等。

围观的有人是觉得怪异，没见识这样的风俗，似乎有些不够含蓄。也有人觉得好玩，本来集体婚礼就没听说过，中间加了这么多娱乐自己、娱乐大众的因素，至少算是不枉此行。

卫烁含笑道：“你说教习的应该叫先生，那我就是个女先生。回郎君的话，你安排我找的人都到了。待学堂建好，很快就能开课了。”

“哦，你说说，都找到那些人？”

卫烁乐道：“名字你都不认识，只须知道，一个是教识字与诗文朗读的，一个是教经学典籍的，一个是教算术图形的，除此之外还有个带孩子唱歌玩耍……”

金谷园每日都热闹，但今天的场景是无与伦比的。大家都看过人结婚，但没谁见过几百人同时婚配。

石凡破例早登翠云峰，回来时天色微亮，金谷园已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所有少先队员满十八岁者，公主卫队满十六岁者，竟然在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全部找到了对象，而且大多是相互之间，少部分婚配的对象是府中其他人。此外，府内其他符合年龄结婚的也有一百多对，加起来今天的新人共四百一十八对。

石凡命人在“漱石枕流”下的空地布置舞台，前面有长长的红地毯，沿途布置粉嫩的鲜花，请了上百个小朋友跑来跑去。一侧的长桌上摆满了水果点心，另一侧则是堆在一起的红包，里面装着珍珠玛瑙，最差也是一串五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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