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石凡追问道：“还有呢，王汝佳还说过什么，你能不能一次都说完？”

老管家自责道：“小郎君莫急，老奴人老了，言语行动都迟缓。那王家郎君还说，等初十‘亲迎’那天，河东卫家的卫叔宝，还有另外两位尊贵的客人，都会到府上祝贺。”

石凡知道他说的贵客是谁，随着吉庆居的生意日渐火爆，入伙的皇太孙和成都王高兴不已，他们之间的交情愈加深厚。就连石凡与王济合伙的酒楼客舍生意，他们也想掺和。石凡倒是不打紧，反正资金投入原本不足，他需要有人合伙以增加影响、降低风险。

和游侠王弥相比，李阳略微年轻，大概估计有四旬往上。但是就名声而言，李阳比王弥更厉害，看一个简单的例子就知道。

前几年，皇太妃贾南风的父亲贾充健在，他是皇帝身边的头号大红人，但是此人有个大毛病，那就是怕媳妇。

这毛病以前没有，贾充娶的是中书令李丰的女儿，夫妻恩爱，孝敬老人，生了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嫁给齐王司马攸，生的儿子正是现在的小齐王司马冏。后来，李丰因谋反罪被诛，他的女儿受牵连发配边地。贾充没了妻子，只好重新另娶，新媳妇叫郭槐，来自太原郭家。

郭氏擅妒，即使后来贾充的原配夫人获释，皇帝允许设左右夫人，但碍于郭氏的淫威，贾充只得放弃。更为可怕的，贾充曾经生有两个儿子，只因被郭氏瞧见他逗弄，错以为贾充与乳母有染，于是残酷的鞭杀乳母，两个儿子都因惧怕和忧思早亡，造成贾家无后。

可就是如此母老虎一般的郭槐，贾充仍有最后一个对付的办法。当他想做一件事情又不敢的时候，贾充就说，这是李阳同意的，要是万一做不成李阳会不高兴，郭槐只好乖乖顺从。

由此可见，李阳在洛阳城，在众多权贵的眼里，是如何可怕的存在。

好在，李阳不是随便出现的，他身上的神秘感尤盛王弥，甚至大多数人只闻其名，从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石凡陷入思考，他是怎么招惹这么一尊瘟神呢？济世堂是治病救人的医馆，对普通百姓连诊资都不收，做的全是善事，没道理得罪人。

想也想不明白，石凡摆手：“让他砸，尽快收拾，砸坏的全换新的，明日照常营业。告诉郑神医，管好弟子，保护自身安危便好，东西坏了不打紧。”

许彪迟疑，这不像小郎君的风格啊，试探问道：“那小郎君你，准备去哪？”

石凡耸耸肩，坚定道：“每日登翠云峰，不可轻易荒废。告诉少先队，集结队员，出发！”

石凡说干就干，动作麻利。

老管家在身后喊：“小郎君，天气渐热，今个日头足，小心身体！”

等石凡走远，老管家还是笑着的。这孩子他从小看到大，一度傻了，后来又好了，而且看起来越来越聪慧、越来越大气，就连遇到李阳这样的对手，他竟能从容应对，丝毫不见慌张。

……

翠云峰上翠云庵，石凡盘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放着一杯茶水，对面是庵堂的住持，法号玄静，四旬左右的年纪，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丽俏佳人。

良久，玄静法师问：“小施主，你今日正午方到，和往常不同，是否违背你我的约定？”

石凡答：“我早想如此，总计一年两个月零七天，我日日在攀登翠云峰，天亮之前赶到此处，无论刮风下雨，哪怕生病受伤，一次都未曾爽约。今日失约，恰好愿赌服输，重修庵堂本是我所情愿，这有何难？”

玄静默默点头：“早知你有佛心。”

石凡接到：“可惜我没有佛缘。”

玄静唱和“阿弥陀佛”，规劝道：“心中有佛，世上皆佛。所谓万法缘起，一切顺其自然，小施主莫要强求。”

石凡淡淡道：“别小施主、小施主的。我马上要成亲，算不上小了吧？”

玄静奇道：“哦？你未曾说过此事，谁家女子这般幸运？”

“当今皇帝最宠爱的襄城公主。”

“哦……”

玄静轻轻的答应，似乎并不高兴。石凡不太明白，刚提成亲的时候，她明明眼中泛着光泽，怎么一说是襄城公主，她便情绪低落下来。

石凡直截了当道：“‘亲迎’那天，你能下山看我吗？”

玄静双掌合十，轻念几声佛号，悠悠道：“出家人，不理世俗之事。”

石凡略显失望，对着她说了一堆心事。不知何故，一年多的相处，石凡对玄静非常的信任，也非常的尊重，心中所思所想毫无保留的道出，包括最近遇到一个新的麻烦，洛阳城久不露面的大侠李阳砸他的场子。

说起来石凡很郁闷，我做的事情不是每件都光彩，但唯独医馆，纯粹治病救人，怎么会被人瞄上呢？

玄静听他叨叨完，转身拿来笔墨纸砚，让石凡替她研墨，她在宣纸上写了一段话，折好后交给石凡，说道：“如果遇到那恶人，交给他便好。”

石凡半信半疑，莫非你能让李阳立地成佛？但还是将宣纸揣入怀里，看玄静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万一有用呢？

许彪支支吾吾道：“正在查，但是听围观的人说，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青衣会的，管事的是李阳。”

石凡惊呼：“大侠李阳？”

“什么事，慢点说。”

许彪：“医馆被人砸了，就在今天上午。”

“什么人干的？”

老管家出声答应，又极为乖巧的奉承道：“老奴也觉得，绿珠非寻常女子，如此安排甚好。既然绿珠姑娘生病，我一会安排厨房多做几道好菜送去。”

石凡满意他的细心，绿珠昨晚在澡盆里生龙活虎，结果等石凡花样百出，她渐渐不胜娇羞，今晨熟睡的像刚出生的宝宝，嘴角残留母亲的乳汁。不对，那不是乳汁，石凡帮她擦拭干净，这才在婢女服侍下起床。

石凡突然一拍脑门，有件事差点忘记，忙问道：“对了，太原王家的王汝佳可曾来过？”

石凡与老管家正在交谈，门外有人乘快马奔来，到近前滚鞍下马，原来是侍卫长许彪。

许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小郎君，出事了！”

石凡又想起件事：“对了，他有没有提合伙开酒楼客舍的事？”

老管家答：“王家郎君说，他父亲完全赞同，凡事听小郎君你的安排。”

王卓，字汝佳，太原王家王济的长子。

“王家郎君坐了会，品了几杯茶水，说一会有事，先走了。”

老管家又问：“平日都是绿珠姑娘伺候，怎今日一直未见她的踪影？”

石凡敷衍道：“绿珠偶感风寒，正卧床休息。记得吩咐下去，从此以后，任何人不得支使绿珠、红旖姐妹差事。”

“他有没有说王武子的病情？”

老管家答道：“王家郎君带了些礼物，说是他父亲王武子让送的。经过郑神医的诊治后，王武子病情好转，已经可以被家人抬着出门赏花。”

“如此，甚好！”

次日，石凡起床时已日上三竿，极为罕见的没有早起登翠云峰。

老管家在客厅等候，见石凡施施然的走来，关切的问道：“小郎君，怎今日与以往不同，你身体可曾安好？”

石凡心想，好得很。自己都没想到，一夜七次，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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