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争霸

一泡尿撒下去，真爽，憋了这久，这感觉简直要比夜里一个男人在床上享受的感觉还要爽。可是他听见了茅坑里面传上来了女人咒骂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可是他还是听见了——幻听？士兵吓得尿都停下来了，他低头往坑里面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步步逼上来，他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一个没有脸的家伙从里面爬了出来！

那家伙当场就吓晕了帝国的战士，其他人陆续从坑里面爬了出来。玛达尔扯掉蒙面的遮布，这家伙尿在她脸上了，女孩甚至现在都能闻到鼻子旁边的尿骚味。其余人都顺利上来了，大家脱下了多余的衣服，走过来发现了玛达尔正在抱着什么东西扔进茅坑。

“你在弄什么？”飞蛇问，被玛达尔扔下去的东西沿着茅坑一路滑下去，沉闷地掉进了足以淹死一个正常身高卡丁的粪便池。

虽然说圣十字堡是飞蛇生活了几十年来的家，可以城里总会有他陌生的区域，加之城里有些区域又会经常整修，所以他们只好拿出了沾满了屎的地图。每一次进入下一步行动之前，他们都必须把附近的地图背下来，因为遇到突发状况他们可没有时间去翻地图，看看该往哪里走。

很不巧，他们还是被两名跑往南门方向的骑兵发现了，两个烈弓者们都命中了敌人，可是他们的铠甲都挡住了弓箭。他们只好执行第二套方案，两名烈弓者拔腿就跑，埋伏在转角处的另外四个人两两一对，在玛达尔和另一个烈弓者勾引来了两个帝国的骑兵以后，他们如同饿虎扑羊一般把敌人拉下战马，然后捂住嘴巴一刀了结。

他们掩藏好尸体后，继续赶路。可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一些帝国的弓箭手已经搬来木箱子组成掩体正对着城门方向。看来这些家伙已经做好了要面对破门而入的敌人的准备了。当白骨皇看到一颗巨石砸进了城里以后，他才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打响了。

塔龙他们怎么不等他们把城门打开以后再进攻？飞蛇心里抱怨。与此同时，又是一颗巨石落下，砸坏了协助他们躲避的一间平房——一大群敌人扭头看过来，惊讶地看着这几个不属于帝国军队的入侵者。

麻烦来了，白骨皇这么对自己说。他们撒腿就跑，每个人都找了一处掩体以躲避一轮敌方弓箭手的射击。飞蛇气喘吁吁，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他往左看看，那个软尔斯基德尔的爆破师已经和白骨皇躲在另一栋房屋后面了。他往右看看，玛达尔躲在水井后面，另一个烈弓者则藏在运麦子的推车后。

不对，怎么少了个人？他的那名夫尔骑士手下呢？飞蛇从掩体的边缘弹出了脑袋，然后迅速缩回来。他看见几个敌人正用长矛围住了他的手下。他们是故意不杀那名夫尔骑士的，他们应该是想通过那个家伙得知他究竟还有多少同伙。

但是飞蛇的手下宁死不屈，敌人好几根长矛一起捅进他的身体，飞蛇听见喋血和尖叫的声音。夫尔部的领主紧闭双眼，捏紧拳头锤了锤身后的墙壁。刚才他不该跑那么快的，他应该拉一把那家伙的，真是该死！

“飞蛇，你那边，我和他这边。”白骨皇一边做手势一边说，“让玛达尔掩护我们。”

白骨皇要一个人带着那名爆破师去执行任务？他不要命了。飞蛇为朋友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对天咒骂了几句。可是，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飞蛇点了点头，然后给其余两个烈弓者吩咐了任务。

玛达尔看了眼远处的白骨皇，他朝她信任地点了点头，她也点头回敬。是时候给她首领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的时候了，她和推车旁的烈弓者跳离掩体的保护区域范围，然后拉弓射箭——一颗巨石砸下来，把那十多名敌方的弓箭手全部砸成了粉末。其余的长矛士兵也被巨石落下产生的小型地震荡得失去了平衡。

白骨皇却没有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以为掩护他撤离的任务已经开始执行了，他拉着软尔斯基德尔卡丁一个劲地跑起来，任凭飞蛇他们在身后怎么呼喊他就是不回头。

真是个疯子！飞蛇捡起插进地里的剑和搁在墙上从敌人那里缴获的盾牌，玛达尔他们已经开始了射击，可是火力不够猛，他们必须不停地后退，可那种回退的速度是远远比不少敌人冲锋过来的速度的——飞蛇怪叫一声，顶着盾牌冲了出来，一个人用盾牌擂翻了好几个敌人。他然后一胳膊抡过去，左手的盾牌直接撞破了一个敌人的脑袋，他在收回左手抬高当下三名敌人的长矛穿刺。

身后的玛达尔两人也不敢歇息，或许是因为紧张，他们射箭的准确率竟然有所下降。不过飞蛇还应付得过来，最后只剩下几个敌人了。不过坏消息是，玛达尔他们的弓箭用光了——应该是在大粪池那里弄丢的。

后方响起一阵喊叫，飞蛇转头，二十多个新加入的敌人冲了上来。

“快跑！”飞蛇大声吼道，同时抬起盾牌躲过致命一箭。

玛达尔他们也开始往人少的方向跑去，不过一阵乱箭飞来，这下就算敌人不是烈弓者也能通过这么密集的弓箭雨射中他们了。两名烈弓者，一名当场毙命，只有玛达尔活了下来，不过弓箭也射中了她的大腿和背，那疼得她一跟头摔倒在地上。

飞蛇冲过来，整个人身体下地滑铲了过来为玛达尔支起盾牌，玛达尔则扯出腿上的弓箭——那是带倒刺的，疼得她大叫起来——取出弓箭以后她将就自己的弓，一箭往前射去，射杀了一名从另一个方向冲在最前面杀回来的长矛兵，不过剩下的敌人也都一齐杀回来了。

飞蛇站了起来，丢掉右手紧握的武器，单手抱起受伤的玛达尔，然后像扛着个酒桶一样嘿咻嘿咻地跑了起来。飞蛇忽然蹲下，躲过好几根直命他后脑的羽箭。蹲下的飞蛇把盾牌往上一抛，捡起来一块硬木板，然后往前冲。

“接住它！”飞蛇对已经被自己背在背上的女孩说道。

玛达尔抓紧从半空掉下来的盾牌，时机恰好又挡下了好几根弓箭。飞蛇又蹲下捡了一根布条，快速把木板缠绕在自己的一只手臂上，然后横立临时制作的木盾牌来防御身体侧面射过来的弓箭。

飞蛇绕过一个路口，路边有一个很大的堆放垃圾的小坑，里面全是体积小，占用空间却很大的垃圾。飞蛇让玛达尔把盾牌还给他，然后用力掷向前方的道路上。一刹那间，他把玛达尔丢进了垃圾坑，然后自己往前跑去了。

前面是一个下坡，他跳上盾牌，然后身体蹲下，双手握住盾牌左右两侧的边缘往下坡滑了下去。后面的敌人一起追了过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道路边垃圾坑上方扬起来的垃圾屑······

白骨皇惊奇地发现，通往圣十字堡西门的路上没有一个敌人，难道他们全都上城墙去防守了，还是他们都提前撤离直接退回圣十字堡外墙更以内的主堡了？西门就在面前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有这么顺利。那是一个很大的闸门，闸门的控制装置在哪里他俩并不知道，何况就算知道了在哪里，那种重地也肯定有超级多的敌人把守着。

不过，他们这次行动带来的软尔斯基德尔部的爆破专家就发挥他的作用了。虽然他们制造的*不如阿姆部那么厉害，可是一大袋子的劣质*总能炸开这道城门一道口子了吧？

五，四，三，二，一，零——“轰”！

爆破师用光了他全部的*，闸门被炸开了一道口子，城门外面的友军呆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白骨皇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不停地做着手势，让大家快进城。

塔龙穿着卡卡拉复掠夺者的漆黑战甲，举着他们标志性的战斧跨过闸门上的口子，走了进来。他冲进来一巴掌把白骨皇差点扇倒在地，看他那气愤的样子，白骨皇意识到了他们中途所浪费的时间带给友军的伤亡情况。

“你们来得真他妈及时！”塔龙高兴地把白骨皇扶好，结果他只是在开玩笑，“我们刚一到城墙下，门就他妈开了！”

这时，圣十字堡通往东面大海的下水道出口处，有一条静止不动的小木舟。上面坐着一个人，他开了一小壶藏在身上的酒，连续打了好几个酒嗝，然后看了看洞里的情况——继续喝。

“我们时间不多了，马上行动。”白骨皇说道，所有人纷纷从公厕里面冲了出去。

烈弓者依靠打头阵侦查敌情的白骨皇和飞蛇提供的手势信息，来判断自己是否需要给予其他人火力掩护。这里人还算少，他们都躲着还没有被发现。他们的原则是能不和敌人交战就尽量别交战，所以他们有时候为了过一条街往往会绕上两三条街的长度才行。

“依我看，他是尿在你身上了吧？”飞蛇一阵大笑，不过他还是把声音控制得很小。

“好了，飞蛇，接下来就要靠你了。”白骨皇让大家聚拢来，“你对这里很熟悉，我们直接去城门哪里吗？”

他们没有意识到，公厕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射进来了，天亮了。而之前等待和飞射他们里应外合的南方三部领主们所率领的大军可能就已经暴露在圣十字堡哨塔的视野之下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本杰明他们一致决定，不管别的了，他们必须进攻。

他们必须把光源熄灭，如果把火带进大粪池里面，很可能所有人都会死在里面。不过，飞蛇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路怎么走，并且他们是摸黑前进，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带上一名之前职业为下水道疏通工人的夫尔骑士。

他们蒙上深色的布，有的人还穿了好几件外套，飞蛇让他的夫尔骑士走最前面，其余的人则跟在后面。白骨皇留下一名烈弓者守船以备不测，要知道到时候他们进去之后如果无法打开圣十字堡的城门，他们逃命就这能从下水道原路返回了。

刚一进去，这里的味道还不算太强烈，只是一些污水的气味，空气中还没有散发出屎与尿的臭味。直到走到了一个交叉路口他们才停下，飞蛇站在路口中间，由于看不到路他只能一只手拉着带路的夫尔骑士，另一只手抓住其他后面人的手，一个一个把大家拉上去走进正确地通道。

“是个人。”白骨皇从那个坑看下去，看见了一个人基本的模样。

“他不是很会尊重女生。”玛达尔嘟囔着说。

梦里迷糊的，帝国的巡逻士兵独自一人走进了寝室旁边的大厕所。他一走进去，就被里面扑面而来的气味弄得再也睡不着了。尿也憋了很久了，快点小解完毕以后就离开这个让人作呕的鬼地方吧。

帝国的战士解开裤子，他听见厕所最里面坑位那里有声响，一个看不清的身影从那儿站了起来，接着他拉着一个另一个人站了起来——他梦还没醒？两个人共用一个坑位？究竟是他们在干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其中一个人蹲坑的时候掉进了茅坑里面呀？士兵想想都觉得快吐了。

很快，白骨皇他们闻到了酸臭的大粪味，那比公厕里的屎味还要可怕，那是一种粪便溶解入尿液内再持续发酵所产生的味道。周围的环境也很热，不过每个人宁愿自己湿了一身也不愿意脱下哪怕是一点最薄的衣服。飞蛇最担心的还是没有发生，玛达尔那女孩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矫情，全程没有发出过一声抱怨。

他们很快来到了可以上升高度的通道，那是一条很长的倾斜圆形通道，它的倾斜度不是很大，然而它走起来却很滑。那个软尔斯基德尔的爆破专家最终还是因为背的东西太多摔了一跤，粪浆浸湿了他蒙面的遮布，忍受不了的他差点大声尖叫起来。

飞蛇在木舟上一路给大家讲着注意事项。玛达尔也正在给所有人准备等会需要用到的衣服。以她的感觉，如果等会不把自己包起来，就很有可能会沾上大粪池里的脏东西。

凌晨以后，在所有人最困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那个飞蛇提到的下水道出口。那是一个从岩石里钻出来的小道，周围的海水全被染了个颜色，洞子小得必须要他们弯着腰才能进去。这已经算不错了，至少没让他们爬着进去。

白骨皇回去稳定了一下他的情绪，把自己的遮布和他的交换了。软尔斯基德尔卡丁很开心，不过那仍然无法弥补他满面是大粪浆的心理创伤。他们只好用备用的遮布裹在鞋子上，这样一来上坡应该就好多了。

走完这个流淌着大粪浆的斜坡以后，他们上了几层楼的高度。现在，带路的卡丁说面前有一条狭窄的小道，两侧都是化粪池，如果掉进去可能就不是臭不臭的问题了。这里面的大粪很粘稠，如果掉进去了很难把掉下去的同伴救上来。后来大家从背后一个抱着一个龟速前行，湿了整个额头他们总算通过了最危险的一关了。

接下来的路就没有那么恶心了，虽然都有大粪和骚尿的味道，可比起下面，上面的环境好了很多。夫尔骑士说道，他们离出口已经很近了。然而他们没有意识到时间，地面上的世界可能已经快要天亮了······

等了一整天，麦蕊琳公主和她的曼顿塔还是没有消息，即使白骨皇再怎么劝说让大家先等等，可天黑以后他们必须行动了。夜色会掩护他们开着小舟来到飞蛇所说的那个连通圣十字堡和其东面大海的下水道出口。如果再继续这么等下去，天一旦亮了他们就基本上就不可能不会被发现了。

首先他们必须从远离圣十字堡南面的海岸乘坐小木舟，只能靠他们自己划桨，总共七个人：飞蛇加上他的一名夫尔骑士，白骨皇和玛达尔带着的另外两名烈弓者，最后跟来的还有一名本杰明派来的软尔斯基德尔部的爆破专家，那家伙看样子就很正经，背了一大袋子重玩意儿。

每个人都有一根桨，他们光是划到指定的地点就可能会花上几个小时，而且那还是在没有海浪和潮汐阻拦的情况下。离海岸近了他们可以会触礁，离远了又可能会被圣十字堡面朝大海上眺望塔里的敌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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