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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为人类葬生的大妖怪，斗牙王。
苏素又吃了一颗补充体力的药，呼吸中带着苦味与腥气。
“问我是否愿意成为你的式神，是你选择的结果吗？”
杀生丸的回答依然带着冰冷又高傲的味道，“谁也不要妄想能改变我杀生丸的意向。”
他的表态一如当初，任由生长，任由蔓延，不因任何人而掐灭心中的任何东西，即使是导致那情感蔓延生长的人。
即使是爱意也仿佛没有热度，冰冷而孤高。
按照资料看，这爱或许是可以化作柔水的，但苏素却同样不具备着那份融解坚冰的温度。
“但是也没有人能愚弄我。”杀生丸的利爪，这一次终于如愿掐紧了苏素的喉咙，再也没有契约的牵制。“苏素，你不给我答案，但你却做出了选择。”
孤高不在意回应的爱，即使被恋慕的人身亡又如何呢？
从别人手中保护的人此时被紧捏在他手中，怜惜与骄傲混杂，使他的行为展现出了莫大的矛盾。
苏素透不过气，肺里的氧气急剧流失。她是将死之人，但她并没有这样不做反抗地安静死在杀生丸手中。
她的眸光开始变得风情潋滟，吃过大亏的杀生丸立刻闭眼，手中用……力。
没有办法用力了，他的整条手臂被斩了下去。
苏素手中握着那把从螭器那里得来的刀，在斩下他手臂后紧跟一步刺进了他的胸口。“我早就做出了选择。”
早从一开始就已经说清，她要选的是犬夜叉。
只是后面的走向在预料之外的变了模样，变成她动情的竞争赛。
她从未说谎。
她没有爱上任何人。
她选择了让犬夜叉跟在身边。
她一直很清醒，没有给杀生丸暗示和暧昧，对于对犬夜叉的态度未曾有任何掩饰，也给了杀生丸获得这态度的入场券。
她要让他做式神。
他不接。
杀生丸身上流着血，望着苏素美艳绝伦的脸。因为刚刚短暂又足以致命的战斗，她的脸带上了一点血色，不再那么苍白。
但是她依然没有温度……并非是实际的体温，而是感觉上的，没有任何温度。
鲜红的液体沾染在她袖角脸侧，使她的美变得危险而妖异。这美丽的主人却不曾试图蛊惑别人分毫，冷眼旁观着为这美丽疯狂扭曲的人。
杀生丸的体温随着血液一起流失，他看着苏素的脸，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他没有看错。
名为苏素的女人，她是比真正的妖怪，更加像鬼怪的人类。
对着他的头颅，苏素扬起了刀。
却停顿在了半空。
【大早上起来就看到刺激一幕，播主你快住手啊！！！！！】
【别啊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杀生丸他是爱着你的人啊！就这样杀了……至少……至少也会感到惋惜的吧，可能会后悔的吧】
“爱我的人很多。”并非是自负或炫耀，而是实事求是。话里或许该有惋惜的，那张绝艳的脸上却只有一片习惯了的麻木冷漠，“最后全都扭曲了。”
后悔，怨憎，愤怒，疯狂。放弃是最好，想杀死她也是常事。
从第一次斩杀，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惋惜的地方了。
【两只ssr！】
苏素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再加一只，把杀殿的手给他加上好么】
苏素沉默片刻，从商城取出了伤药，在杀生丸伤口涂抹一下，将手臂给他接了回去。
商城出品的药物使创口迅速愈合，杀生丸的手臂恢复如初。但是这一次他静静地站着，没有再行攻击苏素。
苏素转身离开。
“为什么选择犬夜叉？”杀生丸忽然开口，“不止是因为他先一步。”
苏素停下了脚步，面对不攻击的杀生丸，她还愿意说几句话，“你应该问的问题，应该是为什么他先你一步。”
明明最初的时候，她和杀生丸最先相遇。
“没有。”苏素的笃定并非没有根由，“他一定会跟我离开，也只能跟我离开。”
苍白脸色的苏素与杀生丸对视，不闪不避，“我这么回答了你，痛恨我吗？”
杀生丸沉默片刻，问了一句苏素没有想到他会问的话。“犬夜叉也会有这样的选择吗？”
在那高傲的妖怪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不甘吗？
在心中疯狂蔓延的感情藤蔓，终于从无所顾忌孤芳自赏，走到了渴望回应渴望得到的一刻吗？
高空的风鼓荡着苏素的衣摆, 她这段日子以来消瘦了很多, 神色苍白憔悴, 眉眼间却依然不带一丝泪水波澜。瘦弱的身躯包裹在宽大的衣服间，没有一吹就跑的娇柔, 反如磐石劲竹般定在风中。
杀生丸的手放开了天生牙。
那把他几乎不会一握的刀孤寂地躺在他的腰间, 没能出一次鞘。
“不。”虽然多半简单，然而苏素有问必答，没有任何一句假话，“是要你选择是否要继续被选择下去。”
时至今日，苏素依然没有爱上谁。
这里是被火海烧毁的旧城主府。
那个妖力只可能属于一个妖怪。
杀生丸若有所思, “跨越到下一世……你会带有记忆吗？”
“对。”苏素又开始咳血了, 手帕已经用尽。她以袖掩口，殷红在袖口扩开一片。
杀生丸的手摸上了天生牙，“我会使你复活。”
“不需要。”苏素的拒绝如此干脆, 没有犹豫, 不假思索。“我会跨越到下一世, 不需要你斩杀鬼使来拯救, 你也无法通过这样的手段复活我。”
杀生丸拉住她另一只手，带着她往下飞了下去。苏素如今体弱，落地之后感觉轻松一些, 比在高空好过。
周遭全都是破败的建筑, 并没有能坐下休息的地方。杀生丸遥望着这片建筑群的某个方向, 那里有着一丝几乎快要消逝的妖力残留。
不属于苏素认识的妖怪，但是感觉上，和杀生丸非常相像。
“你的身体到极限了。”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句, 不如说是肯定句。不正常增长的灵力与极速衰败的生命，那些奇迹般的事迹背后，是以寿命为代价的交换。
“是。”苏素并没有否认，“就在这几天。”
她的眼里没有悲哀之色，没有不甘痛苦, 似乎随时拥抱死亡也没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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