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flag.28 虚伪懦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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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白绝被天照烧到半死,她才示意佐助熄灭火焰。

“为什么要对这家伙动手?”这几日一直接受白绝的照顾,虽然对这性格轻浮聒噪的生物毫无好感,可他也未曾想过要杀死白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抑制万花筒瞳力诅咒的关键,就在这家伙身上。”

“对,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她挠了挠脸,“我想办法拿到了富岳先生的万花筒写轮眼——你看,开启万花筒的富岳先生仍旧死于十三岁的鼬手下,除了他是自愿的外,没有办法做其他解释。”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佐助粗暴地打断她,“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鼬给我的。”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告诉了佐助,“所以我才这么相信他,如果不想失明的话,他早便可以自己使用了,何必给我。”

“……”佐助下意识用余光瞟了鼬一眼,“算了,我刚刚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注意用度的话,还不至于落到需要移植的程度。”

“那要给鼬用吗?”

佐助拒绝的更快:“不,让我先保存着吧。”

“好吧。”她顺从地从包裹中取出容器,将它递给了佐助。

黑发少年轻轻触碰着容器表面冰冷的玻璃,墨黑的眼瞳与眼球上明晃晃的三轮勾玉对视。

这是父亲的写轮眼啊……

想起那个威严强大的中年男人,又想起对方最终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他的心脏不由颤抖了一瞬。

“谢谢。”他低声道。

“你应该道谢的人不是我。”

他明白少女想说的是什么,冷静下来后,即使感情上再怎么难以接受,理智也告诉他鼬是被迫的这种说法的确有几分可能。

一旦接受这种设定,他就无法再将那个衰弱濒死的男人当做生死之敌了。

而且鼬临死前的那句“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同他释然的微笑一起在佐助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果世界说的都是真的的话……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

“先想办法让鼬吸收白绝吧。”世界琢磨道。

佐助却不赞同:“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我的血液包治百病,而且既然已经动手了,总不能把它扔在这里不管吧?”少女挑了挑眉,“你不是打死不认鼬是无辜的吗?”

“……那不一样。”

接着,佐助低声道:“你为什么那么爱他?”

这里的他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她皱了皱眉,“不是什么感情都称得上爱的。”

“如果不是爱的话,还有什么可以让你为他人做到这个地步?而且……你看他的眼神,和看任何人时候都不一样。”

“是你想多了。”

佐助却没有放过她:“我一直都觉得你在看着我的这张脸的时候总像在寻找什么……是在寻找我与那个男人的相同点吗?”

“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纠结这件事?”

世界无语地说,“我不知道你居然也会有如多愁善感的女子的时候。”

他自然知道自己此刻的不合时宜,但看着神代世界为了那个人竭尽全力舍身奔波的样子,他的心里总是感觉到些许泛着苦味的涩意。

时至今日,他原本坚定的内心竟然软弱了起来,甚至会疲倦而怀疑地思考自己坚持至今日的理念的正确性。

他看到的事实真的就是真实吗?

如果是错误的话,自己算什么?宇智波鼬又算什么?

他究竟该如何去面对鼬,又该如何面对与自己纠缠不清的神代世界?

“真是可笑啊……”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不知是说给谁听。

“你不会想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逊的。”世界叹了口气,“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

“我需要一个真相。”

“什么是真相?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别人让你知道的就是真相吗?”她反问道,“最后还不是看你想要相信什么,如果在你眼里鼬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形象的话,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但如果你相信鼬的话,又何需别人的证词?”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该怎么做呢?

“不要想那么多,等鼬醒了以后和他好好谈谈吧。”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世界说道,“无论如何,你们毕竟是兄弟。”

可心里藏着事的他晚上怎么都无法入眠,最后索性披上外袍走到山洞外。

佐助出神地看着天边蒙蒙的夜色。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夜空中仅有几许疏星散发着黯淡的光亮。微凉的晚风吹起他的黑发与袍角,在风中鼓荡出柔软的弧度。

他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的动静。

“看这样子,明天应该要下雨了。”少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后便坐在他身边。

“你穿晓的制服还挺好看的。”世界随口道,“不过鸣人看到大概会崩溃吧。”

“哼。”佐助嗤笑一声。

“不过你干的让他崩溃的事多了,倒也不差这一件……睡不着吗?”

“嗯。”

“正好我也睡不着,那就聊聊天吧。”她说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坐下来聊天了?”

“三年吧。”自从来到蛇窟后,两人便没有这样交流的机会了——或者说,是他在隐隐抗拒着什么。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

她猜不到的,佐助淡淡地想,因为他现在什么都没想。思绪如一团深沉的黑雾,混沌而无所着落。

“诶——猜不到啊。”

她泄气地说,“你和鼬在这方面简直一模一样,完全猜不透在想什么。”

佐助有些意外地说:“我以为你是最了解他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说不上自己心里是怎样复杂的心情……那混合着嫉妒无奈与不甘的微妙情绪……但是可以如此笃定的支持一个人,不在乎对方给予自己的一切伤害的话……

“不,我只是相信鼬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温柔?善良?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少女的声音轻柔而平静,“性格善良,结果却搞得自己走投无路……这个世界终究是残酷的啊。”

“世界或许残酷,但宇智波鼬绝对称不上善良。”佐助冷冷地道,“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吧。”

“我不否认鼬的手段过于偏激……其实在这上面我也是反对他的,包括死在你这个宇智波最后的族人手里的打算。”

“他啊……拿得起,放得下,唯独看不开。和你一样。”

佐助嗤笑,不想对此做过多评价。

“不相信,你倒是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一言不合就叛村,毫无顾忌的对同伴出手,不过一直坚持不杀无辜之人这一点值得赞赏。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你杀了鼬之后得知对方的冤屈,你会怎么做?”

世界看向他,微微挑了挑眉:“到时候即使是我也无法阻止你了吧?”

后者别开了目光,淡声道:“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

“公正吗?和鼬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她笑笑,“鼬追求和平,秉持着自我牺牲的决心,而你却追求公正,始终未曾放弃独立的自我,很有意思。”

公正?倒也不算错。

只是佐助依旧反感地说:“不要总是把我们放在一起比较,而且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是被迫的。”

“好好好。”世界好脾气地没有同他争执,说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担心其他的事,因为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

感受着手背上的温暖,他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和他因长期持握武器而磨出了薄茧不同,神代世界的手指柔软而温腻。

那是名为“安心”的感觉。

据说人临死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看清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

当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褪色消失后,他终于如愿进入了亡者的世界。

但是亡者的世界并不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冰冷死寂,而是明媚柔软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十三岁的那年盛夏,灭族前昔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上。

光与影变得模糊,流水,虫鸣,灯笼,风铃,面具,萤火……在嘈杂喧闹的人群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女孩。

女孩穿着花色和服,提着鱼形灯笼,妖怪面具被她别在一边。她仰望着空中不断盛放又凋谢的烟花,眼瞳中映照出格外剔透晶莹的色彩。

他静静的看着女孩,接着从树上轻轻一跃跳下。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少女,她手指无意识一松,金鱼灯笼眼看就要坠落到地面上,还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谢谢!”女孩笑着说。

他也抬眼向她看去。

就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眼之间,就那么一念之间。

“鼬……君?”世界迟疑地问道。

“是我。”他低声道。

他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村,为了及时赶上烟火大会,连暗部制服都未来得及换下,脸上还带着狐狸面具。

世界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你回来了呀,还以为赶不上了呢。”

她拉起鼬的手,亲昵地说:“快去烟火大会吧,趁佐助还没发现你。”

佐助啊。

他默默叹了口气,世界现在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只是全心全意地信赖喜欢着他,完全不必为那些沉重肮脏的事情困扰。

宇智波鼬将她揽进怀里,内心感慨万分。

世界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便依偎在他的怀里道:“怎么了?平时不是很正经吗?”

他轻声道:“能再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诶?”

世界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只有在死后的梦里。

只有在死后的梦里,他才能如此无所顾忌的拥抱她,吐露深藏在心底的话语。

“……我爱你。”

他明白自己是怎样一个人了。

如此懦弱而虚伪。

宇智波鼬醒来时外面正下着雨。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眼皮上有粗糙布料的触感。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知道此刻在下雨,纯粹是因为听到了雨声,以及嗅到了空气中氤氲的水汽。

他躺在一个山洞里的石床上,床上披着兽皮等柔软的织料,虽然仍有些硌人,但对于忍者来说不算难以忍受。

居然没有死吗?

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按他与佐助交战的激烈程度,后者最后是绝无可能对自己留手的,可自己却存活了下来,伤口甚至还得到了很细心的包扎。

那么是谁救了他?

他尝试坐起身,但四肢百骸传递而来的剧痛及虚弱感却令他无法支起身,生理条件上的不足是再坚韧的意志都无法弥补的,因此他尝试几次便放弃了。

他有些忧虑地想,不知佐助怎么样了。只希望他是被木叶的人带回而非落在宇智波斑手里。

正当他想到这里时,却听见身前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醒了啊。”

这种讥诮冷漠的语气——

“佐助?”

“嗯。”相比先前决斗时的憎恨厌恶,佐助现在的态度尽管依旧冷漠生硬,但已经相对缓和了许多,也不知是什么促成了他的转变。

“……”这完全有悖他先前计划的场景令他也难以及时做出反应,再加上失去了视力,更是难以判断情况。

“你用我的写轮眼了吗?”最终他决定从这里着手。

佐助不客气地说:“放心,我对你的眼珠没兴趣,它还好好的呆在你的眼眶里。”

这样的回答令他在心底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欣慰地叹口气。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你为什么……不用爸爸的万花筒写轮眼?”

佐助的问题如一道惊雷响在他的耳边。

能让他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不做他想。

“世界都告诉你了?”

佐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现在我想听你的答案,我会自己做出判断。”

鼬只能沉默。

见他如此,佐助不禁急躁起来:“说啊!”

“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吧。”他难得地感到些许倦怠,“按你的性格,不论别人说了什么,最后都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你这样算是默认了吗!”到底还是个少年人,无论表现得怎样冷静,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佐助,“灭族真的是、是高层给你的任务?”

宇智波鼬心知此刻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否认,继续扮演冷酷无情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兄长,否则先前的一切牺牲都将化为无用功。但经历了自以为必死的一战后,他对人生却有了不一样的体悟。

也许他之前的决定是错的……世界的方法比他更好。

好在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与弟弟略显急促的呼吸,因此尚可以自欺欺人的逃避现实。

大概是重伤未愈让他的决心也软弱了吧。

他为自己找出了一个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

“到底是不是!”他听见刀剑出鞘的清鸣,随后感到颈边传来锋锐冰凉的触感。

“无可奉告。”

“你这家伙——”

“住手!”熟悉的女声制止了佐助,“我好不容易救醒鼬,你现在难道要再杀了他吗?”

“我看他现在倒是好得很。”

佐助恨恨道。

“我向你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吧。”世界没接佐助的话,转眼看向鼬,“你现在大概也很困惑。”

“你成功了?”

“一半吧,但是真相我已经全部告诉佐助了,包括富岳叔叔的写轮眼暂时也由他保管。而且有万花筒在的话,想调查出当年的事情并不难,我个人建议你借这次机会坦白。”

鼬心情复杂道:“你做得很不错。”

“我当初就说我一定会阻止你的,言出必行是个好品质。”

佐助不满地打断二人:“可以老实交代了吧。”

“没问题,我出去等一会儿,你俩慢慢聊。”想了想,世界又补充道,“但佐助你如果情绪比较激动的话,我希望你不要伤害鼬的左臂,那里禁不起二次伤害了。”

佐助知道她在鼬左臂上做的手脚,只好不情不愿地点头。

因为世界认为白绝身上的能量对压制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诅咒有很大作用,而且从实验来看能量越多效果越好。所以干脆在鼬的左臂大面积植入白绝细胞。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说,排异等不良反应都没有发生,两者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足够幸运的话,取下纱布时鼬的视力便可以恢复了,并且以后使用万花筒时身体的负担也会削弱许多。

但在恢复的这段时间里,鼬的左臂相当脆弱,绝对禁不起佐助的盛怒一击。为了防止前功尽弃,即使再怎么愤怒,佐助也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

“鼬,好好和佐助谈谈吧。”她轻声道,“这些年来他也过得很辛苦。”

鼬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在外面等你们。”

她走出洞穴负手站在悬崖前,仰望着满天璀璨星河。

在这场谈话结束后,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她坚信这一点。

“基本没有问题的,”她摆了摆手,“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拿鼬做实验,使用另一种方法。”

“直系血亲的万花筒写轮眼?”

“什么能量?”

世界摇头道:“我对这些了解有限,只能感知到是极为活跃,生命力极为顽强的能量体。在我的感知中,白绝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这种能力体,所以我觉得只要你吸收了这具白绝应该就没问题了。”

佐助抽了抽嘴角:“你也说了这是你的推测。”

“差不多吧,偏差在一天以内。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

“什么?”

“醒来以后,鼬大概也看不见了。”白绝解释道, “他在与你交战前,瞳力便接近于耗尽, 战败后又没有得到你的万花筒写轮眼, 所以即使神代小姐治愈了他身体上的创口, 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让佐助催眠了白绝后,世界终于将自己的推测详细讲述给他听。

“据我所知,过度使用万花筒会失明的原因正是因为人体无法负担瞳力对身体的侵蚀,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移植至亲的眼睛外,就只有通过另一种更为高级的能量压制它。”

佐助虽不明白她为何要对白绝动手, 但出于信任还是按照她的指令行动。

白绝原本打算遁入地表遁逃, 但在天照面前, 只能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失去写轮眼的宇智波实力会下滑的很厉害,所以封不封住他的查克拉都无所谓,他已经不是佐助的对手了。”白绝轻快的说, “如果不想他死的话, 佐助还得保护他呢。”

世界不动声色地说:“你知道有什么抑制瞳力对身体侵蚀的方法吗?”

“等鼬醒来的话,佐助会不会把我的据点拆了啊。”白绝对佐助的性格却持有很大偏见, “鼬的苏醒也就是这两天了。”

“确定吗?”佐助的声音蓦然在身后响起。

“我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我知道哦。”世界微微一笑, 接着厉声道,“佐助, 抓住它!用天照!”

在前两天, 佐助向她提及自己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其中一只眼睛的能力正是天照。

结束和兄长的生死之战, 并多多少少对真相有所领悟后,昔日环绕着佐助的压抑总算散去了不少。但他对白绝的态度却依然称不上礼貌温和, 平日里更是视至今未醒的鼬于无物。

“大家族出来的小少爷都是这么傲慢的吗?”白绝向世界抱怨道。

“佐助只是在闹别扭,过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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