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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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美好欢愉的时光太快,她离开的日子近在眉睫。

许从一很郑重地颔首,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我和你去塞外。”

“真的?”亓官灵震惊得一双秋水美眸瞪大,“从一你得知道,一旦和我去塞外,或许你就将和这里的所有,包括你的亲人还有朋友,都不会再有联系,这样都没关系吗?”

“……关于我商铺那里,我会尽快在这一两天转手出去,至于房舍,大概会交由一位还有帮忙看管。”许从一说着已经在做的事。

“嗯,我会等着你的。”亓官灵笑容璀璨,似烂漫桃花,情意缠绵。

天『色』快黑,夜里会有宵禁,许从一一路送亓官灵回她当下入住的客栈,目送她走上客栈里,到二楼一处窗户打开,里面的亓官灵朝她挥了挥,示意他可以回去了,许从一转身往远处走。

不时碰到一两个熟人,点头算是问好。许从一继续走,不过面上的暖意,已然比刚才少了大半。飘雪暂停,地上屋檐下,都扑了薄薄一层雪。

走了没多久,听到前面传来有人凄厉的惨叫声。

许从一脚步微微一顿。

系统:“女主她舅舅,亓官阙。”

稍作停顿,许从一跟着人群走,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块,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人群中间一个身影异常高大,足足高周遭其他人半个头,男人一身典型的异族服饰,面孔也同中原人大有不同,眉眼特别深邃,隔得距离远,像是依旧能感受到那股独特气息一般。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没有用任何发饰挽起来,而是任由其以最自然的姿态垂落,披在肩上。额头上带了一个浅棕『色』的额带,居中镶嵌一形态特殊的银『色』金属物。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狂傲和睥睨一切的气势。

系统在许从一观察女主她舅舅时,将事情始末陈述给许从一。

“有窃贼偷亓官阙身上财物,被亓官阙当场抓获,窃贼开始抵死不认,后来承认了,但态度嚣张,还辱骂亓官阙一行人是野蛮子,那窃贼是本城一个盗窃团伙中的,和官府方面都能扯上一点关系,所以有恃无恐。自以为亓官阙和城里其他人一样,哪怕被他偷了,也会闷不吭声。”

许从一接下系统的话,语携一丝玩味:“结果今天踢到铁板了。”

系统:“不仅是铁板,而且还是烧红的硬铁板,他今天不死都要残。”

“你说他所在的团伙和官府有点关系?”

系统不知道许从一为什么又问这个,不过还是秉持着告知原则:“是啊。”

听亓官灵的意思,他们在陵城待不了多久,若是真的将人给打成重伤活直接致死,恐怕会徒增枝节,耽误出城的时间。

“女主那里多少了?”

系统:“八十,还差二十就满值了。”

许从一垂低眸思索间,又一道惨叫传来。

旁边人议论声大了起来。

“他不会要把这贼两只胳膊都拧断吧?”

“为什么不移交官府?”

“……没用的,顶多打一顿,关他们两天,就会被放出来,把他们关牢房里,还得给他们供吃供喝。”

“这些异族人来陵城有几天了,老实说,我看着,都觉得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能善良吗,你看他们腰间挂的那些武器,他们打猎都是用那个,能杀死狼的。”说话的这人曾到塞外待过一段时间,说起这话来,神情都自傲了两分,别人不知道的事,而他知道。

窃贼一只胳膊无力的耷怂着,另一只即将要被拧断的胳膊,被一穿着异族服饰的高大男子擒在手里。

窃贼这下算是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男人缩起的眼瞳,跟草原上凶残冷暴的狼一样,幽光直『射』窃贼,让窃贼全身都止不住哆嗦颤抖。

他鼻涕眼泪没多会就糊了一脸,模样要多悲戚,有多悲戚,窃贼连声哀求:“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请饶我这一次,我以后都不敢了,求您饶过我,求您……”

异族高壮的男人眼里凶光陡放,盗贼不求还好,他一开口,男人提着他胳膊,就猛然往后拧。

窃贼大张着嘴巴,惊恐到极点,两腿间更是忽然淅淅沥沥流出了水来,浸湿了灰扑扑的裤子,一股『尿』『骚』味散开,围观的众人随即都捂住了鼻。

预料中的断骨疼痛却是没有来,面前多了一个析瘦的黑影,顺着黑影往上,窃贼看到一个穿着青衣的公子模样的人不知道何时挡在了他和异族男人间。

亓官阙骤缩的兽瞳紧盯面前的不速之客。

青年抓着他正准备拧断盗贼腕骨的手,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对方施加过来的力量。

亓官阙锋锐目光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身体很单薄,中原人不管男女都这样,看起来就跟小鸡仔一样,他一只手就能拧断脖子。

不过出来阻拦他的这一个,倒是意外的有和外表不一样的力量。骨骼被捏得有点微痛。

亓官阙松开窃贼的胳膊,转而用一胳膊将青年手从他腕上拿开,他拽着手里比那些他愺过的女人还细瘦的手,和刚才青年一样,他用力攥紧青年的手。

等待着这人和窃贼一样,对他求饶。

然而结果挺出乎亓官阙意料的,他自己都能明明感觉到,几乎要将青年腕骨给捏碎,这种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青年不但没告饶,反而开口替盗贼说话。

“你拧断他一只手,算是惩戒了。何况他东西已经找回来,就这样放他一条生路吧。”

青衣长袍的青年面容坚韧,相貌到不算特别出众,起码刚开始看的时候,是不会有太多注目,但一双并非纯黑的眼眸,光芒明亮,犹如黑夜里的启明星一般,靠得近,甚至能仿佛间嗅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气息。

这股气息将亓官阙心中勃发出来的怒气,给瞬间就安抚了下去,亓官阙眼底凶冽的幽光沉了几分,让他身后的几名部下都有点奇怪,奇怪『性』格从来狂暴易怒的亓官阙,竟然莫名地,就冷静了下来。

其实他们很想阻止亓官阙的,只是前车之鉴太多,足以让他们在亓官阙盛怒时,为了自己的小命,站在一边观望,不敢踏上前去。

亓官阙幽瞳瞥了地上吓得失禁,地上『尿』了一滩水渍的盗贼,狼一样冷狠的目光重落许从一面上。

他声音带着游牧民族特有的粗犷和沙哑,更兼具浑厚有力:“你认识他?他是你朋友?”亓官阙询问。

许从一直接摇头:“认识,但不是朋友。”这盗贼常在街上溜达,寻找下手对象,尤其喜欢偷盗外地人,一般这类人都来去匆匆,不会待太久。

“那你替他求情,他会感激你?他这种人的感激,可不值钱。”亓官阙发现和青年谈话是一件挺让人心情舒畅的事,青年嗓音和他人一样,都清清洌洌,听在人耳朵里,似澄澈的泉水,涤『荡』过心房。

“我知道,但我们这里有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高抬贵手,饶他一回。”许从一说着,话题回到最开初,求亓官阙放盗贼一马。

盗贼瘫坐在地上,眼睛抖动地厉害,额头冷汗涔涔,两眼不错地盯着亓官阙,就怕从他嘴里,说出一个不字来。

“好,我今天就饶过他。下不为例。”亓官阙这句话一停,顺势也放开了一直都拽着许从一腕骨的手。

许从一手垂落到身侧,腕骨痛得快失不像是自己的,他忍着这股痛,笑着颔首。

“多谢。”继而又拧头对劫后余生的盗贼道,“你可以走了。”

盗贼连滚带爬,连向许从一道谢都没顾得上,手脚并用,就狼狈穿过人群,以众人几乎有点不置信的速度,消失在了一个阴暗的巷道里。

周围人群看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好一些都表现出失望的神『色』来,下一瞬,当他们同事件中一名主角目光相接时,所有看好戏的心态立马被击散,甚至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男人目光如利箭,被他冷漠地盯着,让人有种一支锋利的箭已经朝着自己『射』过来,身体马上就会被击个对穿。

众人纷纷退开,被慑到一般,离开的速度,不见得比那盗贼慢。

“怎么称呼?”在准备离开前,亓官阙第一次有了想要知道他人姓名的念头。

许从一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人还没有走远,听到亓官阙的声音后,故意放慢速度。

许从一嘴唇抿了抿,在亓官阙的凝视中,道:“许,许从一。”

“许、从、一,从一而终吗?是个好名字。我叫亓官阙,记住这个名字。”亓官阙深看了许从一一眼,话语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注目着亓官阙和其他几名身着异族服饰的族人快步走向远方,等人慢慢融入人群里,许从一转身,往截然相反的地方走。

最先去的地方,到不是自己的绸缎庄,而是离得不远的一家『药』房,买了一点消肿化瘀的『药』膏,之后才是去的绸缎庄。

天『色』渐晚,铺里一伙计正忙着收整布料,余光中看到许从一回来了,放下手中工作,迎了上去。

“公子,你回来啦。”伙计脸上灿然的笑遮都遮不住。

许从一微点头‘嗯’了一声。

“公子吃晚饭没,那位小姐,也回去了吧?”

伙计高兴之余,察言观『色』的能力弱了一分,没及时发现许从一略苍白的神『色』。

“你继续忙你的。”许从一自伙计身边擦肩而过,往内室里面走。

等人走过去,伙计这个时候才眼尖地看到许从一右手腕肿的很高,青紫一片。

伙计追过去,声调瞬间就拔了上去:“公子,你手怎么了,伤到了,谁这么无理,竟然会伤你?”在伙计的印象中,从来没见过许从一同任何人交恶,就是本城那些常常四处招摇作恶的人,在许从一面前,都会收敛几分。许从一从小学了一身好武艺,他倒是从来不仗势欺人,却也不是个被人能随意欺负的。

许从一在伙计的惊呼声里,抬起手臂,移到眼前看了看,手腕肿了一圈,动作间都裂骨般的痛,但他知道,亓官阙还是有分寸,或者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打算捏碎他腕骨,只是一种警示而已。看起来挺严重,其实还好,差点消肿『药』,不出两天,就会好。

“大惊小怪什么,不小心被重物砸到而已。托你办的事进展得怎么样?”许从一暂停了步伐。

伙计见许从一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担忧跟着缓了一些。

“联系上买家了,说是明天下午过来看。公子,你真的想好,要和亓官小姐去塞外吗?”

伙计不太明白,许从一和亓官灵相识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愿意为对方这样付出。

“你不同意?”许从一偏过头,清润的眸光闪烁间,似有冷意直冒。

“不不。”伙计忙不迭地摇头否认,他哪里敢左右许从一的决定,只是觉得事情太突然,起码他一时间都还有消化完全,伙计吞吞吐吐道,“不是,公子。我怕你过去住不习惯,塞外一般都风沙很大,而且他们的饮食习惯和我们中原相差很大,要是你不适应怎么办?”

“不会的。”许从一道。

伙计无法理解许从一为什么这么笃定,但不便在继续过问,两人身份本来就有尊卑差异。

“那……公子,你等会行吗,我马上就弄好这边,然后帮你擦消肿『药』。”

许从一到没拒绝,点头:“行。”

走到内室里,将『药』膏放梨木桌上,许从一在旁边梨木椅间坐下。

他将红肿的右手也放在桌面上,曲指叩了两声。

“我来猜猜看,不出意外的话,线的攻略对象,将是女主的舅舅亓官阙。”

系统回:“是他。”

许从一勾了左边唇角,无声笑了笑:“说说,他又有什么不治之症?”这是第五个世界了,前面一共穿梭了四个世界,每个世界线的攻略对象,都有个相同点,皆身患特殊少见的病症。而这些病症,都会对应到他身上。

系统查找关于亓官阙的资料,找到的不多,好在有许从一想要的答案。

“狂犬症,以现实世界的称呼来说,是狂犬症,表现在『性』格方面,暴躁,易怒,凶残,一旦发病,没人可以阻止得了。”

许从一身躯略往后面椅背上靠,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会,他可是阻拦下了亓官阙。

“没人吗?这可不是事实。”

“喵?”系统蒙圈了。

许从一心情似乎很好,和系统开启了玩笑来:“你记忆变差了。”

系统急了:“哪里有?”

“哪里没有?”

“哪里都没有!”如果系统能实体化的话,估计这会眼睛瞪大,腮帮子也鼓圆了。

许从一停了和系统的无营养『乱』扯。

系统安静了一会,然后有气无力道:“好吧,你说的对。”这个对里面,包括前后两个事实。

许从一再次启唇微笑,外面一道脚步声渐进,伙计忙完了,正往这里走。许从一将带着兴味意义的笑容收敛住。

夜里用过晚饭,简单洗漱后,许从一将床两边的纱罩放下来,这个季节还只是初冬,却已经飘起了细雪,盖的被褥,从单薄的,换成了厚实保暖的。躺在床上,拉过棉被,直盖到下颚,许从一缓呼了一口气,闭上眼准备安眠。

『迷』『迷』糊糊间,刚要进入梦乡,脑海里冒出一个声音。

“他死了。”系统忽然道了这么一句。

许从一知道它等着自己问:“谁?”只要不是女主和女主她舅舅,谁死,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那个盗贼,就是下午偷亓官阙东西,结果被当场抓获的那个。”

“嗯,谁杀的?”能让系统主动提及的事,应该就不会这么简单。

系统:“一个小说脚本里没有提及的人,关于他的描写,更是一个字都没有。”

“那你大惊小怪干嘛?”

系统:“他的同伙看到凶手,虽然没看到正脸,但觉得背影身形和亓官阙有八分相像,已经有人报官,估计明天就衙门的人就回去找亓官阙。”

作者有话要说:  亓qi,读音同齐,专门百度百家姓找来的,不认识吧,不认识就好,

狂犬症不等于狂犬病,就『性』格暴躁易怒,但还不至于分不清是非,不会无差别攻击。

………

闲来无事,推个文,百合gl,小甜饼(虽然我自己写虐文,其实爱看小甜饼),这篇文可甜了,女主是颗软萌萌的多肉,

《我只是颗多肉》by调戏君临天下你要对多肉干嘛?

……

改一下设定,改成女主父亲是中原人,但还没等她父母成亲,父亲就病死了,所以出生后随母姓,也就和舅舅一个姓了。

谢谢守望宝贝儿的捉虫和提bug,谢谢天上在下雨小可爱的建议,感谢

也同时谢谢,到现在还支持我的大宝贝儿们,谢谢你们,群么。

她非常感激老天能给她这样一个爱人,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也是中原人,但因一场疾病,没能同她母亲结为夫妻,她母亲怀了她后,独自从中原返回塞外,生下她后不久,也因伤心过度,很快离世,她不知道父亲名字,一直随的母姓。从小她就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会像其他族里人询问中原相关的一切,她同样也没能见过父亲,在母亲在世时,从母亲偶尔的回忆中知道。父亲必定是个相当温柔的人。亓官灵希望自己将来的丈夫是如父亲一样,温润谦谦君子般的人物。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这么快就遇到这么一个人。

“我和舅舅还有族人说过了,他们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愿意随我回去,他们也表示欢迎。”这话就半真半假了,亓官灵的族人没有当场同意她和许从一在一起,只是同意他跟着一起去塞外。部落里还有其他几个人,都喜欢亓官灵,但最后谁会真的迎娶亓官灵,就要通过族里的特定比试了,毕竟是前任族长的女儿,亓官灵的亲事,可以说部落里每个人都相当关心。

“我已经考虑好了,其实生活在哪里都无所谓,我个人认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那里是你的家,能养育出这么美丽可爱的你的地方,我相信,我若是去了,必然会喜欢上。”许从一继续说道,借此来打消亓官灵最后的一点顾虑。

亓官灵总算展颜笑了,她回握住许从一手,紧紧的。

“谢谢,从一,谢谢你。”亓官灵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什么语言,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对不起。”让许从一说起自己的亡母,亓官灵很过意不去。

许从一扬手将一叶飘落在亓官灵肩膀上的落叶轻轻抚开。

“他们在九泉之下,知道未来儿媳是你,会替我高兴的。”

“没关系,我父母的遗愿,他们没要求我一定要考取功名,只喜欢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说得很笃定,让人没法去怀疑。

亓官灵眸底的担忧还是没减多少:“你再仔细想想,还有四五天,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我不想你将来后悔,怨恨我。”这个答案是她要的,她这几日来都夜不能眠,在得到肯定的答案时,意外的,高兴之余,也有忧虑。

在她的主动下,很快了解到了这家绸缎庄是许从一开的,已经有二十多年,算是他父辈留给他的,不过他自己也相当努力。

算是顺从缘分的指引,二人也情投意合,没多久,就互相定情。

说着,许从一把锦盒拿开,将玉镯戴上亓官灵右手腕。因着雪花不断飘落,空气里都是寒意,站之类虽然时候不久,亓官灵手腕已经泛着冰凉。许从一捂着她两手,帮她暖着。

“……我隔几天就要走了,之前和你说的,你考虑好了?”亓官灵看着许从一,眉眼里都是丝丝忧愁。她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说起来也是她太强人所难,想让许从一抛弃这里的一切,抛弃他的家乡,和他一起到塞外去。

“从一,这是?”玉镯很贵重,单从颜『色』质地来看,都绝对价值不菲。亓官灵算是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许从一笑容浅柔,声线清朗:“这是我母亲病逝时给我的,让我将来如果有中意的人,就送给她。”

可若不这样该怎么办,她族人是不会允许她离开塞外,这次出来,都是她央求了作为首领的舅舅很多天,对方被她扰烦了,才勉强同意她跟出来。期间更是三令五申,禁止她一个人私自外出。她不但外除了,还暗里结识了许从一,并不可救『药』地对他一见钟情,深深爱上了她。

她犹记得那天初次见面,是在本城一年一度的灯会,四周都是小贩的吆喝声,还有各个路人的欢声笑语,忽然一个回眸,她看到不远处亭台楼阁间立了一个人,晓风吹拂男子青『色』长袍,他像松柏一样,站姿笔挺,目光望着远方,旁边有一两个友人,在交谈着。在后来两人彼此擦肩而过,男子温柔的笑脸,像塞外初春卷上天际的暖云,一瞬间就撞进了她的心扉。逛花灯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走在石阶上,有人匆匆迎面而来,亓官灵因为观赏花灯,一时没注意到,被行人撞倒,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时,一只有力臂膀横在了后背,原本还在远处的青年,竟然眨眼间就冲了过来,及时救了她。

如果这不算缘分的话,那么第二日,两人又在一家成绸缎庄里相遇,就真的只能用缘分来形容了。亓官灵不是中原人,『性』格向来直来直往,喜欢的东西,会想办法拿过来,喜欢的人,更会想方设法去接近。

落叶纷飞,水畔边站了一对年轻男女。

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从衣袖里拿了一个红『色』的盒子出来,递给他对面姿容殊『色』的妙龄女子。

女子两个手接过锦盒,一打开,看到里面横放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血玉镯子时,面上呈现惊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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