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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帝都吗？”
“嗯，这边安排得怎么样？”
“差不多, 进去过的人已经安排进行催眠，保管醒来就把这些事给忘了。港口还是按以前的处理方法。”
他等着严景渡重提此事，又琢磨要根据严景渡的态度作出怎样的反应。之前结婚是因迫不得已，这会他知道自己跟严景渡的关系，还意外有了两个儿子，也暂时没有单飞或者离婚的念头。
仔细想想，严景渡这人其实也还不错，除了太□□太啰嗦太爱撩人外，还是有些优点的。
尝试着去跟他发展感情也是不错的选择。
因此秦玄便必须顾及严景渡的想法。这对秦玄来说其实是很陌生的，他向来独来独往，做事全由自己判断，便也不太懂该怎样把握分寸，假设严景渡坚决反对的话，他又该怎样说服对方。
说服……
这两个字让秦玄开始觉得不爽。转而又想，他这样做又没错，凭什么要事事听从严景渡，他有自己的想法，严景渡更该做的难道不是支持自己吗。
秦玄脑海这样天人交战着，便听严景渡突然道：“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前面有司机，秦玄转移话题道：“直接回家吗？”
“嗯，今天周六，严慕他们放假，再不回去他们要闹翻天了。”
提及严慕，又勾起秦玄先前的回忆：“你有没有觉得严慕不对劲？”
“有。我还特意制造机会让你们相处。”严景渡探究的道：“可惜某人没抓住机会，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秦玄不解道：“我哪做错了？”
“没错。”严景渡摇头，话说得轻描淡写地：“你只是还不够了解他们。严雅是表面厉害，心底很柔软，也很容易原谅人。但严慕不一样，你肯定觉得严雅比严慕更渴望见到爹吧？”
秦玄挑眉，他还从没见严慕流露出任何思念的情绪，倒是严雅经常因为思念爹爹半夜哭醒。
严景渡道：“这只是表象，你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还有，严慕的渴望丝毫也不比严雅少。”
“可相认前，严慕每次提到爹，表现出的态度都很冷淡，他还说自己不稀罕，就算爹回来也不在乎。”
当时因为这事，严雅还跟严慕大吵一架，把客厅里的花瓶、台灯、桌椅统统给砸了。人倒是没伤着，就是客厅基本已处于废墟状态。
秦玄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这俩熊孩子的战斗力颇为惊人。黎温扬跟佣人远远躲开，表情比秦玄显得冷静许多，一看就是见惯不怪的。
严雅把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严慕：“不准说爹的坏话！”
严慕把凳子砸过去还击：“我又没说你，关你屁事！”
两人谁也没砸中谁，烟灰缸撞在收藏柜的玻璃上，玻璃瞬间哗啦啦地碎一地。凳子则砸在严景渡新淘的古董砚台上，把原本就脆弱的砚台砸得一分为二。
严雅接着又抄起窗台边的花盆：“爹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会不要我！”
“放屁，他就是不要你，反正我也不稀罕。”严慕说完还特意又强调一句：“我一点都不稀罕！他不要我，我还不想要他。”
秦玄那会儿还没想过加入战斗，就跟管家等人站旁边静观其变。等俩熊孩子打完了闹够了，佣人接着齐刷刷地进去收拾残局。秦玄偷空斜睨俩熊孩子，发现这两人打了半天，受罪的都是桌子凳子茶几，两人身上就连丁点伤痕也没有。
这架打得劳民伤财，秦玄以为他们起码得冷战几天，结果可好，到晚餐的时候，这俩就已经和好了。吃饭时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周末要去哪玩，表面丝毫看不出有打架斗殴的痕迹。
严景渡为变成废墟的客厅要惩罚他们的时候，严慕跟严雅还能放下仇恨齐齐把矛头对准严景渡。
“他们闹归闹，自己清楚分寸。”事后，严景渡这样跟秦玄解释。
然而秦玄还是觉得，这劳民伤财的行为压根也看不出有分寸啊！这架打得能损失几十万吧。
严景渡仿佛能猜透秦玄心头所想，又狠狠地补了一刀：“没事，我有钱。”
“……”穷人秦玄顿时无话可说。
面对秦玄的疑惑，严景渡没再接着解答，只让秦玄不能仅凭表面判断，也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很多东西不是说怎样事实就是怎样的。
秦玄揣着满脑袋的不解，被司机直接送到别墅。严景渡途中接到电话，大概是局长打过来的，他也只轻描淡写地道“明天再说”，然后便理所当然地跟着秦玄一块回家了。
严景渡让司机送到离别墅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便跟秦玄下了车，趁这会能单独相处跟秦玄说会话。两人想也知道，待会回家肯定没个清静，要再找到说话的机会至少得等睡觉时。
从这走回家也就十来分钟，严景渡没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不会放弃调查这件事？”
秦玄回答得更直接：“嗯！”
严景渡微微蹙着眉头，又沉默着思索了好一会，接着叹道：“好吧，我也没法阻止你，我会跟局长谈，让你以编外人员的身份加入进来。不过先说好，你得跟着一处行动，尤其是跟着我，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玄没想到严景渡竟然会这样轻易答应，他惊讶地盯着严景渡看了几秒，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何况严景渡还救了他一命，再说跟谁行动也没有差别。于是点头答应道：“好，我不会擅自行动。”想了想又郑重地补充道：“就算会，我也会提前告诉你。”
“……”严景渡给了秦玄一个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
下面的话题便聊得比较轻松些，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你竟然就想起来这么点以前的事。”严景渡对秦玄稍稍恢复回忆的事表达强烈不满。
秦玄还想着严景渡承诺的能加入进来的事，心不在焉地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们甜蜜热恋，恩恩爱爱的事呢，你居然没把这些事想起来！”严景渡控诉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女的？你还想跟她旧情复燃吗。”
秦玄盯着严景渡，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严景渡又道：“你心虚了？不过你惦记也没用，人类老得可很快，哪怕她没结婚，你对着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肯定也提不起兴趣。”
“……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想起来。”秦玄嫌弃道。他没敢去幻想对方现在的模样。
“那你什么时候能把后面的事想起来？”严景渡望着秦玄，半晌突然恍然大悟道：“等等，你该不会已经全想起来了吧？你是因为害羞所以骗我说没想起来？”他说完眼神就跟照x光似地扫荡着秦玄全身，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秦玄无法忍受地加快脚步。
严景渡仍在耳边肆意骚扰：“我猜中了？你走慢点，我们又不急着去拯救世界。”
“我以前真喜欢你？”秦玄深表怀疑道。
严景渡认真点头：“嗯嗯，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听起来怎么这么假？”
严景渡连忙保证道：“是真的，比黄金还真，哦，我还有证据。”
“……证据？”
“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啊。”严景渡笑着说。
严景渡原本想着马上把定情信物取出来，结果两人走进客厅，便见客厅除严慕跟严雅外，还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老奶奶虽然年迈，精神气却十足，满是皱纹、沟壑纵横的脸也因此显得年轻几分。她穿得不像普通老奶奶，浑身透着股时尚的味道，这会正听着古老慢节奏的老歌，嘴里还轻轻跟着哼着调子。
秦玄刚听严景渡提到老奶奶，这会就见真的老奶奶出现，心头不禁有些发毛，于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严景渡。
严景渡顿时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朝秦玄低声道：“别乱想，这是我姥姥。”
秦玄表情也跟着肃穆起来，这事他之前听严景渡提过。
严景渡他妈是人类，自然也还有一家子的人类亲戚。
就在这时，姥姥突然有所察觉地转过头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边的外孙跟……外孙媳妇。
严景渡笑着叫道：“姥姥。”
秦玄愣了下，见姥姥的注意力又集中到自己身上，只得跟着喊道：“……姥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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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途中，秦玄得知这处港口只能暂时封闭。不过还好有别的港口能进行贸易往来，损失还算是在控制范围内。
这一路，秦玄又想起之前他哄骗严景渡说是去旅游的事，如今危机解除，这事大概会被重新提上来。
严景渡拍拍魏洁肩膀，认真道：“我也有家有口，辛苦你了。”
魏洁挣扎道：“有奖金吗？”
“……找局长。”
太久没穿衣物, 秦玄这会还觉得浑身束缚得厉害, 说不出的别扭。鲛人还是无拘无束的更好。
秦玄斜着眼睛看严景渡套衣服：“你就不怕自己被看去？”
“看就看呗，我又不吃亏。”
“沈业他们呢？”
“回帝都了，都是有家有口的人, 谁让我还孤零零地，只能在这守着了。”
“那我可不知道得长多少针眼。”魏洁不以为然：“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里面双宿双飞。”
“有这想法, 不过里面没吃的，我可不想当饿死的鸳鸯。”
“我也不吃亏。”
“这可不一样，”严景渡意味深长地笑看秦玄, “别人看我没想法, 看你可没准, 谁让你更……嗯哼。”
出口处放着两个手提袋, 里面是换的衣物。魏洁背对着两人，显然无心窥探。
严景渡不放心，还是挡着前面视线, 等秦玄换完这才开始换。
“……”嗯哼是什么意思，你够胆就把话给我说完！
魏洁补完妆, 收拢镜子头也不回地道：“不要虐单身狗。换完没有，我回头了啊。”
严景渡道：“你也不怕长针眼。”
严景渡跟秦玄走出环形蛇场, 见外面已被严密地封锁起来，起码五米之内不会见到人影。
魏洁搬了张凳子坐在通道出口的地方, 低头捧着镜子补妆，全然没注意到刚从里面出来的两人。
不过事办得还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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