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复仇之前尘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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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擎宇真的有全力帮她,可惜有了宋芳菲的意外,如果当年爹地没有估算失误或者没有宋芳菲的意外,事情都不会变得那般不可挽回的糟糕。可若没有这一切,她又怎么会知道爹地曾经遭受的一切,为她的放弃牺牲还有他深沉低调的爱

靠近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温暖,莫晚贪恋地缓缓闭上了双眸。就算要给她教训,也不急于一时,她要想一个最妥善的法子

轻拥着莫晚,阎擎宇对白日发生的事情也耿耿于怀。阎思静就像是蟑螂一般,不咬人也让人恶心:

“放心吧我会安排的,一定会给你爹地最好的照顾不,是给我们爹地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不管有没有那纸证书,我都只认你”

说着,搂紧莫晚,阎擎宇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轻吻了下,她给了他想要的温暖,他也会把整个世界捧到她面前: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阎思静的个性,怕是吃一百个苍蝇都不会嫌恶心,只是我们现在还不方便找人教训她,特别还是在这个刚刚矛盾过时候要是能借他人之手就好了每次听她说话,我就有这种想法,可事后一忙起来,这芝麻绿豆的小事也都不了了之了现在看来,要她觉悟,真是比冬雷夏雪还困难所以,你不要急,也不要往心里去现在看来,有些人不打是不会醒的,我不会再让她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你,伤害我们的孩子”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也怕天泽幼小的心灵会落下阴影所以,我赞成你的意见对了,你一说,我倒突然想起件事来,或许用得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年间,她最大的觉悟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善良用错了地方就是愚蠢的愚昧

“奥什么事”

“商会有个人称彪哥的,懂些旁门邪道,维持商会治安很有一套,所以在商会虽然不担任要职,却很吃得开这个男人虽然在外被尊称一声彪哥,却是个怕老婆的胆小鬼,偏偏他又花心的很,而她家的母老虎又有些年老而色衰,还是泡进了醋缸子里的经常这个彪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背着老婆偷吃了一两次每次他被整成什么样不得而知,可被他睡过的女人却都被她老婆扇了不少的耳光,教训得不轻最好笑的是,这次她打错了人,那个女人只是倒霉坐到他老公跟情人的身边看了个电影而已现在这个女人要告他律师正在调解,我的意思是”

莫晚一说,阎擎宇立马心领神会:“嗯,我知道怎么办,这件事我会处理”

指腹轻柔地刮擦在莫晚的肩侧,凝望着莫晚,阎擎宇眼底一丝坏坏的幽光一闪而逝,不自觉地打了个战栗,莫晚猛然捕捉到,还未及回神,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暧昧的嗓音随即低沉而起:

“老婆狼狈为奸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干点别的了**一刻值千金啊”

翻着白眼,莫晚极度无语,这头狼真是的她就知道

嫣然一笑,莫晚伸手圈向了阎擎宇的颈项:“亲爱的,你不觉得现在养精蓄锐更”

话还没说完,微翘的小嘴瞬间被人堵上,顷刻间,狂烈的热火熊熊燃烧,绚烂了整个夜空

这天,开完计划会,阎擎宇一回到办公室,刚拿起电话,就见林一肯出现在门口:“进来吧,我正想找你”

见林一肯关上了门,想起两人刚从会上分开,阎擎宇不由得有些疑惑:“有事”

同时林一肯也询问出声:“有事”

伸手示意他先坐下,阎擎宇随即道:“你先说吧”

“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我觉得有人在暗中收购我们的股份,最近我留意了几个大股东,他们手中大部分的股份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所转出,我总感觉这件事不简单据我私下调查,收购那些小散户跟收购这些大股东的,应该不是同一拨人难道同时有几组人在打万利股份的主意奇怪了,怎么会突然有人对我们的股份这么感兴趣按理说,现在股市正飘红,不该是股份波动的时机啊我有预感,有大事要发生”

眉头轻挑了下,阎擎宇随即冷静吩咐道:

“两拨我们的股份还真是抢手我倒很乐见其成,有人抢,我们才更容易渔翁得利你私下去查查,我们也可以找几个人多搀上几脚,有人哄抬,物价才会涨得名正言顺暂且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有所觉察有结果再告诉我”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啊刚刚收到消息,宋氏集团内部高层异动,宋老好像有意让她的女儿接管公司,引发了高层不满。宋芳菲虽然有些能耐,终归是个年轻的女人,争强好胜,心高气傲又不会做人,再加上上次她不孕的事儿闹得很轰动,她的人品也跟着备受质疑,现在宋氏集团内部极度动荡,而他们跟同行竞争的一个国际项目又急需资金周转,内忧外患这一次,三年前的旧事要重演了宋氏集团已经送了初步的贷款申请过来审核,而且愿意付双倍的利息,只求我们快速批复这是他们的财务总监私下透漏的等了三年,收购了他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没想到最后却来了个这样的机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打算怎么办还是来个虚晃一招”

“不当然不如果宋氏就这么垮了,我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自然也会血本无归,这笔帐,该由宋芳菲来买单你去跟他们的财务总监谈,利率尽量签高,贷款我们批,先放松他们的警惕,给他们希望,然后将手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价出给宋家,这样一转手,我们自然亏不到,然后多动用些关系,背后使使劲,推他的对手一把,光是利率还款,我就要活活拖死他,去查查宋氏最近的合作捉襟见肘的时候,最容易四处漏风宋氏要垮,我放出去的贷款照样要原封不动的拿回来,别忘了提前通知冷熠,连本带利,一分钱也不能少”

想起这三年他跟莫晚所遭受的一切,他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果然精打细算,奸商第一啊我知道了”

打着哈哈,林一肯推开椅子站起了身子,转身都要离开了,才想起什么地又转了回来:“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伸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阎擎宇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而此时,阎家的大门口,一个身着邮递员服侍,头戴鸭舌帽的颀长男子将一个白色的信封塞进了信箱,随即汽车快速离去,自始至终,都眉头低垂

片刻后,管家便拿着送来的信封:“老爷,有您一封信,标注让您亲启”

沙发上,放下翻看的报纸,阎父抬起了眼眸:“信”

放下手中的茶杯,阎母也疑惑地望了过去:“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给你快打开看看吧”

“是啊,我也纳闷”

说着,阎父接过了信封,瞅了一眼,却见白色的信皮上只写着家里的收信地址跟他亲启,却没有邮寄地址,最奇怪的是所有信息全部都是机打的隐约间,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一顿,阎父随即正反翻看了一下,才缓缓撕了开来。

抽出一张折叠的白纸,阎父摊了开来,顷刻,斗大的阎丰年三个字闯入眼帘,倏地站起身子,阎父脸色一阵煞白,霎时,一颗心七上八下了起来。

同样机打的三个字,却有种奋笔疾书的劲道感,隐约间,阎父却嗅到了仇恨的味道

“怎么了什么事我看看”

被老公的动作吓了一跳,阎母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探头望了过去。

蹭地一下攥起手中的纸张,阎父将纸张揉成了一团略显藏掖地放到了身后:

“没没什么事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弄了些恐怖的鬼画符过来,别看了,再吓着你那个芸兰,我突然想件重要的事,去书房一趟别让人来打扰我”

说着,阎父转身匆匆往楼上走去。

“哎你十点不是约了”

身后,阎母满脸诧异,他这是怎么了他十点不是还约了老友下棋

这一天,因为这突来的一封信,莫名其妙的三个字,阎父在书房里憋了一天,连午饭都没下去吃。

晚饭的时候,他终于走了出来,失魂落魄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憔悴。

餐桌上,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莫晚明显看出了异样,却没吭声,只是一如往常地耐心地照顾着儿子,不时替他夹菜、擦拭。

而被困扰了一天的阎父,食不知味,手中的米饭半天未动,夹了的菜经常停滞在半空又掉了回去,明显的异常,让人想忽略都难,阎擎宇轻轻拧了下眉,却视若无睹地给妻儿添菜,音音因为阎心成的事儿也明显的心不在焉,看到了,也意兴阑珊。

只有阎思静跟阎母,眼睛直溜溜地定在他身上,终于,在再一次的重复上演后,阎思静忍不住开了口:

“爹地啊吃饭了,你的菜又掉了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神不守舍的”

瞬间,众人齐刷刷地目光全都射了过去,连天泽也放下手中的汤匙,瞪着大眼望向了他。

蓦然回神,阎父脸色一阵尴尬的难堪,放下碗,刚想出声解释,却见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四目相对,一怔,管家随即开口道:

“老爷,有封挂号信”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阎父条件反射般蹭地站了起来,伸手道:“拿来”

“老爷,挂号信是给方小姐的因为上面写着三个急字,我才赶紧给拿了过来”

瞬间,阎父像是破了的气球一般坐了回去,是人,却都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风声鹤唳,起身,莫晚接过了信封,望着近乎软瘫的阎父,阎擎宇的眼底泛起层层探究的幽光。

抬眼瞄了一下,捕捉到众人望向她的目光,莫晚随即开口道:

“没什么事,一个客人提供的资料,我要他寄给我没想到他连快递费都抠,给寄了个挂号信”

瞬间,众人的目光又再度转向了阎父。

“饭菜都凉了,吃饭吧”

没有说什么,阎父直接转移了话题,拿起筷子,扒起了手中的饭,见状,众人也都再度端起了碗。

而后接连的三天,每天阎家都会收到一封匿名信,而每次都是阎父亲启,信封内,同样的都是鲜红字迹的阎丰年三个字,然后便再没有多余的只字片语,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措。

他有去查送信人,可后面两天送信的居然都是正规的邮递员,信件也是从不同区收集来而后分发的,信封信纸都是随处可见、最普通的,根本就查不到寄信人是谁

除非他报案,把信封纸张拿去鉴证科化验,或许还能找到点指纹之类的蛛丝马迹。偏偏他不能,甚至于,这件事,他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阎母。

阎丰年,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消失了近三十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还知道就是现在的他

他出身贫寒,父母早逝,他的邻居都是那个穷乡僻壤的偏僻山村的朴实农民,就算他们走了出来,关注他、认识他的人也寥寥无几,更况论能将改名后、身价亿万的他与当年那个穷小子相提并论

他出来打拼,就是想要重新开始,摆脱过去的一切,才改了名字,一是讨个吉利,二也寓意新生。果然,从他改名后,就否极泰来,近乎一番风顺。

直至,他遇到了当年的发小然后

二十八年了,没想到,他丢掉的名字会再度被人拾起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

往事历历,阎父知道事情绝对不单纯,更不会只是闲来无事的恶作剧

不能不胡思乱想,仅仅三天,阎父却已经有种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感觉。

已经交代过管家再有这样的信件就直接丢掉,可不到两分钟,他又改变了注意,改成了直接拿给自己,他怕怕万一信封里的东西不再是那毫无意义的三个字,被有心人发现的话,后果也很可能不堪设想。

接连的三天,近乎每天上午九十点左右,家里都会收到一封匿名信,第四天的时候,阎父直接坐到了客厅里等,他想看看,到底是他疑心是暗鬼,还是真的是有人在恶作剧,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又是为了什么

万利银行的总裁办公室里,林一肯跟阎擎宇对面而坐,半天却都没吱声。

“你到底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对我,还有什么可为难不能启齿的最多再挨我两拳,等我火气过了,你再打回来”

想起年少的时候,两人处理问题的方式,阎擎宇催促道,见光看不语的样子,急得他想踹人

“万利跟女人,哪个对你更重要”

没想到林一肯憋了许久,竟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阎擎宇足足愣了三秒才回神:

“你这问得什么话这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哪个对我更重要,你不”

话还没说完,阎擎宇突然意识到什么地住了口,沉思了片刻,突然改了口:“那要看那个女人是谁”

他该知道万利对他而言,其实根本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不过万利是他母亲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害她的男人跟她的情敌享用林一肯早该知道的,他会有此一问阎擎宇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莫晚

果然,下一秒,林一肯就轻轻点了下头:

“我怀疑背后收购万利股份的是她阎心成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收购的有限,多是些小散户,几个颇有分量股东的股票,都被人用特别的方式换走了我怀疑这个收购者的幕后是方莫晚她这次回来怕是别有用心”

很清楚阎擎宇现在的状况,从那个女人回来,他整个人都像是再活了回来的脱胎换骨,何况现在他还那么疼宠他的宝贝儿子说与不说,他犹豫了很久,他真怕真相会将他再度打回刚刚逃离的幽暗地狱。

果然,许久,阎擎宇都没吭声,面色有些凝重,屋内一阵静默的压抑。

“如果真是她你,打算怎么办”

林一肯一开口,阎擎宇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他竟然会这么问,想必事情已经**不离十。只是晚为什么要私下收购万利的股份呢

显然,她不缺钱,她要是想投资,直接跟他说一声就成,她背着他难道真得像林一肯所说,她回来,是别有用心那她跟他在一起到底是真心还是做戏她回来她接近他不,她没有接近他,是他去找她的难道她心里还是痛恨他、怨恨他当年阴差阳错伤害了她父亲的事儿

所以她是回来报仇的她想要他的万利然后呢她还会带着儿子离他而去吗

“确定了吗”

抬眸,阎擎宇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声。如果她真想要万利银行,只要她开口,他就给她可是他要知道为什么,要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这个其实我有个很简单的法子,一试便知”

虽然各项调查结果都直指莫晚,林一肯却并没有实质的证据,一切也只是他的分析猜测而已。

“嗯,说来听听”

“你们现在住在一起,而她却是暗中派人在收购万利银行的股份,显然,她并不想让你知道,又想取得万利的股份。用我手中的百分之十去试如果她真的有意,一定会派人去收购,到时候,我的手下就会亲自见到收购人,查证也会更有利”

抬眸,阎擎宇轻轻拧了下眉:“你的”

林一肯随即呵呵一笑:

“哈哈,当然是我名下的虽然这百分之十,我只有享受分红的权利,没有出售的权利,可外人却不知道我名下的股份真正的出资跟拥有者是你所以,这才是最有效的方法百分之十,这可是天大的诱惑,也是天价,一般人是拿不出来的我们正好也可以顺道试试收购人的经济实力当然这个枕边风怎么吹,还要你去想办法怎么办由你决定,我只是想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不想再看到你行尸走肉的生活”

“嗯,我知道谢了去准备吧”

听到阎擎宇的话,林一肯随即站起了身子,突然又想到什么地多嘴了一句:“如果真是她你会”

“不会这是我欠她的”

点点头,林一肯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天,阎父一直坐在客厅里等,连午休都没有敢移步,可一直过了下午三点,竟然没有半点的动静,而阎父的心,却越发的惶惶不安。

突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起,阎父蹭地站起了身子,抬眸,却见是莫晚,四目相对,步子一顿,莫晚随即浅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伯父在啊”

说着,莫晚便转身想上楼。

刚想回应,莫晚的名字一闪上舌尖,斗大的方字突然在脑海膨胀,方莫晚方靖峰方十年怎么这么巧他们都姓方会不会他还没死他也改了名字

想起这一切的诡异都是从她回到阎家才开始的,只有她才最有可能知道他们家的地址跟了解他的详情,所以才做的如此缜密越想越觉得皆有可能,望着莫晚的侧颜,他竟越发觉得她跟方靖峰有着相似的轮廓,上前,阎父发疯一般的扯着莫晚的胳膊,伸手掐向了她的脖颈:

“说,你到底是谁是谁是你干得是不是是不是”上名医亡。

“伯父,你干什么放手,快放手,伯父,我是莫晚啊”

捶打地扯着他的手,莫晚被掐的满脸通红,两人顿时在客厅一角扭打了起来,不一会儿,阎母跟管家闻声跑了出来,无比被这儿一幕吓傻了,冲上前去,刚想拉开两人,却见另一抹修长的米色身影先行冲了上去:

“爹地,你干什么放开莫晚,你会掐死她的”

拉着阎父的手,阎心成想要劝诫,可阎父却像是失控一般,疯狂地不停用力,眼见状况不对,阎心成一个用力分开两人,抬手将阎父推了出去,口气不佳地呵斥到:

“爹地,你干什么”

“咳咳咳咳”

“心成我是你爹地她是个坏女人,你不要被她骗了”

目不转睛地瞪着莫晚,眉宇间,阎父清晰地看到了夏立辉的影子,越发神经兮兮,指点着,怒吼道:

“她是有预谋的,她肯定是来报仇的她是来拆散我们的她的目的就是想我们眼家家破人亡、不得安宁,所以她一直游走在你们兄弟之间,徘徊不定对,对,肯定是这样的她是个坏女人,我不能让她毁了我们家的一切,不能让她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嘶吼着,阎父神经失常一般地原地急打转,纠结了几天的谜团仿佛瞬间解开一般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挣扎着便又想上前。

见状,阎母跟佣人一哄而来,全力拉着他。

“咳咳”

一阵缺氧的猛咳,阎父的话却一字不差地都进了她的耳朵,众人听得一头雾水,莫晚心里却是明白得透亮。从他激动喊出的只字片语,她就很确定,当年,他一定做了对不起她父亲的事情,否则,她不会用报仇两个字来形容她的目的,显然,他理亏,也心虚。

垂眸掩去眼底的恨意,莫晚一边换着气,一边故作无辜道:

“伯父咳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你不要再装了都是因为你,才闹得我们阎家鸡犬不宁,让我的两个儿子不是为你大打出手,就是都不归宿,就是变得仇人一般你,你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一定是他,是他派你来的,是不是你想一箭双雕,同时毁了我的两个儿子我不会坐视不管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挣扎着,望着阎心成紧张地挡在莫晚身前的样子,阎父越发的激动。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楼梯上,阎思静愣在了半道。跟音音同时进门的阎擎宇,两人也停在了门口。阎心成半扶半挡在莫晚的面前,眉头紧拧,阎母也是全然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面前的老公陌生得厉害。

这一次,莫晚没开口解释,阎心成忍不住先打抱起不平地出声劝阻了起来:

“爹地,你冷静点你这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当年是我先喜欢莫晚,是我追她的我们认识了四年,是我死皮赖脸地才求得她答应试着做我的女朋友再说,也不是她先去招惹大哥的,是大哥找上她的不信,你去问大哥什么仇不仇的怎么会扯到莫晚的身上,自始至终,她都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徘徊在我们之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提过阎擎宇三个字她为什么会跟大哥走在一起,全家谁不知道她决定跟大哥的时候就已经跟我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我我才逃避了近一年,是我放不下,才又回来的是我甚至现在,我们都各自有了家庭,你怎么又旧事重提到底..莫晚做了什么让您这么生气还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您先别激动,说出来让大家帮忙参考分析一下啊”

差点将自己是真心爱她,甚至连结婚都是为了让她好过一点的想法说了出来,阎心成心底划过一丝痛楚。如果不是怕他们两老知道当年阎擎宇会抢走莫晚全然是为了看他痛苦、报复他们而感到内疚自责,他真恨不得将一切合盘拖出。

自始至终,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全然是因为他,因为他们上一辈的恩怨。他不知道爹地到底有多爱自己的妈咪,却知道他们这段婚外恋自私地毁掉了他跟阎擎宇两个人,阎擎宇的妈咪含恨而终,他的妈咪一生也没有法律承认的名分,还对阎擎宇、对他的母亲愧疚了一生,甚至不惜牺牲他本该拥有的公平待遇也要让阎擎宇称心

他不想恨自己的生身父母,可是他恨阎擎宇的同时,也不能不怨恨他们,毕竟一切追根溯源,他们才是最初的始作俑者。

所以,他结婚了他不爱音音,他从不碰她,他不会再缔造下一个阎擎宇,甚至结婚的时候就清楚地告诉她,这段婚姻,她有绝对的自由,随时可以离婚,甚至这三年,他也刻意疏离,莫晚不在了,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她能早点死心,去寻求自己的幸福。

不管怎样,对音音,他感激也愧疚,他是真的喜欢她,不掺杂男女之情地、单纯的想要她好

听着众人的对话,阎擎宇冰冷的唇角不由得抿成了一条线,跟音音对望了一眼,随即抬脚走了过去。

笃定当着众人的面,阎父肯定不敢将当年的亏心事合盘拖出,莫晚缓缓直起身子,也恨不得他众叛亲离地帮腔道:

“阎伯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判刑也要先定罪才行,您倒是说说啊如果莫晚真得做了什么对不起阎家的事儿,要我道歉认错还是要赶我出去,我都没意见,关键是到底是什么事啊您倒是先说出来啊”

“你说什么对你不是我阎家的人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脸色乍青乍白的,阎父差点中了他的激将法,霎时有苦难言,憋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这个秘密已经埋葬了几十年了,他能带进棺材也不能抖出来特别是当着自己最亲爱的妻儿子女的面儿,他一生的成就,一生的荣耀,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毁于一旦。

“这儿恐怕还由不得你作主”

冷鹜地走上前,阎擎宇伸手将莫晚接过,拥进了怀中,抬眸,清冷的目光随即射了过去:

“要走也不该是她”

说着,阎擎宇垂眸瞥了瞥怀中的女人,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如果我没记错,这桩别墅是在我母亲的名下,换句话说,现在是在我的名下,我若不高兴,随时有权力请任何人出去,或者卖掉要走,自然也轮不到她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要继续住在这儿,就不要再伤害莫晚,包括言语的否则,大门在那儿,悉听尊便”

“你你这个混账不孝子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赶我出去”

猛地抖动双臂甩开两旁钳制的人,阎父气得差点没当场吐血他太失策了,没料到,那个女人看似温柔,居然留了这样一手,临死前,早早就将她旗下所有的财产全部划给了当时根本不懂事的孩子还立下遗嘱,若是擎宇有事,所有的财产全部捐出做慈善

她是那样一个恬静天真、甚至有些与世无争的人,从来都不过问公司任何事,财务状况也从来不问,都是他主动提及,偶尔翻看下账目,觉得支出无名,他随便编了理由,她也从来深信不疑。

他做梦都没想到,那样一个不图名利的女人,临死前居然摆了他一道本来,她的财产最大的受益人该是他这个合法丈夫的,他也一直这么以为,所以没急着往自己名下过户,擎宇十八岁那年,突来的律师团着实让他震惊了一把而她,居然做到滴水不漏,不止有律师,鉴证人,甚至连精神科专家证明她神智清醒、未受到任何胁迫,她的遗嘱是具有法律效益的所有她名下的,一点不剩地,全部给了她的儿子

而他,辛辛苦苦了几十年打拼下的万利银行,说白了,也是在为他人作嫁只不过,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让他不至于遗憾到死

那个时候,他想尽了方法,找了一个算命大师批命。那个人说,这是他的定数,无可改变,让他不要白费力气,否则,求得越多,失去越多,舍,即是得,还叮嘱他,要想安顺,最好不要离开这个家,否则,一切皆变。

所以,几十年来,阎家豪宅几度翻新重建,他却始终没有离开这片地方。

紧紧的搂着莫晚的腰身,阎擎宇感动万千,他已经想好了,过了这三个月,他就像她求婚。不管能不能适应,他都要搬出去,趁着这段时间,他也想好好装修下家里的房间,增添些新婚的喜庆,多添几间宝宝房、玩具房备用,后院空地也可以建个小型游乐场,让孩子可以玩得开心无忧一点。

“好是好只是我怕这里的很多设备不如那边齐全还有看护”

坐起身子,莫晚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过去了,都过去了其实你一直都很会爱人,只是爱的方式,不同罢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擎,明天是周末,带上天泽,我们去看你妈咪好吗我想九泉之下,她若有灵,看到你今天这样,一定会很欣慰的”

“嗯,好我怎么都没想到对了,我已经联系了世界权威的一名脑科医生,要不要把你爹地接回来我们也方便照顾相信孝感动天,他一定会醒过来跟我们共享天伦的”

原本她不打算这么快就开始的,现在她却决定要速战速决,否则,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真的可能污染到她的儿子,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

计划着,莫晚的心底却不由得划过一阵阵浓浓的失落,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能贪恋的幸福离她原来越远

犹豫仅仅闪过了一秒钟,瞬间就被脑海中冷漠佝偻、脾气怪异的残缺身影所取代

“她那种人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她放屁好了说实话。同一个爹妈生的,同样的环境下长大她跟阎心成一点都不一样虽然我也不喜欢他,可是严格说起来他真得比那个女人可爱得多或许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所以一直都比较溺爱、受宠吧你知道吗小时候明明她比心成大,爹地抱她的时候却比心成多其实,我也一直希望能融入这个家,希望自己不要去恨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一闭上眼睛,全是我妈咪垂泪病老的落寞样子,我亲眼送她离开,她死不瞑目,甚至我强行扳上她的眼睛后,她都再睁开过一次那个时候,我还小,我很怕,妈咪离开后,我大病一场,做了很久的噩梦,每次都被她最后阖眼的样子吓醒那个时候我真的希望有个人可以抱抱我后来我将妈咪年轻时候的照片放在床头,叨念着她是我妈咪,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我,都会保佑我,我要长大,我要拿回属于我、属于妈咪的一切..慢慢地,我才好了起来,可我已经变得仇恨冷漠,甚至根本都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了”

拥着莫晚,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响起往事,阎擎宇喉头一阵酸涩,眼底竟有了莫名的湿意。

天泽是不会说谎的,孩子的转述让她开始反思三年前的事情,他们两人走得如此艰难,又误会重重,想必当年宋芳菲能如鱼得水,这个女人背后没少使劲儿

她找人查过当年的事儿,爹地的意外,或许真得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一切都是天意。

夜色笼罩,静谧的气息蔓延流转。渐渐侵满整个夜空。

冲过澡,走出浴室,阎擎宇一抬眼,却见莫晚还是半盘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却是维持着一个姿势,半天没动,神情明显呆滞。

孩子终归是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儿子小脸瞬间阴放晴,阎擎宇看了莫晚一下,随即起身,任由儿子拉着往门外走去。

目送两人离去,莫晚脸上的笑意却陡然转沉。

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扔下手中的毛巾,便走了上去:“怎么还在为白天的事情不开心”

放下手中的杂志,转身,放松身体靠在阎擎宇的身上,莫晚轻轻摇了下头。

在意是在意。不过当着他的面,她没好意思当面说,她很想抽烂阎思静那张嘴,说话真是太难听了

点点头,揉了揉被捏的脸蛋,天泽瞬间又恢复了活力,笑着拉起了阎擎宇的手:

“爹地,我们去喂毛毛,然后去开小车吧。你说过有空要陪我玩的”

“好,好,爹地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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