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因由,再醒与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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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周夫子曾有一同科!姓刘、名得顺!字子昌、自视甚高但科考屡试不中便对当朝心怀怨恨,加上出身不好、在这天灾年月生活无以为继、听问流贼起事一怒之下便投了闯贼高迎祥,既以投了贼身自也想谋一出路,但因新投而未立寸功,加上虽然自视甚高但自身并无多大才学,自然并不受重视。

而此时也正好流贼被明军所败!贼头高迎祥正为明军火器势利而烦恼,流贼毕竟大多曾经是平民百姓、并没受过多少军事化训练,往往一通火统过来、别管是否打中,就算是不会一哄而散、也会现得小心翼翼畏首畏尾,让明军往往几百人就赶得流民军几千人落荒而逃,而没有火药相助、面对高城坚寨也是束手无策!

刘得顺得知此事自认为机会已到,无奈想遍所学,方知对于火器、火药自身知之寥寥,但自认机会难得,情急之下居然让他想起了周夫子,也是周夫子当年赶考年轻气盛、更是对杂学偏爱不但对农学有着极深的造诣,对机械、火药也多有涉及,

待周文章和张艺也各自坐回椅子后,周文章才看着张艺开口道:“实不相瞒与守义兄,大兄既然能打听到这般消息,自然知道周家能过此劫难、却实非周家之功,乃是得自陈家之助方躲过此劫,却不知如此大祸陈家是付出何等代价!守义兄可有打探所得?”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先不说周家兄弟打探所得如何。这时的陈华却再次醒了过来…

离陈华再次醒来已经过三天了,再次醒来与上次不同,上次有种隔岸看花之感,这次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融入,融入的不仅仅是这个身体,还有思想的本能。对周围能感到,一种本能的熟悉。

虽然还没能起床出去过,但能想象出这个房子,院子,整个陈府的样子,虽然对一些不太亲切的人,感觉还有点模糊,但有种直觉只要曾经见过的,只要再见就会下意识中了解,当然是曾经了解的,

现在想起刚醒过来时,看到趴在床头的女子,一句“娘亲”脱口而出,脸色都有点发红,但那时却是那么的自然,

同时也有几分发自内心的感动,不但是对对方发自内心关心的感动,更是从书童平安嘴里听到,自从自己病后,娘亲从未没离开过这个院子而感动。

刚想到这里,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听脚步声脸上不由一红,他知道又到了今天让他感到尴尬的时候了,

从再次清醒每天都会有一个绝色的少妇为他擦身子。其实从他刚醒过来。

第一眼看到,急冲冲走进来的她,

就知道她是娘亲的闺蜜欣姨,可是还没等他本能的张口叫人,娘亲的一句话:“欣儿快、快、快来你相公醒了!”却让他愣住了。

想到自己当时的窘态,脸上更红了,从未想过自己现在一个小屁孩已经结婚了,而且娶的还是这么个绝色妻子,想想在现代,不禁有些落寞,有点发红的脸色倒是回复了过来,

可能是开始融入的关系,现在再回想起现代的生活已经不再那么难受了!就算是回想起现代的父母心里只有淡淡的思念更多的是愧疚。

随着“吱吱哑”一阵开门声,就见一个梳着一个牡丹头的绝色少妇,双手扶着一个小托盘轻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十七八梳着两根辫子的丫鬟,一个手上扶着个木盆,一个扶着一套叠得整齐的衣服。在前面的就是他在这个时代的妻子、周辞欣,跟在后面的两个丫鬟,就是让现代无数宅男起异样心思的陪嫁丫鬟,还有一个称呼通房丫鬟!

为这个,陈华从醒来后,心里不知道多少次埋怨老天爷了,你说这身体干嘛就不能再长大点儿!

欣儿进来后往床上看去,看到陈华正睁着眼睛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有点异样,脸色一红,道:“啊!相公醒了!”赶紧把托盘放桌子上,走到床前。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饿了?刚刚我叫厨房熬了链子粥,”一边帮他掀起被子,一边关心的道,“来欣儿先伺候相公洗涑,”

“姑爷早安!”两个丫鬟连忙鞠了鞠身子,随即把手上的东西放好,一个往门外走去,一个就向床边走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虽然自己很想享受被她抱怀里的感觉,可是当她伸手要抱之时,却不得不做无谓的反抗!

因为接下来对于一个,拥有现代生活三十多年灵魂的他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但对于幼小还大病初愈的身体来说反抗是徒劳的。

“嘻嘻…姑爷真利害呢!琴儿这么大时还尿床呢!姑爷都知道自己来了!”丫鬟琴儿一边整理被子,一边道。

“琴儿、别乱说!”欣儿训斥道,

“当然利害了,小姐,我听刘妈说,外面都在传少爷是神人转世,有神灵相护呢!”另一个丫头手里提了个夜壶一边进来一边说着。

“是的、是的,我也听说了呢!有说是善财童子的,哪吒的,龙皇太子的,好多的呢!”琴儿一边说着还拿眼睛不断的往陈华身上看。

“别乱说,要是被夫人听到以后有你们好受的”欣儿训诫道,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陈立从床上抱了起来,虽然陈华反抗着,但虚弱的反抗并没有什么效果。

琴儿撇了撇嘴,果然不再说了,画儿转头往门外看了看,吐了吐舌头道:“小姐,老吓唬人,夫人要伺候老爷起来呢!哪里这么早过来的。”话虽这么说,不过还是不敢再提起,放好夜壶也赶紧过来帮忙,

要是以前对夫人倒不用怕,现在不一样了,对于她们陪嫁丫鬟来说,将来最好的出路就是给主家抬身做妾,而抬身除了自家小姐同意外还得看夫人的意见,除非是分家否则夫人的意见才是最最重要的,所以不由得不怕。

陈华也不再反抗,认命的闭着眼睛,任由几个女人摆弄着,那张严肃的小脸让主仆三人娇笑不停!

她们并不知道此时在那张严肃的小脸后面,正在思考着的问题,将要对她们日后生活,产生何种巨大变化。

离完全清醒已经三天了,三天足够他了解这是什么时代了,用现代算法,是明朝末年,确切来说是崇祯六年年底的、吉安府永丰县,按公历是多少年他并不清楚,就连永丰县他也是醒来后才知道,清醒后思考了一个下午、才确定上辈子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但他清楚的知道十年后也就是崇祯十七年,是明朝这颗大树轰然倒下的转折点。

虽然没读过什么历史书,但就以他知道的历史,自己总结来看,明末是中华民族,这个有着五千多年历史的,曾经引领世界文化的超级大国,将由二流转向一流或者三流的转折点。

曾经在现代也是愤青一枚的他,发誓会尽全力让这个民族,不再受将来的种种欺辱!

周文章嘴角动了动刚想开口,张艺却是接口道:“再说无论何人、遇到如此横祸又岂有不怒之理!便是小弟初闻之时却也是愤慨不已!幸好朝中诸公明察秋毫,虽夺去伯父功名,想来多是诸公对伯父淡泊名利、不愿为朝廷效力一时不满,而一时激愤惩戒而已、想来过段时日伯父与朝中关系多些往来、功名自会回复!”

听到这里周文章脸上又是一阵阴沉不定,就连满脸怒火的周文涛也坐回了椅子,虽然还是一脸怒火未消但却一言不发,

听到这里周文章脸上闪过一阵怒火变幻,却还能忍住。但周文涛却是愤怒地站了起来,拿起刚刚德叔亲自悄悄送上来的茶碗,狠狠的地摔在了地上口中还吼道:“荒唐!荒唐、此事皆那刘贼一人所为,我周家一无所知,岂能…”

“住口!”周文章打断了文涛的怒吼也没理他脸上的怒火,却是站了起来,对张艺一摄道:“守义兄勿怪,二弟性格有点冲动,惊着大兄了小弟在这里代其…”

“无妨,无妨,子涛兄性格刚直、喜怒由心正是我辈楷模又岂有陪罪之理!”周文章还没说完便被站起来还礼的张艺拦住了。

刚想到这里感觉茶水有些凉了刚想叫下人过来换一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张艺赶紧站了起来相迎,嘴角也不禁有些莞尔,跟周家兄弟交往倒不是完全出于功利,因为有着相同的爱好、心底倒是对他们极为欣赏,也有着几分真心相交之意,

不一会儿就见周家兄弟快步的从门口进来,赶紧迎了上去一摄身道:“两位周兄倒是好雅兴!”

年轻之时也多次在文会之上对杂学进行发言讨论,倒也因此出过不少风头。而且言论中也多有说起不喜官场的言论!刘德顺曾经便一直对此嗤之以鼻,一直以为是周夫子自认清高吧了,现在想来却未必不是对当朝不满之故。现在想起不禁大喜过望、立即趁着一个机会加以推荐给了高迎祥,不但对周夫子学问、火药杂学大加夸赞,更是对其猜测之、对当朝不满之意大加诉说!

高迎祥听后更是大喜便立即让他修书一封、为了取信与尊重、更是盖上了他的闯王大印!而且派了身边亲信亲自送信,而不幸的是书信却是被明军截获、才会有这般大祸之事。

刚刚坐好还没待下人上茶、文涛便开口问道:“守义兄可是有消息了?”

张艺看着周家兄弟关切的眼神、倒不敢怠慢赶紧娓娓道来!

周家兄弟赶紧还礼,文章接口道:“有劳守义兄久候、小弟明日聚香楼作东给义守兄陪罪!”

“不用、不用,倒是两位兄弟到来、小弟未曾一尽地主之谊、该罚也是小弟才是,明天聚香楼自应小弟作东略作陪罪才是!”

要知道周家之事虽说不是铁证如山,但也不是毫无根据,便是这吉安府里的大户、摊上这样的事也是弥天大祸、不死也得扒层皮,然而周家家主周立言虽说也被夺去了秀才功名、但陈家居然能让周家全身而退、这不得不让各家对陈家刮目相看了。

经过多方打听、方知陈家乃是以十多万两银子,直接走通了当朝首補阁老、素有官场不倒翁之称的温家的门路,这让各家对陈家财富惊讶的同时,更是不得不对陈家的关系网敬畏三分,要知道有时候就是有钱也未必能送得出去、更别说是温家这样的重臣之家了。

文章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旁边的周文涛心急地看着他们尽在寒暄不禁开口道:“大哥!守义兄!怎的尽在此寒暄,有事坐下再说!”说完也没等他们回答就自顾自的向椅子走去,

“倒是小弟不是、光顾着说话忘了两位兄弟刚从外面回来想必是累了,倒是让子涛兄见笑了!”,说完也走向椅子坐下!

周文章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走向主位坐下!

张艺,字守义,是吉安府张家次子,吉安府张家不是什么大户,不过因为与主簿赵家是姻亲、在吉安府开了两间客栈、倒也没人敢欺,此时张艺正坐在厅堂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下人送来的茶水,茶不是什么好茶,不过此时他心思倒没在茶水上!

十天前虽有共同兴趣、但并无多大交情的周家兄弟找上门来、托其帮忙打听周家通贼一事。这要是两个多月前恐怕避而不及,不过现在此事在大户间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倒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之所以要拖这么久也有点待价而沽之意,要知道张艺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要是以前等这么久早就摔手而去了。要是以前的周家、自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刻意结交!

要不是周家之事,在吉安府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名不见经传的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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