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娘炮调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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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看着服务员脸色都变了,心想这是男人吗?

“你究竟要吃啥子,老子要你点你不要,现在我点了你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你还要怎样?”

我在一边发着牢骚。

“说说吧,她怎么了?”我问。

“她啊,她女儿得了怪病,住院了。”他说。

“就这点事想不开?”我问。

“哪有,她是从山里来的,女儿生病才跟着进城来的,他老公把给女儿治病的钱给拿去吸粉了。”他说。

“所以她就想不开?那她究竟死没死没啊?你又是咋知道的?你又咋认识她的啊?”我问。

“不是你说的她死了吗?我也是听你说的,你说没有,她就没有,你说有,她就有,我咋认识她的,我们是同一个地方的,不过我上初中就到了城里,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一直到前段时间,也就是她女儿进城治病那段时间我们才重新联系上的。”

“哦,原来是这样,她究竟如何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说得是气话。”我说。

“那就是没有咯,害我担心死了,我正好也要去看看她,她现在就住在江西街上。”他说。

“哦。”

“说起来雨欣姐真是命苦,十六就嫁给他老公,她老公当时二十五岁,比他大了整整九岁,可惜雨欣姐这么好的一个,遇到了这么一个老公。”

“为啥子这么小的年龄就嫁给了他?被逼的吗?”我问,这时服务员阿姨已经拿来了啤酒,我给他还有自己倒上了。

他喝了一口酒后,又继续说道:“那可不是嘛,农村习俗嘛,换亲,她还有个哥哥,比她大不了几岁,脑子有问题,是个智障,她家父亲为了让她哥哥找到媳妇,和她老公家换亲,用她嫁给她老公来换她哥哥娶她老公的妹妹。小时候姐姐人就很好,很漂亮,没有想到长大以后会变成这样。”

我和他干了一个,他继续又说了下去:“她结了婚,没过两年就怀孩子,见生的是个女儿,她老公就没心思管她们,自己一个人跑进城里来打工,要说生的是个男孩,她老公还不得一天到晚像个宝一样宠着,那里还舍得进城来啊,这要我说啊,生儿生女都一样。”他说着说着又摆弄摆弄自己的头发。

我看着他的骚姿,果然他说得很对,生儿生女都一样。

“那究竟她女儿得了什么怪病啊?”我问道。

“背上长了个大肉疙瘩,瘤子。”他说。

“这也不难治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说。

“你说的倒是轻巧,开刀治病不用钱吗?她家三代贫农,哪里出的起这钱。”他说。

“这.....”我回答不上。

“行了,你回答不上就别回答,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之前我说怕她会想不开,寻短见了吧。”他说。

“没钱了嘛,她老公咋会吸毒呢?”我问。

“这我上哪知道去啊,这样的家庭,果真是很不幸,能帮她的我都帮她了,剩下的痛苦还得她自己来承受,这是别人爱莫能助的。”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尽显惆怅。

有一颗彗星坠落,无数人许愿,一朵花儿枯萎,却无人问津。

这时我心里却多出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又不得不回想起那晚她说得那些话,却怎么也想不通她会说出那种话,难道是因为我打了她男人?她怪我伤害了他?

但这么一个废男人,还值得她怜惜?

我不选择相信这个理由,毕竟我帮助过她,而且事情都是因为她起的,现在重新想想,从头到尾,我认为我是没错的,调酒师口中的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而她当时这么抵触我,恐怕定有内情。

但无论如何,说到底,这个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有的时候人心就是这样,喜欢犯贱,我居然重新又有了一丝想着帮她的冲动。

这似乎没有因果关系,纯属恻隐之心。

后来我又问了问后来那晚又怎么了,他说那晚过后她直接回了江西路的家,跟着上了两天班,直到昨天一天都没去酒吧上班,我觉着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更让我想去帮她。

这晚我们喝到了后半夜,别说这小子看起蔫巴巴的,喝起酒来可不含糊,愣是喝了个两败俱伤,后来晚上到那儿睡的我也记不清了,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才醒过来。

要命的不是两个男人光着睡了一宿,而是一个正常男人和一个伪娘光着睡了一宿。

起床的我发现我睡在了一间宾馆里,而边上睡着那位调酒师,身上没穿衣服,我再看看我,浑身上下脱的是一个干干净净。

我重重的拍着脑门,这怎么这么糊涂,第一次给了一个男人?老子都还没****!

“唷,你醒了啊。”他不知何时也醒了。

吓得我立马抓起边上的衣服,跳到了床的一旁,又连忙把衣服给穿上。

“看你心虚的样子,昨晚啥事都没有,老子也是男人,你看。”他把被子掀开,好歹还穿着内裤,而内裤上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他这一举动是想告诉我他也有正常男人的需求?这让我更觉得后怕了,心中尴尬无比,胡乱套上衣服立马谎称有事先走了。

离开时我才发现这酒店居然在我家附近,心里恍恍惚惚的,一直想着昨晚的事,一不留神,却又晃到了隔了我家一条街的江西路大街。

这个时候临近中午了,我走在江西大街上,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食欲很旺,就着包子稀饭对付过去一顿。

我的班点在下午,吃完了饭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正琢磨着没事做,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念头,那个叫雨欣的女人不是住这条街吗?我突然去看看她。

昨晚吃宵夜的时候那个娘炮调酒师无意间提到过她的具体住址,我跟着他说的地址一路寻了过去。

距离不远,我左拐右拐瞎转了几分钟后就找到那个地方,到了之后发现这里是一处居民楼的院子,里边都是老式的房子,虽说楼层不高,但数量巨多,要具体找那一户还真有点困难。

我又看了看院子里,院子里凑着一堆打麻将打长牌的大爷大妈,周围打翻了几个垃圾桶,一群苍蝇正“嗡嗡”在跟前飞着,偶尔还有几只鸡鸭从跟前优雅的路过,这里也算城里,可环境却像是在乡下。

“唷,你见过哪个不喝酒的调酒师?”他说着,很平坦的说。

我心里暗乐,这小子,把我恶心了几次,待会说完了事,看老子把你灌趴下。

“行行,两下点了好说事。”我干脆一点的说,生怕阿姨真把我当搞基的了。

最后他点了几道小菜。

“喝酒不?瞧你那个弱不经风的样子,恐怕连酒也不会喝。”我挑眼看着他,很不屑的表情。

这个时候我又开始犯贱起来,别人都说了不要我管,可一听她还有个女儿,我心里又有一种怜悯的感觉在荡漾,狗一样的性格再次迸射出来。

我又转回身去,又问:“她难道真死了?”

“不是你说她死了嘛,我没说,是你说的,我就说嘛,我还以为这么点事就寻短见太不值当了。”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哎呀,听我的没错的,你看你的皮肤多差啊,平时饮食就不注意吧,你看看我,皮肤多好啊。”他边说边摸着自己的脸。

边上的服务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在一旁像看着我俩像搞基一般,一脸的大写的鄙视。

到了桌前,我把菜单递给他,他却推了下来,让我选,我也懒得客气,按照平时的的来点。

“哎,不要炸鱼,晚上吃了长痘痘,也不要水煮肉片,太辣,吃了晚上睡不着,也不这个,也不要那个。”他指手画脚的对着点菜的服务员说道。

这时我又好奇起来,有啥事让她想不开,本来我不想问的,可就是一句话的问题,我没管住嘴,就问他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他老公吸毒的你不知道啊?难道你不知道她家里现在有多么艰难?看到好姐妹日子过得这么艰难,我心里也很难受啊,想哭。”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我跟她不熟,你别跟我再提她了,你好好的去开你的房,我要走了,再见。”我再次摆摆手,转身走了,可走到一半就听见他在背后自言自语的说:哎,这么点事就想不开,真是太脆弱了。

我半路上听到这话,难道还真死了?

他说着说着又要演起来,我连忙打住他:“哎哎哎!你哭啥哭啊,你跟我讲她究竟怎么了?”

“我们待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一聊,你等我把这群醉鬼送进房了再说,等我啊。”他说着又进了酒店里。

后来他出来,说找个安静地方吃点宵夜聊聊,选来选去,最后我选了“天天吃皮”。

“啊,谁死了?她老公?她?还是她?”他一脸的鄙夷之色。

“哪有这么多她?”我不耐烦的说。

“她女儿啊,你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啊?”他惊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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