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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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栖回到竹园。

墨竹和墨莲都已经在等着对她拜别了。

“先别急着对我拜,凝香去,把人请过来。”

“好啦,你们快点闲话少说,以后有的是说话的时间,福姨,吉时快到了,您快坐下,让他们小两口对您拜一拜,也好上轿了,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慕容栖上前拉着福姨坐到了最上首的座位上,自己却站在了福姨的身边。

墨莲蒙着盖头看不到外边的情形,墨剑等人却看的清清楚楚,众人一时神情都有些复杂,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墨剑拉着墨莲的手跪到福姨面前磕了三个头,而墨琴和墨竹则对着慕容栖磕了三个头后,两对新人才一前一后的出了相府,上了花轿。

慕容栖扶着魏姨把他们送出竹林才带着偷偷抹眼泪的魏姨返了回来。

把福姨安顿好,慕容栖起身出了房间,房间中福姨和魏姨轻轻说着话,看样子情绪倒是比先前好多了。

小宝和柳初晴今天下午也已经被沐月泽接了过去,一下子热闹了一天的竹园忽然安静了下来,慕容栖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踩着竹林中的薄雪,慕容栖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进了竹园的那个密洞,半晌后又从里边走了出来。

足尖一点,消失在竹园中。

热闹的大街上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道红色宛若鬼魅的身影一闪而过。

慕容栖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林府,刚一落在林之熙的小楼前,就有人冲她围了上来。

等大家看清来人是慕容栖的时候,又都纷纷退了下去。

慕容栖看着一个个又从新隐入黑暗的影子皱了皱眉。

“慕容姑娘进来吧,那些都是沐月泽留下的人,再怎么样,他们都不会伤害你的。”

慕容栖一声不坑的走进房间,直接上了二楼。

“沐月泽个你留下这些是,是有人还要对你不利吗?”

林之熙抬头看了眼慕容栖,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前几天是有人来这里行刺过我,可能是慕容姑娘你上次来这里,让他们感觉到不安了吧。”

慕容栖了然,点了点头,“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林之熙耸耸肩,“还是那样。”

“介意我再帮你搭搭脉吗?”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林之熙笑着把手放到了桌子上。

慕容栖安静的为林之熙号脉,片刻后点了点头,“确实是跟上一次没什么区别。”

“呵呵,还能有什么区别,都成了这个样子了。”

慕容栖沉默了一下,最后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林之熙,你听过大还丹吗?”

林之熙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听,是听过,沐月泽三年前中毒的时候,我就听龚先生提过大还丹,但是,这个大还丹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大还丹,解世间百毒,有生死白骨,起死回生之效,只要是服用大还丹的人还有一口气,那么这个人就能用大还丹救活,就算没办法真正把身上的伤病治好,但用大还丹吊住命,也是不成为题的。”

“真有这么神奇的药?”

“有。”慕容栖点点头,把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往林之熙面前推了推,“你眼前就有一颗。”

“你是说,这个就是大还丹?”林之熙不敢置信的指着慕容栖推到他面前的盒子。

“不错。”相对于林之熙的激动,慕容栖就淡定多了。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用大还丹试试,但是你身上的药过于诡异,我也不敢确定,这大还丹会不会真的有用。”

林之熙叹了口气,随后也陷入了深思,半晌才开口,“慕容姑娘,沐月泽身上的毒,用这个大还丹,可能解了?”

慕容栖唇角一勾,“呵,果然是兄弟,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想到沐月泽,不过林之熙,你不要想他了,他的身体,由我一直盯着呢,而且,他的毒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解,而你的,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大还丹,配上我另外配的药,加上针灸,过程可能会很痛苦,特别痛苦。”

“特别痛苦?能痛苦到什么程度?”

“不亚于刮骨疗毒,而且是全身性的。”

慕容栖说完,原本一派轻松的林之熙眉头忽然皱了下,“真有那么夸张?”

“没有夸张,我说的一点都没有夸张,而且,只会比这个更痛苦,林之熙,所以说,现在就要你来做个决定,是要继续等,等我想出别的办法来,还是,就这样试试这个方法?”

“呵…”林之熙苦笑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了窗边,双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那正是林夫人所在的院子。

“我还有时间等你再相出别的办法吗?慕容姑娘?”

“没有。”

慕容栖直接了当的回答,林之熙又是一声苦笑。

“那就就这样试试吧,我还不想死,慕容姑娘,试试吧。”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身边,一直没人伺候不行,可能得有一段时间,你生活不能自理了。”

“对了。”

慕容栖说起佣人的事,林之熙忽然想到,“慕容姑娘,以后我回去宁王府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慕容姑娘就来宁王府为我解毒吧。”

慕容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林之熙不过是不想让他父母看到他解毒时痛苦的样子罢了。

“好。”

从林府出来,慕容栖直接去了宁王府,此时的宁王府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外边闹哄哄的酒席都还没有散去,慕容栖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翻墙头到了沐月泽的院子。

沐月泽正坐在院子正中央看着慕容栖潇洒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夫人这爬墙的技术,可是越来越高了,这是真让为夫危机感倍增啊。”

沐月泽突然开口的一句,把慕容栖吓的不轻,“卧槽,你大半夜的坐在这里干嘛?吓死老娘了。”说完,慕容栖一屁股坐到了沐月泽的身边。

沐月泽勾勾唇,心情忽然很好了起来,这卧槽,老娘之类的词,他可是很久都没有听说过了啊。

“这里是为夫的家,为夫不待在这里待在哪里啊?反倒是夫人,这大半夜的来翻墙,是对为夫有什么图谋吗?”

“切。”慕容栖嗤笑一声,“我对你能有什么图谋,不就是想过来讨杯喜酒吗?”

沐月泽笑笑,没说话,把慕容栖拥进了怀里。

“夫人可知道为夫刚才在想什么?”

慕容栖摇摇头,她不是神算子,去哪知道啊。

“哼。”沐月泽冷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还拉了慕容栖一把,“地上那么凉,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慕容栖吐了吐舌头,自从上次她月事时闹那么大动静以后,沐月泽就特别注意这些方面,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喜欢这种寒寒凉凉的东西。

“不是想喝杯喜酒吗?去前院喝还是让他们送过来啊?”

慕容栖嘟了嘟嘴说道:“还是让他们送过来吧,你这里应该有不少京城中的百姓来喝喜酒吧?到时候被他们看到我出现在这里,那成何体统。”

“呵,难得夫人还知道体统,行,让人送酒过来,走,先进房,去暖暖身子!”

房间中两人对饮,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偶尔酒杯碰撞的声音。

不知饮了多少杯,慕容栖的头开始有点昏昏沉沉,忍着它晕,慕容栖这次没有再习惯性的去讨解酒的药,片刻后便头重脚轻,有点坐不稳了。

沐月泽轻叹一口气,上前扶住了慕容栖。

慕容栖习惯性的往沐月泽的怀里拱了拱,嘴里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起话来。

“沐月泽,我不想留茹夫人了。”

“嗯,不留了。”沐月泽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他现在更关心慕容栖是不是会难受。

“我觉得慕容裕丰不是我爹,我想去找我爹。”

“嗯,找。”

“等咱们大婚以后,咱们就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好。”沐月泽叹口气,答了一声,其实刚才他在院子中,也是在为这件事做打算。

“林之熙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把他治好的。”

“嗯,我相信栖儿。”

“慕容裕丰房间里藏着个男人,我怀疑就是那个人。”

这次沐月泽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手上的动作都跟着顿了一下,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一般,“好,我知道了。”

“我京中的铺子都交给林之婉吧。”

“好,随便栖儿高兴。”

“……”

慕容栖又说了什么,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她一晚上,一直一直的在交代,而沐月泽也一件一件的都应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慕容栖睁眼是熟悉的场景。

“娘亲,你可算醒了,爹爹说等你醒来以后,让你尽快去宫里跟皇祖奶奶请个安。”

马上去宫里给皇太后请安?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一身浅红色衣服的墨竹端着碗暖胃汤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在王府那边多呆几天。”

墨竹笑了笑,没有回答慕容栖的问题,“王妃,皇太后母家韩将军一家,昨晚一夜被屠,主家三百多口人,几乎全部被杀,只剩下了韩静小姐昨天晚上因为来咱们王府凑热闹喝多了,跟林小姐几位小姐在一起回了林府才幸免于难。”

“什么?”慕容栖手中端着刚刚接过来的暖胃汤全部洒到了手上。

“王妃别急,主子已经在处理了。主子只说,等王妃醒来以后,尽快进宫去跟皇太后请安。主子还说,王妃进宫的时候,可以先探探虚实,如果太后已经被软禁的话,那就报柳贤妃的名号。”

墨竹急忙帮慕容栖把手上的热汤擦了擦,见她没有被烫伤才放下了心。

而慕容栖却根本顾不上管自己的手,扯了一件衣服就传在了身上。

“墨竹,去叫墨莲来帮我梳头,我马上进宫。”

收拾一番,慕容栖匆匆来到宫门,却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麻烦通报一声,慕容栖求见皇太后。”

“去去去,一边去,别来这里凑热闹,皇太后刚痛失了家人,此时正伤心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见你一个没品没阶的人。”守门的官差很不耐烦的对着慕容栖挥挥手。

“我是宁王未来的王妃,皇太后伤心我明白,我就是因为这件事要见皇太后的。”

“呵呵,我就奇了怪了,怎么现在人都听不懂人话是吗?我不是说过了吗?皇太后伤心过度,需要静养,皇上已经下旨,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宫。”

慕容栖眼睛眯了眯,身体往前一倾,一根银针已经刺入那士兵的胸腔。

“你!”

“嘘,不想死就别说话,只要我再稍稍一用力,你就必死无疑,现在带往去见太后。”

士兵脸色煞白,“不是小的不带您去,是皇上真的下了命令,但凡是和宁王有关的人,一个也不准放进皇宫中。”

“呵,那你现在就去死吧。”慕容栖说完没有一丝一毫犹豫,手上一用力,那根银针已经插进了士兵的心脏。

士兵瞪着眼睛他能感觉到生命在快速的流失,但是他却说不出一句话,做不出一个动作,只能在哪里僵硬的站着,等着生命消耗完的那一刻。

慕容栖看了眼士兵,径直走进了宫门。

“喂,你是什么人啊?外边那小子怎么把你放进来了?”

里边第二道门守门的士兵见到慕容栖进来便嚷道。

慕容栖眼睛一转,“我是是来看望柳贤妃娘娘的。”

“哦,看望柳贤妃的啊,去吧去吧。”

这柳贤妃现在在宫里可谓是如日中天啊,凡是跟柳贤妃沾上一点边的,谁都不敢怠慢。

顺利的经过第二道门,到了第三道门的时候,一个袅袅如仙的人,正在那里等着她。

“劳烦慕容姑娘了,只是听说慕容姑娘有些医术,本宫刚进宫,对宫里的人都不太信任,所以才请慕容姑娘来帮个小忙。”

“谈不上劳烦,能帮上柳贤妃娘娘,是慕容栖的荣幸。”

两人一路客气,离开了宫门到了柳贤妃的寝宫,慕容栖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往太后寝宫而去。

沐月泽说让她先试探一番,在宫门的时候,那个士兵的话,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猜测,可是到了太后寝宫附近,慕容栖还是被这阵势惊到了。

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的全是人,还美其名曰保护,呵呵。

慕容栖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大胆,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对不起官差大哥,奴婢是柳贤妃娘娘身边的侍女,柳贤妃进宫也有两天了,可是因为身子不适不能来跟太后娘娘请安,今天又听说太后娘娘身子有所不适,特让奴婢来太后娘娘这里问声安的。”

“柳贤妃?你有办法证明你是柳贤妃身边的人吗?”

“有,有。”慕容栖一边说,一边去腰间摸了一把,然后攥着拳头递到了士兵面前。

“什么东西?”

士兵往前一凑,慕容栖刚好松开手,一缕粉末不偏不倚的,被士兵吸进了鼻子里。

瞬间,那个士兵的眼睛便失去了焦距。

“说,放行!”

“放行!”士兵想中了魔咒一边,跟着慕容栖的声音说着。

“大点声。”

“放行!”

这边一喊,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马上让出了一条通道。

士兵跟在慕容栖的身后,直到把她送进了太后的房间,才猛然醒了过来。

左右前后看看,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随便从身边拉过来一个人,压低了声音,“刚才那个人呢?”

“头儿,刚才那个侍女,不是被您送进去了吗?”

“咝…”士兵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人,紧紧的盯着太后的门口,却是一步也不敢往里走。

慕容栖进到太后的房间,还有些恍惚,原本那个根本看不出年龄的人,现在仿佛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

“皇祖母。”慕容栖叫了一声,冲到了皇太后身边。

“栖儿?”皇太后一惊,马上观察了四周的情况,“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用管我是怎么进来的,皇祖母,您怎么样?”

出乎慕容栖的预料。

皇太后淡淡的勾了下唇,“无碍,这本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原本以为会坚持到我死了以后,没想到他这么等不及。”

“皇祖母…”慕容栖担心的叫了一声,要是现在的皇太后伤心一点,或者是落泪的话,那么她反倒是放心了,现在的皇太后,让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用担心我,栖儿,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倒是你和泽儿在外边,小心些。”

“我们知道,皇祖母,栖儿现在担心的是,他会不管不顾。”

“不会。”太后冷笑一声,“因为他知道,我手中有一个东西,能随时毁掉他,在他没有找到那个东西之前,他是不会动我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慕容栖还是不放心,“皇祖母,如果可以的话,栖儿还是希望您能跟我出去。”

“不行。”皇太后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时候,我没办法离开,如果我离开,他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那好吧,皇祖母,柳贤妃是我们的人,皇祖母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她。”

“好。”太后应了一声,拉着慕容栖起来,到了床边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慕容栖,“行了,这里呆久了不安全,你快离开吧,把这个交给泽儿,回去告诉泽儿,他手上的东西,该用的时候,就用。”

慕容栖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顺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那皇祖母您保重,这里有各种药,留下来给您做不时之需。”

出了房间,刚才那个被她用药控制了的士兵马上就看了过来。

慕容栖对他勾勾唇,冲着他走了过去。

那人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慕容栖走出太后的院子,他都没有敢慕容栖靠近他一步,这个女人,太邪性,刚才只是一个晃神,他就像是被她控制了一般,等他回过神,错事已经办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亲自把她送出去的。

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祈祷,这个人,不会是真的有问题的人,不然他的罪责是说什么都逃不掉的,可是,他心里又跟明镜似得,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利用非常手段进了太后的房间,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没有问题的人?

揉了揉突突跳的厉害的太阳穴,士兵扫了一圈院子中的人,“看什么看,柳贤妃身边的一个侍女而已,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机灵点,出了差错拿你们是问!”

走出很远的慕容栖听到士兵的这句话,冷冷的勾了勾唇。

回到柳贤妃的寝宫,只交代了一声让她加倍小心,慕容栖就换了衣服离开了皇宫,当她出宫门的时候,被她刺死的那股守宫门的侍卫已经不在了。

本来慕容栖以为会是沐月泽的人处理掉的,却没想到她刚走出皇宫数百步,就被叶陌离拦了下来。

“又想干嘛?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周旋。”

慕容栖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呵,原来慕容栖你这么忙啊?是忙着杀人呢?还是忙着下药呢?”

叶陌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对慕容栖。

慕容栖眼睛微眯,她在猜想叶陌离对于她刚才做的事,到底了解多少。

“怎么?还是这么防着我?即便我刚刚救了你?”

“你什么意思?”慕容栖看着叶陌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呵呵,一针刺死一个人,你也真够狠的,刺死以后,还就那么大喇喇的扔到那,慕容栖,你也真够大胆的,你该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是你把那个士兵的尸体挪走了?”

“不然呢?你还真当是你家那个宁王殿下吗?你家的宁王殿下现在怕是正被他那个老爹留在宫里离不开呢,慕容栖,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值得依靠的男人?”

慕容栖无声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那么一丝丝情绪,叶陌离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陌离,对于你的出手相助,谢谢,但是这个是唯一能说的,真的谢谢你。”

“慕容栖!”

见慕容栖说完就走,叶陌离才急了起来。

“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我为的根本就不是你的一句谢谢,难道你会不知道?”

慕容栖脚步一顿,“可是我能给的只有这个,叶陌离,对不起,沐月泽,是我认定的男人,所谓认定,就是不会改变,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慕容栖,你就跟着沐月泽这么过吧!”叶陌离怒甩袖子,转身离开,身影潇洒。

慕容栖对着叶陌离的背影勾了勾唇,也转过了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如果叶陌离刚才回过头的话,他一定会看到,慕容栖的笑,再也不是以前的时候,对他的那么冷漠,仇恨的冷笑。

被大雪染白的京城,此时安静的可怕,这个年在多少年以后,还不断的被人们拿出来,说着那时候从心里冒出来的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身首异处的就是他们。

竹园。

小宝带着墨竹凝香在院子中堆着雪人,慕容栖回来,大家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在看到慕容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以后,众人才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回到房间,慕容栖小心的把太后给她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却迟迟没有打开。

“王妃。”墨莲端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慕容栖面前。

“嗯。”慕容栖接过热茶捧在手中却没有喝,“沐月泽那边有消息了吗?”

墨莲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过王妃放心,主子定不会有事的。”

慕容栖点了下头,最终叹了口气,“我不是担心沐月泽,我知道他会护好自己的,我只是担心太后,我怕他们会对太后不利,还有韩静,她现在在哪里?”

“林姑娘一直陪着她呢,王妃放心,韩姑娘,比咱们想象的要坚强也要镇定。”

呵呵,镇定?真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能镇定的下来?若真的那么镇定了,那么说明韩静的心也跟着死了。

“咱们现在去看看她。”

——

林府,韩静安静的坐在林之婉的房间中,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林之婉和林夫人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韩静如果现在肯大声的哭出来,她们也许还能稍微放心点,可是……

林夫人对林之婉摆摆手,母女两人一起出了房间。

“之婉,这静儿,这样没事吧?母亲怎么看着都觉得这姑娘像是要想不开的样子啊?”

林之婉往房间中看了一眼,对林夫人摇了摇头,“娘,您别担心了,韩静不是那么懦弱多人,她,不过是对皇上,对她爹,对她韩家世世代代效忠的皇家死心了而已,被寒了心。”

“胡说,话不是随便说的,管好你的嘴,韩家是怎么回事,我们心里要明白,但是这样的话你要烂在肚子里,最起码,现在不能说,懂了吗?不然你会给林家也招来祸事的。”

“哥…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的身体怎么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之婉和林夫人同时回过了头,看到林之熙,林之婉眼中有喜悦可更多的是担心,而林夫人则从见到林之熙的那一刻,眼中就蕴上了一层泪花。

“熙儿,你怎么就这么出了房间?”掩了掩将要落下的眼泪,林夫人上前扶了林之熙一把,入手那干瘦的手臂,让林夫人刚刚忍下去的泪花,又泛滥了起来。

“之婉,送娘回房间吧。”林之熙看了眼林夫人就别开了眼睛如果说这辈子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轻信了墨柳,不是因为墨柳欺骗他,而是他因为墨柳,而让他的父母为他流了太多的眼泪。

“哥,那你?”

林之熙指了指房间,“我进去跟韩静聊聊。”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我怕,我怕韩静她…”

林之婉眼中流露出一丝为难,韩静在很小的时候喜欢过林之熙,但是那时候太小,没有人会当做真的,可是林之婉却知道,韩静对她哥哥的那份心思从来都没有减过,后来不曾显露,不过是因为她知道了哥哥的心不在她身上以后,自己悄悄的掩了起来而已,可如果哥哥现在的这幅样子被韩静看到了,她怕韩静真的会受不住。

“你放心,韩静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

房间中,韩静依然保持着刚才林之婉和林夫人出去的时候的姿势,一丝变化都没有。

林之熙挑开帘子坐到了韩静对面。

像是感觉到房间中气息的变化一般,韩静眼睛眨了几下,眼中终于有了焦距。

可看到坐在对面的林之熙的时候,韩静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是真的出了问题。

“熙哥哥。”韩静声音微带颤抖的叫一声。

林之熙干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静丫头。”

“熙哥哥,你,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韩静颤着嗓子,手握成拳紧紧的抵到唇边,虽然在强忍着,但还是能看出,林之熙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压垮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忍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落泪的韩静,此刻居然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为什么都变成了这样…”( www.)

今天她正在家的时候,就有人闯进她的房间,什么也没说,就把她带到了这里,直到现在,她都还有点不相信,她的女儿要成亲了,从女儿被带走以后,为了她和女儿的安全,她便从没有再见过女儿了,没想到这一见,自己的女儿居然要成亲了。

“娘?”墨莲的声音中也带着一点的不可置信,可是明显却比她的娘亲好了很多,因为虽然娘亲见不到她,但是她还时常能回去偷偷看看娘亲,而娘亲今天能来这里,应该也是王妃一手安排的,因为在这么多人里边,只有王妃知道她和娘亲的事,只是她没有想到,王妃会把她娘亲请到这里而已。

“墨莲,要拜,也应该是拜自己的娘亲。”

慕容栖拉着蒙着盖头的墨莲,把她的手放到了老妇人的手中。

“莲儿?”老妇人依然有点不敢相信。

“哎,人心隔肚皮,毕竟是原配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找个机会就苛待一番?你还真当她做的能跟在外边演的似得啊?”

慕容栖身边只派去了一个丫鬟,这是不争的事实,听着外边人们的议论,茹夫人攥着拳狠狠的磨了磨牙,“那不是因为大小姐你身边不缺人伺候吗?大小姐回来的时候,身边不是就带着丫鬟呢吗?”

茹夫人小声嘀咕了一声,慕容栖却止不住笑了起来,“难道就因为我回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丫鬟呢,茹夫人就可以不给我派丫鬟了吗?”

“是,小姐。”凝香应了一声,笑着退出了房间。

片刻后,带着一个老妇人走进了房间。

“是。”丫鬟头也没抬的退了下去。

这样的事她做了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所以早就已经习惯了,至于茹夫人跟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是她一个做丫鬟的能管的。

“还有,既然茹夫人也还记得,那丫鬟是我直接带回来的,那茹夫人今天这拦着我们迎亲的队伍就更不对了吧?我嫁我自己的丫鬟,难道茹夫人也要管管?请问相府给我的丫鬟登记造册过吗?请问我的丫鬟领过相府的一两月奉吗?请问茹夫人手中有我丫鬟的卖身契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请茹夫人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不然,小心闪了茹夫人的腰!”

慕容栖说完,给墨金使了个眼色,墨金便带着墨琴和墨剑进了相府,径直往竹园走去,虽然主子已经料到了来到这边不会太顺利让他们提前出门了,可是耽误的时间还是久了点,眼看吉时就到了。

“茹夫人居然只给了慕容大小姐一个丫鬟?”

“是啊,还真不知道,原来茹夫人居然这样苛待原配的女儿,真是看不出来啊。”

“茹夫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可要回去忙了。”

茹夫人脸色苍白,却一句话都没说,只能看着慕容栖从她面前扬长而去。

回到荷风苑,茹夫人又大发了一顿脾气,最后把她的大丫鬟叫到了房间,“去帮我送下信,让他今晚务必来一趟相府!”

“慕容栖,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往外嫁丫鬟,你跟我跟相府打过一声招呼了吗?相府的人,也是你能随随便便说往外嫁就能往外嫁的吗?相府的丫鬟,要许配,也只能是许配自己府里的小厮,慕容栖,虽然你竹园的事我向来不管,但是你也不能把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吧?”

慕容栖听茹夫人说完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茹夫人没傻吧?没疯吧?这是想找她的不是想魔怔了吧?

“茹夫人!你没事吧?相府的丫鬟你想怎么管,那是你的事,可是,我身边的丫鬟,你管得着吗?请问我从回来以后,你除了往我身边派了个凝香以外,你又给过我别的丫鬟吗?现在您又开始给我讲规矩了,那您怎么就不想想您做的和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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