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出剑
客厅内，全都是竹制的家具，看上去很是不错。
王书坐在椅子上，用竹制的茶杯喝着茶，薛衣人提着剑，就已经来到了王书的跟前。
“坐。”
终于薛衣人坐不住了：“我在等你的解释。”
“解释什么？”王书看了薛衣人一眼，奇怪的道：“你今天来找我，不是喝茶吗？”
“……”薛衣人的脸色发青，那是因为心念已经有了波动。心念有了波动，周身上下蓄满了的剑意就会不自觉的外露。
咔嚓一声，脚下的竹子顿时破裂，分向八方，如同剑气。
王书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你的剑法，又有精进。”
薛衣人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王书说道：“你可以走了……”
“今天不给我一个答案的话，我是不会走的。”
薛衣人说道：“我的剑法虽然不如你，但是，也愿意死在你的手下。”
“王某没有杀你的兴趣，你不要自己找死。”王书叹了口气说道：“走吧，你今天来这里，是要脸的。但是，这脸你要不到……不仅如此，如果你纠缠不休的话，你就彻底的没有脸面了。”
薛衣人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结，然后叹了口气道：“请出剑！”
“非要如此？”
王书看着薛衣人，眼神里有些惋惜，他的剑一旦出手，自然就要有人死。不是林夜他不能收发自如……而是收发自如的剑，往往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薛衣人的武功在王书看来，就算是再怎么弱，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他和薛笑人不一样，所以，王书不能留手。一旦出手，薛衣人，必死无疑。
所以，王书不愿意出剑。
薛衣人不知道王书的心中所想，但是他自己的心中也存有信念。有些东西，不能丢……有些事情，不能忘……不管面对的人到底是谁……他总是具备出剑的勇气。
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的话，那他的剑，就会化为腐朽的铁片，再也没有半点神奇之处。
王书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道：“接剑！”
接剑两个字一出口的瞬间，剑光就已经激射了出去……是从王书的手指发出的。
那是剑气，也是剑术。
薛衣人一直抱着的长剑骤然出鞘，青光湛然，叮的一声响之后，他的步子没有动，人也没有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衣人才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剑法？”
“六脉神剑。”王书说道：“其实这剑法原本没有这么高明，但是我的内力，超越你实在是太多了。”
薛衣人抬头望天，一律鲜血到了此时，方才从嘴角缓缓地渗了出来。
反手一转，剑光如龙舞，骤然落地的一瞬间，气尽！
薛衣人，就这样死在了王书的面前……曾经纵横天下的第一剑客，一声轰轰烈烈的非凡之人，死的时候，也不见天泪落下，也不见大雨倾盆。就这样，平静而又无声，静悄悄的就死在了王书的面前，死在了王书的手里。
……
“有些时候，对或者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口。”
这句话是苏蓉蓉询问王书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薛衣人的时候，王书对她说的。
对于薛衣人来说，真相到底是什么，其实很重要……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觉得并不重要。
因为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王书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永远都是不服气的。就算是明知道，对方比自己厉害。但还是想要看看……就算是无法攀登，但只要能够看到那个境界的皮毛，就已经足够开心，足够满足的了。
薛衣人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他本来就已经走到了剑法的顶端，走到了尽头……前面看似已经无路，但是却又知道，有人在这条看上去已经毫无去处的道路上，走到了一条亘古无人走通的道路。
这让他很期待！
那一剑之后的薛衣人，眼神里有些失望，有些恐惧，有些他叹息……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朝闻道夕可死矣的恍然。
“或许，他最后有所领悟吧……”
王书啪嗒一声，合上了纸扇，继续往前……
他的路程仍旧在继续，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更不知道，在这旅程之中，他将会遇到些什么人……看到些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薛衣人必须听。
王书却不想解释，他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茶没了的时候，宋甜儿就会神出鬼没的出现，给两个人添茶。
薛衣人就端起茶杯，然后饮了一口，点头道：“别有一番风味。”
王书也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王书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薛衣人以前则不是一个会听别人解释的人。
他的弟弟，亲生弟弟！
准备这个人给剜下了双眼，刺聋了双耳，斩掉了舌头，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接受。
王书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薛衣人就坐了下来，王书凑近了嗅了一下茶香，然后说道：“请。”
来了王书也就见他了……
地方就是一个很有风格的小客栈，客栈整体是用柱子制成的竹屋。
这样的沉默，他也无法接受……所以，哪怕明知道打不过，他今天还是来了。
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一身武功，也已经到了他根本无法揣测的境界。
这样的人，他不是对手……可不是对手也得找。不然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平息这件事情。
江湖中人，重信诺轻生死……其实是重名声，轻生死。如果他弟弟的事情，他就这样无视的话，那他的名声也就不用要了。
所以，他今天来了。
思前想后的想了很久，他到底还是来了。
王书做的事情，没有通过任何的手段隐瞒任何人。
薛衣人知道的时候，却很纠结。
王书是什么人，他很清楚……魔君当世，已经打破天人之隔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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