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之王族霸业

“还不是那四明山乱贼闹的，前些年还知道收敛，现在大模大样四处贩盐，老百姓都抢着吃那上好的私盐了，谁还买官盐。”

“百姓？那盐富贵人家也吃的。”

“如那朱勔所言，这周遭各州县都受了影响，最远都到福建了，这些人真看不见是四明山做的手段？”

“朱勔再嚣张，也是打着官上的旗号，不可妄议，再说咱们越州的今秋的赋税确实缩减三成，被口头问责也是公事公办。”

“非是孩儿不尽力，那些贩私盐的水寇狡猾异常，又得了四明山的相助实力大增，靠咱们手里这些军卒奈何不了他们啊。”

“我知你尽力，没有兵马钱粮，难为无米之炊，再者受害的州县不少，这次把缘由报上去了，官上自有决断。我让你打听的那个新开的制墨场，印书场如何了？”

“那个孩儿暗访了，主家身份清白，原是秀州人氏，造墨多年深得上任知州赏识，其墨甚好，卖价虽高却卖得紧俏，攒下不少积蓄，来我越州建场一为推广其墨，二为积德行善，贴了招书榜，遍寻医书营造诗赋话本古籍，准备重编复印。”

“为富有仁，算得上一件大善事了，既然如此，多给些方便。”

“爹爹恁谨慎过头了，不过招了几百工匠，又不是私兵，难不成躲在场里做霹雳火球啊。”

……

“待我把这封诰发往乐清县，再用餐。”

“老爷，那什么保正的封诰批了？不会有问题吧？”

“你当为夫什么钱都敢收？虽然是一区区县尉之职，但也是朝廷命官，考较一番却有才学，人品忠直是个合适人选，文官难当，一个武职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一百两黄金收的不亏。”

“听你所言不是个愚人，却只出一百两金子换个官身？”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当今县尉可不比以往，知道为夫去杭州作甚吗？”

“不是受天子点检？”

“不是点检，是去挨骂，自从冒出个四明山盐贩，这左近各州府的盐就卖不出去了，各路稽查告饶，这江南之地兵甲不兴，山头林立，这县尉成了烫手的差事，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想来接这个差不显得古怪？”

“老爷，何解？”

“我觉得这个贾如规不简单，贼子有心把手探过来，我就接着，正好周先生回京升任正议大夫了，来了个年轻的镇着，看他们能使出什么花招，只消盯着这贾家百十口高枕无忧，但凡事发，全部拿下顶罪，岂不好？”

“老爷英明！”

……

东京。竹竿巷。王府。

刚刚从谏议大夫直跨八阶升为少宰的王黼心里的欢乐还没消散，却接到一封密信让他不得不沉思。

“九月十九，天台宗现神迹，仙女下凡，所赐三宝，曰：天，地，人，天宝为一黄绢，书之：善德士以观东海之滨，承天道运泽……”

这封密信怎么会转到王黼手中？

天台宗祥瑞是大事件，老方丈哪敢隐瞒不报？当初被裹挟着演了一场仙女下凡的闹剧，虽然收了不少货真价实的金器，却不代表他能在大宋的地盘上胡乱为什么星君做保！幸好天宝卷轴上的话语没过份，要不然老方丈当场翻脸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这事报给了明州知州楼异，楼异不傻，想通关节，冷笑一声，趁着点检将秘折递给了朱勔，朱勔听说了这祥瑞还以为是什么好事，了解了详情，这祥瑞好像与当今官家并无半点好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秘折转给了顶头上司，梁师成，没错，就是这个隐相，隐藏在幕后操持大局的大宦官。

朱冲本是蔡京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物，朱冲还算个善人的话，接班的儿子朱勔可就真给父亲打脸，奈何朱勔干的是什么活？给皇家修宅子花园！虽然这事童贯也经手过，但到了最后一来二去成了杨戬的人，这杨戬在宫里是与杨师成可以分庭抗礼的人，专管营造，可惜身体不争气，最近病歪歪的，故而梁师成后宫一手遮天。

要问梁师成现在最信赖的是谁？他儿子，王黼，虽然梁师成是个太监。

王黼，正牌的进士出生，先后抱过何执中，蔡京的大腿，现在抱住了梁师成的大腿，以父礼尊崇梁太监，可把老头高兴坏了，收了这么一个干儿子，于是乎两人互相扶助又成一派势力。

不就是一个破祥瑞为什么又让王黼这么上心呢？很简单，因为这关系到了他干爹的钱袋子。综合各方面信息看，在天台山搞这些的是四明山，或者哪个山头的贼人，无论是谁都会给在前线捞钱的朱大官人造成困惑：是不是有人盯上他了？开始用邪魔外道蛊惑人心？朱勔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个所谓的祥瑞让他感到有那么一点不安，所以恳求自己的新上官破解来龙去脉，朱勔是梁师成在江南搂钱的耙子，像梁师成这种人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全靠识时务的手下供奉就好，所以帮手下摆平事也是应该的，劳烦自己的进士出身的干儿子再合适不过了，这秘折就到了王黼手里。

王黼苦思几天，把分析的结果对策简要写好，用火漆封好叫人连夜发往苏州，好睡一觉，一大早，收拾妥当，换上一张笑脸乘车去了皇宫。

王黼轻车熟路，招来一个宦官转答干爹，江南的事已经有所安排，放一百个心吧。

西苑有处不小的空地，被讨好圣心的王黼仿照集市布置了一个缩小版的集市，宫女宦官打扮作小贩叫卖稀罕玩意，后来也有后宫妃嫔才人加入愈发热闹，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要与圣上游玩一番，每次与赵佶角色扮演都会被拿住痛处，佯怒痛斥一番，王黼配合得哭天抢地求饶，都能把赵佶逗得哈哈大笑。

最近赵官家心情不太好，虽然有“高丽”一大批的粮食买卖让自己高兴了好久，但是江南东路，两浙路的盐税下滑傻子都能看出来！

派出去的几路稽查回报的消息都是四明山贼寇贩盐猖狂，这让赵佶很烦躁，出兵剿匪吧，花费实多不说，花的钱绝对要比少收的税多的多，光是征调哪里的军卒就抓瞎，刚刚诏安王庆，剿灭田虎，围住梁山泊贼寇，数十万贼寇，精中选精补充了五万人马进驻京畿，这把屡次征伐梁山泊损失的空额补上，还没磨堪好，怎么敢用！西军那里也不要想了，京东三万不能动的（原本是西军五万京军五万，降军三十万，陆续归建调防就剩这么多），童贯又对剩下的西军看管的紧，也能动，但是能动的人手多不了，实在是个死结。

“陛下。”王黼轻唤一声埋头苦思的赵佶，“你来了，江南盐事你也有所耳闻吧？”

“臣知一二。”

“有何见解？”

这件事其实在朝堂上争论过两次了，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个可行的法子，王黼是聪明人，一动刀兵绝不是好事，至于官家的仓库是不是少了钱粮，那是蔡首府应该关心的事，他还巴不得蔡京立马倒台，但是既然官家问到了自己，也不能老是打太极，说一些废话。

“陛下，这件事的难题无非只有两条，一，出兵无异霹雳火球打蚊虫得不偿失，二，贼寇拒险以守，流窜闪躲不易捉拿。”

“王卿详言。”

“贼寇倚仗者无非私盐价低质好，与官盐争夺三十五文到六十文的盐市（四明山盐的批发价三十文，三十五文卖才有利润）如果官盐价与其相差无几，谁又会枉法买卖私盐？”

赵佶被这么一提醒脑袋里轰然清醒了，是啊，当初是为了创收，除了二十文的低等盐，和四十五文的最高等盐，其中的都提价十文，效果显著，盐税收的不少，现如今被这贼寇用四十文的盐通吃江南盐市，那么如果我把批发价降下来，卖四十一二文的盐或者更低，谁又会铤而走险去买卖私盐？

王黼看着官家若有所思，微笑着等待皇上下旨，这盐法是蔡相提出施行的，要变动也只能官家亲自下令更改。

赵佶想通关节惬意起来，虽然降了盐价会损失一部分税入，但是不动刀兵，就可以把贼寇逼的有盐卖不出去，就让人心情愉快，遂开口拟旨：“王卿执笔。”

王黼麻利得挽袖提笔，一旁的小太监飞快得研磨。

“朕登基以来，四海升平，国库充盈全赖臣子用命，百姓存善，唯江南，两浙岁供美良米，花石纲，其子民诚诚之心颇愉朕心，故减盐价，以慰……”

“陛下。”

“王卿，有何不妥？”

“陛下，盐价之降不可一蹴而就，旧盐高进高卖，新盐低进低卖，陛下可令其缓降平账。”

赵佶点点头：“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心细如发。”

圣旨书写完毕用印发往两台。

“又去一疾，朕心甚悦，陪朕去西苑赏玩一番。”

“臣遵旨。”

“爹，那朱厮何德何能居此高位！所倚仗的不过几个宦官！”

面前的中年人怒哼一声，年青人慌忙改口，“孩儿失言了，请爹爹息怒。”

“上意不知，言尽于此，不要声张。还是给为父讲讲在元礼那里有什么见闻吧。”

“爹，这刘知州果然名不虚传……”

……

“告诉他们，把这堆东西分了吧，安顿好家里，明早村口集合有人带他们去干活，让这几个奴隶也吃一顿饱的交给马勥”王伦说罢拉过一个亲卫交待几句就提马离开了，潘翼也跟着离开了，陈经德叹口气也离开了。

亲卫捏着鼻子挑了几样扔给几个奴隶，指着剩下的一大堆让三十个青壮自己分，不许打架。刚开始还好，后来就争抢起来，亲卫高喝几句这才把人喝开，草草分完，亲卫收队押着奴隶走了。

土王恨恨的望着三十个兴高采烈的汉子气的跺脚，远处暗藏的亲卫两个笑的直不起腰来……

“铸儿愚钝，朝廷不是派下稽查的官吏了吗，定有所谋略。”

“爹，恁说朝廷会动手？”

“爹爹，这些姓朱的猖狂如此，谁给他的胆子把手伸到明州了？”

“陛下眼前大红人手下的一条狗罢了，咱们是去听圣意，又不是给狗面子的，也幸好咱们明州商税多，盐税锐减不会太刺眼。”

“陈太守，不至于吧，一些外夷土人，何至如此伤感。”

“主公，虽然土人与我等异常，毕竟是条人命，何况我将来的治下都是这种土人，少死一个就能多种几十亩田地，就是做工打渔也是好的。”

“三十人，不能多一个，要身体好的，有力气的。”

土王心里不满，脸上也不满，挑出三十个“壮小伙”，叽里呱啦说半天，这才回来。

“雄飞，还是你来劝吧，老爷子善心泛滥了。”

潘翼无奈笑笑，坐到陈经德旁边引经据典：“陈太守，自古以来征伐就伴随着杀戮，西戎入商起杀戮就开始了……”

……

“哇？”土王本来趴在地上受命，听了舌人的转述蹦了起来。

“他说能不能招八十个人？”

王伦本来就是要分化这些土人，颠覆土王的统治，不管这土王是不是好人，都要把这些土人中的一部分拉拢过来卖命，你想塞八十人，看样子就是这村子里的户数了，自己家的东西再拿回去？想的不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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