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5
“那好。”
苏承淮平日里要的狠，几乎都没有停过，而自己也从来没有吃过避孕汤，若真是有身子倒也正常，只是太快了，她还尚未做好准备。
自己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初为人妇已经足够让她局促的了，若是真的有身子了，她怕是还不能做好一个母亲。
他连忙道谢，“多谢夫人。”
送走大夫后，管家跑到顾峦清面前，笑眯眯的，他问：“王妃，这天大的好事，要不要派人同爷说一声？”
顾峦清想了一下，苏承淮总是要知道的，“你派个稳妥的人进宫知会一声爷吧。”
“得嘞。”管家说。
…….
苏承淮在宫里的心情不是很好。
春闱这一场比试虽然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但是这一次同显庆帝的见面显然不是很好，显庆帝面显菜色，毫无生机，两人独处在书房里的这一刻钟，他的咳嗽声就一直都没有停过。
苏承淮知道，毒素已经深入显庆帝的骨髓，这怕已经是要病入膏肓了，按照上辈子的时间来算，显庆帝的日子也的确快要到头了。
上辈子，直到他坐在金銮殿上，他都没有找到所谓的遗诏，他以为显庆帝是没有写遗诏的。
“春闱及第，朕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点了梁千，你如今这幅脸色对着朕，又是哪里有不满？”
苏承淮沉着脸，喉咙干涩，他问：“父皇，太子的人选您心仪的人选到底是谁呢？”
他两辈子都没有看清这个问题。
这样的话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来问，便是大逆不道。
可是苏承淮不害怕，他仗着显庆帝的愧疚，已经从他母妃哪里带来的那点爱屋及乌的宠，就开始肆无忌惮。
显庆帝抬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过了良久，“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责怪，怎么暴怒，只是不轻不重的一句反问。
“儿臣想知道。”
显庆帝捂唇咳了两声，缓过来之后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背过身，看都不看他，语速缓慢，“太子的人选自然是朕心中最合适的人，老七，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
很多东西都是强求不来的，就像是他当年因为动了一己私欲才将自己困在今日这样的境地之中，若是当年他的脑子清醒一些，大越国如今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
朝政把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官员*。
即便他是想整治都没有法子整治。
结党营私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军权分散，而他若要和太后鱼死网破也没有这个精力了。
至于太子是谁来当，总之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不是老四，也不是他苏承淮。
皇帝这个位置没什么好坐的，这个高位的人注定是要孤独一生，没有例外，也没有幸运的可以躲过去的人。
就算是起初怀着一片赤诚之心坐上这个高位，随着权利、*的加深，人心也会被腐蚀，疑心病也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不愿意相信任何一个人，每个人在他眼中都是带着刀、带着剑想要杀死他的。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走上这条路。
苏承淮在心里冷笑，果然还是不愿意告诉他。
显庆帝有意跳过这个话题，“那个梁千可信吗？”
“绝不会叛变。”
显庆帝点头，“那好，将来朕定当会让他委以重任。”又接着说：“如今朝廷上忠于朕的人屈指可数，丞相算一个，顾将军算一个，再有些便是没有实权的老臣。”
苏承淮挑眉，想不清他父皇说这个的用意。
“如今可以添上一个梁千了。”他这是在示好，想告诉显庆帝，他的人亦可以为他帝王所用。
“好，那就算上梁千，可就算是这样，要与太后抗衡还是有些吃力。”
苏承淮对他父皇这般畏缩的性子一向都是看不上的，他摇头，“不，即便我们在朝堂上一个人都没有，文官就算全都倒戈向太后，也不需担心，只要顾将军和禁军都收归旗下，便可以靠刀剑颠覆逆境。”
显庆帝皱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适合刀剑相向，总归是要伤及无辜的，太后和宋元固然可恨，可有些大臣总是无辜，再说，后世，朕可不想落得一个暴君的名称。”
“父皇，依儿臣看，我们别无他法。”
至少他当初就是这么将太后给弄死的，还有宋元。。
再说后世对帝王的评价一向有优有缺，总不可能全都是好的，人已经死了，何必还要在乎那么多的虚名呢？
无论是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终还是会被后世的人记住。
是好是坏的名声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还没落地，他就又咳了起来，没有停下的趋势。
显庆帝拿出手帕捂着嘴，手帕上沾上了红色的血迹。
苏承淮眉心微动，脚下却如同生了根一般，根本迈不开步子，也说不出一句关怀的话。
已经生疏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就算是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了。
“父皇，你同太后已斗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做出一番了解，大越国的江山决不能毁在她的手中，您不愿意做的事，儿臣来帮你做好了。”
显庆帝叹了一口气，苏承淮现在模样和他年轻的时候真像，对权利的执念深到了骨子里，执拗的认为自己一定会是最终的胜者。
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也罢，你如今也有自己的打算了，朕也没什么好说的，能给你的朕都尽力给你了。”
苏承淮绷着下颚，不吱声。
他又听见显庆帝说：“你有空替朕去看看尚凛吧，他有好些日子没来上早朝了，你且去问问他，莫不是还因为朕将宋家的嫡女许给她，而怨着朕？”
“儿臣知道了。”
其实宋挽歌和顾隽之能如此轻易避开苏尚凛布下的天罗地网，他在其中有一部分的功劳，从始至终他就不希望再看到那两个人走到一起去。
宋挽歌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要不然以苏尚凛的脾性，又要做出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事来。
不过苏尚凛的反应却让他吃了一惊，才到现在感情就已经如此深刻了吗？
早朝不上，昏天黑地的搜查着整个京城。
怕是过段时间，苏尚凛就要找到江南去了。
“春寒，找人送送大夫，在官家哪里多领些银子送到大夫的府邸上。”
诊到喜脉，大夫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先不说这是一件喜事，就单是富贵人家的打赏就够他吃一年了。
大夫放下医箱，向她请了安，就要求她伸出手腕好诊脉。
顾峦清将手腕递到大夫的面前，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大夫仔细的诊脉之后，喜上眉梢，“恭喜夫人，身孕已两月有余了。”
话音落地，顾峦清反而觉着自己的心里踏实了。
顾峦清干呕了两声,喉咙里倒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脸色煞白煞白，一时之间什么都吃不进去。
春寒心里隐隐有那么点猜测,顾峦清接过她递来的清水，漱了口让她把吃食都撤了下去。
春寒上前,犹疑不决,问道：“小姐,您这个月的小日子是不是没来？”
大夫来的时候，顾峦清的神情还是恍恍惚惚的，想着若弄了个乌龙她可怎么办？更多的，她担心若真的有了，自己又需要做些什么。
还没学会怎么做别人的妻子，就要学着做母亲了。
“要不让大夫来瞧瞧，奴婢想着这怕十之□□是有身子了，为了以防万一，小姐，咱们还是看看吧？”
顾峦清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顾峦清一怔，默默的算了算日子，“好像是吧。”
这个月她的确是没经历那痛的死去活来的几天。
放榜这天,苏承淮忙的脚不沾地,他不在府里,所以也没人注意到顾峦清的异常。
春寒照旧在午膳的时候递了猪蹄汤,顾峦清单是闻到味道就不行,捂着嘴就要吐出来，春寒连忙端上痰盂。
春寒支支吾吾，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可这征兆真是像极了有孕啊，为了周全，春寒说道：“小姐，莫不是有身子了？”
顾峦清咬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还是没能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快就有身子了？不太可能吧。
顾峦清摇头，“我也不知道。”
春闱放榜当天,顾峦清被查出有孕。
第一个发觉不对劲不是顾峦清自己,而是一直她身边伺候着的春寒。
顾峦清这段时间不仅嗜睡，就连食量也增加了不少,平日里从来不肯吃的辣,这几天尽挑了些酸辣的小食吃,也闻不得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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