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硕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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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诸侯国会将治下百姓分成国人,野人,奴隶三种,国人能在国家受到攻击的时候,自行准备铠甲武器,然后和敌国干起来。

究其原因不就是早期那群贵族大手一挥,这群人全部混了大量的土地,只要是个人都能养活自己。那个时期,初代贵族大手一挥一人百亩的比比皆是。所以当有人要来掠夺这一切的时候,凭白拿了这么多好处的人,肯定要跟你拼命啊,即是回报,更是捍卫。

基本上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贵族和平民彻底划分成两个阶层,毕竟对于最初的那些贵族来说,所谓的平民,其意义就像是自家豪宅里面的装饰品,谁和自家的装饰品计较啊。

秦朝夺得天下很简单,军功爵给秦国带来了贵族的持续换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任你爵位再高,五世没有建树也照样沦为平民,这样就能及时剔除那些腐朽到了根子里的家族。同时通过军功体系崛起了一批又一批富有朝气的新贵,让整个统治级面貌焕然一新。而其余六国,甚至中国历朝历代灭亡,很直接地一点,硕鼠太多了。

再强大的国家也经不住整个阶级的不作为,当整个社会大半的人都开始堕落的时候,这个国家便完了。

所谓历史是人民的,一直都是扯淡。在知识普及前,人民不过是用来愚弄夺权的资本。中国古时候的历史归根到底是家族史,原因很简单,他们掌握着知识。行军打仗再到治国不是大家想得这么简单。如果不信,诸君大可试试,管理个二十号人看看。

在古代,知识或者说书籍都被这些家族藏了起来,是他们的命脉,只要书籍还在,他们早晚能够等到一代天才崛起。草头百姓没有知识,除了依仗军功,用命上位还能做什么?

而六国的土地有多少在供养权贵,在养着那贵族里成堆的硕鼠?六国遗民说是百姓,不如说是贵族的家奴,他们真的愿意么?他们难道不想翻身做主吗?红军是怎么从井冈山开始闯出一片天地的?不要下意识地就觉得六国百姓就必定抗拒秦国,痛恨秦国,秦法军功爵针对所有阶级,这种向上的驱动力,对于难以生存的百姓来说诱惑无比啊,即便在现在,也能让无数人癫狂。

“殿下所言,别有风味。”萧谏纸淡淡回道,对赢渊所言似是毫不在意。又接着问道,“不知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被权贵利用地百家呢?”

“而且我虽是其中一员,但是我不会让那些酒囊饭袋来败坏基业。”

“帝国的子民,就该为帝国而战,而不是供养酒囊饭袋。”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历史记载早期那些贵族,对待同级别的贵族会性格奇葩,甚至有些扭曲,对于百姓却很是贤明。

老实说谁会跟自家的鹦鹉过不去,虽说鹦鹉也会说人话,但是迁怒,也很少会迁怒到鹦鹉身上,这也就导致早期贵族非常有人望。

就拿赢渊来说,赢是他的氏,代表来源的高贵,真正论起来,叫他秦渊更为贴切,不管是赢(氏)也好,秦(姓)也罢,都是先祖给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这些字背后的意义,都是凭空得到的。

“真没想到,萧兄居然能在蜃楼之上开如此雅居。”赢渊耸肩一笑,斟了杯茶自饮。突然皱眉道,“这茶好苦。”

“不知殿下,可愿尝尝这壶?”

“萧兄,盛情我当试试。”赢渊品了品茶叹道,“我知这茶苦,早有准备,没想到反倒更苦了。”

虽说会将之打扫的干干净净,但对于多数的早期贵族来说,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治下百姓,完全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爽,当然也因为这种心理,这些人会解决麾下百姓的很多问题。

加之对于这些人来说,治下的百姓就是用来满足自己心里爽这一想法的,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去掠夺麾下的百姓,也不会针对这些百姓,所以这些百姓会认为这些人是先贤,会自发的拥护这些人。

“不过承先辈的余荫,竟自以为是至斯。”赢渊不屑道。

最初的贵族都是以自己双手打下来的土地为姓氏,也是基于此他们才有了牧守一方的资格。人类需求的第四阶段,第五阶段,不是要荣耀,就是要自我实现。而对于初代贵族来说,自己名就功成,此时内心就会渴望自我实现或者荣誉。而自我实现的方式,恰恰是抓一大票人来,我给你发土地,象征性地收点税,我带你好好过日子。毕竟对于那些人来说,那些子民就不是用来收税的,而是用来达成自我实现,获得其他人自内心认可的。因此任何时代第一批开疆扩土的那些“贵族”对于麾下百姓都大方的不像话。

“这和杀人,约莫是一个道理罢?杀一二人时,心里有所准备,知自己做的是坏事,将成恶人,或者后悔,或者沉沦,却不混沌,心底清楚得很。一旦杀的人多了,理由便多起来,或杀一人以救苍生,或牺牲少数,造福多数,打着大义名分,越发心安理得起来;旁人指摘其恶,说不定还要翻脸。”

“萧兄所言甚是,不过这助纣为虐的指责,我可不受。”赢渊盯着萧谏纸一字一句吐道:“六国遗民如今过的真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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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楼隐蔽小室。

赢渊放下茶杯,侃侃道“萧兄,你怎知你不是在助纣为虐。”

赢渊见萧谏纸沉入深思,接道:“诚然我大秦未做好一统的准备,欲治理天下不得不用你们贵族子弟。可惜你们却对不起我们的宽容啊,欺我大秦控制力不足,做自己的土皇帝过得更是逍遥自在。”

“百姓之疾苦,恰恰是因为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扶桑神木之下的密室。

“殿下可愿与在下饮一杯清茶?”言罢,举了举本应在石台上的玉佩。

“也好,我也正想和你谈谈了萧兄。”赢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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