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盒重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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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呢,老师不处理吗?”

杰克顿了顿,说:“我看到可可哭的那么伤心,我心里的难过比任何时候都要多。”

“杰克让你受委屈了,如果学校不开除许风,我给你转学,怎么样?”

“杰克,快告诉我,你有没有给许风喝?”

“哼,”杰克的语气阴冷起来,“那家伙没喝过可乐,我给他买了一瓶可乐他就乐呵呵地接受了,他根本没想到我在可乐里放了东西。”

我惊出一身冷汗,此刻我都忘了杰克的眼疾,“那许风,怎么样了?”

“下午上课,许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整整一下午,他都在睡觉。放学后,他被人叫醒回家了,不过他还会睡觉,直到永远也醒不过来。”

杰克终于说完了,我看着一脸轻松的杰克,心里又疑又气,杰克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似乎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不,我必须向学校确认,我不能保证杰克没有撒谎。

我将车停在一处自助快餐店前,掏出手机准备拨号,杰克却开口说:“妈妈,我饿了,你能给我买几只鸡腿吗?”

我下车给杰克买了一些食物,递给他,他一边吃一边问我:“妈妈,你怎么不问我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那你说。”我现在对于他的眼疾一点心思也没有。

杰克咬了一口鸡腿,大嚼了几口,满嘴流油,他很享受地舔了舔嘴唇接着说:“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时,我发现我的铅笔不见了,一定是许风拿的,可他一直在睡觉,于是,可可把她的新铅笔借给了我,她还帮我削铅笔。”

“可是,”杰克忽然紧张起来,“可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将削到桌上的铅笔灰吹到我的眼睛里,从那时起我眼睛就又疼又痒。”

眼睛进了灰,洗洗不就好了吗,我觉得杰克没有说实话,就问他:“老师和同学们没有帮你洗吗?”

“老师帮我洗了,可是到了下课,我的眼睛就变得好痒,放学后,我留下来写作业,眼睛开始又疼又痒,难受死了。”

杰克这才彻底说完了,他抓起鸡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很快就将剩下的鸡腿啃的精光。看到杰克一副小馋猫的样子,我心里既欣慰又害怕,这一整天在杰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杰克的眼疾真的只是那些铅笔灰造成的吗?

我对杰克说:“我去上个厕所,你坐在车里别乱跑。”

走进快餐店,我立即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嘟嘟几声,那边传来喂喂的声音。

“班主任,我是杰克的妈妈,”我想了想说,“今天,杰克在学校一切都还好吗?”

“王小姐啊,杰克一整天都很乖啊,”班主任笑笑说,“除了下午放学闹出点意外。”

看来他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直接说:“今天许风是不是撕了杰克的画,杰克的眼睛是不是进了铅笔灰?”

“许风撕了杰克的画?这个应该没有吧,上次我就将许风调到别的班了,外班人是不让进的,除非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啊……”班主任思索着,又说:“噢对,今天没有绘画课,而杰克也没把铅笔灰弄到眼睛里。”

杰克真的对我撒谎了,而且是一个编的细致的慌,如果不是事情严重,我还真的相信了他,毕竟他从来没对我撒过谎。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可可呢,就是和杰克坐一块的女孩?”

“可可?”班主任顿了一下,诧异地说,“咱班里没有叫可可的啊,跟杰克坐一起的是个男孩,名叫张望,这名字有些滑稽……不过杰克不喜欢跟他坐,杰克现在是一个人坐。”

杰克不但编造了一个故事,还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人,这让我既震惊又害怕。

回到车里,杰克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去这么久。我不想立即戳穿他的谎言,他的眼疾倒是真的。

最后一点路程,杰克在途中又哭了起来,他的眼睛又发疼了。来到医院,我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几位医生将杰克抱进去做全身检查。

半个多小时后,医生得出诊断结果,可能是某种突发性病症。医生解释说突然性就意味着病症已经潜伏在体内很久了,时机一旦成熟就会爆发。

“那到底是什么病?”

医生摇摇头表示目前还没有遇见过先例,不过他让我放心,杰克的病有可能会突然恢复,这是这种病的显著特征。

果然,杰克的眼睛第二天就恢复正常,我没把他的病当回事,而是一直对他的那些谎言心有余悸。

现在想起,杰克的眼疾跟妈妈说的很像,可是这跟那上面记载的怪疾有什么联系呢?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进了市内,现在是下午五点多,正是下班高峰,交通拥堵,常佑的车堵在路中央。

“常佑,我现在急着想知道答案,你现在必须告诉我。”

常佑说着揉了揉他的眼睛,“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就算有也肯定会治好的,不用担心。”

“你眼睛怎么了?”

“进沙子了。”

“不,你没有说实话。”我再次央求道,“常佑,你必须让我知道。”

常佑想了想说:“其实我的眼睛之前也开始有些发痒,加上爸妈的话,我不得不相信上面所记录的令人惊异的事件。”

“那你打算让我知道了?”

常佑点点头,开始述说那件怪事。

事情发生在古代的一处破落的小山村,我们的祖辈就住在那里,暂且称他们为老汉老太。

那时候闹饥荒,许多人流离失所。老两口就在山上开了几亩庄稼地,并用山上砍伐的木头搭建了一座小木屋。老太日夜辛勤的耕耘使得一毛不拔的山地有了收获,老汉天天去山下河边捕鱼,又去山上的竹林砍些竹子编些竹椅竹凳什么的,再把这些拿到山下的集镇上卖。老汉老太都是勤快的庄稼人,家境从一开始的一贫如洗变成现在的富余。

生活渐渐好了起来,老两口有了些积蓄,他们打算用这些积蓄到集镇上买个茶楼做点小生意。钱都被老太用布袋缝起来,藏在床底下,这山上也没个人家安全得很。

然而就在下山的前一天,意外的事发生了。

上午,老汉拿着渔具准备出门捕几条鲫鱼,最近这种鱼很吃香。刚出门就看见三个陌生人干巴巴地站在门口,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男人怀中抱着个黑色的木盒子,女人手牵着小男孩。三人衣服破烂,两个大人的衣服上都有一道血印子。小男孩面黄肌瘦,嘴唇干裂,眼巴巴地看着老汉。

老汉一看就明白了,这家子十有八九是逃荒过来的。

“来,先进来喝口水。”老汉招呼他们进屋。

老汉窑了三瓢水递给他们,大人并不喝,把水都给了小男孩。小男孩咕咕几大口将水倒入喉中,还喝呛了,连续咳了好几声。

“别急,慢点喝。”老汉说。

喝完水,男人把女人和小男孩拉到一旁,开口说:“谢谢大哥,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永生难忘。”说罢三人就对老汉跪了下来。

“别别,”老汉赶紧把他们扶起,搬来三个凳子让他们坐好,“你们先休息休息,我去拿点吃的东西,你们都饿了吧。”

三人又连忙说了一阵谢谢。老汉注意到那个小男孩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老汉从厨房拿出几个馒头,分给他们他们。大人也不吃,而是把馒头给了男孩,男孩几口就吃完了馒头,可不见饱。老汉蹙着眉头,他想起中午吃剩下一根鸡腿,便拿出来递给男孩。男孩接过鸡腿,很快就将鸡腿啃的精光。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孩子饿了就想吃鸡腿,给您添麻烦了。”

老汉笑道:“哪里,你们叫什么?都是逃荒的吗?”

两个大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我叫孙科,她是我的妻子叫冷洁,我们是从河对面的那座村子的。都是这饥荒闹的,家里的东西全都当了,储粮也早就吃尽了,连地里的草根树叶都扒的一颗不剩,那村子现在已经饿死人了,我怕再不走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孩子还小,他已经很久没吃一顿饭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冷洁满脸悲伤,小声啜泣起来,“我们死了倒一了百了,可是我放不下孩子,我不忍心看着他饿死!”

老汉点点头,又扫了一眼小男孩,不知怎么,老汉始终觉得这小男孩的眼神很奇怪,好歹,他给了水和食物,还给了鸡腿,也不是坏人,怎么还这样瞪着自己?

“哎,这年头有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老汉敷衍着说,他又注意到男人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把怀里的黑箱子放下,都是逃难的,难道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孙科意识到老汉疑惑的眼光,解释说:“这里放着老祖宗的灵位,咱们逃难归逃难,但老祖宗可不能丢。”

要是把他们扔在外面不管肯定会饿死,时下鱼市还不错,倒不如让他跟我去捕鱼,兴许能赚到些钱给他谋生,冷洁还能帮帮老太干干活,再说老太最爱孩子,她肯定会高兴的。老汉心里一琢磨着,说:“嗯,我有个主意,你们先在这住下。这几天行情还不错,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河里捕鱼,到集镇上兴许能卖几个钱,到时候你再谋别的出路,怎么样?”

孙科一听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朝老汉又是一跪,“这真是太感谢大哥了,遇上这天底下像您这么好心的人,我孙科也算是上辈子积德了。”

冷洁也拉着男孩一起跪下,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老汉受不了这番客套将他们扶起,这时候出外干活的老太回来了。老汉把老太拉倒一边解释了一番,当老太听到他们从集市附近的孙家村来的,老太心里起了一个咯噔。

老太小声说:“留下他们,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当初咱们不也是穷得叮当响,他们都是逃荒的,不管他们肯定会饿死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老太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凑到老汉耳边压低声音说:“你知不知道那个村子里的人几乎全死光了,那边的人很晦气的!”

“他们全家死里逃生,我们就更应该帮他们度过困难,”老汉劝着老太,“再说,救都救了,总不能把他们丢在外面饿死吧,行了,你听我的,让他们留下。”

老太拗不过,又觉得老汉很有善心,便不再阻拦,和老汉一起将放柴草的杂货房收拾干净,给孙科一家住着。

很快,老汉一家就跟孙科一家熟络了。老汉教孙科编渔具和捕鱼的技巧,老太就让冷洁帮她种地打下手,小石也渐渐适应了这里。

原本平淡的生活到因为孙科一家的到来变得有趣起来,尤其是男孩,虽然有点不易亲近,但对一直苦于不能生育的老太来说简直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而她对孙科一家的偏见也消失不见了。

可是对老汉来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东西,就是那个黑盒子,里面真的是祖宗灵位吗?

这天上午,老汉和孙科一起下山抓鱼。

带着渔具和竹篓来到河边,两人卷起裤脚,悄悄走进河里。河水又清又浅,草鱼和鲫鱼在水底游来游去,两人只要静静地给其致命一击就大功告成。

孙科两只手拿着竹叉猛地朝水里一刺,一条鲜红的小臂粗的鲫鱼就乖乖浮出水面。不一会儿功夫,孙科的鱼篓就装了好几条鱼,相反老汉的竹篓里仍然空空荡荡。

“你怎么不抓啊。”孙科问道。

“呵呵,鱼都被你一个人抓了我抓什么啊。”老汉笑着,用有些挖苦的口气说,“你比我有力气,下手快,我抓不到鱼喽,”

孙科挠挠头嘿嘿笑着,“这些鱼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就能在集镇上摆个地摊什么的。”

老汉这才想起几天前他要买茶楼的事,也有点兴奋,说:“恩,人嘛有点追求有点事干,日子过得才舒坦!”

抓完鱼,两人边聊边往集镇走去。

老汉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孙科的那个黑盒子。当初没多考虑,后来一想就觉得不对,按理说灵位是长方形的,这个正方形盒子怎么也装不下,何况逃荒人家拿块布包着就行了,何必用这个看着有些古怪的盒子?况且,几天以来孙科一直没有将盒子打开,小石更是寸步不离地看着盒子,这让老汉更加疑惑。

在家里,老汉不方便问,这回他要问清楚。“孙科,你那个灵位拿出来吧,老祖宗不能老闷在盒子里,得拿出来供着。”

“不不不,”一提到盒子,孙科的语气就急了起来,“我还没有找到落脚处,不方便把灵位供奉在你家。”

“这有啥,都是穷苦人家没啥可避讳的,你就把这当自己家。”老汉继续试探着。

“还是不了,改明儿我就走了。”

老汉也算个精明人,看孙科紧张的样子,心里更加确信这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灵位。会是什么呢?难道是家传的什么宝贝?

老汉想着,如果是家传之宝,肯定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孙科,你是不是在逃荒之前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了?”

孙科点点头,面色有些焦虑。

“是不是还留了什么不舍得当的宝贝?”老汉觉得这么问有些过分了,但他是孙科全家的救命恩人,有理由知道。

孙科不愿再说下去,他赶紧换了话题,“大哥,我要是能摆成地毯,到时候还得靠您借我点钱购点货,一旦赚了钱,我肯定加倍还您!”

老汉微微点了几下头,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盒子。孙科这样遮遮掩掩更加重了老汉的好奇心。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集市,市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两人到鱼市上准备卖鱼,老汉听到有人在聊孙家村,也就是孙科的村子。

“那村子可不得了,全村都死光了,真是作孽哦!”

“可惜啊,要是早点出去逃荒要个饭兴许还捡条命,可偏偏遇上个偏执顽固的村长,为了什么歪门邪说硬是不让大伙离开村子半步。”

孙科听到这些话面色凝重,价也没讲就匆匆卖完鱼走了,老汉只好跟着一道走了。

“所幸,你们逃了出来,不然也是个死。”回去的路上,老汉说道。

“恩,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就让它过去吧,新的生活总是要开始的。”孙科吐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新的生活,老汉又想到自己的茶楼,他喜欢喝茶又喜欢清静,到时候在二楼泡一壶茶,既做生意赚钱又能享受生活,想到这里老汉也紧紧跟上去。

回到家里天已经麻麻黑,老太和冷洁已经准备好晚饭,几人围坐在一桌小桌子前准备开饭。小石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坐在饭桌前。

老汉看着小石,他看自己的眼神仍然没变。这些天,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在看着那个盒子。

饭吃到一半,冷洁忽然停下匆匆返回屋里。老汉迟疑地看着她进屋,她像是弄什么东西,漆黑一片看不清,老太示意老汉继续吃。

夜里,老汉老太躺在床上都睡不着,不但是对老汉来说,对老太来说这一天冷洁的举动也让她迷惑不解。

“老头子,你说那个冷洁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老太率先开口道。

老汉嘘了一声,起身将门关紧,又关上灯,这才小声道:“你小声点,这孙科一家越来越古怪了。对了,晚饭时冷洁去屋里干什么?”

“吃饭前她一直屋里,我偷看到她在屋里到处找地方藏盒子。”

“这就对了,”老汉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来,一股脑把几天孙科的奇怪反应说了出来,“你说,这盒子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净瞎说,乡下穷汉哪有什么宝贝?”老太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没谱,今天冷洁的一举一动让她也很怀疑。

“那可不一定,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说不定真是他们家祖传的什么宝贝,要是咱们得到它,别说小茶楼了,就是城里的酒楼也不是问题!”老头美滋滋地想着。

“去去,你想什么呢,就算是,那也是人家的东西,不属于咱们!”老太呵斥道,“不过,我还有一种猜测,兴许那是一种宝贝,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值钱的宝贝。”

“不是值钱的宝贝,那还是宝贝吗?”老汉讥笑道。

“你先听我说。”老太顿了顿,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上午,我带着冷洁去地里干活,路上冷洁一直焦虑不安,我问她她又不肯说,我想到那个盒子,这些天她都是盒子不离身的。

她说那里装着的是祖宗的灵位,仔细一想就明白,灵位怎么可能装在着个黑漆漆的盒子里?

“怎么了,是不是担心那个盒子?”我问道。

冷洁看着我,那种眼神很显然暗示我说对了。“没关系,这山上没啥人,盒子放在屋里很安全,更何况还有小石看着呢。”

冷洁仍然心事重重,我看她这样也无心干活,就说:“既然不放心,你就先回去,我一个人去地里。”

“那怎么行,我吃你们的喝你们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冷洁愧疚地说。

“那就好,别再想了,咱两走快点。”

冷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一脸担心,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算是什么宝贝也不能天天搂着它睡觉吧。

来到地里,我让她给我播种子,我挖坑。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的坑放得多有的少,还洒了不少,我看着心里又急又气直接开口说:“冷洁,你今天是怎么了,种子很少不能浪费。”

“我我我……”冷洁支支吾吾地说,捡起地上洒落的种子。

我索性放下锄具,走到她身旁气冲冲地对她说:“你跟我说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冷洁一双眼睛瞪着我,那样子像是我要抢了她的盒子一样,我可没见过她那种眼神,便换了语气说:“你前几天不还好好地吗,怎么进这么担心盒子了?”

“我,”冷洁欲言又止,沉默半天,她终于说了一句,“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件事说出来恐怕不会有人信,而且那盒子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奇怪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逃荒至此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个盒子,说明了这盒子对他们的重要性。如果说是什么家传之宝怕坏人起歹心,这不奇怪,说什么秘密就显得很奇特了。

“什么秘密?”我不假思索地问。

冷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那样子是在警告我,刚才她都说了不能告诉外人。

“好吧,我不问,但你今天的状态很差,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活我一个人干。”我只能这样说。

冷洁没有拒绝我的建议,放下种子返身离去。我看着一路小跑的身影,心里的疑惑更加重了。

“什么秘密不秘密的,这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肯定是什么宝贝,信不过咱们哪!不过也不怪,换谁带着这个贵重的宝贝都是提心吊胆的。”老汉听完老太的叙述,猜测道。

“我倒是认为她说的是真的,这盒子肯定有蹊跷。”

老汉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蹊不蹊跷拿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果真是宝贝呢?”老太试探地说。

“不管是什么都放回去,”老汉笑嘻嘻地说,“咱都是有良心的人,别人的东西可不敢拿。”

老太嗤笑了一句睡下了,老汉也闭上眼睛,可他的心可睡不着。

他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把盒子弄到手。

对于老汉来说,日子虽然清闲自在,可他的心里一点也不轻松。

那个盒子里到底有什么宝贝?也许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家传古董,或者金块,又或者藏宝图什么的,总之很值钱。如果得到,别说小茶楼,就是到大城市买间大饭馆当老板都不是问题!

老汉每天都在惦记那个盒子,他决定要去把盒子拿来。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孙科一家简直视盒子如至宝,一点也不离开盒子半步,这更加重了老汉要偷盒子的决心。

这天上午,孙科冷洁和老太都出去干活,家里只剩下老汉和小石,现在是个好机会。

走进孙科的房间,老汉看到小石一个人蹲在地上用树棍挖着地上的泥土。

“小石啊,我这有个很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老汉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玩意儿在小石面前晃了两下。

小石迟疑了一下,走过来拿起玩意走出屋子。等小石出门后,老汉赶紧四处找了起来。

还真奇怪,屋子里只有一张几块木板拼的床,根本没有别的东西,也没藏东西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那个盒子。

老汉每天都盯着他们,盒子不可能被带出去的,难道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伫立良久,老汉的目光缓缓落到地上,他看到了那根树棍,树棍旁边还有一些刨碎的泥土。家里的地面都是松软的泥土,老汉一下就明白了。

没几下,老汉就用树棍将那块地面刨开一个坑,果然里面埋着那只盒子。

看到盒子,老汉变得面红耳赤,心砰砰乱跳,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对财宝的急切渴望。

老汉小心翼翼地用双手将盒子捧出来,然后放到面前,他又把盒子上的泥土弄干净,一只黑色檀木做的正方形木盒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老汉不急于打开盒子,而是端起来试了试重量,很轻,不像是放了很多金银财宝,老汉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大截。他又摇了摇,一点声响也没有,那样子就像里面什么也没有。

或许是一张银票,一张藏宝图什么的,老汉在心里盘算着。他伸手缓缓接近盒盖,不知为什么,心跳更加快了。

不管是什么,先睹为快,老汉鼓起勇气,手指碰到盒盖刚要揭开就听到身后一个稚嫩的童声。

“你是在打开盒子吗?”小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老汉。

老汉吓得手一抖将盒子摔在地上。“我我,我看你刚才往地里埋什么东西,我就想看看是什么。”老汉尴尬地笑着说,让一个孩子看到自己偷东西可不是件好事。

当时,我的脑海里一下就出现了许风的脸孔。我想让他睡着,明天后天永远也别来学校,别出现在我和可可的面前。我立即拿着液体,叔叔笑了笑就走出了厕所。我看着液体,心里想着必须让许风喝下这瓶液体,好让他一直睡着。”

我听得心惊肉跳,先不说那个神秘男人,如果他真的给的是让人醒不过来的药,不就是毒药吗?杰克年纪小不懂得毒药的含义,他真的给许风喝了吗?

杰克讲的这件事始终没有离开可可,他很在意可可,而可可也很在乎他。天啦,杰克才二年级,他难道有了那种情愫吗?

“可可吃完,我帮她收拾好餐具,然后我去上厕所让她先去教室。走进厕所,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留着长头发的叔叔,他拦在我的前面,他的一双手插在口袋里。”

杰克又说:“叔叔的手慢慢从口袋里拿出来,他手里握着一品蓝色的液体,他告诉我这瓶液体能让一个人睡着很长时间都不会醒来。他问我想不想要。”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加快速度前往市中心一家有名的儿童眼科医院。

开了几分钟,杰克的哭声变小了,他对我说了一件更让我吃惊的事,发生在今天,在他的眼睛发疼之前。

“上午上画画课,我和同桌可可正在画画,坐在我后面的许风站起来一把抢走了我的画笔和画纸。他把笔丢在地上踩了几脚,把我的画纸撕坏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画给可可的礼物,我看着地上的纸片,心里又急又气。许风还朝着可可坏笑,把可可吓哭了,看到可可哭,我心里更加急了。”

杰克却摇着头,接下来他说的事又让我吃了一惊。

“中午,我和可可一起吃饭。可可说她很担心我哪儿摔疼了,所以一直哭。我让可可放心,我哪儿都不疼,晚上回去我会给她再画一副画的。可可终于露出了笑脸,看到她的笑,我心里的委屈都消失了。”

天啦,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程度。

“所有人包括老师都注视着我,我很害怕,却仍不放手,许风力气大一把就把我推开了,他冷冷地笑着,还把我的画笔踩了踩,一旁的可可又哭起来。”

“许风不是被调到别的班了吗?”

杰克不回答继续说:“许风是个大坏蛋,他一直欺负我和可可,上次还偷了我的玩具机器人,偷偷往我的课桌上放脏东西,他说凭什么我什么都拥有,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杰克得了眼病,我得立即开车送他去医院检查。

路上,我问杰克眼睛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中午吃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进沙子了。杰克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哭,他说他的眼睛又疼又痒,像是有很多虫子在里面啃咬。

这个许风我知道,听学校领导说他的父母都是从乡下来的农民工,在一家工期很紧的工地上班,晚上加班到九点,平时根本没时间管他,除了给许风教学费以外从不给许风买什么东西。许风家境差,又养成了孤僻内向的性格,看见杰克有许多他没有的东西就产生妒忌甚至怨恨的心理。

“我上次去的时候老师不是答应将他调到别的班吗?”

杰克摇摇头说:“我和可可都很讨厌他,但也很怕他,他长得比我高大,总是露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是那是我给可可的礼物,我气的走出座位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衣领,我要他赔我的画并向我和可可道歉!”

站在一旁的班主任有些尴尬,他走过去把杰克的桌面都收拾好,笑着说:“不好意思啊,等会我去查查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谁带的,得给他记过。”

我这时气也消了,可是杰克却哭的更厉害,他把双手放下,两只眼睛哭的红通通的,让我惊讶的是我看到他的眼白上有许多细细的红丝。

我一边安慰杰克,一边帮杰克收拾课本,在课本下面,我发现了一张画,画的似乎是一个小女孩,还没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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