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当正室比当小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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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年到头,虽只见过她一面,但每次跟她说话,她都不敢抬头看人,只是弯着脖子,声若蚊鸣,淡淡地应着而已,现在……

苏璃昊的脑袋里飞快闪过苏璃沫失踪后重回苏府这段时间的行为,眼睛里的某缕神色随着脑子里画面的变换而越来越隐晦,越来越坚定。

想到苏璃沫也不同意嫁给太子殿下,他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是却是高兴的,这跟他夜半时分匆匆赶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一致的。

为人父母,都想让自己的儿女得到最好的,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做人家的小妾?

……

听他这意思,就是只要把她嫁进东宫,不管她是给凤凌飛当侧室也好,当暖床工具也罢,他都不在乎?

苏璃沫气得暴跳,“爹,天底下的男人何其多,再不济,咱不是还有个稷王么?咱想办法把那个玩笑、那个阴谋给坐实不就成了么,这样好歹我还是个正室吧?为什么偏要让我去给太子当小妾?”

好吧,她承认,她是被苏增给气是糊涂了,虽说她心里也没想跟那个稷王怎么样,但就眼前的形势而言,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好歹,当个正室也比当个小妾好啊!

“沫儿!”苏璃昊加重语气朝她愠喝。

苏璃沫对苏璃昊的话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知道,用缔结姻亲巩固加强自己的势力一直是帝王之家惯用的手段,那个卫兰是个什么样厉害的角色,她不管,她只想把自己从那个金丝笼里摘出来。

苏增松驰的眼睑盖住了他痛苦纠结的眸色,沉思半晌后,他无力地轻吐出声,“沫儿不需要当上太子妃,她只需要嫁给太子殿下就行。”

苏璃沫对他这话里“清清白白”十分之不爽,他的意思是说,她就不清不白了?

不过看在他是在帮自己说话的份上,她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他计较。

“爹,这段时间,我们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皇后属意卫老将军的女儿卫兰来当这个太子妃,卫老将军虽已退老还乡,但他的威望还在,而且卫兰的大哥继承兵权,卫兰的舅舅在枢密院,与鲁国公交好,鲁国公在朝堂上是什么身份,还有他的背后那些势力就更不用说了,就这,还没加上卫兰那个大理寺卿的叔叔呢,爹,你是个明白人,你觉得以沫儿的背影嫁东宫,真的是为她好吗?”

书生一般的人说话就是斯文,语气不徐不慢,一句接一句慢慢给苏增讲解着。

苏璃沫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听苏璃昊说话的,不仅声音如暖风般温润好听,就连这说话的语速,让人听着也是十分舒服的。

他们都没有再逼苏增,适当地给他一些时间思考缓冲,半晌后,见他微垂着的脑袋慢慢立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尽是疲惫,声音有些无奈,又好像有些孤注一掷的感觉,“太子殿下迟早会登基的,到时他就是国之王者,谁还敢嚼舌头?”

为了他俩一致的目的,苏璃昊再次趁机进言,“爹,如果孩儿的调查过程中没有出错的话,皇后娘娘当初也是极力赞同由沫儿嫁过去给稷王祈福的,这事儿,最后能成,皇后娘娘可谓是‘功不可没’,而太子殿下又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儿子,你觉得皇后娘娘能同意吗?”

“皇后娘娘这些年为了巩固太子殿下的储位,背地底里费了多劲儿,我们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也耳闻不少,她这一生就只有太子殿下这么一个儿子,一心只想把太子殿下往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推,缔结姻亲是最好最巩固的结盟途径,况且太子妃一位,可是未来母仪天下的后位,即使沫儿没有经历过几个月前的事儿,她也很难嫁进东宫,很难成为太子妃,就拿紫儿来说,清清白白的,即使你马上就要到内史省走马上任,但紫儿也依然不是太子妃最佳人选,不是吗?”

再大王者也得群臣拥护,百姓爱戴才行啊,要不然他屁也不是!

苏璃昊在苏璃沫说完这话时,给她投来一个赞赏且带着诧异的眼神,她……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呢!

……

苏璃沫觉得,苏增是真的魔怔了,要不然凭他一个在朝堂上混迹了三四十年的老臣,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通之后,苏璃沫果然将受害者的姿势摆得很好,“爹,江山社稷,朝堂纲议,那些东西沫儿不懂,但是沫儿知道,几个月前的赐婚,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如果你硬要把我和太子绑在一起的话,如果有人有心想拿这点事儿做文章的话,恐怕太子以后也会很为难,甚至会因此陷入难堪境地,爹,咱不能这么自私,对不对?”

苏璃昊静静地看了苏璃沫一眼,敛眸微凝片刻,趁着苏增还在沉思的档儿,他也扯动嘴皮子了,“爹,沫儿的话,也许你现在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的感觉,但你有空细想一下,便会觉得她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朝堂上的关系有多复杂,储位之争有多激烈,但凡一点儿小纰漏,都能让已经上位的人翻身落地,更何况沫儿身上这事儿,可大可小。”

朝堂瞬息变幻,这点他应该比她和苏璃昊还要清楚得很哪!

抚额撑在桌子上,苏璃沫也显得有些无力,想送他一个白眼,又觉得不妥,只好无力叹道:“爹,君为舟,臣为水,水可乘舟,亦可覆舟,这话你难道忘了?”

王者……

本可以继续怒吼到底的,但中途的时候,苏璃沫觉得,与其跟苏增争吼到底,还不如用“苦口婆心”的态度来得更好些。

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是被阴谋设计的受害者,所以她只要拿出受害者的姿态来,苏增难道还能再逼她不成?

“爹,当初你决定把我‘嫁’到那个小破院给稷王祈福的时候,我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无奈,但现在,沫儿真的不能再同意你的做法了,我的命已然如此,咱又何苦再去连累太子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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