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条路，都不是活路
“得看具体不能承受到什么程度，一般的话，可能会陷深度昏迷，呃……我得解释一下，”竺缙锋喝了口茶，才又继续道：“这种昏迷可不是一般的那样，昏睡几个时辰或几天或几夜，就会醒过来的，这种呢，是不知道会昏迷多长时间的，完全靠你自己的意识来掌控的，明白了没？”
苏璃沫点点头，他说的这种昏迷应该就是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的委婉说法吧？或许，在这个年代，还没植物人这个说法，所以他才说得这么委婉。
“严重的呢，就是像你刚刚说的，会一命呜呼，因为药性很猛，如果你的身体抵御不住，它就会跟毒素融合在一起，你便会遭它反扑，也就是说，我给你下的药，是药也是毒，这得看你自己身体的承受情况而定。”竺缙锋见她神色正常，便又将另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起摊开来讲。
……
苏璃沫此刻很想骂娘！
敢情在她面前的三条路，都不是活路？
那她还思考个屁咩？
凤凌羽广袖下的大手骤然紧攥成拳，声音比平时沉冷几分，“再想其它的办法！那么多医书，那么经验，总归不止这么点儿办法！”
靠！
竺缙锋这下火了，立马跳起来，“靠！你以为那么多医书，那么多经验，就跟大地一样，有千条万条大路小路，路路相通？”
“如果真有这么多法子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是死疾病，而大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却无能为力了！”
哪个医者不想尽力把自己的病人治好？可医书再多，经验再多，大夫的医术再高再强，也总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没有法子就去想法子！”凤凌羽声线冷冽，目光幽寒坚定，似乎真的不打算为此而让步，一定要让竺缙锋重新想出别的治愈方案来。
靠！
竺缙锋犹如被点了尾巴的公鸡一般，上窜下跳地各种愤怒发飙，“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到底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有本事你来，只要你能想出别的办法来，从此以后我拜你为师！你来啊！”
苏璃沫按着发疼的脑仁儿，继续在做最后的思考。
竺缙锋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连思考都免了，“五腑六脏同时抽搐的疼痛，就是个大男人，恐怕也会扛不住，人在承受不住外来因素的疼痛时，很多会产生自杀的念头，我见过的，有不少病人就是因为受不住病痛的折磨，最后都自杀了。”
她的身后，小丫的眼泪已经快流成小河了，却因为怕被凤凌羽给扔出去而死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来，泪眼朦胧的眼睛，紧紧地落在苏璃沫的身上，眼泪越涌越凶……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沉默半晌的凤凌羽突然出声了，“改用别的办法。”
竺缙锋摆摆手，“除了这办法，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就只有这两种办法了。”
竺缙锋之所以不喜欢跟不懂医术的人说得具体一些，就是因为他们既不懂医术，还要对你提出的治愈方法指手划脚，更甚者，会提无理的要求，医者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他们却毫无道理可讲地把他们当成神仙，有些病患的家人，提出的要求，可能连神仙也完成不了。
于是，这些年来，他也慢慢养成一个习惯，号脉诊断病情后，就将他自认为对病情最好的治愈方法告知病人，然后开单让他们去取药，这样就省下许多不必要浪费的口水了。
可是，凤凌羽不是普通的人啊……对待普通人的那一套，在他这儿是行不通的……
吖的！这两种情况……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啊！
苏璃沫按按眉心，正在做最后的考虑。
想到这里，她平静地看着竺缙锋，平静地问道：“竺大夫，如果我的身体扛不住猛药的烈性的话，会出现什么状况？”
在她的话问出口时，凤凌羽也悄然将眸光落在竺缙锋的脸上，等着他的答案。
不爽地回瞪着他，“这就是遏制毒性所会产生的正常现象，无法可解。”
凤凌羽幽深的墨瞳骤然沉下，仿佛连络腮胡上都被覆上一层寒气……
竺缙锋犹豫了一下，还是扯动唇瓣儿，“有，可以先用药物，将十日生的毒性控制住，不让它继续蔓延，等日后她的身体养好一些，到时再解毒，但是那样的话，遏制毒性的过程中，她每日都会有两到三个时辰，要承受五腑六脏抽搐的疼痛，那种疼，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起的，它不亚于任何一种极刑所产生的疼痛。”
这番话落，凤凌羽的络腮胡下的脸色，已经暗沉如铁了，“你的医术都学到哪儿去了？就不能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法来？”
每天都要疼上两到三个时辰？这里一个时辰相当于两小时，也就是说，若是遏制住毒性，她每天就要疼上五六个小时？苏璃沫深陷的大眼睛上，那两条秀气小巧的柳眉，都要拧巴到一起了。
营养不良，这可是一个需要长期调养才能达到理想状态的病，谁知道她得调养到什么时候，别到时候她的身体还没调养，她就已经痛死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不如搏一下直接解毒好了。
本就高冷的人，骤然将声音往上调高一点儿，那种不怒而威的霸气顿时就显现无遗。
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竺缙锋也还是惧怕这样的凤凌羽的，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起来，“严重的营养不良，让她的身体底子十分薄弱，而十日生的毒，进入后期，就开始浸入五腑六脏，毒性也会比前期更厉害，从刚才号脉的结果看，她身上的毒已经浸入内脏，若要根除，必须得下猛药，但她的身体状况，恐怕会受不住猛药的烈性。”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可行了？”凤凌羽音色沉沉，双眸看似无意的从苏璃沫的身上轻轻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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