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难为他人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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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明白徐庶真正的想法。

在徐庶看来,只要益州有粮食,不会真正的大乱,什么钱券危机,那都是表像,都是敌对势力妄图借机兴风作浪弄出来的,像几年前乱民围攻成都府衙一样,都是别有用心的。只要维持住益州的粮食供给水平,其他都不是问题。只要有粮食,成都的商业必定还会再次繁荣起来。

在徐庶看来,益州的反对刘璋势力,敌视刘璋新政的势力,黑暗的外部潜藏在益州的暗流代理势力等,这才是大问题,自己所以要引蛇出洞,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想要割除毒瘤,一劳永逸的解决益州的长治久安。

徐庶把好人的角色已经留给了刘璋,现在他是要把这个恶人的角色演好。

徐庶这次所以还对官府官员出重手,是因为他已经隐约看到了,未来官府的官商勾结,下沆瀣一气的可怕局面,抓一批,杀一批,先把榜样竖起来,看看以后谁还敢冒险犯难。

这个世,对律法威胁最大的,一个是人,儒以乱法,官员大都来自于人,人掌握着律法的裁决权乃至解释权,巧言令色过饰非,是人们的拿手好戏;另一个是商人,商人逐利,有利在前,则无孔不入,无所不为。商业越是繁荣,律法越是要经受考验;至于大家常说的武人,侠以武犯禁,之类的,对律法的破坏性,其实还要排在人和商人之后。

所以说,官商要是勾结起来的话,那对律法的破坏,那可太大了。

徐庶在凉州的时候,曾跟刘璋提醒过,关于防范吏治败坏的问题,可是当时刘璋,一来手没有多少人才可用,不得不大面积的启用世家的子弟,二来刘璋也过于迷信法治的威力。岂不知,整个律法体系,立法、执法、监督,要是也被败坏了的话,法治根本成了一句空话。

成都眼下的情况,立法、执法、监督,似乎在朝这个方向前进。

成都的执法单位,卫尉署,大面积的参与叛乱,而立法、审计两个关联单位,没有丝毫察觉,这很不正常,这至少已经间接表明了,这三个单位有某种程度的同流合污。

新年伊始,在徐庶大肆整治成都下的同时,荆州的刘表,也不得安生。

荆州。

刘表书房。

“主公,最近荆州方向,从汉、巴蜀,到成都,几个方面的驻军皆有异动。据查,汉的新五军,已经开始向庸渗透侦察,其出兵庸,威胁我新野、襄阳之心昭然若揭;巴蜀严颜的新二军,已经多次派人乔装改扮到我南郡等地侦察,其所部飞军,业已越过大山,往荆州境内渗透;成都的新三军,最近虽然忙着处理内乱,但是也开始加强了来往荆、蜀两地的水陆通道检查。我荆州因赵韪的牵连,太平了这么久,如今也开始不太平了。

而且,据说刘璋的家眷,刘璋的子女,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听说刘璋这个人十分重情,到时候要是怪到我们头,那可是****烦。主公可还记得,当年钟繇派兵偷袭汉,结果刘璋大怒之下,派人潜入到防备森严的长安城,愣是将钟繇和夏侯渊袭击成重伤。眼下这种情况,我怕刘璋会迁怒到我荆州头。”

“德珪说的甚是。本来我们和刘璋暗地里有些龌龊,现在更不和谐了。可是,赵韪远来投我,不说其还带来了大量金银财物,说人家千里来投,我们没理由却之门外,要是传扬出去,说我怕了刘璋事小,说我等慢了天下士子之心事大。”

快速干净的消灭敌对势力,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至于刘璋说的,教化,转化,之类的,徐庶不耐烦做,也来不及去做。

侠义之人,须得用仇敌的血,方才能浇灭胸的怒火。

刘璋的新政,真正力推,真正操盘运作的,是徐庶。

徐庶当然不会允许,有任何的干扰、破坏,乃至暗的阴谋诡计和蓄意捣乱,破坏刘璋的新政。

这一天有大量的公职人员,被拘押待审;

这一天有大量的身居高位的官员,被免职、停职、入狱候审;

这一天,人们见面不是互问新年好,而是问:你们家有人被抓了吗?

当然,徐庶下手这么狠辣,也有一份对石韬的愧疚在里面。在他看来,石韬的死,他有一大半责任,是他没有把引蛇出洞计划告诉石韬,这才有了石韬的罹难。石韬跟他交情莫逆,两人亲如兄弟,当年一起游学天下,感情不是一般人可的。徐庶要是不为石韬干点什么,胸总觉得堵得慌,总觉得有一团火在燃烧。徐庶他跟一般的人不一样,他是一个有侠气的人。

侠义之人,胸有块垒,仗剑去平之!

连黄权王累等人,都忍不住劝徐庶:过了,太过了。

徐庶的回答是:矫枉必须过正。

这是一场极其严厉的年后大算账。

在大家都以为,将近两个月前的叛乱已经渐渐平息,代之而起的是益州内部的内政问题,钱粮券问题的时候,徐庶突然出重手,开始清算赵韪叛乱事件。

这一天有大量的人,因被抓的时候,妄图逃跑或者试图反抗而被杀;

这一天有大量的人家、世家,被抄家;

牵连之广,力度之大,出手之稳准狠,世所罕见。

于是徐黑子,又多了一个雅号,徐屠夫。

徐庶以前虽然脸黑,但给人的印象还好,是一名充满智慧,手腕灵活,身段柔软的熟稔于人际以及官场的老练政务官,但是没想到,一下子变成了,手拿屠刀,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建安三年的第一天,对于益州来说,对于成都来说,注定要成为非常醒目的一天,让人无法忘记的一天,让人无法忽视的一天。手机端 m.

而这一天也注定将成为成都乃至益州历史,最黑暗最血腥的一天。

这一天有大量的人,刚爬出被窝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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