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前传

“你快过来！萨利姆受伤了。我们要帮他一把。”

没一会儿，葛朗台扛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那人的鲜血浸透，“我还需要你帮我呢。”

我连忙上去将那人扶到墙边坐下，这人现在已经昏迷看来伤势不轻。我撕开他的衣服准备为他简单处理，至少先止血。

“保尔！我们是不是应该撤了？”葛朗台坐在那道。

保尔摇了摇头，“还没有。车臣人希望我们能坚持到今天晚上。”

葛朗台刚要说话，我抢先道：“现在不是坚持不坚持的问题，伤亡太大了。拿什么在这里坚持？你们楼下的伤亡怎么样？”

“那个奸商受伤了。还有萨沙受了点轻伤。其他人还好。”保尔简单的说到。其实我知道他只是说了下我们队伍里的人，其他人伤亡被他忽略了。“不用担心。车臣人已经继续朝着俄罗斯人进攻了。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整一下。”说着他看向葛朗台道：“你去看看那个奸商，最好能敲点东西出来。”

葛朗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看着葛朗台的背影，这时我才明白保尔带着奸商的原因，并不是我们缺人手或者为了保护他，更重要的是能在奸商需要帮助时我们有正好在旁边，敲诈点东西出来。

“以后物资会很匮乏。奸商多少肯定会藏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保尔对着我继续道，好像是在解释他的目的。

我挥了挥手手，“我和那奸商不熟，也不想熟悉。我就关心我们下面怎么打。”

保尔掏出一包烟掏出两只分别点着后递给了我一只，他吸了一口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道：“我们现在火力武器都不如对方。人数也没人家多。这么明着打来打去，我们都得死在这。只是早死迟死的问题。”我深深吸了口烟继续道：“这里情况你比我清楚，赢肯定是没希望的，只是在看拖多久。我们的目的也是耗着，活着耗下去。这里地形复杂，有各种地道。这些地道俄罗斯人不知道。这些房子没什么好守的。我们完全可以撤出这里躲进地道中去，等俄罗斯人先锋部队过去后，从地道内出来咬伤俄罗斯人一口，夺回一些建筑和街道，吃掉能吃掉的。吃不掉啃不动的就打点冷枪撤退。撤回地道中，等待下次机会再来。这样才能拖住他们，还不用在这等着像靶子一样被俄罗斯人围着打。”

“怪不得米尔克他们说你应该就是个游击队员。你这套法子其实车臣人已经在用了。并且之前那次就用过。现实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俄罗斯人后面会有专门负责清理的队伍，他们会像篦子一样梳理掉占领区域内潜藏的敌人。躲在地道内.如果地道被发现，他们有一百种方法把地道里的人全部弄死。你这样的打法会使这里短时间内就丢失大片的地区，所有人会像被牧羊犬驱赶的羊群往一个地方聚集，然后被包围消灭。”

“那怎么打？就按现在这样来打？我们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别人我不管，我们这队人还能挺多久？估计下一次来就差不多得全部交代在这。”

保尔沉默了片刻道：“下一次，不会是我们首当其冲。如果情况不妙。我会定夺的。”说完他将烟头扔掉，“我们去楼下吧。去看看其他人，顺带看看车臣人反扑的效果如何。”

我点了点头，看着从这层楼里搬出的一具具尸体。就在这一个上午的时间里.他们中不少血肉模糊，如果他们家里的亲人看到他们这样肯定会承受不了吧。

我不再多想，因为越想便越想家，越想家便会越害怕。我加快步伐来到了楼下。瓦列里和萨沙看到我很高兴，但能看出他们都显得有点疲惫。

这里也有不少尸体，不同的是这里不仅有车臣武装的还有俄罗斯人的。估计是楼下撤退的比较仓促，来不及带走。毕竟车臣人的反扑他们首当其冲。

“这些俄罗斯人的尸体怎么办？”我指着那些还没被收拾起来俄罗斯战士的尸体。

“不知道。估计没人会管。也有可能被车臣人用来展示他们的战绩。”瓦列里一边帮萨沙处理着肩膀上的伤口一边说到。

我哦了一声，拍了拍手上枪道：“还有弹药吗？我需要补充弹药。”

萨沙指了指那些尸体旁，“只有那些了。其他的弹药还没补充上来。”

我走过去看了看已经堆了一堆的步枪、弹夹。“这些都是这些死了的人身上的？”我指着一些上面还有大片血迹的步枪道。

萨沙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从中拿了三个弹夹，还有三颗手雷。“我过去看看车臣人的进攻。”

“小心点。别离太近了。”萨沙嘱咐到。

我来到门厅处，保尔正在那往外看着。我走过去道：“打的怎么样？”

保尔摇了摇头，“好像不怎么样。估计僵持住了。”

我看了看对面不时传来枪声和爆炸声的建筑和街道，不时有车臣人往这边运送着伤员。“是不是下面就轮到俄罗斯人反扑了？”

“哼。”保尔收回了目光，“我们准备准备吧。“

“准备什么？”我问到。

“当然是准备战斗！”保尔往回走去，“看这反扑，俄罗斯人已经稳住了。下面就如你说的，俄罗斯人的反扑就要来了。我们说不定要被调上去支援那些人的进攻。就算不进攻，也要准备迎接俄罗斯人的下一次进攻了。”

我和保尔回到了萨沙他们那里。队中目前还能战斗的人此时都在这了。卡里姆、猎户、萨沙，瓦列里、我、保尔。除了我们外还有一些之前就在这里支援我们的，此时还剩下三四个的车臣人。

“怎么又要开打了？”萨沙看了我和保尔的表情后说。

“嗯。不会很久。把武器弹药都准备好！”保尔面无表情道。

萨沙将烟头扔掉，背起枪说：“这么快就又轮到我们了？”

保尔没有回答他。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一帮武装人员来到了我们这个建筑里。为首的一个人有点眼熟，之前应该和他一起战斗过。他进来看到了我们。直接走了过来将保尔拉到一边两人交流起来。

“妈的！准他妈的没好事。肯定又是要拖着我们一起上。”萨沙吐了口吐沫道。

我看了一眼这些武装人员，还真不少。大概能有五十多人。各个神情都很沉着，看来是生力军。

保尔点了点头，“这次是运气好。楼下也只是勉强和对方僵持住。分了人手给你后压力大了很多。”说完他扫视了我们一眼道：“这里还有几个人？”

我和葛朗台对视了一眼，“就我和葛朗台了没事。萨利姆和那个车臣人两个伤员，其他全没了。”

“抓紧救人吧！俄罗斯人肯定撤了。不抓紧把他们转移走，一会儿就会继续进攻的。”我说着便转身往厕所那个通道走去，“我去叫人，你在这守着他们。”

当我来到那厕所时，保尔已经带着人上来了。我招呼了人手去搬运伤员。保尔看了看这里的状况，没等我问便说到：“车臣人组织了反扑，俄罗斯人觉得一时半会也啃不下这里就退了。”

我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们就要完蛋了。至少楼上已经奔溃了。”

“你他妈的在哪儿？”听声音，葛朗台一边叫着还一边开着枪。

“妈的！”我低骂了一句。此时我已无计可施，一种无助的感觉再次充斥着全身。

突然楼下枪声大作，像是一阵骚乱。或者说像是一直在下雨，突然大雨更加猛烈变成了暴雨。楼下不仅有非常猛烈，超过之前的枪声，还有我听不明白的呼喊声。难道俄罗斯人加大了攻击力度？！

我看了看在那忙活的葛朗台，因为这不符合葛朗台的风格。在我看来他是属于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才对啊。

葛朗台见我看他，直接低声道：“俄罗斯人突破过来。这人掩护我的左边，如果不是这人，我就完啦。”

萨利姆腿上立着几颗弹片，鲜血正不停的流着。他双手按住自己的伤处显得很无助。他的身旁躺着一个车臣人，已经死了。应该也是被炸的，只不过他直接被炸死了。

“吉普赛人！你还活着吗？”葛朗台一边喊着一边朝我这移动了过来。

“葛朗台！你过来了吗？”我继续喊到。

没有人回应，只有不时传来的枪声，说明至少他那个方向还有人在抵抗。

“还活着！不过.不过只是现在！”萨利姆喊到。

“没死就过来掩护我！”我叫道，“葛朗台往我这边撤！”

“俄罗斯人退了？”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句让人难以置信的话，因为说这话的人连自己都不肯定。我注意了下这层的动静。确实，俄罗斯人的枪声在往门厅方向退去。

“真的退了！”葛朗台高叫到。

我探出脑袋看了看外面，没有子弹飞来。俄罗斯人退的很快。此时枪声已经多集中在楼下门厅处了。我走出拐角，看见萨利姆靠着墙坐在一个墙后。

当我来到萨利姆的那一侧，只见破墙旁躺着三具尸体，两个车臣人的还有一个俄罗斯人的。这里明显已经失守。正当我犹豫是进还是退时，破洞当中传来了动静，从墙后闪进来一个俄罗斯人。那人也看见了我，随即抬枪就射，一边开枪一边准备往回缩回去。但我在看到他时便扣动了扳机，子弹应该击中了他，他一个踉跄退了回去。而我也顾不上追击，因为他身后还有人朝着我这边开枪。我连忙闪进一个拐角隐蔽。

“该死的！”葛朗台叫了起来，“吉普赛人！守不住了！”

我不敢乱动，因为如果探出身说不定就被外面的俄罗斯人给一枪打死。“萨利姆！”我叫着“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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