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圣那些年[西游穿越]

他微微抬脸，虔诚而又深意地说道，“猢狲，去掉兽旁则是孙，仙人是想要他摒弃兽性，而空即是道，道即是空，悟空则是悟道？”

他一席话倒是说的菩提眼眉微微上挑：“你为何如此认为？”

陆荼摇头：“我不知仙人所想，我只知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也想他去掉兽性，像个人，或者真真正正做一个人，也想他时时刻刻悟道，修心养性罢了。”当然，这是胡乱说的，切莫在意切莫在意，陆荼心里默默念叨着，想侧脸看所谈论之人一眼，忍住了。

陆荼：“……！”果然，心痛到无法呼吸，以后不能随时呼噜呼噜毛孩子了。

他踮了踮脚尖，尽量抬手，还是没能呼伦包圆：“……”这到底是比我高了多少。

原本的肃穆和沉闷也被他无厘头的动作打散不少，陆荼悻悻摸摸鼻子，很有自知之明地抱了抱他的腰，脸面在孙悟空胸前蹭了蹭，安慰道：“别伤心别难过。”

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是无力的，陆荼一路都是好学生，根本没体会过这种猝不及防考了第一名却被学校开除，甚至老师都不愿承认教过自己的经历，只能沉默地陪着他，拍拍他的脊背，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孙悟空头都没抬。

陆荼低头看到他青色衣摆上的褶皱，和以前一样伸手帮他顺了顺，只是现在都不需要蹲下或者弯腰，胳膊自然下垂就能够到。

他动作顿了一瞬，慢慢说道：“我可能知道为何仙人不愿与你相认。”

孙悟空乍然抬脸，眼底闪烁着微微精光。

“之前闲聊时，仙人与我说起过你，他是这样说的。”陆荼见他皱眉，伸手抚平，摇头晃脑照猫画虎学着仙人的样子给他解闷，“此子本事了得，若是利用得当，则会成大器，若是不当，也是天地间一大恶事，我久居山野乡间，早已不问世事，所以不想惹是生非。”

陆荼歪了歪脑袋，尖削的下巴缩起来，原本凌厉逼人的美被收起来几分，五官温和，少了丝丝妩媚，多了狎昵的上挑眼角，一双狐狸眼颇有些……勾人。

本人倒是不自知，瞄着孙悟空小心翼翼继续说道：“依照我对仙人的了解，他现在已经处于半归隐山林的状态。”

“你看他一身本事，学院藏书众多，但却不见他教导多少实质性内容，就连藏书阁的顶上两层都是被封起来的，所以我觉得，他就是想图个清静，闲暇之余教教书养养花种种草，仙台山恐怕就是他用来准备颐养天年的。”

“不管你以后是善是恶，现在还不能过早判断，但事实是你现在确实本事过于强大，终究会闻名于天地之间，到时候……”

“自然会有很多人探听你师承何处，菩提仙人性子恬淡，早已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声，所以他才不愿意承认是他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学生。”

“多半呀，不是因为你，而是要避免很那些人慕名而来，吵着他。”他笑了笑，“直截了当说，你就是他的活招牌，可他又不想要闻名天下，他不忍心将你藏匿于山谷之中，只能忍痛擦去你身上指向他的箭头而已，不必要伤心难过，终归，你知道他是你老师，他也知道你是他学生，每年都有那么一天想着他敬着他足够了。”

孙悟空收回望向他眼角的那一颗灼目的血色红痣，狐疑：“他当真如此说。”

“死小孩。”陆荼不满，但还是点点头，“当然是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反正现在你也上不去，就算上的去，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当面问他跟我说过什么！

陆荼一点不心虚地直直回应他的视线，小腰杆挺得笔直笔直，不像是狐狸精，倒像是身后的松树成精。

本来是有三四分相信的，可被他这样的气势一冲，完全起了反作用，孙悟空心内暗叹一声，没说话，瞳孔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浓郁又粘稠的黑墨。

“……”陆荼叫嚣着叉腰，就差泼妇骂街似的指着他鼻子闹了，“你什么意思，信不过我？这还没离开山脚下呢，我敢撒谎吗？！仙人可在上面看着呢！”才怪！早就不知道缩娜儿晒太阳去了。

毕竟养老那段可不是瞎编的，是他亲眼所见。

孙悟空若有所思。

见他仍旧闷闷不乐的模样，陆图捏了捏他坚实的臂膀，缠着他说话：“仙人所言不虚，我听说你练成惊天地泣鬼神的功夫了，给我见识见识？”

他眯着眼睛羡慕道：“我是没有那么大的修为，感受不到，仙人说十八层地狱里的厉鬼都被你的气场搅得不得安宁，天边都要被你震出窟窿了，真有这么厉害么？”

“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这本事果真不是白学的，以前个头才到我胸口，细胳膊细腿一阵风过来我都怕折断了，现在这大腿结实的我两只手都要抱不过来了。”陆荼忍耐了许久，还是没能咽下这口气。

双手比划着他的胳膊，抬脸却对上孙悟空看向自己大腿的视线，顿了顿，眼神瞬间眯了起来，一巴掌拍向孙悟空裸露在外的小臂。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陆荼仰着脸：……这身高，不好吧。

孙悟空斜睨：正好。

最萌身高差，很多姿势都正好。

忽然被恩师开除学籍，怎么着都不可能毫无芥蒂，严重点说不准还会自我怀疑，陆荼担心地攥了攥拳头，脑袋高速运转。

“小朋友，孙悟空，悟空？”陆荼默念两遍，“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名字真心挺好听的，起码我是认真喜欢的。”他侧过身不其然撞上孙悟空略显落寞沉重的表情，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想了想，又习惯性地伸手去环住他的肩膀，可现下因为身高比例的关系一次没有成功。

还不等孙悟空惊讶，菩提袖子一甩，眼前场景变换，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陆荼发现自己和孙悟空已经在仙台山下了。

孙悟空：“……！”

陆荼：“……”终究还是斜眼看向面色微变的孙悟空，顿觉不好。

“这一切都是他的造化，与我无关，只是悟空……”菩提脸上难得带着凝重的神情，“你可知当初我为何给你取名孙悟空？”

孙悟空对仙人自是恭敬，神情肃穆，端庄严谨，道：“您说过，我身躯虽然鄙陋，但是个吃松果的猢狲，故此姓孙，而老师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我则是第十辈小徒，正是一个‘悟’字，所以有个法名叫做孙悟空。”

菩提又问：“还有？”

“哈哈哈。”仙人忽然笑了，“善也善也，悟空，我知你以后还会有奇遇，原本五分担心，可现在，你身边有如此一个妙人，我的担心则又下去三成。”

“只不过我为他算过一卦……”仙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荼，欲言又止，改口冲着孙悟空道，“离开仙台山之后，我与你虽不至于恩断义绝，但万万不可在人前说起我与你师徒关系，离开此地，你我二人如同陌生人，去吧去吧。”

孙悟空听了个十成十，眯眼看过来，眼眸中尽是无奈，却又带着旁人看不出来的宠溺，闪亮亮犹如夜幕下藏着的星。

“嗯？”仙人微微张嘴，陆荼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真的是太嚣张了，竟然乱讲话，赶忙想办法补救。

孙悟空不言语，不过菩提仙人似乎也没生气，甚至嘴角微微上翘，饶有兴趣地望着正低头沉思的孙悟空，良久抿唇说了一句：“虽有犹豫，倒也算悟了不少，不失我一番心意。”

陆荼听不懂他们打哑谜，扁扁嘴抬脸正好对上菩提仙人询问的眼神，他一怔愣，反手指着自己：“我？”

菩提随手一挥，完全不在意，人来人去他早已习惯，只是相比上一次见到略有变化，毫无瑕疵的脸上竟沾染了些许暖味，似是冰冷谪仙有了丝丝人气，但不明显：“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他的了，此次前来就是通知你们尽快回去吧。”

陆荼一愣，立刻叩头：“谢谢仙人的收留和教导，此等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不求有机会回报，但凡仙人有吩咐，我们一定随叫随到。”

菩提仙人微微笑，点头：“我看你，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名字。”

“……”那是因为我从出生起就已经承认了这个名字，至今为止千百年了好吗！！

陆荼低声嘟囔道：“我不是满不满意意这个名字，我是满意他，所以他叫什么对我而言都只是个代号而已，都满意都满意。”搓手手，疯狂搓！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顺着孙悟空忽然定住的视线看过去，陆荼连忙手忙脚乱就要爬起来，按着孙悟空的肩膀要给仙人道谢。

毕竟，现在没海拔优势按头了，年龄也不允许。

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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