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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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婶放下包子,二话不说开始割起了院子里的草。晴子身体弱,哪里能干这样的粗活。

“哎,幺婶,怎么能让您帮我干活。”汪沐晴转身看到弯腰麻利割草的幺婶,忍不住红了眼眶。好似重生之后,她的泪腺特别发达,动不动就容易鼻酸。

幺婶回头瞪了汪沐晴一眼,“快吃包子去,你还把幺婶当外人不成。”

幺婶抬头看了一眼汪沐晴,犹豫了一下,“晴子,你这次回来是小住几天,还是有别的打算?”

汪家现在就汪沐晴一个人,她理应照看着点。

“幺婶,我这次回来暂时就不走了。”汪沐晴说完,幺婶割草的动作一顿。

一个小时后,院子里恢复了原貌。阿婆喜欢种花,阿公特意在院子里修了一圈花坛,将山里的野花和镇上买来的花苗种满了整座院子。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幺婶在洗手之后拉着汪沐晴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晴子,跟幺婶说说,是不是在外面受气了?好好地怎么要回山里生活?”她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县城酒楼里当厨师,小儿子承包县城的快递业务。俩儿子念书都不如汪沐晴好,目前都在县城安了家。村子里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年轻人在山里待不住。

汪沐晴抱着幺婶的胳膊,只有在她面前,汪沐晴才会露出女孩的娇态,“幺婶,我这两年攒了些钱,可是只能在城里付个小套一首付。城里生活哪里都需要花钱,而且节奏太快。我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把自己养胖点。”

她没说自己打算长住,要是幺婶知道了肯定会担心的。

“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我瞧着,你面色非常差。回来也好,幺婶帮你补补身子。你先休息,我去帮你把屋里打扫打扫。”

汪沐晴根本拦不住,只能跟幺婶一起打扫卫生。她不敢告诉幺婶自己刚出院不久,差点成了植物人。只是挑着有趣的事情跟幺婶聊天。

中午时分,这座二层的小楼终于焕然一新。幺婶原本想从家里搬些吃食、生活用品过来,被汪沐晴拦了下来。她表示自己明天一早就会去镇上采购。

将幺婶拿来的包子当做午餐,汪沐晴吃完便在廊下画起了图纸。家里虽好,但是为了以后生活方便,还需要改造一下。

她想在院子里搭个凉亭,还想弄一个开放式厨房。家里的厕所、洗浴间、楼梯都需要改造和维护。花坛也需要整理一下,补充一些种子。

画完图纸,汪沐晴打了一个喷嚏。

是谁在想她?

脑海里浮现凌宵的脸,汪沐晴露出一丝苦笑,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玉佩。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好像很重要,是不是要还给他?

要怎么还?

握紧玉佩,汪沐晴眨了眨眼睛。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信物,若是送回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凌氏大厦,凌宵的办公室里,他正在低头批阅文件。资料上的信息跟他记忆中的对不上号,凌宵扭头打开右手边的抽屉,准备翻看之前的文件。

突然,一张写着“返乡计划”的a4纸映入眼帘。

凌宵激动地站起身来,这是小核桃的笔迹!

颤抖地拿着a4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凌宵现在可以确定一点,小核桃变成魂魄之前是一个正常的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现在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轨迹?

可是,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凌宵眉头紧皱。

计划上没有写地名,只是罗列了很多事项,比如修整老屋、兼职计划、预算。只是看着小核桃留下来的文字,凌宵已经在心里勾勒了无数遍她的模样。

胃痛袭来,凌宵找到胃药吞了下去。他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截。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今天爸爸去医院复查,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无心办公,他索性合上文件夹,准备去医院看看。

c市人民医院,凌宵大步走向主治医生所在办公室。在等电梯的时候,他意外看到了周家琪。她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出了什么事?凌宵担心顾老师身体有恙,于是开口问道,“周家琪,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她仿佛受到了惊吓,迅速将化验单拿到身后藏起来,“没……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越是这样,凌宵越是奇怪。他找到顾老师的电话打过去,“喂,顾老师吗?我刚才在人民医院看到家琪,她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舒服。”

顾尘接到学生的电话,心里极其诧异,“家琪今天跟我说要去看美术展览,怎么会在医院?她一个人吗?谢谢你,凌宵。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凌宵说过之后也就没放在心上,他到主治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凌弘毅正好从里面出来。

看到凌宵,凌弘毅脸上一愣,然后笑着说起了自己的病情,“阿宵,你放心。医生说我出院之后反而恢复得很好,再活两、三年不成问题。”

话音刚落,凌弘毅发现儿子的脸黑了。

“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跟医生商量。”

看着儿子推门进去,凌弘毅苍老的脸上写满了难过。两、三年的时间啊,他可以看到阿宵结婚,生孩子吗?

顾尘接到凌宵的电话之后,第一时间拨打女儿的手机,可是一直在占线中。她实在放心不下,把电话打到了赵如婳那里,她是女儿的干妈,或许知道今天的事情。

赵如婳一听说周家琪去了医院,比顾尘还着急。

“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家琪生病你都不知道吗?电话打不通就一直打,这孩子一向身体健康,绝对不可能生病的。说不好,她只是陪朋友去看病。”

顾尘以为好友是担心女儿,并没有在意她的责备。

此时的周家琪正在朝电话那头吼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听到了吗?刘恒,这个孩子我现在就去打掉。我还要念书,怎么可能生小孩。”

“你爱吃幺婶天天给你做。”

吃了一个包子之后,汪沐晴虽然还想吃,却害怕吃撑,于是拿着镰刀跟幺婶一起割草。

幺婶目光柔和,看着曾经那个雪玉可爱的小姑娘长成了大孩子,心中竟然生出一股酸涩之情,这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汪沐晴喂幺婶吃完一个包子后,自己才开动。明明刚才吃了一盆面条,肚子居然还能够装得下。

“好吃!幺婶做的包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村里不是每天都有包子可以吃,人们总是习惯在孩子或者贵客来的时候,才会做一些硬菜或者工序复杂的食物。

一点点香油和适当的盐作为调味品,汪沐晴吃了整整一大盆面条。

吃完早饭的第一件事,她穿上罩衣开始清理院子里的杂草。大半年没有回来,杂草长得特别快,有的甚至已经有她的膝盖那么高。

刚刚开动,院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汪沐晴乖乖地点头,拿起白白胖胖的包子喂到幺婶嘴边,“幺婶,您先吃。”

听了这句熟悉的话,幺婶喜得眉开眼笑。汪沐晴从小就这样敬着身边的长辈,还记得那时她好不容易得了一块鸡蛋糕,非要自己咬第一口。

汪沐晴抱了抱幺婶,转身去竹管下面洗手。

山里的水源来自于山泉水,很早的时候人们就埋管子将泉水引到各家各户。汪家自然也不例外,厨房外的大水缸现在还是满满当当的新鲜泉水。

“晴子,你起来了吗?我是幺婶!”

汪沐晴连忙放下镰刀,笑着走过去开门,“幺婶!”

山里没有开通天然气,用的都是最原始的木柴。好在柴圈里还有一些柴火,汪沐晴暂时不必为燃料担心。

昨天回家的时候考虑到家里没啥吃食,汪沐晴特意买了一把干面。水烧开后,扔下去一小把面条,待到要起锅的时候把昨天李姨孃给的青菜洗净放进去。

院门打开,汪沐晴看到了她熟悉的面孔。幺婶是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眉眼柔和,偏偏说话嗓门特别大。她们家住在汪家右侧。幺婶生了两个儿子,喜欢女儿的她打小没少照顾汪沐晴。

此时,她手里端着一盆包子,亲热地拉着汪沐晴的手。

“我的乖乖,你怎么又瘦了?叫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你肯定又没有听幺婶的话。我昨天听说你回来,特意让你幺叔和了面,一大早蒸了你最爱吃的三鲜包子。快去洗手尝尝,包子要趁热吃。”

第二天早上,汪沐晴在一阵鸟叫声中醒来。山里的鸟儿往往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叫声听起来并不让人厌烦,而是充满生机。

昨天晚上没吃饭,她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穿好衣服下床,汪沐晴来到厨房。摸了摸灶台上的灰尘,她叹了一口气,做饭之前得把厨房的卫生先打扫了。

好在她做惯了家务,不到半个小时,厨房已经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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