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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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虚先生学识渊博,在他那里学到很多以前未听闻的知识,非虚先生还夸你了,他说你从小便天资聪颖、心性极佳!”轩辕无孽说到这些失落的眼中神采奕奕。

莲衍一时有些无语,想到自己失忆时那段黑历史做下的事情与说的话,骚年,你确定是在夸我吗?

“莲衍什么都是最好的!五岁就能把非虚先生问的哑口无言,非虚先生夸他是理所当然,才不像你这么蠢!”千芽骄傲地道。

“莲衍,我们什么时候走?”千芽炫耀般地喊道。

莲衍转过身来,站在打开的房门中间,“你问过颜兮了吗?”

千芽皱了皱鼻尖,“当初本就是他把我送到你身边的,我是你的侍女全仙界都知道。”

千芽越过呆站着的轩辕无孽,一阵风般跑到莲衍身边,讨好地扯着莲衍的衣袖,在他肩膀上蹭着,扯着嗓音又软又甜腻地唤道:“衍少,我的好衍少,不,主人,你怎么能抛弃我!”

莲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只被养歪的小狐狸,还未伸手把她推开,就有人帮莲衍将千芽拉开。

“你来凑什么热闹!”千芽挣开被握住的胳膊,瞪了轩辕无孽一眼,颇为不满地道。

“表姐,你这样缠着莲衍于礼不合吧!”轩辕无孽笑得温雅,仿若只是一个好言相劝的人一般。

千芽挺着胸脯嗤之以鼻道,“我就缠着又怎么样,你奈我何,我才不管卑贱凡人的那一套,收起你穷酸迂腐的做派!”

千芽转头,拉着莲衍的胳膊就在那白皙无暇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轩辕无孽还待再说些什么,便听到一声清朗的呵斥声,“千芽!”

颜兮站在莲衍身前,目光意味不明地盯着千芽方才啃过的脸颊,连自己都没啃过,就让小芽儿给啃了。

颜兮转头碧绿的眸子锁在千芽身上,指尖摁在她的脑门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身为狐族高贵的公主,怎么能如此轻浮,一点都不知道矜持为何物,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千芽默默地低下了头,静静地听着颜兮的训斥。

“你看看你,现在有公主的样子吗!”颜兮再训道。

“我只对莲衍这样子。”千芽小声道,食指对戳。

“离开青丘十一年,你越发不像样子了。”颜兮严肃地说道,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转头对莲衍道:“莲衍,我们谈谈。”

“不关莲衍的事!”千芽急忙道。

“你们两个都回去睡觉,否则就不用睡了!颜兮严厉地道。

“可是……”千芽在颜兮的眼光下默默地退了几步,站在轩辕无孽身后,让他顶着舅舅严厉迫人的目光。

“我的话不起作用了是吗?”颜兮不怒反笑,嗓音微高,美丽的脸上一副风雨欲来之象。

轩辕无孽望了脸色平静的莲衍一眼,温和有礼地笑了一下,“舅舅的话,怎能不听,无孽就先回去了。”

千芽看着轩辕无孽先行离去,大叹此人不靠谱,本以为他能顶住舅舅具有杀伤力的眼神,勉强地笑了一下,“舅舅,莲衍,那我也先回去睡觉了。”

千芽目光盯着莲衍,见其没有挽留的意思,慢腾腾地离去,眼角余光仍注视着那边,看到莲衍将颜兮让进屋内,又挥袖合上门扉,只能回去。

莲衍抿了抿唇,开口道:“千芽变成那样不是我教的,我也一度思考过小狐狸是怎么歪掉的。”

颜兮俊美的脸上一改之前严肃的态度,手持一抹青色的手帕在千芽方才啃过的脸颊处擦了擦。

莲衍方才就想擦掉脸上的口水印,只是没有手帕,现在擦有点晚,但好歹是擦了,“多谢。”

“不用谢。”颜兮莞尔一笑,挪开手帕,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莲衍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舌尖在温凉的皮肤上轻轻舔过,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迹。

莲衍有一瞬间的错愕,金色莲华的眸中闪过一抹不解,很快反手一抽,打在那张俊逸的脸上,清脆的一声响起。

“小芽儿亲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打脸。”颜兮有些无奈地叹道,顶着一张有半个红手印的脸。

“因为你变态!”莲衍怒道,扯过颜兮手上的手帕使劲擦脸,擦得白皙的脸上一片红。

“你可以走了!”莲衍挥袖打开房门。

颜兮甩手合上门扉,理正神色,清咳一声,“我们来谈谈小芽儿的教育问题。”

“说。”莲衍淡淡道。

“小芽儿自幼丧母,父亲不可说,我这个舅舅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的,从前都是乖乖巧巧的,如今却颇为叛逆,作为公主的礼仪、风度完全没有了不说,现今都敢对我这个舅舅顶嘴和动手了。”颜兮叹道。

“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莲祭教出来的人绝对跟他一样的性子,小芽儿性子已经歪成那样了,她跟在你身边,不要太纵容她,孩子嘛,不能惯,教她矜持点,不要每次一见你就扑到你身上死皮赖脸,随便亲上去。”颜兮说了半天总算说到重点了。

“你觉得你矜持吗?”莲衍嗤笑了一声。

颜兮看着莲衍一副你自己都不矜持,还想教自己的侄女矜持的样子,老脸红了红,轻咳一声,“我一般都是很矜持的。”

“哦。”莲衍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我会多注意的。”

莲衍挥袖开门,“慢走不送。”

翌日,千芽和轩辕无孽一早便来到莲衍门口。

莲衍打开房门,看到两人,对千芽道:“千芽,你来的正好,我们待会回仙界,带我去找颜兮。”

轩辕无孽没想到昨晚千芽问的那句话是真的,他真的要走,还要带血缘上的表姐一起走,按捺住心内起伏的情绪,露出一个弱弱的笑容,“你能带上我吗?”

“为什么?”莲衍淡淡问道。

轩辕无孽眼皮垂下,过去的一百年我只拥有你,因为你我才能活着,才有活着的意义,获得新生,踏上仙路,在如今的你看来却是可以随时放下的人,而我却不可能放下,也绝对放不下,跟母亲一样绝不后悔。

“从我出生开始,身边便有你,而过去的八十年,我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轩辕无孽扯开一抹笑容,有些脆弱也有些稚气。

“颜兮是你舅舅,他会照顾好你。”莲衍神色淡然地回道,仿佛只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

“那为什么她能留在你身边,她都会干些什么!”轩辕无孽指着在前带路的千芽道,忍下了其他更不堪的话。

“我会暖床。”千芽转过头来露齿一笑,用以前的答案来回答。

轩辕无孽听到这句话,藏在袖底的手紧握,骨节泛白,脸色苍白至极,像要昏死过去一般。

“别闹无孽。“莲衍无奈地伸手将千芽的头推过去。

“她真的替你暖床?”轩辕无孽嘴唇有些发白,颤抖地问道,一副可怜又故作坚强的样子。

“你就别想了,你有雪白而柔软的皮毛吗?你有九条蓬松的长尾巴吗?想暖床,下辈子都轮不到你!”千芽不屑地道。

轩辕无孽听到这样的回答,镇定了下来,挑拨道:“我没有,但是舅舅有。”

千芽咬了咬牙,怒瞪着轩辕无孽。

“到了。”莲衍淡淡道。

颜兮在莲衍接近主院的时候便感到了他的气息,将主院重重大门打开。

“你来了。”颜兮手指执着一只夜光杯,斜倚在一株青杏树下,青色的花瓣掉落在肩头,眸中碧波流转,对莲衍粲然一笑。

颜兮托住空中掉落的一朵青色杏花,轻轻捻起,搁在酒杯中轻轻摇晃。

“我待会回仙界,来跟你告别。”莲衍道。

“我送你,青丘可以直接到达仙界。”颜兮扶着树干缓缓起身。

“你要去见我师父吗?”莲衍道。

“他不会想见到我的。”颜兮苦涩一笑,仙界别人不知莲衍脚踝上那串铃铛是我的,莲祭绝对一见就知道,这时候凑他面前去简直是找死。

但这笑落在莲衍眼中就不一样了,开口道:“师父他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颜兮笑了,狐狸眼眯了眯,仿佛有些醉眼朦胧

轩辕无孽眼底一派阴沉,原先见过那朵青杏碎花玉,本以为对莲衍有心思的是这个无知的表姐,如今却更为棘手,那个青衣墨发、绝色无双、高贵优雅的狐王,也是我的舅舅。

舅舅吗?轩辕无孽注视着莲衍推开门扉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们都回去睡觉吧!”莲衍提步就走,清脆悠扬又摄魂的铃声响起。

轩辕无孽这才注意道,方才的诡异铃声是从莲衍身上传来的,有着九尾狐一半的血脉,当然感受到来自狐族王者血脉上的天然威压,作为同族的半神兽受到的压制较小,他身上还有狐族伴生兵器的气息。

这件特殊的伴生兵器出自谁,放眼全青丘,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千芽懒得搭理他,不论如何这个表弟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讨厌,不去找他麻烦已经是极限。

轩辕无孽摇了摇头,“一天没有见到你,放心不下,而且……”

轩辕无孽突然顿住,看了千芽一眼,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

莲衍既一时无语后满头黑线,能别夸我了吗?

“自然,我是及不上莲衍的。”轩辕无孽也不恼,笑着应道。

莲衍凉凉地看了千芽一眼,千芽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听话地站在一旁。

“今天在非虚先生那里如何?”莲衍淡淡问道。

“你但说无妨。”莲衍道。

“我一直都想来找你,却被侍女百般阻止,在半夜她们放松警惕时好不容易摸过来的,到你房前却发现你不在,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轩辕无孽面上浮起些微的失落还有淡淡的担忧。

轩辕无孽脸上仍然是欣喜的笑容,轻轻地唤了一声,“莲衍,表姐。”

莲衍微微颔首,看见他身上的蓝色衣衫,果然顺眼多了,“有事?”

“你不要血口喷人,莲衍在青丘怎么可能会有事!”千芽愤怒地道,“不让你过来找莲衍,是为你好,你才刚开始在非虚先生那学习,一天到晚总想往莲衍这里跑无心课业,没罚你已经算好的了。”

千芽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轩辕无孽方才的动作与那番话都在透露一个意思,作为表姐的自己在欺负他,这下不仅没欺负他,反而是站在一个长姐的角度上耍了一把威风。

轩辕无孽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脸上的委屈更甚,单薄的身子在夜色中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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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无孽站在莲衍的房门外,听到院落外有声音,兴奋地转过身来唤道:“莲衍!”

当看到他身旁那个撒娇活泼的青衣女子,不知在亲昵的说些什么,拉着莲衍的衣袖,一副跳脱的样子,莲衍也不恼,神色淡淡,隐下眼中不自觉浮上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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