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踏上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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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铺外的茶摊,衣衫褴褛的三个乞丐正蹲成一排,低头各自捧着一杯热茶,买了这壶茶,剩下的几贯铜钱,就只能留作渡船花费,决计不能再花了。饿得不行的阿丧开始时一直怂恿老乞丐再去试试那个障眼法,但是转念一想老乞丐的障眼法十次有九次都是不灵的,都到了渡口,再走一步就能到葭南,不要生事为妙。之后便低头不再看对面包子铺,悻悻然喝着热茶。

“哎哎,你看过那个告示没,就前几日张贴那个,提供拐走宰相儿子的老头的线索赏钱五千贯那个”

“我听说啊,那个拐人的老头是以前恶名昭彰的阳老魔头”

“哈哈哈!”

桌上闲人自顾自闲聊,桌旁少年捧着热茶念起故人,红了眼眶。

喝茶的闲人在桌上留了茶钱,起身离去不久,便又有两人落座,黄衫少女腰负短剑,十八九岁年纪,秀丽的容貌,眉目间英气十足。另一人却是个年轻公子,相貌俊美异常,双目炯炯有神,衣履精雅。

“小兄弟,我家公子想请你们三位帮忙把东西搬到渡口那边去,酬劳就是管你们一天的饭”阿辛只觉一个冒着白汽的包子在眼前晃了一晃,然后一口软糯的葭南口音传来。

抬头看去,是一个腰负短剑的黄衫姐姐。

咽下口水,阿丧立刻朝阿丧这边挪了挪屁股,抢先答应到“好啊好啊,不过要先吃了包子才行,不然饿的没力气”。

“姐姐,你家公子要搬什么东西啊”

“放心,都是些小物件,太重也不会找你们了,你们随我过来吧”

朝着那位穿着雍容华贵的俊美公子看去,看到那位公子也在打量着自己,很熟悉的眼神,和母亲平日里看自己一样的眼神。程辛很奇怪,但是迅速起身,拉上就要大刺刺的落座的老乞丐和阿丧站在桌子一侧。

那位俊美公子公子就要起身对着老乞丐弯腰作揖,然后老乞丐右手隐秘地作了个手势。

话到口边的俊美公子改口道“长者为尊,老前辈先请坐,两位小兄弟也请,”

程辛眉头微皱“大哥哥,你刚刚错了,左右反了”程辛示意男子作揖应该左手在外,包住右拳。

在场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老乞丐和那位负短剑侍女模样的黄衫姐姐一脸看热闹的模样。

俊美公子一愣,瞪了旁边的侍女一眼,似乎是怪罪她不提醒自己。俊美公子换过左右手之后重新作揖之后陪笑道“是晚辈失礼了,知秋,你去买坛好酒过来,算是给老前辈的赔罪”

阿丧本来有点担心程辛驳了这位公子的面子,到手的包子就要没了。但是一看那位公子也不生气,反而大大方方的认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谦逊的富家子弟。

吃完包子,三人帮忙拿着一些琐碎的小物件,到了渡口。反正也不愿意久留,三人一合计,索性掏出那几贯铜钱买了上船的凭证,跟着一起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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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渡城刺史府内,从四品的悬镜司执金吾窦瑾坐在厅堂主座,下面二人,分别是正四品的本州刺史和督军,其余四人,是悬镜司先后到此拦截程辛的捕风和三名死士。

两天前,接到捕风从弥渡城军驿发出的加急信鸢,窦瑾耗费大半真气,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达弥渡城。

信鸢一物,是墨家军用信鸢的小号改良版,可短途传递消息,速度比飞剑稍微慢上一筹,需要消耗每年从昆仑山上采集出的灵石,而且必须修建鸢驿,专人看守,上一站的信鸢到达后负责添加灵石然后启动信鸢前往下一驿。

“一帮废物,老的死了,剩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你们也拦不住,要不是安插在葭南渡口的谍子用命换来的情报,你们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那孩子已经踏上了葭南国土了”窦瑾喝下一口茶继续说道“捕风你去军驿再发一个加急信鸢,再抽调二十名死士来,记着,让他们走军驿,乘木马来,咱们必须两天之内赶到他们前面去。”窦瑾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大人,小的斗胆问一句,我们是要去葭南?”

“让你去发信鸢!”

“是”

看着出门离去的窦瑾,刺史大人追了出去“窦大人,你看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安排”。

“你们俩可以回府上等着上面的消息一到就卷铺盖走人”

这一次还不能杀掉姓程的小孩,这一路来的损失可不小,从京城城门之破,捉影战死,加上前前后后二十多个死士。自己这官帽多半不保,虽然死不了,但是谋划多年的交易就会付诸流水,再者,这个孩子只要活着一天,参与谋划的几人,就多一天如鲠在喉的感受。

从葭南传回的谍报来看,程辛的身边一共四人,一个普普通通的跛脚老叫花,一个小叫花,这两个人可能是结伴而行的不知情的旁人。

剩下两位值得商榷,和大昊帝国的悬镜司不一样,葭南的护卫和情报等工作是分开由两个府司执掌。传言葭南皇宫有一个暗中的机构,名叫折桂府,专门挑选江湖中落难孤儿从小培养,这些人得到词仙和剑仙的真传,然后在护卫和情报两个机构历练到一定时间之后才能正式挂名进入折桂府,所谓挂名,就是隐去真名,由国主词仙赐予一个词牌名为代号。

据谍子的情报,负短剑的少女应该就是折桂府中的清平乐,至于另一名俊美男子,想必实力不会低于这清平乐。窦瑾第一次觉得有些棘手,但是这一场火中取栗,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

“你还别说,我弟弟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他说最近来的生人里,有很多都是一身杀气,要么是上过战场上的行伍中人,要么就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亡命徒”

“放你娘的屁,你弟弟有没有说杀气长什么样,红的还是黑的”

“得了别说了,我听说宰相老爷可是修行的神仙人物,这样的人怎么会得病,这不是我等屁民能谈论的”

“最近入城的生面孔有点多啊”

“两国渡口,生人面孔有什么奇怪的”

“老瘸子,阿辛怎么还不醒啊?”

“他没大碍,他的小身板还承受不了浩然气,就像一个虚弱久了的的人突然吃了一大锅补药,虚不受补,慢慢的适应了就好了

每个人体内都是阴阳二气相互平衡,他五行不近的体质本就意味着三魂七魄阴盛阳衰,他父亲给他体内藏了一缕浩然气温养三魂,三魂渐渐强大,七魄自然要变强来维护阴阳平衡,水属阴,所以才会对水属有所亲近。老乞丐,只不过是以一小口浩然气,引得程辛体内的一部分浩然气激荡不已。

“是吗,怪不得”

“你说宰相老爷怎么就得病了,太医都救不了?”

守城门的四名士卒,一人手持一份海捕文书,依着文书画像一一审视入城的人,另一人专注地分析每个人的装扮和行为等细节有何不匹配之处。

虽然有些忐忑,但是还是顺利进了城。毕竟海捕文书上面说的是一老一小,一路的经历,两个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和那宰相府公子没一点吻合的,而这微瘸的老乞丐更是与阳管家精神和体貌天壤之别。

要知道,天下读书人虽多,但是能真正化浩然气为己用的,能有几多。

浩然气,天下至刚至阳之属,天下妖邪莫不避之。一个妖丹都未修出的小小妖物,在颇具儒圣气象的程齐所留下的浩然气面前,哪怕只是丝丝缕缕的接触,已经足够它喝上一壶了。

白骨妖物想要入人间陷红尘再出红尘,这是妖魔精魅们领悟大道的捷径之一,入人间易,出红尘难。但是没有遮掩气机的宝物,想在遍地修士的人间行走和经历红尘劫,无异于找死。五行不近的天厌之人阿丧,他的三魂七魄被天道所弃,所以五行元素不愿与他亲近。

魂为阳,魄为阴,女鬼是想剥离他的三魂,然后利用他五行不近的七魄掩盖住自身阴煞之气外泄,又能避免外界五行与自身阴煞木属相生相克引起的异动,一举两得,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只是这些,老人只是伴酒下腹而已。说与谁人听?

两天后,一打听,三人已经到了大昊帝国疆土最南边。骊江,这道天堑江险,让大昊帝国的铁蹄无奈的止步于此,也让葭南国苟延残喘了多年。弥渡城的弥渡码头,千里骊江两岸,渡口仅此一个,以供两国间的平民商贾来往之用。

薄雾散去,官道之上,行人稀疏。驮着货物的几匹毛驴缓缓走向城门,又饥又渴的三人不远不近吊在赶驴商人身后。

“老瘸子,你说那个女鬼那天说要用阿辛做她的衣服是要剥皮?”想到剥皮这样血淋淋的场景,阿丧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背上的阿辛,加快了步伐,不再去想那种可怖的场景。

“和剥皮无关,别自己吓自己”

白骨妖物已经快要修出妖丹,妖丹成功,才能修出人形,没有完整的妖丹,所以胸中藏了一腔浩然气的程辛才能看到妖物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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