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苦寒之地
“而且他们还很穷，很落后。箭矢用的还是骨质的箭头，铁刀人手不足一把……”
“只要我秦部主力一到，瀚海部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到时候淮东千里之地就是我们的牧场。”
“然后四处出击讨伐不臣，吸收淮东各部为我所用，要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成为一方霸主。”说到美妙之处，卡木尔语气都变得激动起来。
“还是小心为好。”
“怕什么，我早有对策。主要聚拢那些由流浪者和野人组成的部落，这些人无祖无父就是墙头草谁强就跟着谁，不用担心他们背后捅刀子。”银哲胸有成竹的道：
“至于那些逃难过来的部落，人数超过五百的，把高于车轮的男人全杀了只留妇孺。”
“如此，我没有问题了。”
银哲和卡木尔两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决定了万千人的命运。无数的人头即将滚落而下，草原染血。
“这里的情况也要上报给大汗……必须要快，等大雪封路就晚了。”卡木尔又道。
“把我们探查到的各种消息汇集成册，挑一百人回去报信，明年开春也能当向导为大汗引路。”银哲道。
“百骑乌力扬英勇果敢，足智多谋，我提议让他负责此事。”
“好就他了。这件事安排好之后马上集合人手，在大雪封路前把方圆百里所有的部落都抓过来……全力修建营地，缝制帐篷、棉衣……”
…………………………
月牙湾，秦部汗帐，秦思远正在和萨满、诺敏等人商量事情的时候，侍卫统领巴隆来报：
“大汗，您要的人和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好，知道了。”辛奇点点头，然后对萨满等人说道：“大家没事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如何？”
“哈哈……好呀，臣正想多多聆听大汗教诲呢。”舒尔哈齐笑着说道。
其余人自然不会扫这个兴，都假装很想去的样子。其实他们也确实有点好奇秦思远要做什么。
一行人随着巴隆往前走，路上秦思远还折了一根枯草秸秆拿在手里甩来甩去。
一行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两座帐篷面前，秦思远问了几句就走进了其中一座。帐篷里有六名妇女，中央堆放这一大堆洗好的羊毛。
“她们六个都是纺织的行家里手，四名是我秦部的人，两名晋人。”秦思远简单的介绍了几句。
萨满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两名晋人妇女，她们两个就是前不久从富源商行买过来的奴隶，都掌握着精巧的纺织技术。
“你们六个，想办法把这些羊毛纺成线。”秦思远举起手中的枯草说道：“差不多这么粗。”
六名普通妇女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大人物，都吓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一名眼睛狭长的晋女才战战兢兢的回道：“奴婢遵命。”
“嗯？”秦思远意外的打量着她，问道：“你很勇敢，叫什么名字以前是什么人？”
“奴婢张月娥。在夫家时负责打理家中的纺织作坊，丈夫好赌把家财输光就奴婢给卖了。”张月娥深知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上前一步勇敢的回道。
“这样……我给你个机会，暂时她们五个就归你管理了，把毛线纺出来就消除你们两个的奴籍。”
“也好，我们提前做一些准备，等大汗来的时候也能快速安定下来。不过我们现在有一千多人马，在这里过冬也不容易啊。”
“把方圆百里的部落全抓过来给我们当附庸。有他们供养，我们这千把人安全过冬不是问题。”
两人互相表达了一番对大汗的仰慕钦佩之情，良久才恢复正常。
“统领，下一步我们怎么走？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卡木尔问道。
“回去做什么。大汗说过一切顺利明年开春就举族迁徙，时间紧迫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尽量做好准备，迎接大汗的到来。”银哲也是早有腹稿。
“方圆百里的情况都已经摸清，共有十三个部落。最大的一个部落叫那拉克斤，有一千四百人。五百人以上的部落三个，其余都在五百人以下，还有两个人数在百人以下。”卡木尔正色道。
“百人以下也叫部落？”银哲诧异的道。
“这里是真正的苦寒之地，有办法的部落都迁走了。剩下的都是要实力没实力，要关系没关系的。”卡木尔说道。
“大汗真乃雄主也，高瞻远瞩，决胜千里之外。”
“哈哈……大汗当然是雄主，我银哲这一生最佩服的就是大汗。”银哲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模样说道。
“不，在这里没有一个部落是秦部的对手。”卡木尔轻蔑的道：“别看瀚海部号称有十万人众，其实真正的核心力量不足四万。其余六万人是由附庸和分支组成。”
“他们的统治极为混乱，大汗、左贤王、右贤王各成一部互不统属，瀚海部大汗也只是名义上的首领而已。”
“淮东的部落来源主要有三种，一种是大草原战败部落的残余势力逃难过来的，一种是流浪者甚至是马匪组成的，还有一种是山上的野人生活不下去逃下来的。”
“战败逃难过来部落人数稍微多一点，流浪者和逃难野人组成的部落人数比较少。”
“哈哈……所以啊，你就是生活在福窝里大家少爷。”
“ctn，劳资活了二十年才知道自己是大少爷。”银哲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脸色一肃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对周围的敌情打探的怎么样了？”
“这里大多数部落都没有名字，就算是逃难的部落害怕追杀也不敢沿用原来的名字。”
卡木尔娓娓道来把打探来的情况告诉银哲：“淮东千里之地超过万人的部落只有三个，最强大的是瀚海部是十万人的大部落。其余两个部落人数才刚刚过完。”
“也就是说对我们秦部有威胁的只有一个瀚海部？”银哲问道。
“tnd，淮东这是什么鬼天气啊，这才进入十月就开始下雪了。”银哲跺了跺脚，抱怨道。
“越往北冬天就越长也越寒冷，这里一年中有半年都是冬天，半年夏天，春秋季节加起来不超过一个月。”卡木尔习以为常的道。
“我一直以为月牙湾的环境够艰苦的了，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苦寒之地。”银哲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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