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秦思远
“既然大汗已经有了决定，那迁徙的利与弊想必都已经考虑清楚了，劝说的话我就不说了。但身为右谷蠡王，这么大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有权利参与其中。”
“哈哈……有右谷蠡王相助，是本汗之幸是秦部之幸。”赵思远大笑着说道。
“大汗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老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愿意跟着走的人大汗准备怎么处理？”舒尔哈齐问道。
等舒尔哈齐离开，诺敏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恭喜大汗，降服了舒尔哈齐，迁徙最大的障碍也消失了。”
赵思远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被我降服，而是为了秦部才不得不降服。”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他就是服软了。有了他的帮助，我们的工作就更好做了。”诺敏道。
“派两个人到舒尔哈齐那里，就说是我让他们过去护卫他安全的。”
“这样会不会引起他的逆反心理啊，要不暗地里派人监视他好了。”
“不用，大家都是明白人，他不会有意见的。反而是暗地里派人监视，反而让他小瞧了我们。”
舒尔哈齐的归附早就在赵思远的意料之中，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人太过于圆滑，像政客多过于像军人。这样的人才更能明白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有大汗、萨满以及众多中高级将领的同意，迁徙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不是他们可以扭转的。就算他联合巴依尔也无力对抗此时的赵思远。
除非向晋人告密。
但他们肯定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必然会骑兵反抗，到时候秦部就完了。没有了秦部，他这个右谷蠡王对晋人就失去了价值，下场可想而知。
至于分裂秦部，单独带着不愿意走的人留下就是笑话。
且不说赵思远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算他真带着一部分人留下了，晋朝敢要他们吗？会要他们吗？
别忘了周围还有孛尔斤和塔塔儿两部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估计这边赵思远带着大部队离开。那边两部就会动手把剩下的人给吃掉。
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考虑，舒尔哈齐都只有臣服一条路可走。
果然，有了舒尔哈齐的配合，各项工作都顺利了许多，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牧民们关于迁还是留的争执也终于有了结果。
“大家也都思考了七天了，大多数百姓也都有了决定。现在该轮到我们这些当官的表态了。”赵思远淡淡的说道。
“我们也别讨论了，干脆点直接举手表决。支持哪个的人多，咱们就采用哪个办法。”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是大家共同决定的。有不同意的也不要在闹。”
“好，现在开始举手表决，支持更名易俗的举手。十个数的时间，不举手视为放弃。”
“一”
没有人举手。赵思远的处理办法是在太干脆，有太出乎大家的意料。许多人到现在脑子都没转过弯来。
“二”
终于有人开始举手。
“三”
举手的人更多了。
“……”
“八”
三分之一的人都举了手。
“九”
没有人继续举手。
“十”
“好，二十七个人支持更名易俗。”
“下面支持迁徙的人举手。”
“……”
“支持迁徙的有十四个。二十七比十四，更名易俗的人多，那就更名易俗吧。”
“不过还有一大半的人两次都没有举手，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大汗，我们是既不想迁徙，又不想背宗弃祖。”舒尔哈齐代表没有举手的人说道。
“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然你们选出个代表去找晋人谈？”赵思远不高兴的道。
“咳咳……不用了不用了。刚才大汗说了举手表决，哪一方支持的人多就用哪个办法。既然支持更名易俗的人多，那就更名易俗吧。我们支持大家的表决。”舒尔哈齐干咳一声，赶紧说道。
“嗯，那就好。既然大家都支持更名易俗那就这么办吧。我作为大汗要起表率作用，就先给自己起一个晋人的姓名。”赵思远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我们部落叫秦氏部落，那我就以秦为姓，名字吗……就叫思远吧。从今天开始，我就见秦思远。”
他对这位才九岁的大汗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
有这样的大汗，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望着汗帐，舒尔哈齐想道。
等晋人把这些人全杀掉的消息传回部落，又可以激起百姓对晋人的仇恨之心。
这一招既解决了不服从他的人，又彻底断绝百姓对晋朝的最后一丝感情和奢望，真是一举两得。
就是太过于歹毒。
总之一时间迁徙就成了出现最频繁的词汇。
趁此机会，赵思远他们重新向牧民们灌输了迁徙的概念。让在月牙湾定居百年，已经忘记什么是迁徙的人重新回忆起了这个东西。
但他并没有着急。别看现在大家都喊着要迁徙，其实只是怒火中烧下的发泄之言。真让他们这么做，马上就打退堂鼓了。
“想留下继续给晋人当狗的，我会给他们一笔钱财并把他们送给晋人。”赵思远说道。
舒尔哈齐脸色一白，看上去他的做法仁至义尽，实则在歹毒不过。秦部偷偷迁走，留下的那几个人会是什么下场根本就不用想。
“对。”对他的话赵思远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欺瞒，而是直接就承认了。
舒尔哈齐是右谷蠡王，部落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很难瞒得过他的眼睛。他们的动作那么大，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要让这些人真正对晋朝绝望。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大家的情绪略微平静一些之后，多数人都重新开始考虑更名易俗的事情。还有一部分人虽然不同意更名易俗，但也不再提迁徙。
想欺辱我们，没门。大不了迁徙。
惹怒了我们……迁徙。
还在坚持离开月牙湾，过自己的生活的人，只占少数。三派开始相互争执。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舒尔哈齐找到了赵思远。
“大汗，你真的决定要把部落迁走了吗？”舒尔哈齐开门见山的问道。
晋朝让他们更名易俗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部落，不出意外引得群情激奋。所有人都在咒骂晋人欺人太甚，声称绝不妥协。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迁徙被重新提了出来。顿时那些被怒火冲昏大脑的牧民们就好像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动不动就把迁徙挂在嘴边。
想让我们更名易俗，没门。大不了我们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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