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水
老夫人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茶杯落地摔成碎片，她一脸怒色道：“你胡说什么！把孙婆婆叫来！”
一旁的丫头被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把孙婆婆叫了过来。
“老奴给老夫人、老爷、大夫人请安了。”孙婆婆满头大汗，恐是自知做了坏事有些紧张。
“拿了钱，你们知道该做什么。”
“大夫人说的是。”
孙婆婆抬头看着与先前哭得撕心裂肺大相径庭的大夫人，声音颤抖着：“只是……二小姐她……”
毕竟二小姐也算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可现在自己却亲手将她……
大夫人瞥了她一眼，冷笑到：“怎么？现在慈悲起来了？”
孙婆婆慌忙低头道：“奴婢不敢。”
话音刚落，就听见苏孟良有些疲倦的声音：“夫人，这是作甚？”
常香苑。
“这是给你们的赏钱。”大夫人招了招手，身旁的丫鬟开了箱子，里面满是金银首饰，孙婆婆和两个丫环一齐跪着，叩谢大夫人。
大夫人擦了擦脸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声音颤抖着：“长烟啊！虽说她不是我亲生的，也是我的心头肉啊！怎么……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老夫人正想反驳她，却听见门外一阵惊呼——
“什么？二妹……二妹她……”苏楚歌刚到大厅门口准备向老夫人请安，却听见了这样的噩耗，晕倒在地。众人立刻惊呼着上前去。
岸上传来脚步声，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河面上。
“少爷，有人落水了。”
“去救上来。”
老夫人皱着眉让她说出事情的原委来，她将手里的鞋子呈上，低着头，有些颤抖：“本来我们在河边休息，然后小姐让奴婢们去找些野果来，结果一回去发现小姐……这鞋子是老奴在岸边找到的……”
“休得胡说！长烟她、她……”老夫人气急攻心，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母亲莫急。”苏孟良帮着老夫人顺气，她摆摆手，渐渐舒缓过来。
她刻意顿住，悄悄看了一眼老夫人的表情，果然一提到长烟，老夫人便紧张了起来。大夫人作势哭得更大声了：“孙婆婆刚刚回府说……长烟溺水了……”
“咣！”
苏府。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夫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披头散发，妆容不堪，面色如灰。
岸上的人已经离开了，苏长烟拍打的双手也渐渐停了下来，她岂能料到就在刚才她将身上仅有的珠宝给了自己敬爱的孙婆婆，却在下一秒被她和另外两个丫环推入水中。
大夫人……她虚弱的看着照射在河面上微弱的光，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就因为自己是庶出就该死吗？自己这条贱命在她眼里也真是不值钱……缓缓闭了眼，泪与水融合，身体渐渐往下沉。
苏孟良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皱眉呵斥道：“夫人为何这模样？成何体统！”
坐在主位的老夫人抿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幸灾乐祸一般看着她。
大夫人掩面痛哭起来，看起来甚是难过：“妾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老爷，长烟……长烟她……”
“二、二小姐，千万莫怪老奴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孙婆婆，有人来了！咱们快走吧！”
“对，把鞋子拿上，大夫人的马车还在山下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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