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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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任学容的转天,妹妹找自己借五万元钱,柳上青这边没有,但基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任学容肯定找妹妹借钱了。结果是柳言言基本上是把自己的吉普车卖了给任学容凑的钱。

任学容的问题解决了,但柳上青这边还悬而未决呢。

柳上青找了个以前追过自己的朋友,不过他结婚了,钱都在他老婆手里。于是他转手把柳上青介绍给了他的一个朋友,意思是找他借钱吧。这个人快50了,但却是个单身。结过婚,离了。

“就是他带头议论的。”

柳上青带着火气把电话挂了。太好了,这下把小汪裁了吧。省得自己东奔西走地借钱维持公司,却不被尊重和感激。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这是个周末,柳上青好好地休息了两天。小姚周一要在TJ处理TJ公司报税的事,所以周一一上班,只有江小姗和小汪在。

柳上青一过来,就叫江小姗去创业基地那边拿了旁边会议室的钥匙。

进了会议室,柳上青跟江小姗说:“上个星期,我统共到办公室三天。每次过来,都看见小汪在座椅上睡觉。我们雇佣他的目的其实也就是撑门面,给投资人看的。投资人全都会抽查,每次抽查都看见员工在座位上睡觉可是非常负面的印象啊。”

江小姗觉出了事情不善,坐在会议室里没说话。

柳上青接着说:“而且他还多次顶撞他的直接领导曾子建,对曾子建安排他做的业务不认真处理。”

“小汪可议论得很难听啊,你可得小心了。”

“小汪怎么回事?”

晚上,柳上青接到了姑姑的电话。

“上青,你那里怎么回事呀?我听说你公司没有钱了,大家议论纷纷。”

“我知道,大家肯定得议论。”

柳上青又开始借债了。

但是柳上青只找朋友借钱,从来不向亲戚借钱。朋友你有的时候见,有的时候不见,亲戚行吗?不管怎样,都是要见的。小姚回去跟姑姑说公司没钱了,这话让柳上青的父亲知道了,老头儿开始卖房子。老头儿打电话给柳上青,问柳上青缺不缺钱,缺钱的话就把房子卖了。柳上青赶紧回答:“不缺钱,不缺钱,您千万别卖房子。”就这样,老头儿总算把房子保住了。柳上青可不希望把一家子都搭进来。

柳上青不找亲戚借钱,也不找有可能有业务往来的人借钱,她找跟自己的社交圈远一点的朋友借钱。这样,就不至于柳上青借了钱的消息传遍朋友圈了。

柳上青约了他一起吃饭。柳上青的第一轮借钱运动还真找他借过钱。后来还了,还给了1000元的利息。想来这一次不会不借吧。他可好,给这顿饭找了个买单的人。同行的来了一个他的朋友。可借钱这种事有个生人在可是开不了口的。结果就是三个人聊得都无话可聊了,柳上青才趁着他的朋友上厕所的机会把借钱的事说了,并给他看了那份创意资金的合同。柳上青答应这次借2万还2万2。结果柳上青被这个朋友带到了一个他单位附近的朝鲜餐馆,朋友告诉她,这可是有摄像镜头的。柳上青就在摄像镜头之下,给这个朋友签了份借款条。

还好,现在发得出工资了。本来发工资那天柳上青在银行给大家转完帐后不应该回办公室的,鬼使神差地,柳上青又回去了一趟。大家都在,都看出了柳上青的着急惊慌。正是到了下班的时候,大家哄然而散。

“可不是吗,我要有我肯定借给你,现在我们都在借我爸妈退休本上的钱了。”任学容看起来也是愁容不展。连借着周转都不可能了,她自己还在想着找谁借钱呢。

两人谈着谈着谈到了柳言言,柳言言现在还在争取任学容老公的频道的节目呢,就是一直都没成。“学容,帮我妹妹一把,你帮她就是在帮我。”任学容听着不置可否。

首先,还是任学容。

这天,柳上青在必胜客请任学容吃饭。

财务老张其实这时也已经很担心这家小公司了。钱都花在了租写字楼上了,一年二十多万呢。老张建议柳总能不能换家便宜点的写字楼。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12楼的公司也是不时有搬走的,不时有搬来的。这不,对门的那对男女朋友就已经在打扫房间退租了。柳上青知道他们俩也是坐公共汽车的。“你们搬到哪去呀?”柳上青问这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回道:“哪也不去,就是退租了。以后再说吧。”就这样,柳上青目送走了这对她一直不知道姓名的男女朋友。

柳上青和婚假回来的江小姗商量搬到便宜点的写字楼的事。明年还有15万可以花。但是金融危机来了,在各种大名鼎鼎的公司倒闭的声音中,柳上青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公司能活到什么时候。必须谨慎地用这15万元。

“学容,再借给我3万块钱吧。”

任学容却笑了,说:“我这儿还缺钱呢。不是我不借给你,可我老公那边人家以前借给他的20万现在还催着还呢。”

“真是金融危机呀,我说呢,你看你手头都那么紧了。”

但在这轮借钱运动开始之前,首先是一件喜事,江小姗结婚了。江小姗特地请了婚假,把父母接过来,双方父母在一起吃顿饭。办公室里每个人都拿到了江小姗的喜糖。江小姗对向她道喜的柳总说:“嗨,就是逼婚。我拿着我们俩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逼他跟我登的记。”

柳总回答她:“结婚了就好,喜事!”

江小姗结婚对柳上青来说是一份解脱。如果说这个办公室里有谁值得柳上青一直坚持做下去,那就是江小姗。万一公司倒闭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柳上青,如果公司倒闭了,江小姗又快30了没结婚,那柳上青可有点于心不忍。现在她结婚了,好歹算是有个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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