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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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不可多说,落叶忧伤,候鸟消隐声息,小园荒径草色衰,破屋两三椽,雏鸡归巢,犹闻叽喳,老母鸡漫步于檐下,臃肿老态,步入山腰之黄昏,送去灼灼阳乌。

门前乱石上,白猫一尊,圣洁如雪,姿态惟妙,于悠闲中精心打扮之,似乎只为迎接苍茫的黄昏,是谓一只猫的黄昏。猫,慵懒而安逸者,不为外物所扰,静心处之,日月变换,秋去春来,竟不知今夕是何年,亦不必仰问苍天今夕为何年,自在且大自在地过活,足矣。

转瞬之间,须发斑白,龙钟老态,两眼昏花,细数一路之得失之悲喜,恍若烟云,不知所踪;细看一路之风光旖旎,历历在目,然无益也。结局若如此,何苦一生算计,疲于奔命,尔虞我诈,你来我往,全是机关算尽之勾心斗角。

也许在医院附近流泪不止,路人都会理解吧,于是,她哭得置身事外。我虽曾读过几本书,可我依旧不善言辞,安慰人的技法到底是黔驴技穷,只好随口说了一句:“在苦难中,我们更能感受到幸福。”

转身之际,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天桥楼梯处的一丛树荫里。一个侏儒女人跪坐在地上,两腿朝外,身旁站着一只音箱,她的手里握着话筒,音乐在流淌,她的嗓音在飘飞,还有一只乞讨用的杯纸箱子。行人来来往往,我和小月亮站在她的斜对面,以保持适当的距离,我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她面前弯下腰,她激动地说了声谢谢。

每当遇见这样的风景,我的双腿立刻变得没出息,仿佛被钉住,生了根,无法抬腿,走不动了。“老肖,走,投钱去!”我转头对小月亮大声说道。“我身上只有一块钱……”他傻笑,舌头一伸,迅速缩回。“我给你十块。”我说。

罢了罢了,南山之下,汪洋一片稻田,小屋一座,红砖青瓦,缀满爬山虎,置身天地间,安心为万物之一物,从容过尽此生,穷困也罢,潦倒也好,然,死而无怨也。

南山筱筱拙笔于2017年中秋方去时

——南山筱筱

静默如苍竹,我在静默地等待,等待日落将息,东山晚风吹来残缺的明月一轮,中秋佳节方去也,岁月已辗转至金风习习的初秋。

不知为什么,在干这等勾当的时候,我喜欢找一个垫背的,似乎那里是万丈深渊,一步踩空就会粉身碎骨。我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她,面对无数的她,是抱以同情还是怜悯,或者说根本不是什么同情怜悯,只是出于心底的一种需要?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属于矫情的范畴,如果是矫情,那我希望更多人都愿意矫情,哪怕一次也好!

当我蹲下将手心里的十块钱放入纸箱的时候,我粗大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我,有一种力量在不远的地方催促着我赶紧撤去,仿佛这片人间与我无关。小月亮弯腰投钱之后便迅速地走开了,其实我也想立马跳起来转身走掉,不过我坚持了一句话的时间,我微笑着说:“给你买碗饭吃!”她似乎没听见,因为我从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疑惑,难道是阳光强烈之故?

个子极矮,口唇暗红,面有菜色,蓬头垢面,这便是朋友姐姐的写照。床边坐着一位瘦削的老妇人,似已花甲,一身碎花衬衣,裤筒笔直。朋友见我们一行人悄然而至,不知是不是出于感动,声音哽咽,她微弱地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答应,她满脸倦意。凌晨五点,我还躺在梦乡里,早起的出租车却已载着她赶往医院,她说她现在特别想睡觉。

下楼后,在医院门诊外的树荫下,她的妹妹打来电话,一言不对,她的眼圈就红了,湿了,手背不住地揉着眼睛。我和小月亮傻傻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才好,索性将她推给了曾经追求她许久未遂的小男生。阳光已明媚,生活的转盘早就无声转动开了。

城管来了!她旁边的小推车主已收到了大腹便便的呵斥,即使顾客还在,车主却不得不马上离去。我总算还能感到一丝安慰,城管很少欺负街头卖唱的正常人,也很少欺负卖唱的畸形儿吧?我们不是提倡全民创业吗?那些整日被城管驱赶着的小商贩就不是创业人了吗?当然,有毁市容是一贯的理由。路旁的小商贩被赶尽杀绝的那一天,将有多少人吃不饱肚子,将有多少人失掉一份可以为之的糊口差事?似乎没人在意,不过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吧!

那个畸形儿坐在树荫里、坐在骄阳下,卖唱一整天。下午离开医院登上天桥的那一刻,我的耳朵隐隐听到几个字,“谢谢你,哥哥!”小月亮笑着说:“那个女孩向你打招呼了!”当时我正全神贯注地投身游戏中。

一只猫的黄昏

会唱歌的畸形儿

——若人

朋友的姐姐患病,在贵州省人民医院治疗,我和另外两个朋友一道前去看望,以表慰问。输液大厅人满为患,小护士们来来往往,走廊上亦摆满病床,朋友姐姐的病床在走廊尽头。农村人容易识别,肤色蜡黄,穿着不入流者,大多皆是来自乡下。但是,生病的人没有城市与乡下之分,总归都是特殊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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