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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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扶了扶眼镜框,忙道:“你先把她放下来,我看看。”

木点成将人放到椅子上,看着老人给小姑娘处理,小姑娘疼的眼泪都打转了,脸憋的通红却没叫出声,半晌,对上老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小木啊,你打架这不要紧,年轻人就该多点血性,可打女人就不行了。”

也是明白老人在开玩笑,每次装的一脸深沉胡说八道,他差不多都习惯了,饶是这样木点成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打女人这是他的原则,天天打架的时候他也没对女人动过手,更别提现在他连架都不打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打女人了,不是,我什么时候打过女人了?”

“放心,我有数,活这么大岁数也不是白活。你们俩怎么回事?”瞅了眼被关在门外的木点成,“小木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谈谈。”

盯了老人半晌,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松了口道:“好,”

一张木桌围了四个人,都默不作声,刚被放进来的木点臭着一张脸,白夏合开口打破平静:“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我道歉。”

木点成一把背上书包准备走,挥挥手,人家都道歉了,他也不能死抓着不放,可说到底心里还是有点气,本来是好心,平白被揍了一顿,换谁也不能好受了。

“小木,我刚刚收拾的时候找到的,好像是你的来着,看着挺贵的,自己以后收好啊。”木点成看着老人手上的游戏机,心情有些复杂,这个游戏机是他过生日的时候,那个女人,或者说妈妈给他买的,他记得当时还高兴了好久,后来她全身心的投入进她的公司,偶尔回来看一下,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可只有这个游戏机,他还是傻傻的藏了很久,视做珍宝,一直到他们默不作声的离了婚,后来找不到了,干脆也就放弃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无论你怎么挽留,都不会再回来。

沉默的接过游戏机,应了句就走了。

可有些东西,就算失去,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你手里,那些就是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木点成回去后讲这个游戏机,锁进了他的小柜子里,里面是他的宝物和秘密,现在也是他的过去。

【3】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白夏合对他的态度,貌似好了那么一点,从不闻不问,到现在没事还能在上课的时候提示下他,甚至牺牲掉下课宝贵的睡觉时间,给他讲题。

不管怎么看,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好了太多,木点成也成为了和白夏合关系最好的人,没有之一。因此,他现在每天都要接受全班人的冷眼洗礼,是的,全班不论男女,甚至连他一度以为没心没肺的前桌,看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某次体育课他眼睁睁的看着白夏合一个人,把男生们都打爆了,按在地上摩擦的那种,并且男生还毫无反手之力。起初木点成还有点担心,毕竟这么多人他上不是打不过,但很定会很吃力,当男生都被打趴在地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又被白夏合的外表迷惑了。没办法,一个冷艳的美女在你面前,你很定是觉得她很漂亮,而不会觉得他很不好惹,在人的印象里漂亮与柔弱绑定。就是这么个理,而白夏合是个意外。

就在两人关系改变后的不久,班里传出他和白夏合谈恋爱的谣言,老师甚至专门找他俩谈话,班里的问题解决了,但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导致每次放学都有那么几个人来挑衅,虽然对他没什么威胁,解决多了就有点乏味了,都是群小弱鸡打起来一点都不过瘾,让他记忆犹新的就是,某次一个女生,弱不禁风的那种,来挑衅了。他不打女人,还是白夏合来了才解决,接着迎来更多女生,类型各式各样台词则一致到他一度以为他们是串通好的,对白夏合就更好奇了,白夏合到底是个什么人,男的女的都对他前仆后继,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个词,男女通吃,说的可能就是她吧。

从那以后他就养成了和白夏合一起回家的好习惯,因为那样就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找麻烦。保住了他平静度过高中生活的计划,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个计划已经破灭了。

两人偶尔会一起去李伯那里看看他老人家,白夏合会帮着打下手,说是以后想当中医,现在先熟悉下,但一般没多久就回去了,据说是回去照顾妹妹,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差距就出来了,搞得木点成苦不堪言,后来他学聪明了,专门挑白夏合回去的那段时间去,两人完美错过。

【4】

木点成沉默的盯着眼前的手机,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思前顾后,这种事还是问问那个人比较好,满怀期待的等待着。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不甘心似得有拨了几回,依旧无法接通,拿起电话,这是最后一次,还通不了他会自己填。

“喂?”

“喂。”

“什么事。”

“就是那个,高……”

“你开心就好,要是卡里没钱了我等下叫秘书打给你,我现在很忙,没空听你说这些。”

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身心都凉了个彻底,赌气般拿上钱包,准备去网吧通宵。

人在最重要的时候总会希望有人陪伴,可能是婴儿对母亲的依赖一般,他还是希望人生有她可以参与,可她貌似不这么想,她都已经放弃了,他为什么还要期待呢。木点成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了,别再耿耿于怀去打扰他们了,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即使这样想鼻子依旧发酸,大步流星,最后还是慢慢停下来,慢慢蹲下脸埋进膝盖,没办法不想啊,生养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说不在乎就不在乎呢。即使嘴上再怎么犟着,可还是希望有谁能关心下他啊。

有人递过来一张纸,他抬头看见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抓着纸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他接了过去,小女孩仿佛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让我在伤心的时候有了慰藉。

小女孩拉住了他的手,拽着他走不知道去哪,他一直被拽进一个居民小区楼的某个房子里,房子不是很大,收拾的很干净。大概是那个小女孩的家,小女孩指向一个屋子,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木点成顺着走了进去,那是个卧室,床上躺着一个人。他有些摸不清小女孩想怎么样了,顺着床走过去,躺在床上那人是:白夏合。

白夏合脸色发红,白皙的皮肤衬得她面若桃花,呼吸微微有些紊乱,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手伸向白夏合,转手被抓住一下子被拉在床上,白夏合骑在他身上,眼神有些混沌,喘息了许久,木点成被死死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艹,挣脱不了。

好半,晌才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木点成?”好似得到了回答,放开了双手,转身下了床,揉了揉额头,不似往常的高傲,仿佛脆弱的一碰即碎,声音有些疲惫感:“你怎么会在我家?”

坐了起来,揉了揉手腕:“靠!你手劲怎么那么大,练过吧,”指了指门外的小女孩“他带我来的。”

“秋合,饿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做饭。”白秋合慌慌张张抱住了秋合,仿佛抓住了全部,等了会儿才平静下来,却还是后怕。

木点成看了眼天色,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天空被暮色笼罩,这个时间确实该吃晚饭了,白夏合系上了围裙,探出了个头,随口问了句:“吃了没,没吃就留下来吃饭吧。”

白夏合现在确实是发烧了,就这么下去别说养病了,不加重就不错了。木点成拗不过她,只好安分坐下来。他也悄悄问过秋合,家里有没有退烧药之类的,注定都没有回答。

吃了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很家常的味道,不是很难吃也算不上好吃,吃完饭秋合就把碗筷收走了,多斤了厨房,传来碗碟相碰的声音,白夏合没了平常那般冰冷到不近人情,笑咪咪的拉着他,“走,我们去看夜景。”

生病时的白夏合出奇的执拗,拉着他到阳台,整片天空完全被夜色遮盖,蓝的发黑,星星寥寥可数还在天空闪耀,楼层比较高的缘故,仿佛可以完全俯视整个城市,黑暗中的光明往往更能打动人心,栋栋高楼中透露出的光,照亮了整个夜晚,黑暗无所遁形,景色倒影在眼中闪闪发亮,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很漂亮吧”白夏合靠着栏杆,屋里传来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嘴上噙着一抹笑,脸色微微发红,仿若桃花 ,木点成第一次发现,白夏合这么好看,不是那种冰冷的要将人冻住一般的冷艳,而是如初春三月暖阳,冰雪消融,心扑通扑通停不下来。这一瞬间她比夜色更美。

“谢谢你,救了秋合。”穆的惊醒,拍了拍脸,不经意的回答:“秋合,你妹妹的名字?”

脑子一片混沌,勉强记起,那个拉着他过来的小女孩,好像叫秋合来着。一阵风吹起,晚风不似白天那般坐热,吹起了长发,夜景就在眼前,若有所思:“对啊,以前妈妈经常带我来这里看夜景,后来是爸爸带我们俩过来看,当时我特别讨厌秋合,总是欺负她,她也傻傻的不知道反抗,经常自己躲在一个地方偷偷哭。”

心仍然跳的厉害,一股特别的感觉在心里蔓延,不敢正面直视,偷偷瞄着她。“不像啊,我记得我们三个第一次见面时候,你为了她还打了我一顿呢。”

“唔?”仔细想了想,迷迷糊糊的说道:“我妈妈生秋合的时候难产,生下秋合不久后就去世了,我当时就觉得是秋合害死了妈妈,没有秋合妈妈也就不会有事了,所以特别讨厌她,但仔细想想这种事怎么能怪秋合呢?她也是无辜的啊。”明显能感觉白秋合有些失落,“后来爸爸把心思都放在了秋合身上,我就更讨厌她了,就觉得凭什么他一来就害死了妈妈,还要抢走爸爸,欺负秋合的时候被爸爸发现了,他骂了我一顿,当时特别不甘心,于是我就去学了喝酒,抽烟,打架想气一下他,我还偷偷找人纹了身,就是那人手艺不怎么样,纹的特别难看。”

白夏合把外面那件衬衫脱了,木点成转过头默念了声:非礼勿视,空即色,色即空。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白夏合有些不满:“你快看啊。”

“不了,不了。”鬼知道看了会发生什么事,第二天会不会被被灭口,脸被强行掰正,木点成慢慢睁开眼,那件衬衫纽扣被解开,挂在纤细的胳膊上,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吊带衫,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可惜,脑袋上被敲了一下,:“想什么呢你。”

转过身,左肩上确实有抹艳色,一朵玫瑰,那人手艺确实不怎么样,落在她身上反而更像个瑕疵,白夏合背靠在栏杆上,笑了,却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后来爸爸也去世了,我当时特别伤心,哭了整整一夜,也更加怨恨秋合,直到有一天秋合消失了,报了警整整一个星期天都没她消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秋合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如果连她都没了,我该怎么办啊!”

白夏合仿佛又回到秋合消失的那段时间,愧疚,悔恨,不安,淹没了她。那段时间她总会梦到和秋合一起生活的时光,她也没做错什么啊,只是她一味的在埋怨她,最无辜的人,受到的伤害却最大。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浑身都在颤抖:“我刚刚又梦到找到秋合的情景了,那么小一个人,窝在角落,浑身脏兮兮的,跟个独自舔伤的狼崽子似的,防备着在场所有人,看到我来了后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腿,我不敢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木点成抱住了白夏合,他忽然明白了,当初为什么白夏合要打他一顿了,是害怕吧,害怕再一次失去,害怕秋合再次受到伤害。秋合是独自舔伤的狼崽子,她又何尝不是呢?冰冷到不近人情,完美到没有瑕疵,高傲到不可一世,也只是对自己的保护而已,本质也只是个害怕失去。

那晚过后,木点成总是不自觉的注意白夏合,这所学校是小学,初中和高中一体制,之前白夏合仿佛一个小太阳一样,喜欢她的人不计其数,被一个半路跳出来的小子截了道,任谁都不愿意。大概是因为父亲去世又加妹妹失踪,刺激太大,性情大变,好在大家也理解她,对她也一如往常。经过他的多番打探,终于知道了,白夏合在咖啡厅打工,他也想去看看她,可一想到那夜之后白夏合赌气似得,冷落了他好几个礼拜,还是歇了心思。

高考如期而至,也是明白了自己对白夏合的心思,暗暗决定高考完之后告白,高考志愿他专门问了白夏合,不出意外的话两人应是在一所学校,每次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去,磨蹭了几天,就被他妈安排了,被迫出国留学,仿佛被看管的犯人,毫无翻墙的机会,他背着她偷偷转了系,两个人谁也没斗赢,大学毕业后拒绝了他妈给他安排的工作,想当个小说家,结果几年下来不温不火,又不好继续跟家里要钱,硬着眉头应聘了个编辑,结果还不错,活的风生水起的,虽然和他的理想差距较大,但理想又不能当饭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急忙跑进约定好的店里,今天是和他粉了很久的一个作者第一次见面,如果第一次见面就迟到,想搞好关系三成是凉了,看了眼时间,距离迟到就差那么一点,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当场累成狗,形象全无。

“木点成?”声音有些惊讶,痛饮一口水缓过来后,又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思考良久,这好像就是被某个人揍的开头,抬头,对面那人貌似就是白夏合,再次确认没有走错地方找错人后,木点成不禁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想不到自己粉了多年的大大是他喜欢了多年的人,还是初恋,还真是段孽缘。

两人谈了会儿新书的事,木点成如获至宝,恨不得现场就让她码下来给他看,耐住了心思,末了又随意谈起了当年的事,白夏合考上了当地一所比较好比较方便照顾秋合,李伯身体依旧硬朗,秋合也已经开朗了许多,白夏合最近已经开始实习了,然后写小说是她的,兴趣,顺便赚赚外快。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当初冷冰冰的白夏合温婉了许多,要不是脸还是那张脸,他还真的是不敢认。

“木点成,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语出惊人,木点成顿了顿,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想从白夏合脸上玩笑之意,对上一双弯眸,沉静温柔如水包容一切,任凭他如何伶牙俐齿,也没办法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受了蛊惑一般,正了神色,如独自练习了无数次一般,字正腔圆:“我也爱你。”

时间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呢,它可以把一个极端的人改变成另一个极端的人,不是突然改变,而是如水溪水般潺潺而过,改变却不自知。

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们终是走到了一起,就算终有一天要分开,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会走到一起,那个用高傲,冰冷武装自己的那个她,终究还是被岁月温柔了,又或者是她温柔了岁月。

end

现在他被这个“柔弱”的女孩,一个过肩摔,白夏合居高临下,冷着眼,死死护住了那个小姑娘,他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撕了,虽然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已经落了下风,正思考怎么接住下面的招数,木点成就被白夏合拽着领子,几乎是被活生生拖出去的,眼睁睁被扔到门外,扔人,关门,锁门 一气呵成。

“小夏,怎么了,”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确认门锁好后,认真嘱咐道:“没事,最近治安不怎么好,以后药铺还是早点关门。”

“李爷爷,我先走了。”一声清亮的女声从里屋穿出,随后是脚步声,木点成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有一瞬间失重,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2】

白夏合常年占据年纪第一的宝座,全班最好看的女孩子,简称班花,长相冷艳,气质高冷,待人冷淡,如同一个行走的冰块。但在班里人缘却很好,不论老师还是同学几乎都会给个面子,即使偶尔翘课老师也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木点成跟她同桌了两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在他的印象里,白夏合平常除了傲气了点,依旧是个柔弱的女孩。

拐角走进一条昏暗的小路,走了段时间传来一阵哭泣声,还有阵阵谩骂声,木点成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几个人围打,却被人扭在一起,人数不占优势,却也没居劣势,大概还是胆子小,看见木点成来了就一群人落荒而逃,只留下一个人。木点成倒没觉得有什么,走上前看过去,大概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浅色校服沾了些什么看上去很脏,麻花辫也散了一边。

木点成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蜷缩在一起的女孩,插着口袋道:“喂,没事吧。”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抬起头,大大小小的伤遍布全身,看到他,脸上露出敌意,防备着,慌慌忙忙的起来,转眼“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听声音摔得应该还不轻,他也不想管太管闲事,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点抽泣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

“小姑娘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了。”老人一脸深沉,转移话题,道:“去,那个柜子把酒精拿出来,过去帮小姑娘处理下伤口。我这老东西老眼昏花的,这种细致活做不来。”

还没开口反驳,老人就以找东西为由开溜了,话硬生生卡在嗓子口,认命去找酒精。

里面出来了一个老人,和初次见面时相比,老人头发花白了不少,擦干净镜片,带上眼镜看清来人,语气依旧熟稔:“呦,小木啊,好久没见你来了,最近过得怎么样?还打不打架了,快快快,进来坐。”

木点成见老人身体依旧硬朗,放松了下来:“不用了李爷爷,这个小姑娘脚扭伤了,肿的挺厉害的,我也看不明白,怕耽误人家就带过来给您看看。”

木点成胆大没什么怕的东西,唯独那些柔柔弱弱的女生一哭,他就没有半点办法,啧了一声还是转身,那女孩坐在地上低着头,哭红了眼,手捂着脚腕。掰开捂着脚腕的手查看,女孩颤着往后退了退,整个都肿了,看样子是走不了路了,木点成有点烦躁,随口说句:“别动。”

被他吼了一嗓子,想来也是害怕,默不作声,连抽泣声都止住了。木点成到底不是专业的,也看不出什么,肿的不成型着实吓人,将书包丢给那女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女孩抱起,女孩开始慌乱的挣扎了几下,瞪了一眼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一路上一直张望着四周。

去了母亲那边,转学到一个还不错的学校,成绩马马虎虎,过着互不相干的生活,如果忽略那人塞给他的一大堆补习班的话,似乎是压着他的底线给他报的,嘛,就当消磨时间。

木点成随随便便找了个馆子解决了晚饭,准备回家。那所学校走读生不用上早晚自习,这也是当初被告知后,没有强烈反对的原因,虽然学校规不规定也影响不到他什么,既然可以名正言顺为什么又要偷鸡摸狗呢?

找到熟悉的药铺,进去喊了一声:“李伯”

药铺主人是个年近古希的老中医,当初跟着母亲搬到这里,百般不适,依旧过着惹是生非,打架度日的生活。具体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惹了什么人,被一群人围殴,那群人下手不轻,他也是发了狠,那把那群人打的落荒而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一条手臂还脱臼了,李伯路过把他带回去,帮他正了骨,行了大半辈子的老中医,手艺还是有保证的,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倒是两人一来二往的渐渐熟了。

崴脚和那个差别应该不大,索性就直接带过来了。

文/佳韵

【1】

木点成身为一个准高三生,每天依旧过着懒散的生活,没有丝毫的紧张感,但就别人看来也比几年前好多了,一天到晚不着家 ,逃课,打架,抽烟,无所不有,长大肯定没什么作为。说到底也只是想引起父母注意,又或是逃避,宁愿在网吧通宵,也不愿意回去看两人吵架怄气,两看想怨。后来父母离异,他被判给母亲,说是交给母亲抚养,也基本上见不到几面,除了每个月卡里多出的生活费,在没有别的痕迹了。仿佛父母只是他意朦的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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