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商帝诛巫祝于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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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周虽然是小邦,可是这东西还是可以换来不少的。

最后一天,姬季历没有再出去采买东西,而是去往了一个名叫刑台的地方。

商帝武乙派人传来消息,让他临去之前,去一趟刑台。

“帝命,司卜匡张,假与帝之名,干涉王事。其巫风不正,命帝子托,亲刑台,监此大辟之刑。”

刑台之,那位殷商帝子,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双手紧握,死死盯着这位来宣读武乙之命的侍从官。

而这位侍从官,似乎颇为大胆,收起竹简,还微笑对着子托说道:“帝子,请快点动手吧,陛下还在宫殿之等着。要是帝子不愿意出手,陛下便让臣下代劳。”

子托脸色一变,他恨恨看了一眼这位侍从官,眼杀机毕露。

侍从官摇头一笑,他出身万方台,又岂会在意一位帝子的威胁。莫说如今子托还不是商帝,即便是,他也随时可以走人。

所谓万方台,即是罪予台。武乙称为罪予,要将罪责归诸一身,但是他们台之人,却称之万方,若有罪责,万方共担。

此时的万方台门口,有四人正站着,看向刑台方向。

“你们觉得,巫祝一脉的人,会出手吗?”

为首那个头扎布巾,唇下半尺黑须的老者,目光悠悠。

“应该不会吧,这么多年,巫祝该老实的都老实了,不老实的,也几乎被几位大人都除去了。”

其一个高瘦年说道,想起几位大人用几十年的时间,将浩浩荡荡的巫祝势力,压得不敢抬头,他便感觉与有荣焉。

“不可小觑巫祝,听闻灵山遗脉之,有人对我等已经不满了。”一位黑衣老者,面带忧色。

“怕什么?便是灵山,当年还不是被雨师大人一剑劈成了两截,还怕他们遗脉吗?”另外有一个白袍背剑少年,却毫不在意。

说到雨师一剑劈开灵山之时,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想起雨师大人当年的风采,他充满了修行的动力,充满了学剑的动力。

为首那老者喝止了白袍背剑少年:“不要胡说,当年之事,雨师大人可是亲自去找过相关的几位巫神道歉的,说是修行之时的意外。”

白袍少年连忙点头:“对,对,是意外,雨师大人亲自去道歉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白袍少年想到的,却是那位大人一剑杀去道歉的风采。

“好了,看来巫祝一脉,是不会出手了。”为首老者看了一眼刑台,继续说道:“我们去那位周公所居的地方等他吧。”

“遵命。”

后面三人连忙点头,跟着他的身后而去。

······

刑台这边,武乙之子子托,从斧手手,一把夺过刑器,亲自持着大斧,来到司卜的旁边。

子托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之,像是有水光。但是,他又不敢将眼泪流下来。

“暴虐无道,不敬鬼神,终罪于天。我虽不幸,将身死于此,看不到武乙的末日,但是总有人能够看到。”

司卜大声喊道,声音传遍了整个刑台附近,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帝子托,还不动手。”

侍从官暴喝一声,催促子托动手。他没有想到,这位司卜,这个时候,还要巫言惑众。他不担心,祸及他们这一脉吗?

听到侍从官的声音,子托挥起大斧,朝着司卜当头斩下。

他的内心之,充满了愤怒、不甘、愧疚,以致仇恨,全部都附在这一斧之。

大斧落下。

子托能够看到,司卜临终之前,看着他的眼神,赞许、期待,唯独没有怨恨。

子托释然了,他的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目光不悲不喜,看着侍从官。

“司卜已经授首,你去向我父亲报信吧。”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离去,也没有想过,要帮这司卜收尸。这种事情,此时的他,也确实不能想。

侍从官看着帝子托离去的背影,心稍有动荡:“这位帝子,似乎变了。”

“你们知道,司卜是为什么被陛下判处大辟之刑吗?”

“为什么?”

“听说陛下要再征东夷,按照以往形式,都要司卜占卜一下,看看结局是好是坏。可是没想到,这位司卜都不占卜,直接说‘帝不若’,要陛下如太甲先帝一样,反省自身,祭祀帝,否则还会有更多的灾祸降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陛下这么生气。这位太卜,难不成还以为这是先帝庚辛之时吗,他们巫祝想怎么说怎么说,想怎么干怎么干。”

“那是,陛下之所以要迁都来到我们沬邑,不是因为殷邑的人,不听陛下的,而听巫祝的吗?”

······

姬季历看完这一场戏,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朝着自己的居所而去。

商人每有战事,都要先问卜于帝,看看“帝若”还是“帝不若”,要是“帝若”,则这战事必将胜利,要是“帝不若”,那这战事危险了,不如提前取消。

而他们所说的太甲先帝,则是商人第四位帝,成汤之孙,太丁之子。太甲刚即位时,由于少不更事,沉湎酒色。伊尹写了《伊训》、《肆命》和《徂后》三篇,以示太甲,希望太甲能继承商汤的法度,以治天下。

但太甲不听劝导,继续胡作非为,颠覆汤之典刑,伊尹便放之于桐。

随后,帝太甲居桐宫三年,悔过自责,反善,于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回来之后,太甲果然改恶从善且修德,诸侯咸归商,百姓以宁。

伊尹嘉之,乃作《太甲训》三篇,褒帝太甲,其死后庙号称“太宗”。

夏后氏之时,没有庙号之说,伊尹初建庙号之制,乃是为后世商帝建立典范,但凡有功于宗室万民,则宗庙留其名,故称庙号。

伊尹与成汤核定,庙号只有两类四种,两类为称祖或是称宗,祖有大功而宗有大德;四种,则是太、高、世、四字,创立基业为太,功高者为高,世代祭祀为世,兴者为。

要知道,有商一代,能够具有庙号的先帝,可是不多的。成汤至今,已有五百年,有庙号的商帝,也不过是六位。可见伊尹放太甲,确实是放出了一个明君。

姬季历一边思考,一边朝着自己的居所而去。

到了门口之时,正见到从罪予台而来的四人,正对他微笑致意。</content>

来到刑台之后,姬季历才从旁边的众人口,知道了此时要被施以大辟之刑的人,竟然是殷商的司卜。

商有巫祝四师,司占卜之事,乃为司卜。不管在何时,司卜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没有想到,此时竟然被压了刑台。

夏后氏之时,以禹王之名,有大辟(杀头)、劓(割鼻)、宫(残害******官、破坏生殖功能)、刖(断足)、墨等五刑。

而有商以来,刑罚只多不少,条令分门别类,也更清楚。但是大辟之刑,依然是最重的刑罚之一。

无法如尧舜一般,以德行感化心灵;那只能如启汤一样,用刑罚毁灭肉体了。

后来,充足的粮食,将很多商人的精力,都可以释放到其他地方去了,各种工匠开始诞生,很多精美的器物渐渐被他们造出。

当然,起初之时,工匠都由商帝派遣官吏集管理,很少流传外界。后来各种技艺传遍,从武丁开始,便不禁这些东西了。

然后,都邑之充斥着各种小商小贩,也出现了许多牵着牛车和乘船从事长途贩运的商贾。贩卖之事,一般只有商人在做,因此贩卖之人,世间以商人称之。

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

所谓刑台,即是行刑之台。

说起铜贝,起初之时,从夏后氏开始,开始使用天然贝作为购买东西的货币。因为天然贝不好保存,商人之,开始有人制造铜贝。

大部分公候,都是用铜贝进行购买。

沬邑之,各种稀古怪的东西,以及精巧美丽的器物,青铜器、瓷器、白陶、玉石、布帛等,这些东西显示出来的技艺,让姬季历叹为观止。

他们姬周居于西北边陲之地,除下耕作畜牧以外,也顶多是做一些日常必须用的器物,能用行,哪里还有时间求什么精巧啊。

夏后氏之时,刚刚经历水患不久,万民都开始安居耕作,物产不丰。但是商代夏之后,情形又有所变化了。

最初之时,商人也和此时的周人一样,善于耕作,在立国之初,成汤曾派亳人帮助葛人种地。亳地,商之初都也。

做的再好,也没人有时间欣赏,也没人去研究怎么做好。

但是,姬季历心,毕竟还是有对美好器物的追求的。即便他不需要,也可以购买一些,送给自己的母亲妻子与晚辈。

还好,姬季历这次东来之前,找人交换了许多铜贝,完全足够他大肆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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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季历在殷商之,只呆了三天。手机端 m.

这三天的时间,他没有去拜访殷商的重臣,也没有去拜访各位帝子,他只是在沬邑之走街串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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